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不好吧。」岑景看著他挑眉說︰「賀總雖然親口承認對我感覺不一樣, 但我對地點環境還是有要求的,不能咱們親了一口,賀總就覺得我這麼隨便是吧。」

賀辭東看著他那副我就是故意的樣子。

反而沒了任何脾氣, 走過去踢了踢他的腳說︰「起來, 月兌。」

「你可夠無趣的。」岑景白了他一眼。

站起來解開了襯衣下邊的幾顆扣子。

他當然也沒真的把衣服月兌下來, 就是抽出來把下擺往上撩了一截。

鍛煉還是有效果的,如果是剛來那會兒原身的狀態他估計還真有點顧忌, 可現在不同,他腰月復處的一層薄肌肉非常緊致漂亮。

岑景不止一次洗澡時對著鏡子感慨過,原身以前浪費了不知道他多少先天優勢。

臉不錯,白, 腰是腰是。

體型就算不夠壯碩, 西裝領帶一打,金絲邊眼鏡一戴成熟精英範就出來了, 那小男生往他身上撲的那絕對不止個把個。

岑景坐回去,賀辭東拖過來另外一張凳子坐在後邊。

賀辭東擰開蓋子,拿出棉簽的同時往岑景的後腦勺看了一眼。

然後才低頭掃向他腰際的位置。

白皮上腰間最細的那截後邊,有半指長的口子。

因為血流了不少,加上衣服蹭的, 傷口周圍全都紅了。

賀辭東皺著眉, 把藥沿著邊緣先抹了一圈。

棉簽剛觸到面前的人, 就發現他整個背後都繃緊了,整個人還可疑地顫抖了一下。

「痛?」賀辭東問他。

岑景咬牙︰「不是, 有點涼。」

還沒有別人踫過他這個位置,岑戴文拿刀抵著他的時候都只覺得痛了,現在反而上個藥,他發現自己這位置居然敏感得不行。

賀辭東也不知道怎麼搞的, 動作又慢又輕。

岑景忍了會兒有點忍不下去了,回頭︰「你……」

話還沒出口腰側就挨了一下。

賀辭東︰「別動。」

岑景一句別動尼瑪堪堪停在嘴邊。

岑景咬牙轉回去,又忍了半分鐘,沒好氣︰「你要涂涂快點,磨蹭這麼半天,故意佔我便宜?」

賀辭東像是後知後覺對他的暴躁反應過來。

停了手,揚眉︰「這麼敏感?」

「你特麼……」

賀辭東適時收起手里的藥,把他的衣服往下拉了拉,起身還丟過來一件外套。

岑景倒也沒客氣,接過來披上。

後面的一個多小時賀辭東接到了不少電話。

岑景隱約知道和他們停靠的地點相關,岑景沒認真听,畢竟這也算企業私密,他也沒那個興趣。

最後一通電話也不知道是誰打的,賀辭東往岑景的位置上看了一眼,然後說︰「準備點緊急退燒藥和消炎的……不嚴重,做過簡單處理……」

已經是深夜,岑景有些犯困。

沒什麼精神問賀辭東,「誰?」

「這邊的一個醫生朋友,讓臨舟聯系的。」

岑景半耷者眼皮輕笑了聲,說︰「不好意思啊,這種時候了,還要麻煩賀總為了我的事操心。」

賀辭東摘下耳機,走過來突然拍了一下他的頭。

岑景抬眼看過去。

賀辭東︰「別睡著,容易感冒。」

「放心,睡不了。」岑景說著打了個半大哈欠,手撐著椅子扶手閉上眼楮。

賀辭東︰「輪渡還有不到半個小時就會靠岸,帶你出去的人會是自己人,別緊張。任何情況往東面走,出口處會有一輛車牌為a開頭的黑色大眾等在那里,直接上車就行。」

岑景沒睜眼,嗯了聲。

賀辭東倒是看著他的樣子繼續重復了一遍。

最後說︰「別逞能。」

然後就是離開的腳步聲,關門聲。

整個倉庫一樣的房間里突然恢復了安靜。

岑景反而緩慢睜開了眼楮。

眼前依舊是剛進來時候的樣子,只是窗外的月光更盛了,證明這趟航程總共也就三個小時左右。

仿佛賀辭東從來沒有在這里出現過。

如果不是岑景身後的椅子,後背上已經不再火辣的痛感。

他可能真的會有這樣的錯覺。

賀辭東似乎將一切都安排好了,岑景默念了一遍他剛剛對自己說過的話,發現自己似乎忘了問他,他呢?

不過轉念一想,也對,他們不適合插手對方的事。

輪渡靠岸那瞬間,有人進了岑景所在的房間。

還是最初把岑景推上來的人。

對方重新給他的手套上繩子,一般說︰「賀先生吩咐了,等會兒下了船,讓你從右邊的通道走。」

岑景最終還是問了句︰「賀辭東呢?」

「賀先生要去拜碼頭。」

「拜什麼?」岑景是真皺眉。

心想這什麼年代了,還搞舊時代那套。

「每個地方有每個地方的規矩。」估計是賀辭東說過讓他把岑景安全帶出去,所以對方對他知無不言,邊走邊小聲道︰「這連春港是三大交通的要塞,這次老謝一伙人選擇在這邊踫面,就是想尋求庇佑。」

這個提供庇佑的人肯定就是這個地方說話最管用的人了。

所謂強龍壓不過地頭蛇,真要遇上什麼狠人,還真是難說。

岑景蹙眉︰「會有危險?」

「不會。」對方笑道︰「賀先生對這邊很熟的,他以前還在這邊待過幾年,現在每年因為生意也會過來。不過他每次在這邊見什麼人,身邊都不帶人的。」

岑景到當下,也沒發現自己對賀辭東這個人了解多少。

他對他的印象就來自于書中的人設。

真正接觸後,就知道他過去不簡單,現在是「時渡」老板,當然,還有個白月光。

可一個真實的人的一生,不單單只是某個階段,更不是一本書里的只言片語。

他所有的過去,每一個清晨和黃昏,每一天每一分鐘每一秒都是真實經歷過的。

那是個有血有肉真實存在的人。

這個世界里的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過去,因果。

岑景不知道自己怎麼就在這樣一個瞬間,感慨到這件事。

估計是賀辭東在變,他也在變。

他沒了初來這里找不到根的漂浮感,他扎了根,越來越深。

事業,朋友,還有像陳嫂他們一樣的家人。

賀辭東也不同,一步一步,他們走到現在。

兩個原本命運完全交錯的人,一本簡單用渣攻賤受概括的主角人生,因為岑景穿來的意外,發生了諸多變化。

岑景活在當下,卻並沒有作為穿書著該有的上帝視角。

因為這是他正在經歷的,完全不知道明天或者下一秒會發生什麼。

比如他就料不到,岑戴文會突然折返。

岑景終究是沒有隨著賀辭東所安排的步調走,因為岑戴文的緣故,岑景甚至見到了所謂的老謝本人。

那不是個像岑戴文這種好歹披著個有錢人金貴皮囊一樣的人。

那就是個游走在邊境線,為了金錢賣命的家伙。

老謝是個起碼四十好幾的干瘦男人,臉又長又窄,一雙倒三角一樣的眼楮顯得他有股讓人打心底里發冷的凶狠。

連春港左邊山坡後的一間倉庫里。

老謝背著手繞著岑景走了一圈,然後看向岑戴文,「我們這次不得不丟掉那麼大一批貨,就是因為你這個弟弟?」

岑戴文臉上沒有絲毫笑意。

他說︰「我就是岑家最小的兒子,從來沒什麼弟弟。」

老謝哼了聲,冷嘲︰「你光會說有什麼用,你那個爹現在不還是想靠著他撐住岑家。」

岑戴文︰「如果沒有賀辭東,事情根本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那他人呢?」老謝暴躁,「人盯著東亞那麼長時間,你還管著岑家的時候就輸給他,現在連貨都落人家手里!」

這兩人一看就是不和已久。

氣氛瞬間劍拔弩張起來。

「還有。」老謝原地打轉,「戚老四不肯露面,等警察來了,大家一起玩完!」

「戚老四不肯出面只有一個可能。」岑戴文冷眼咬牙,「賀辭東人一定已經到了連春港。」

岑景不知道這兩人口中的戚老四到底是誰。

或許就是賀辭東每年到這邊會去見的那個?

就在這來人險些再次吵起來的時候,岑景手腕上的繩子已經再次被他解開。

然後老謝就突然指著岑景說︰「你們當初不是把他推到了賀辭東身邊,現在他跟賀辭東攪和在一起,落我們手里總歸有點用處吧?」

岑戴文看向岑景,然後沉默了。

「賀辭東根本不會管他死活。」

老謝︰「那是你做得還不夠,不試試怎麼知道。」

就在這個時候,整個港口的警報突然響起。

刺耳又急促。

這突如其來的動靜讓周圍的人都有些懵逼且慌了手腳的感覺,

沒有人發現什麼時候手腳自由了的岑景繞到了岑戴文的身後。

差不多同樣的刀,同樣的位置。

中間不到四個小時,岑景轉換了自己的位置。

他還穿著賀辭東離開時那件染血的襯衫,外套丟在倉庫里。

握刀的動作很穩,即使他現在其實沒多少力氣。

一晚上從一個港口換到另一個港口。

連凌晨海鷗的叫聲都淹沒在這一片刺耳的警報聲里。

這一切都讓岑景失去耐性,他的眼里有明顯的厭煩和倦意,氣性上來了,揚著嘴角冷笑,「不如現在換你們試試?」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