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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辎重营 第二十八章 鏖战(一)

战争来的是如此地突如其来,根本就是让人没有来得及任何地反应。

忙了整整一夜的张知秋,刚刚才在张继宗地军帐中打了一个盹儿,疯狂地马蹄声便踏破了辎重营中一天里难得的沉寂!

昨夜后半夜的时候,张知秋亲自动手,与老张头和执意要跟着地老孙头一起,连夜在辎重营外二百米以外打洞,每个洞深不过一尺,直径不过十厘米,只要有马腿踏了进去,绝对是只有断腿一途可走。

之所以要走这么远,是因为张知秋不希望马匪们在进入一百米线时速度太低,那样将会大大地降低投枪地战绩——它们的杀伤力,有一多半将会是来自于马匪自身地高速度的。

为了要掩饰这些洞口,张知秋将张继宗帐内所有地纸张全都洗劫一空,每张纸盖到洞口上后,还由兴高采烈地老孙头仔仔细细地洒满了浮土。

至于还想再当自己跟屁虫地吴二楞,张知秋这次可是毫不客气地将他赶走了,对于这种演义小说中的英雄好汉和武侠小说中地江湖豪杰,张知秋却是无由地没有任何地好感可言。

或许,记忆中曾经学习了十几年政治课本的张知秋,对于这种标准地“城市**”,从内心深处便是充满了不屑吧。

从整体而言,这的确是一个不值得信任地阶层,无论是在太平盛世,还是遭逢乱世,这都是一群最为疯狂地豺狗,只管是要疯狂咬人撕肉的。

大半夜的疯狂,几乎把三人累个半死——这也就是老孙头和老张头地生活水准都还可以,药知道在这时代的大多数人,可都是因为营养不良而患有“夜盲症”的,在晚上根本就出不得门。

当晨曦微露的时候,军营中的那些同样是挑灯夜战了一夜的人也总算是消停下来了,役夫和普通士卒们在昨晚练习了一阵之后,都去休息了,但那些军官们却是大多一夜未眠。

在被派去找人的亲卫回来后告知张知秋根本就一夜未归的消息之后,始而大惊、继而大奇地张继宗、张建西和赵普、张朝晋四人,以最快的速度于第一时间联袂赶到了张知秋忙碌了一夜的地方。

当天光渐曙之后,张知秋便收工了,他现在还不想暴露这件秘密武器,这次地战斗,也只是想要检验一下实战地效果。

大半夜的忙碌,三个人也只不过是在正对着预想中地来敌正面布置出了一条宽五十米、长一百米的陷阱带,这里预计也将是马匪突击地主攻方向。

在四人过来地时候,张知秋大声地喊着让他们注意脚下,但不以为意地张建西却是大大咧咧地率先而行——他也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需要注意的是什么。

悲剧很快便发生了,张知秋在这一片所挖的坑很密,张建西走了没有两米便一脚踏中一个小洞,而这也是张知秋此次地规划:在两米之内地直线上,至少会有一个坑。

虽然踩中了陷阱,但这洞口毕竟不大,张建西只是稍微地扭了一下脚,并无大碍,但是几人在仔细查看了这个小洞后,却是大吃了一惊。

这个小洞,竟然与张知秋昨天所描述地一模一样!

张朝晋不信邪地伏身将胳膊伸了下去——不多不少,堪堪一尺。

四人脸色至此大变!

如果于营地四周全部布满了这种小洞的话,那有多少骑兵他也的废——除去损失不说,骑兵如果失去速度的话,甚至还不如善战的步兵!

抬起头来的四人,全都看到了其他人眼中地那份炽热:从张知秋昨晚地描述来看,这简直就是一件神器啊!

当得知三人在半夜的时间内竟然挖出了五百多个这样的坑之后,四人简直都要为之疯狂了:这才只是一个“洛阳铲”的成绩啊……

对于张建西自告奋勇地要亲自再挖一些洞穴的要求,张知秋直言不讳地拒绝了:此刻天光已经大亮,辎重营中鱼龙混杂,难免就没有这些马匪的眼线。

虽然说此刻辎重营地壕沟大成之后,已经是基本杜绝了营内眼线外逃的途径——昨晚营内壕沟旁可是彻夜火把未熄,而且不时有士卒巡逻,就是担心有人逃跑而引发混乱。

张知秋地理由十分强大,四人对此也无话可说,而对于已经分拆开来被装到一个挎兜里的“洛阳铲”,四人也各怀心思地保持了意外地一致,谁也没有提出要于此刻便一睹为快的要求。

辎重营地早饭今天开的异常地早,这就已经算是正式进入了战时状态,已经不能以常规标准来做衡量了。

对于张知秋带着老孙头和老张头一起去吃军官小灶的行为,四人同样地采取了默契地视而不见地态度,张朝晋更是连饭都没吃,便亲自带着自己地嫡系封锁了这一区域。

由于昨天最大限度地缩小了营地,今天一些事情便需要出营来解决,而更主要的一个原因,则是这一区域正好位于那些出去侦察地游骑兵们回营地必经之路上。

手捧一碗玉米糊糊粥地吴二楞此刻感到食难下咽,到不是因为昨晚地面条吃的太多,而是心中地那份不时泛起地后悔之意,完全地毁掉了他那旺盛的食欲。

昨天便已对于张知秋有了结交之念地吴二楞,在那一顿面条吃完之后,却是见到没有吃面的张知秋竟然转眼之间便成为了一个“官人”,不由地在一阵愣怔之后,对着自己的嘴巴左右开弓就是七八个耳光!

吴二楞恨呐!

如此极佳地投效机会,自己偏偏嘴馋、嘴贱地去吃什么面条;就算是吃面条便也罢了,如果这第一碗是孝敬给张知秋的话,那昨晚在那里和军官们一起大块吃肉的人中,就会有他吴二楞地一席之地了啊!

最为主要的是,如果能够搭上这只常驻忻州城外北郊地忻州营,那么他吴二楞就不用再像只野狗一般被人吓得四处躲藏、走投无路了!

不过,至于说走正规地渠道去当募兵的话,吴二楞可是想都不去想的;但要如果是作为某一个军官的跟班、哪怕是家丁的话,吴二楞都是可以予以考虑的。

当然,前提还是要看这个军官地官职有多大——向张小满这种被吴二楞满口称作“大人”的小旗,其实也就是个小兵头,一般有资格地军官家丁都对其不带嘲理的。

就在吴二楞地自怨自艾中,远处奔马如雷地声音,却是直接将他手中地粥碗给“震落”在地!

大惊之下地吴二楞一跃而起,另一只手中硬的快要赶上昨天生石灰块地玉米窝头,却是被他一把捏了个粉碎!

踮着脚也看不到营外情况,吴二楞不由感到有些郁闷——那道土墙虽然不高,但由于距离和角度的原因,站在远处的营内役夫们,却是只能看到营外地一小部分情形。

辎重营地宿营地地势平坦,由于修建了一道一米五高地土墙,剩余地土便大多全部铺了一条环营地的一米宽、一尺高地“平台”,如此更有利于营内地弓箭手们对外进行更为有效地弓箭压制。

至于那些作为主力地长枪反倒是没有这个顾虑,张知秋传给他们的手法,全部都是以四十五度角地最佳射角,实施远程抛射的。

看到在土台上执勤地士卒们并无惊慌之意,吴二楞心中稍平;再过片刻,却是已然能够看到那些奔马,从服饰上看,正是营中昨日所派地游骑兵!

直到此刻,吴二楞地心中才终于踏实下来,转眼看到脚下地碎碗,脸上一红,却是一跺脚、直接奔远处跑远了——实在是有些太过丢人呐!

事实上,刚刚摔掉饭碗地绝不仅仅只是吴二楞一人;而一向也是打拼多年地吴二楞之所以如此地失态,却是被忻州城中县令张克俭所带来地那些马快们给吓坏了。

吴二楞曾亲眼所见,由三十匹骏马所组成地马队,毫无阻碍地切入东城最大地小刀帮将近二百人地队伍中,轻轻松松砍瓜切菜般杀的满地人头乱滚、胳膊、腿四射!

也就是这一战,彻底打破了吴二楞称雄南关地美梦!

辎重营中的气氛,随着陆续回返地三十骑游骑兵开始陷入了完全地战时状态,这三十名遍身血污地游骑兵们,却是带来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沉入深渊地消息。

除却派往忻州和大同方向分别求救地二十名游骑兵外,剩余地上百名游骑兵和张建东地卫队,却是已被毫无防范地从另外两方面合围过来地马匪,与从山沟中突然杀出地马匪几乎与瞬间便追杀殆尽,仅剩这三十名武艺最好、运气也不错的人逃了回来。

如果说这还不是最坏地消息的话,游骑兵总旗拼死带回来地一颗人头,则是让大家几乎是彻底陷入到绝望了!

这是一颗正宗地蛮族士卒地脑袋,他那前半个光秃秃地脑门、以及脑袋后面猪尾巴一样地粗大辫子,已然是无声地说明了一切。

蛮族士兵怎么可能会无声无息地大规模穿过大同防线?

这种不可思议地事情,几乎是立刻便击碎了辎重营所有人地信心:难道,大同边关竟然是已经被蛮族所攻破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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