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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習?

聞鳴玉整個人都愣住了。

這還能練習?

他差點以為自己在做什麼學術研究。

會特意和穆湛解釋關于abo的事, ——然是有原因的。以前發熱期被誤以為是病重,他不想下次嚇到穆湛,平白讓他擔心, 自然要提前說清楚。

而且穆湛是個alpha, ——他自己不知道,放在這個時代, 另一個形態恐怕還會被當成是怪物。所以, 聞鳴玉想告訴他, 這里不只有他——個, 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聞鳴玉覺得伴侶之間,互相了解很重要,而且這事和他們兩人都有關系,就把他自己所知道的abo信息, 都慢慢說了出來。

結果,穆湛非常會抓重點。

聞鳴玉︰「……」

「這、應該不需要練習吧?」

感覺大家都是直接就會了, 而且練習不就是做真題,跟直接考試沒什麼區別吧?

他不想承認, 自己其實有點慫了。

他跪坐著, 無意識地抓住小腿上的布料, 捏出一團皺痕。穆湛手指——勾, 穿過他的手心底下, 執起他的手,順著緩緩揉捏他的手指, 輕輕的動作,溫柔地擦過皮膚,仿佛不只是捏手指,而是把他心里的忐忑都安撫下去, 將——團皺巴巴的紙團撫平了展開。

穆湛和他十指交扣,凝視著他,語速緩慢而認真,「需要的,——不希望你受傷,——想我們都樂在其中。」

那灼熱直白的視線,仿佛帶了真切的溫度,簡直能燙傷人一般。

聞鳴玉有些閃躲,不自覺就想避開視線,——穆湛不容他後退,捏住了他的下巴,雙眼幽深,聲音低啞——充滿了蠱惑,「你不想嗎?」

聞鳴玉恍惚了——瞬。腦子里的理智和情感在激烈交戰。

穆湛——說︰「只是練習,不是真的完全標記。」——

句話,立刻給聞鳴玉腦子里的情感灌了瓶沖動藥劑,實力突然變得懸殊,理智很快就敗下陣來,迅速退場。

聞鳴玉點了點頭。

穆湛頓時笑了,唇角勾起性感的弧度。

他伸手捉住聞鳴玉的腳腕,拉向自己,另一只手則隨意地放下了床幔,柔軟的薄紗垂落,令一切都變得模糊不清,唯有燭火搖曳,人影晃動。過了——會,還有隱約的鈴鐺聲傳來,清脆悅耳,時快時慢,響了許久,奏出了——首獨特的曲調——

夜過去。

到了平日該起的時間,——聞鳴玉還是縮在錦被里,遲遲不起來。他仿佛——回到了——初學騎馬的時候,有些相似,——沒有那麼痛,更多的是酸,感覺兩條腿都不是自己的。

穆湛早就睜眼醒了過來,——也不起,也不讓宮人來打擾。如果不是正好處于過年的休沐期,他這樣還真有從此君王不早朝的意思。

昏君穆湛側臥著,單手托腮,就這麼看著自己的「禍水」,也不嫌無聊,嘴角含著笑意,挑起一縷聞鳴玉的發絲,慢條斯理地纏繞在手指上。

聞鳴玉被盯得頭皮發麻,腦子控制不住就想起某些畫面,倒不是不喜歡,就是一時緩不過勁,看著穆湛的臉就正經不起來,只想羞愧地鑽洞里。

于是,他往床里側一滾,卷著被子,把自己弄成了——個卷餅,只露出個頭。然後又拱了拱,把自己的頭也藏了起來。

這樣一動,穆湛手指上松松纏繞著的發絲自然也被卷走了,——下滑過手上的皮膚,只余淺淺的癢意。

穆湛看著他把自己整個人藏進被子里,還是這個小鴕鳥的模樣,覺得實在過分可愛,忍不住就笑出了聲。

「不怕悶著嗎?」

卷餅團動了動,看著像是在搖頭。

穆湛眼底笑意更濃,手撐著軟褥起身,輕拍了——下被子,低聲說︰「——起了。」

說完,就還真的轉身下了床,去洗漱更衣。

聞鳴玉听著外面的動靜,感覺人真的走遠了,就偷偷探出頭來,長長地呼了口氣,頭發有些炸毛,凌亂蓬松,臉紅紅的,是悶的,也有別的原因。

他也知道自己這樣有點慫,沒出息,——就是控制不住。穆湛現在在他面前簡直就像是行走的小動圖,不可描述,哪里敢多看。

透過朦朧的床幔,只能隱約看到外面的人影,現在也不想出去,要不——穆湛去御書房了,他再起來好了。

決定之後,聞鳴玉就把臉埋進枕頭里,——算小眯一會。

正迷迷糊糊的時候,被子突然就被掀開了,他嚇了——跳,猛地睜開眼楮,對上了熟悉的俊臉。

穆湛微笑著說︰「——幫你上藥。」

聞鳴玉果斷搖頭,那根本就算不上傷,不涂藥也很快就好,根本沒必要——

穆湛的想法顯然和他不——樣,而且異常堅持。聞鳴玉就說自己來,可穆湛拿著藥盒沒有放開,而是低沉說︰「你自己不方便,以前不也是我上藥的?」

最後,聞鳴玉還是抵不過,被涂了藥。

都這樣了,聞鳴玉就有點自暴自棄,不做卷餅了,直接起來,跟往日一樣洗漱更衣。不就是那什麼了嗎?——不是完全標記。穆湛可以那麼淡定,他——然也可以。

聞鳴玉——臉的若無其事,平靜的樣子維持得很不錯,直到用早膳的時候,穆湛拿起勺子喝粥,他看到突然就咳了起來,把外面的宮人都驚到了,生怕他噎死,——聖上沒有叫他們進去,他們自然也不敢亂動。

殿內,穆湛正幫他順背,耐心輕拍。

聞鳴玉漲紅了臉,搖頭說自己沒事。穆湛看了——眼,覺得他剛才那驚天動地的咳法,喉嚨說不定還疼,就說︰「別那麼急,——吃點好下去的膳食。」

推了——碗肉粥過去。

聞鳴玉立刻搖頭,再次表示自己沒事,轉而拿起了別的早膳。

穆湛起初還未明白過來,低頭看了眼碗里綿軟黏稠的粥,很快想到了什麼,不禁——笑,用勺子攪拌了兩下,繼續吃起了咸香的粥,那樣子,仿佛在吃什麼難得的美味。

聞鳴玉默默看了——眼,然後移開視線。

……

立後詔書,昭告天下,自然所有人都知道——今聖上準備要大婚了。

宛如平地驚雷,把不少大臣嚇得夠嗆。

年還沒過完,他們就不淡定了。

皇上擇定皇後人選,可不比平民——百姓成親,這里面牽扯的可太——了,說不定會掀起一片風浪動蕩,尤其是那些野心勃勃的人。

有人急巴巴地進宮求見聖上。

穆湛也沒攔著,讓人來了。

那位臣子跪地,懇求陛下三思。

穆湛單手托腮,說︰「什麼理由,說來听听,如果孤覺得有——理,就收回詔書。」

听起來好像多好說話,立後的想法也不怎麼堅定似的。

大臣連忙把自己準備好的月復稿——出,洋洋灑灑幾大段話,——總結起來,大概意思就是皇後之位很重要,——個廢侯府庶子無法勝任,做個妃子就頂天了。

穆湛根本沒听,才到一半就不耐煩地打斷了,冷聲說︰「那愛卿覺得誰適合做皇後?」

臣子提了兩個貴族千金,皆是出了名的京城美人。

穆湛卻說︰「孤覺得你說漏了,有人比她們更合適。」

「微臣愚鈍,望陛下明示。」

「孤看令千金就不錯。」

「臣……微臣之女無才無貌,怕是配不上陛下,且她已有婚約在身……」

「婚約而已,——不是已經嫁了,這算什麼。」

「這、這恐怕不妥……」

「有何不妥?孤的婚事你們不也很熱衷干涉嗎?孤看著很尋常,明日,不,今日就讓你女兒進宮。」

那臣子慌忙跪趴在地告罪,瑟瑟發抖。誰不知道槍打出頭鳥的——理,他也不想來的,——成了被推出來的倒霉蛋,不得不來。

穆湛就這麼看著他恐懼地哆嗦,期間還抿了口茶,順手拿了塊甜滋滋的軟糕送進嘴里,他皺了下眉,——還是吞了下去。那悠閑的姿態,實在和暴君沾不上關系,更像是個年輕貴公子——

下面跪著的臣子——點都沒放松,反而更怕了。怒火已經燒下來,至少能知道是什麼程度,像現在這樣,反而有種未知的可怕,感覺什麼糟糕的可能都會發生。他已經想好了遺書要怎麼寫,妻兒該怎麼安頓……不,很可能全家人齊齊整整,連狗都不放過,得——塊兒走。

良久,穆湛再次開口,語氣平淡帶著冷意,「孤對你女兒沒興趣,滾回去和你那群人好好商量一番。誰要是嫌命長,大可來管孤的私事,來一個,孤殺——個。」

這話輕飄飄的,卻像是巨石一般重重地砸在臣子身上,甚至似透著濃郁的血腥味。絕不會有人以為穆湛只是隨口說說,他們要敢這麼做,穆湛就真的會下令斬殺。

那個臣子沒想到自己還能活下來,神情恍惚地出了宮。他官小,背後也沒有傲人的家世支撐,在官場團體里自然沒什麼話語權,——在立後這件事上,他覺得自己比別人看得要透。

他們是謀算著權力利益,覺得那庶子成為皇後沒有任何好處,——聖上是那麼容易被人左右決定的人嗎?——旦他想做,就沒有不成的。何必去惹惱一個暴君,惹出不必要的流血性命。

他們說禍水誤國,聖上恐成昏君,——不讓聖上立後,那可就是暴君了。昏君總比暴君好吧?有了家室那可不——樣。看聖上的脾氣不是就溫和了很——?

他是這麼想,——並非別人都有這樣的想法,他們各有——算,只是最後都被穆湛物理說服,就算有意見也不敢提了,畢竟提了也就是送人頭。

立後的——切事宜都開始提上日程。

佔卜,定良辰吉日,繡制婚服,準備成婚大典所需物品。

太史令推算出未來數月的宜婚吉日,呈到聖上面前。

穆湛和聞鳴玉——起看了,挑了個相對較近的日子,那時天氣也很合適,不冷不熱。吉日便是這麼定了下來。

另外,還有婚服的挑選。

還未開始正式縫制,因為是皇帝所用,自然都是極好的布料,以金線刺繡龍紋祥雲。規格形制是定了的,——具體式樣可隨皇帝的喜好變動,且此次皇後為男子,鳳冠霞帔女子婚服並不適用,就要重新制定皇後的婚服。

大婚的兩位主角——為男子,婚服自然就有——定的相似性——為了凸顯皇帝的尊貴,皇後的婚服便不能像皇上的那麼奢侈華麗,要登對相稱,——要加以區分,在刺繡用料上就不得不——費些心思。

負責此事的女官呈上了稿子,初版刺繡樣布——,請皇上和準皇後過目。

聞鳴玉覺得挺好看,沒什麼意見——

穆湛很不滿意,嫌棄說︰「太素了。」

聞鳴玉有些茫然,女官更是一頭問號。

這大片的鳳凰花卉繡紋圖案,精致繁復,雍容華貴,怎麼會和素沾邊?

穆湛手指微曲,輕扣桌面,平淡說︰「兩件婚服相差太大,孤要都繡上龍紋。」

這是嫌不夠像是一對,不夠情侶裝。

女官聞言——震,頗為遲疑,「可這……」

在她看來,龍紋是帝王專用,繡到皇後的禮服上並不合適——

穆湛顯然隨心所欲得——,眼簾微抬,平淡說︰「沒有什麼可是,前朝皇後沒人用過龍紋嗎?」

女官——頓,有是有的,——後來有——位皇後娘家過于強勢厲害,外戚專政,把控朝堂,皇室差點就換了姓。此後每——任帝王便都格外防範外戚,絕不重用外戚,也不容後宮干政,就連禮儀制度上也進行了加強,其中就有皇後禮服上龍紋消失的——項。

穆湛渾不在意,繼續——︰「即便沒有,孤也可以讓它從現在開始有。」——

句話,就改變了宮廷服飾禮儀要求。

聖旨一下,不容置喙。

懾人的威壓下,女官不敢多說一個字,立即听命照做。

婚服的式樣基本定了下來,後面就是細節問題。

女官退下之後,聞鳴玉就手撐著下巴,笑盈盈地看著穆湛。他能看得出來,穆湛什麼都要給他最好的心。

說開之前,穆湛對他就有著異于常人的縱容,兩人都知道對方的心意後,穆湛就變得更加肆無忌憚,明目張膽。穆湛總想知道他想要什麼,綾羅綢緞,筆墨紙硯,珠寶玉器,各種珍貴上好物件,像是不要錢一樣,不斷送給他,還把寶庫鑰匙也送到他手上。

聞鳴玉看著手里古樸精致的銅鑰匙,有些啞然。

他發現穆湛是很典型愛憎分明,愛之深恨之切的人,——他喜歡一個人,就真的恨不得把所有最好的都送到對方面前,幾乎可以說是毫無——理原則可言。這或許有些病態,——這種被偏愛的感覺,真的很容易讓人淪陷。

古銅鑰匙本身並不那麼讓人心動,倒是穆湛會在任何時候都想到他,而且很理所——然的態度,讓他心里猛地一跳。

立後詔書一出,除了激烈反對的大臣,——然也有贊——此事的人。

魏英武和溫長闌就進宮道賀了。

雖然還未到時候,——這已經是鐵板釘釘上的事,只差個時間罷了。而且屆時大婚,他們也不——定在京城,——然提前來恭喜——番。

正式的賀禮會在那時再送出,這會也準備了——些小禮物。

其中有——份,就是兔薄荷。據說是魏英武府里——個專門負責照料花草的小廝,無意中種出了不——樣的,類似加強版。

隔著盒子,聞鳴玉就聞到了濃郁的香味,恨不得掀了蓋子抱住草不放。

溫長闌說︰「臣記得,聖上從前是不喜歡小動物的,會如此重視——只兔子,想來那是您養的。」

他以為聖上是愛屋及烏,——怎麼都沒想到,實際上,兔子和人根本就是同——個,而且快忍不住兔薄荷的吸引了。

聞鳴玉連忙讓人把兔薄荷收了起來,免得自己——場表演個大變活兔,嚇死所有人。

溫長闌彬彬有禮,眼中含笑︰「此前,臣還擔心過聖上會因家世,不好堵住眾大臣之口,本想提議,如若聞公子不介意,可認——將軍夫人為干娘,從將軍府進宮。結果,聖上——下就都安排好了,是臣多慮了。」

魏英武湊過來,興奮說︰「——娘已經答應了,你來的話,——們就是真兄弟了!」

聞鳴玉驚訝,沒想到連這他們都幫忙考慮了,連忙——謝。

溫長闌搖頭說︰「不用,——們都沒幫上什麼忙。」

聞鳴玉卻說︰「不,你們幫了很大的忙。」

溫長闌有些不解,直到隱約听見魏英武跑到一邊,和聞鳴玉說悄悄話,雖然只有朋友,表白心意幾個零碎的字詞,——他已經猜出了大概,不禁會心——笑。

因為他從小就是家中年紀較大的兄長,底下有弟弟妹妹,不自覺就早熟懂事些,有點長兄如父的感覺,身邊——直帶著個粗神經的魏英武,所以在面對比自己年紀要小的君主時,除了君臣關系外,偶爾他也會冒出點其他感受來。

就好比現在,看到聞鳴玉和穆湛要成親了,心里頗感欣慰。如果溫長闌知道未來有個詞叫男媽媽的話,也許心情會更微妙。

魏英武壓低了聲音問︰「你朋友有沒有表白心意?結果怎樣,要不要——起安慰他?」

聞鳴玉愣了——下,隨即笑了,「結果很好。」

「那就好。」

「是啊,特別特別好。」

魏英武和溫長闌離開之後,聞鳴玉就忍不住去拿了送來的兔薄荷,味道果然比以前的要濃郁,格外勾兔。

宮人都被屏退下去,殿內只有他——個人,可以偷偷模模放肆舌忝草。

穆湛回來的時候,就看到桌邊懶懶地坐著個人,正低頭乖巧地吃著草,雙眼濕漉漉的,面頰酡紅,仿佛醉草了——般,身體軟得像是沒有骨頭。

頭頂上方還有兩個毛絨絨的兔耳朵,軟乎乎地垂下來,隨著他啃草的動作,時不時擦過臉,讓人癢癢的。

這是抓到一只醉兔子了。

穆湛大步上前,在他身邊坐了下來,拿走了他手上的草。聞鳴玉愣了——下,下意識視線就跟著草走,直勾勾地盯著不放,伸手想拿,——穆湛躲開了。

穆湛逗他,「——們快要成親了,你知道要叫我什麼嗎?」

聞鳴玉歪頭,雙眼眯了眯,很認真地看了他——會,然後笑著說︰「——婆。」

穆湛愣住,從未听過這個稱呼。

「——婆是什麼意思?」

聞鳴玉乖巧解釋︰「就是我的妻子。」

穆湛頓住,神情變得十分微妙,隨即捏住他的耳朵揉了——下,「——是你的妻子?」

聞鳴玉坦然點頭,絲毫不覺得有什麼問題。他之前好多次看著穆湛俊美的臉出神,早就想這麼叫他了。那麼大個氣質絕絕的古典美人,不叫兩聲老婆,太可惜了!

穆湛低頭看了——眼手里的草,——看向聞鳴玉,「這還能讓人吃醉?」

聞鳴玉搖頭,咬字清晰︰「——有點暈,——沒有醉。」

說明是腦子清醒下說的這些話。

穆湛低笑——聲,伸手捏住他軟軟的臉頰肉,看他紅艷的嘴唇被迫微微嘟起,像是一個桃心,在索吻。

穆湛——問︰「妻子是老婆,那夫君要怎麼稱呼?」

聞鳴玉秒答︰「——公。」

穆湛笑得更深了,兩眼都彎了起來,湊上前,低頭就在他嘟起的唇親了——下,含笑應——︰「嗯。」

輕輕的——個吻,貼了貼,就分開了,只留下——點癢意。

聞鳴玉忍不住抿了抿唇,覺得不得勁,然後就听到他那道低沉的應聲。

「……???」

終于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自己被套路了!

聞鳴玉立刻補充︰「——剛剛只是回答你的問題,不算。」

穆湛笑著,慢悠悠——︰「——也只是在回答你。」

聞鳴玉噎了——下,強調︰「你應該叫我——公。」

穆湛︰「哦。」

聞鳴玉說不過,炸毛搶了他手里的兔薄荷,氣鼓鼓吃掉。穆湛展開自己的掌心,上面有兩片葉子,「這里還有。」

聞鳴玉就捉過他的手,低頭也吃掉了那葉子,還舌忝了——下唇。

兔薄荷很好吃。

聞鳴玉很快就自我順毛了,想著下次一定能掰回——局。

夜里,沐浴就寢。

他們躺在床上,聞鳴玉給自己蓋上被子,轉頭飛快說︰「——婆晚安。」

然後就閉上眼,——副我睡著了的樣子。

穆湛︰「……」

他也躺下睡覺,過了——會,淡淡地吐出一句,「晚安。」

聲音平淡,卻又透著些許溫柔。

聞鳴玉縮在被子里,偷笑——下。

床幔內,充斥著濃郁的果香和烈酒味。

穆湛本打算入睡,——果香味變得越來越濃,甚至溫度都像是不正常地升高了。明明是在冬天,卻讓人覺得燥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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