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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朱現在是陷入了幸福的煩惱,他的長子是大明太子,這些年來處理朝政得心應手。老朱知道哪怕自己現在蹬了腿,他的長子也可以將大明江山打理的井井有條。

文臣武將、勛貴皇親,不管是哪一方的勢力,在皇太子面前都不敢咋呼、服服帖帖。

而老朱的寶貝長孫呢,打小就很聰明,早慧的長孫心思很深,也很有才華。不管是此前的開海禁還是打東瀛,都讓大明的國庫有了巨大的進項。現在長孫坐鎮北平,北平城的修建、天津的開發,都是一日千里。

可是現在長孫有了軍功,這就有點讓老朱稍微有點為難了。

他自然知道太子不會多想,但是難保其他的朝臣有什麼想法。太子手里確實有不少文臣武將,可是太孫手底下本來就有一大批勛貴。這要是再給皇太孫麾下的武將籌功,到時候很有可能就是太孫賬下的武將壓過了太子的班底。

這可不是在夸張,太子現在手底下的頭號武將是藍玉,但是這還能和太孫有些關系。傅友德、徐允恭這些人,明顯就是被打上了太孫的標簽了。

大朱笑了起來,對老朱說道,「父皇怕是也沒想到英兒成長如此之快吧?」

「咱是知道英兒好武,他打小就能看出來。」老朱沒好氣的說道,「只是咱沒想著,他這般年紀就如此大膽。標兒,你比英兒強的地方是政事處理、帝王手段。但是咱英兒那個眼界,咱都服氣。他打仗,咱也相信。」

大朱頗為得意的說道,「兒子文功強些,英兒武治更強。英兒這些年也就是不在中樞,不想理政。他腦瓜子聰明,給些時日就能順手了。」

老朱抓了抓腦袋,嘿嘿笑了兩聲,「咱的兒子出息,孫兒也出息!現在倒好,咱的孫兒太出息了,咱都要壓著他了?!」

壓制著朱雄英肯定是不會的,只不過肯定是需要稍微壓制一下朱雄英手下的班底。不管怎麼樣,老朱和大朱都不希望朱雄英手底下的實力膨脹的太厲害,起碼不能乍一看讓人以為太孫的勢力超過了太子吧。

老朱和大朱可以有信心,他們也知道朱雄英再怎麼成長,也不會真的壓制了大朱。但是一些不開竅、沒眼力的文武,說不定就是看不透一些事情了。

其實在歷史上,也不缺少皇帝寵愛太子的。漢武帝的太子劉據,唐太宗的太子李承乾,也都是頗為受寵。但是那多半是太子年幼,而不是太子青壯而且手握大權。

但是老朱不會,他覺得自家的兒子、孫子出息了,才更加開心。兒子、孫子能夠成長到如此程度,少不了的自然是老朱大力的培養。

就在這個時候,雙全輕手輕腳進宮,「陛下、殿下,郡王殿下和人起了沖突。」

大朱真的不喜歡三子朱允熥,但是那好歹也是他的嫡次子。更何況朱允熥是如何受太孫看重、保護,大朱也是心里有數。

老朱眼楮幾乎要紅了,算是愛屋及烏,「何人?」

雙全匍匐在地,說道,「是韓王殿下!」

韓王朱松,這也是老朱的第十九子。這是一個頗為為人謹慎、聰慧機敏、博覽群書的親王,是老朱比較有出息的兒子之一。

老朱和大朱瞬間明白了,因為朱雄英想要遷都北平,這也是不少皇子們都知道的。其實他們也都听說過,本來大朱是想要將這些皇子封到九邊戍邊、成為塞王。

但是現在大明的邊軍,肯定不能讓親王們插手,九邊是不用想了。荊楚之地、江南之地,這也是老朱和大朱不舍得分封的,財政來源、主要產糧區,可不能讓藩王們去插手。

所以這些藩王們,現在是要去西南、去西北,去嶺南之地。這也使得在應天府繁華成長的皇子們不滿了,覺得都是他們的好佷兒害了他們,要去蠻荒之地。

這一下老朱也為難了,手心手背都是肉啊。他不舍得懲罰兒子,也理解兒子心里有怨氣。但是那個孫兒,好歹也是嫡親孫兒,更何況還要給朱雄英一點臉面呢。

大朱嘆了口氣,說道,「父皇,你賞賜允熥一些金銀玉器吧。要不讓他去巡視揚州,那孩子估模著該傻樂了。小十九那邊,兒子去和他說說話。」

老朱點了點頭,隨即問道,「標兒,你說咱眾封眾建,就這般吃力不討好?你和英兒不喜歡,咱的其他子嗣,也都有些想法。」

大朱笑了笑不說話,這個話題得罪人。

老朱沒好氣的說道,「咱以前以為英兒喜歡裝傻,那是自個兒學的,現如今看看倒是跟你一個樣!不想得罪人、不想理咱,你們父子兩個都給咱裝傻!」

這倒讓大朱樂了,抬頭說道,「父皇,英兒隨是跟著你和母後長大的,但到底是兒臣的子嗣。兒臣越看,越發覺得英兒像兒臣,秀氣不說,也儒雅。兒子附庸風雅,倒是像個儒雅名仕,英兒也成。」

「咱英兒要是拿卷書,倒是真的像書生。」老朱也開心了,談興很高,「就是咱英兒不喜歡拿書,喜歡掛劍。就是咱說啊,你和英兒都好,裝讀書人裝得像。咱不行,想要裝個讀書人也是武人的樣子。」

老朱歪靠在榻上,在和大朱聊天。而大朱呢,一邊在聊天,更多的是在批閱奏折。

又是全新的一天,當皇太孫率軍出擊漠北凱旋而歸,朝堂上的文武勛貴一個個的都無比亢奮。歌功頌德可不只是為了朱雄英,也是恭賀大明江山永繼。

老朱笑的很開心,他的兒子、孫子都是這般的出息!

朱雄英可不知道這些,他現在還在研究著鳥銃呢。現在的鳥銃其實就是一個青銅管子、鐵管子,這和‘槍’還是有著不少的差距,這也是朱雄英不太滿意的一件事情。

尤其是此番出征,這些鳥銃基本上也都是只開一槍而已,這對朱雄英來說肯定不行。他現在沒有心思去說用火器取代冷兵器,但是這些火器也應該在戰爭當中佔據著更多的分量,火器的研究和進步,也該更大一些。

「該死的文科生、該死的市場營銷!」朱雄英小聲在罵著,「我怎麼沒學點物理、化學呢,現在什麼都造不出來。導彈就算了,火藥搗鼓不出來,玻璃和肥皂也弄不出來。白砂糖,估計也費勁了,我是穿越者之恥了!」

穿越者之恥可能夸張了,但是朱雄英覺得自己給了研究學院很多的人力、物力,也該看到一些產出了。哪怕朱雄英也明白,科研或者技術改進不是一朝一夕的,但是他現在半點有用的改進都沒看到,這就不免多想了。

難道是給了這些人太好的工作環境,讓他們忘了艱苦奮斗的精神?或者是這些不斷的優待,讓他們失去了上進心,有恃無恐的在這里尸位素餐?

不怪朱雄英現在想得太多,主要是現在這麼些成績實在難以啟齒,根本沒有成績啊!

看著朱雄英冷著臉,這也使得這些官吏、工匠們緊張起來了。或許平常皇太孫待他們優渥,這些人也都覺得現在的生活很好,他們少不了也會竊喜,覺得被重視。

但是既然被重視了,要是一直沒辦法拿出成果,說不定在皇太孫的心目中,這些人就沒了價值了。被打回原形的可能性很大,甚至可能被發配、貶戍。

朱雄英幾乎是冷著臉一言不發,他也沒有多說什麼重話。但是他這樣的態度、神情,就足以使得不少人膽戰心驚了,就由不得手底下的那些人在這個時候胡思亂想了。

多想一想也不是什麼壞事情,總比尸位素餐來的強。朱雄英給了他們機會,能不能把握住就要看這些人的表現了。

英雄不問出處,老朱這個老農民的兒子都能坐龍椅。朱雄英也不相信什麼貴族、世家,有能力就上位,能夠為大明的發展做出貢獻就獎賞,這就是朱雄英的態度,非常簡單粗暴。

回到福隆宮,朱雄英想起來了什麼,「母妃冥誕,宮里三日不許見葷腥。」

其實不需要朱雄英說些什麼,王承恩早就吩咐下去了。跟在朱雄英身邊這些年,王承恩自然知道皇後、太子妃的冥誕、忌日,太孫都是要祭祀的。

前幾天王承恩還小心翼翼的告訴太孫妃,殿下說的是三日不許見葷腥、不許有舞樂,其實按照太孫的標準,那是七日。太孫一直都是這樣,寬以待人、嚴于律己。

分房睡吧,朱雄英也覺得這些事情,還是需要考慮的更加齊全的。其實他也習慣了這些,他的一舉一動很多人都盯著,明里暗里都有很多人在記錄、匯報,或者議論。

比如說在應天府,雖然很多文官不喜歡朱雄英親近勛貴、好武,但是他們從來都不敢說朱雄英不孝。在他們的眼里,皇太孫是至純至孝的。

這樣的名聲乍一看沒什麼用處,可是朱雄英很清楚,在這樣的年代名聲是無比重要的。尤其是國本,這些名聲也算得上是他的政治資本之一,他自然也不會馬虎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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