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史魯見面的是沈默言沒有見過的面孔。
那虎族顯然相比起被派來的其他虎族來說身份更為尊貴一些, 這一點從他的衣著就可以看得出來, 他的身上也沒有這段時間為獅族提供幫助而遺留的疲憊, 想來是專門為了這一次的談判才特地趕來的, 並非是前來援助的士兵之一。
在他看向對方的同時,那名虎族也注意到了他的到來,想來雙方並不是第一次會面,只一眼那名虎族便掛上了極為友好的笑容, 客客氣氣的道了一聲︰「史魯先生您來了啊,真是好久沒見了。」
像這樣客套的模樣可不多見,至少在虎族與豹族會面時的氣氛絕沒有現在這樣平和。
「您能在百忙之中特地前來赴約, 真的是令我倍感榮幸。」雖說沈默言並沒有見過面前這個虎族, 但這並不妨礙他用著史魯的面孔擺出對方那習慣性的溫和笑容, 「請先坐下來談吧。」
此刻在沈默言的手中多少也了解了一些虎族高層的信息,但光憑面前的這一張臉就想和他手里的那些個名字對上號, 這也著實有些困難,不過毫無疑問的是對方必然是虎族的高層, 且與史魯已經有過不止一次的合作。
對方對他的身份毫不懷疑,听到他這麼說之後便順勢坐了回去, 與此同時很快就有手下替他拉開了虎族對面的那把椅子,沈默言的目光落在那名獅族下屬的臉上停留了片刻,隨機微笑以表達感謝。
「史魯先生還是依舊寬以待人啊,就連對下屬也這麼客氣有禮。」明顯做慣了上位者的虎族見狀笑著道,「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您才會與我坐在這里, 我們都只是想要將自己的國家變得更好罷了。」
像他們這類擁有足夠高地位的食肉動物與生俱來便是自傲的,虎族根本沒想過眼前的合作對象是不是已經被人調了包,畢竟除了獅族的史魯之外,他還從來沒有見過一個獅族能像他一樣脾氣這麼溫和有禮的。
完全看不出是一個想要和敵國聯手用髒手段做掉另一個國家的人。
不過擴充自己的領地不管用什麼手段都稱不上髒,這只是雙方的戰略罷了。
以暴制暴一向是他們這類人最常用的手段,像這樣兩國合作實屬難得,想到這里虎族不由的多瞧了面前這獅族一眼,看著男人溫文爾雅的臉,他就會不由自主的想到對方那位異姓兄弟,作為金獅國的王,那個男人可是出了名的殘暴不堪,很難想象這兩個截然不同的人會是兄弟。
或許正是因為無法忍受身為王的兄弟的所作所為,這個男人才會最終選擇不惜與敵國合作。
當然他們表面上都是以解決烈豹國為由,但是誰都知道假如這次合作成功,無論過程如何損失慘重的金獅國一舉拿下了烈豹國,哪怕需要與猛虎國平分戰利品和土地,這對于史魯而言都是一個讓身份水漲船高的重要機會。
金獅國以強者為尊,能夠順利掠奪例如烈豹國這等強勢國的土地,自然也是強大的一種,現任王將金獅國治理的殘破不堪,這時候一個新的力量取而代之就成了順理成章。
雖然史魯並沒有明說,但虎族明白對方顯然就是打的這個主意。
也正是因為這樣,明白了對方的所求所欲,他才能放心的和對方進行合作。
只不過他們猛虎國也有自己的想法就是了。
這麼想著,他不由的將笑容變得更為真誠,客氣的替對方倒了一杯酒︰「事情進行的這麼順利也多虧了史魯先生,讓我來敬你一杯。」
「您真是太客氣了。」沈默言模了模杯子,笑著道,「不過在此之前還是先談正事。」
哪怕是談到正事,對方臉上的表情也沒有變得凝重,反而一如既往的輕松。
「這事順利的很!」虎族哈哈笑道,「就算這豹子對咱們存疑又如何?這不還是乖乖的來了?恐怕現在他們正一頭霧水呢!」
「哦?他們就真的什麼都查不到?」
「他們能查到個屁!」過了最開始裝腔作勢的客套,那虎族顯然是越來越放飛自我暴露出了最原本的性子,「別說查不查的出了,他們怕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況且就算查出點什麼也已經太晚了!」
太晚了?
捕捉到虎族話中的關鍵字,沈默言挑了挑眉順勢問道︰「都安排好了?」
「都妥了!後天我們的人就能到達烈豹國的邊境,只要您的人一到,我們就能從東西兩個方位在烈豹國反應過來之前摧毀他們的城牆毀了他們的聖晶。」虎族說完便反問道,「您這邊可別出什麼岔子。」
消化完對方話中意思的沈默言從容的道︰「這次烈豹國對我們的防備不小,派來的人也都是高階士兵,不過我早就將他們打散在了不同崗位,或許看起來毫無規律,但後天所有豹族都會在城里,外面有什麼動靜他們不會有機會知曉。」
在城里就意味著這些豹族會被所有獅族盯著,就算這時收到烈豹國的通訊想要反擊,也只會被城里不知情的獅族們視作不懷好意的偷襲。
用理所當然口吻說出這番話的沈默言心里卻有了一種原來如此的感想。
「好好好,事情交給史魯先生您我當然是放心的。」虎族笑著舉起了杯子,「不過烈豹國有可能會預料到這一點,從而不馬上聯系外派的豹族也是有可能的,到那時為了避免夜長夢多也為了不要有不必要的傷亡,我會通知您時機,還希望您能第一時間想辦法控制住城里的豹族。」
這虎族話里表面上是顧及到史魯想要隱藏自己幕後黑手身份的事,但實際上卻是下了一個並不明顯的套。
沈默言心中有所思量,面上卻是順著他的意舉了舉杯︰「這種小事您就放心吧。」
對方豪爽的一飲而盡,以這些食肉動物的習性來說不喝酒似乎都已經成了一種不禮貌的行為,雖說以他自己的身份來拒絕算不了什麼,但用史魯的身份,在這種場合還是有些難以推辭。
好在用來招待客人的酒杯並不大,這類人生活的精致反倒是幫了他大忙。
沈默言已經有些忘記上一次沾酒是什麼時候又是什麼樣的味道了,這會兒他只覺得這酒的味道並沒多好,令他喝了喉嚨有些說不上的發麻。
不勝酒力實在是一個有點不方便的事,不知道系統里有沒有能夠改善這個問題的方法。
好在說是一杯倒,但沈默言卻也不是真的一喝就倒,他的醉酒有相當長時間的一段緩沖時間,至少足夠讓他在事後找個安全的地方倒下。
面帶笑容的送走前來確認計劃順利實施的虎族,雖然目前思維還算清晰,但十分清楚自己酒力如何的沈默言開始思索起了哪里能夠讓他安全昏迷一段時間。
不知為何,當想到安全這個詞時,他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起的便是一個熟悉的人。
于是他便極為有行動力的動了身。
……
「所以你現在才會出現在這里?」
段澤表情有些微妙的看著面前已經恢復自己模樣的沈默言。
雖然對方還能清晰的和自己交談,但是他怎麼看都覺得這個人已經醉的不清了,要不然又怎麼會在這種情況下還跑來他?
就在不久之前這家伙還一本正經的和他說現在情況特殊,如果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盡量少見面,可以的話聯系都不要有聯系,搞得他當時剛有了一點點小心動的他瞬間又感覺失戀了似的。
結果現在這人竟然用喝了點酒,需要一個安全的地方昏迷一段時間為由,特地經過了一番偽裝跑到了他這里。
真要說的話,現在就連史魯那家伙自己的房間也比在他這里安全的多吧?還有史魯那個暗室平時也不會有人去。
能夠舉例出來的地方數不勝數,可越是這樣,段澤就越是覺得心情微妙的愉快。
他瞅著似乎在意識不清的情況下把他這邊認作「最安全」地方的沈默言,只覺得對方種種不可愛的地方似乎也變得可愛了,就算冷著一張臉那一本正經的狀態似乎也因為酒醉狀態的迷糊多了一份呆萌。
「你現在意識清醒嗎?」段澤托腮問道。
他們現在正處在段澤特地為他準備的單人間里,為了避免有其他人看到他,所以這間屋子不會再有其他人進來,所以他們說話也不必顧及周圍隔牆有耳。
坐在床邊的沈默言點了點頭算作回答。
雖然他點了頭,但是段澤卻有點懷疑,他伸手小心翼翼的戳了戳沈默言的臉。
他也就仗著對方意識不清才敢做這種事,放在平時根本不可能,可就算是這樣,戳完之後段澤還是心驚膽戰的等了半天,生怕對方開口就問他一句這是在干什麼。
結果他等了半天都沒等到沈默言的反應,就算被戳了他似乎也只是平靜的看著他,安靜的甚至有點乖巧。
……乖巧?
腦子里冒出來這個詞的同時,大膽的想法就竄了上來。
對方一喝酒甚至會昏倒的事情他還記得非常清楚,這麼不勝酒力的話,那豈不是在他喝醉的時候隨便干什麼都可以嗎!
所以可以……模模頭嗎?
他略有些緊張的屏住了呼吸,慢慢的伸出了手,坐在床邊的男人微微垂著眼,似乎對他的動作真的沒有半點防備和反應。
模、模到了!
段澤控制不住的順勢模了模對方的腦袋,確定沈默言真的沒有半點反應之後,他又忍不住開始給對方整理了一下被自己抓亂了的頭發,整個過程都要冒起幸福的泡泡了。
就好像見慣了始終強勢的人突然柔軟下來的一面,頗有一些滿足感。
不過段澤是個見好就收的人,在別人意識不清的情況下動手動腳始終不妥,更何況沈默言可是下意識認為他這里安全才會特地來他這里的,要是這個時候趁人之危自己可就太卑劣了!
他剛準備收回手,一只手便將他的手扣住壓下,段澤措不及防的整個人向下傾了傾,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只手便模上了他的頭,似乎就像是在學他之前的動作一般,溫柔的梳理著他的發。
段澤整個呆了呆,替他梳理頭發的手動作非常的輕,仔細又小心的模樣就像是在對待什麼重要之物,以至于他明明可以直起身子退開,卻半天都沒有做出反應。
下一秒原本撫模著他頭發的手微微一重,段澤還沒意識到發生什麼事的時候,他就被對方按著腦袋攬住了腰,猛地雙雙栽倒在了床上。
他眨了眨眼,還沒來得及模模自己砸到了的鼻梁,睜開就對上了沈默言那安穩平靜的睡眼。!?
差點忘記這家伙一喝酒就會瞬間昏迷的設定了!
等等!昏迷之前倒是先把他給放開啊!
作者有話要說︰ 安歌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9-09-05 13:4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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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因為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9-11-04 14:36: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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