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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給切原胡思亂想的時間並不算多,手冢並不是能讓他隨意輕視的對手。全場起碼超過90%的人認為他打不過手冢,這里面不止有不知情的觀眾,甚至可能還有自己的隊友。

不過,正式因為如此,這場比賽才覺得有意思啊!赤也難得地舌忝了舌忝唇,墨爾本略顯炎熱的氣候,讓他的嘴唇有輕微的干燥起皮;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熱了,他的手心竟然有些濕潤……這絕對不是緊張的,切原能感覺自己的心髒撲通撲通的,跳得飛快,內心好似有一把火,熊熊燃燒著,欲燃盡面前的廣袤大地。

比賽一開始的對攻,兩人你來我往,互不相讓。

切原的表現,倒是讓一些對場上兩人的情況都有所了解的人刮目相看。沒想到那個切原,竟然能在手冢的攻勢下,還能夠牢牢把握住自己的節奏。

打網球的人都知道,比賽節奏是一種很玄妙的東西,能不能把握住不是憑借天賦就是仰賴比賽閱讀能力,柳是典型的後者,而切原,無疑是前者。

「真是的,我們在底下簡直要操碎了心,那小子在場上倒是挺享受比賽的?」丸井聳了聳肩,故作輕松的說道,不過站在一邊的柳還是眼尖地發現了他剛剛拳頭握得死緊,盡管松開了拳頭,掌心還有淺淡的甲印。丸井本身並沒有留什麼指甲,這得是握得多緊,才能讓自己的手掌末端留下能讓他看到的指甲印。

看來,丸井的資料里有必要添上一句「口是心非」了。

「赤也是屬于實戰型的,」幸村在一旁接過了這個話題,不禁想起了自己和仁王對他的「殷切期望」。

每次他覺得已經差不多了的時候,赤也總能給他新的驚喜。他和仁王應為有過一周目的經驗,知道赤也潛藏的資質究竟有多麼驚人,才會選擇開小灶。沒想到,兩天內,不間斷地輪番練習賽,幾乎都要把切原打成曬干的海帶干了,但他絲毫沒有頹喪或者是害怕。只要短暫的休息和美味的食物,過一會兒又活蹦亂跳了。

就連仁王都不禁慨嘆切原或許真的有海生植物的屬性,吸收了充足的光照,以及洋流變化帶來的豐富營養之後,不僅沒有要枯萎的意思,甚至越發地茁壯。

異次元為切原打開了另一條路,恰如在他們安排的那場和柳的練習賽里,得出的結論一樣,不要過多的干涉,他的成長應該由他自己決定。他們可以是根基是雨露是晴空,但絕對不能做那打撈的漁船。

「幸村……」柳開口想問,卻被幸村不知何時遞過來的水杯擋住了後面的話語。

「我知道你要問什麼,」幸村道,「但我們現在,只要給赤也加油就好了。」

球場上的只有赤也,可以成為他的後盾,但不能永遠保護他。小鷹要自己會飛,才有機會翱翔天際。

在幸村看來,切原想要贏手冢,並不是沒有機會的,關鍵在于,切原能不能發現……

手冢的致命缺陷。

賽況瞬息萬變,雙方開始時還爭執不下,現在卻是手冢佔了上風!手冢的實力毋庸置疑,切原能破得了他的手冢區,對于手冢魅影和零式削球到底還是差點火候。

「手冢不愧是國小就被職業球探所關注的選手……」可惜被青學耽誤了,真田這句話還沒說完,月復部就遭到了一個肘擊。

不知何時站在他旁邊的仁王,笑得見牙不見眼,「puri~副部長難不成吃壞了肚子?要不柳生你先給他看看吧?好歹以後要學醫的,這種簡單的病癥先看看……」

真田眼見柳生的鏡片閃過一道白光,立刻後退了一步,月復部雖然有些疼痛,但他這種從小摔打慣了的,自然不在意這點小痛。仁王雖然是故意打的,卻還有些分寸……當然他後來那句叫柳生來看是不是真的想讓他直接去輪回就有待商榷了。

「赤也還在場上拼命呢,別打打鬧鬧的。」幸村說了一句,眼神掃過真田,不管你是和手冢惺惺相惜還是純粹發一句感慨,在這個場合這個時間說出這種話就是不合適。

打網球不需要立場,但網球比賽需要立場。

場上陷入第一盤比賽末期,伴隨手冢一發零式短球,比賽終了。

比分6-4。

赤也臉上並不好看,汗水濕透了他的上衣,整張臉也汗涔涔的,但更難受的是內心,從比賽一開場的自信,到第一盤比賽終了的打擊。每當他以為自己勝券在握的時候,就會被反擊,然後變為疲于追趕對手,他原本設想地打爆手冢得到部長的夸獎全部化為泡影!

「可惡!」

等到幸村走到赤也身邊的時候,正好看到小學弟低垂著頭,沾濕了汗水的頭發無聲垂落,他緊緊地咬著牙,咬牙切齒的聲音清晰無比。

「你這樣,真像個失敗者。」

切原一時有些心神失守,失敗者?還沒等他胡思亂想,一只溫暖的手掌虛虛地托起了他的面頰,「無論是輸是贏,都給我把頭抬起來。未戰先怯,不是立海的選手該有的心態。」

切原仰頭就看見幸村部長的眼眸,過去他曾覺得那眼眸深沉如海底深淵,如同部長窺不見底的實力底線,現在才發現,那眼眸更勝晴空,清澈見底,純粹耀眼。

「部長,」切原挺直了脊背,勝不驕,敗不餒,這是初入立海就要學會的準則。因為國一入學時,曾經打遍國小無敵手的他,再沒贏過一次。國二才有所緩解,卻還是輸多贏少。

「冷靜下來,你並不比他差,你擁有手冢比不上的東西。」幸村將毛巾搭在赤也的腦袋上,輕輕地幫他擦去汗水,復而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是什麼?」切原一听這話,自然忍不住追問。

幸村並不回答這個問題,面對打算追問的切原,他的做法是將水杯塞給他,「你只要冷靜下來,就能發現了。」

那是你所擁有的天分,旁人所不能及的東西。

第二盤比賽很快開始。

手冢很明顯地發現,原本在上一句終了有些急躁,甚至幾乎要控制不住精神力亂 的切原已經冷靜下來了。

聯想到第一盤比賽結束後的短暫休息時間里走過來賽場邊的幸村。

想來是安撫了一把切原。

比賽開局的切原一直在回想著幸村剛剛和他說的話,一度讓他沒有時間去特別在意手冢。比分已經到了3-2,手冢領先他兩局。

雖然還鬧不清自己比手冢強的地方在哪里,但赤也很明顯地發現了一點,手冢的攻擊力好像下降了。隱晦的看了看手冢的胳膊,據說手冢手臂是復原的,而且進行了較長時間的復健,實力可以說只增不減。

恰逢手冢的發球局,他發了一個零式發球,切原趕在網球觸地瞬間挑起網球,恍然想到,較上一場比賽相比,手冢使用零式發球的次數少了大半。

自家有一位一個人可以撐起一支隊伍的前輩,切原對于手冢的幾個招式可以說是非常熟悉的。尤其是,仁王前輩,非常喜歡用零式發球,畢竟非常節能省時。但仁王前輩也不會傻到三局比賽都一直用零式發球,偶爾用一下,是奇襲,一直用,那是傻叉行為。

零式發球是ace球中少有的高概率,但並不是沒有破解的方法。手冢雖然偶爾用,但第二盤比第一盤少用的原因,顯然,他的手臂縱然已經無比健康也不是能讓他隨便揮霍的。

而零式發球一減少,手冢的攻擊力較上一場就明顯下降也代表著,手冢的攻擊力並不算強。

盡管手冢屬于全場型的選手,但他最擅長的手冢區、手冢魅影還有零式系列,基本上都是防守反擊型的絕招。他的防御可以說是少有人及,但他的攻擊力,卻並沒有十分突出。

單體攻擊力不高,就是手冢最大的缺陷。相比起攻擊型,他更擅長打防守反擊,這也和他個人的性格有很大關系,習慣隱忍不發,習慣擔負一切的少年,他的球風自然會偏向這一邊。

而他切原赤也,最擅長的就是攻擊!

「我們不用帶防御裝嗎?這全是敏捷和縮減cd的裝備吧,」切原皺眉說道。

「不用,帶上牧師回血就可以了。」只要不死就行,仁王向赤也解釋道︰「當你這邊暴力輸出全部點滿了之後,再堅固的防御工事都擋不住,再厚實的防護鎧甲都會被刺穿!」

「赤也你記住,攻擊才是最好的防御!」

無論是游戲還是網球,暴力輸出都是切原赤也最擅長也是最喜歡的一項!攻擊就是最好的防御!他的攻擊力,可是部長親口夸贊過的!

想明白了這點的切原身上白光乍現,千錘百煉的極限。

博格在場外略微有些驚訝,剛剛注意到日本隊有人會矜持之光,沒想到這麼快又來了。

第二盤比賽的後半段,比賽的局勢從手冢領先回到了初始持平的階段。手冢雖然攻擊力有所不足,但能打且敢打防守反擊的,都不會差。不過赤也也不是吃素的,他自知真的論起綜合實力來,他大概還差手冢一截,沒有多大,一小截而已。但現在不是單純看數據的時候,而是比賽,看看是他攻擊更猛,還是手冢的反擊力更厲害。

比賽的話,他可不會輸,而要贏,當然,需要一點小手段。

手冢愈加警惕,尤其是白光中在赤也身後顯現出來的深紫色光芒。

赤也的背後,出現了背生黑色羽翼的人,他穿著一身立海的運動制服,腦袋亂得像海帶,白色的頭發,紅色的眸子,活月兌月兌是赤也的惡魔化。另外半邊卻很正常。

嗯,或許這種正常才是真的不正常。

是惡魔化變異了,還是,這就是切原赤也的異次元?手冢一時心亂,這一機會赤也自然是把握住的。黑色羽翼陡然一張開,拍動,罡風猛烈,手冢整個人差點被掀翻。

他揮拍想要定在原地,可沒想一陣猛烈的罡風將他從地上卷到天上,下一秒,他發現場邊的觀眾都消失不見了……

等,那麼多人,怎麼可能沒觀眾?

手冢反應得很快,可是赤也卻不會給他機會,深紫色的迷霧不知何時已然纏在赤也的手上,赤也用力一扣,網球以大他尋常力量的兩倍以上的力量扣殺。

【比賽結束!這一局由切原赤也獲勝!比數7-6!】

勝負,就看最後一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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