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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六章 終被擒,初見禹王鼎

這時白素貞心亂如麻,听燈兒說她能找到許宣,當即大喜。

對于燈兒的奇異之處,這些日子以來她也有了些了解,當即說道︰「既然如此,那燈兒前面帶路,我們現在就動身。」

正在這時,周鴻也走了進來,說道︰「白娘娘,許大哥有難,我怎能袖手旁觀,讓我一同去吧。」

白素貞點頭道︰「也好,如今我元嬰本源受損,境界跌落,有周姑娘在也算有個助力。」

說罷,又喚過白福,將一張符交給他,囑咐若錢塘縣許府中再有什麼變故,定要第一時間焚燒符,屆時她自然知曉。

白素貞這邊匆忙從蘇州出發,千里之外的許宣卻正在一處山崖下的洞穴中打坐調息。

桐柏山從西北至東南,綿延200余里,情急之下許宣徑直投東南方而去,飛了十息,也未飛出桐柏山範圍,無奈之下只得尋了處僻靜的洞穴藏身,心想莽莽群山巫小柏未必能找到自己。

豈料,剛過了不到一柱香時間,補充法力的丹藥都還沒來得及完全煉化,洞口就忽然出現了三個人影,為首的正是毛臉雷公嘴的巫小柏。

看到許宣盤膝而坐,巫小柏咧嘴一笑,露出兩顆白森森的尖牙。

「你那陣法倒是有些名堂,只可惜你法力不濟,不然,今日還真讓你跑了。」

巫小柏嘿嘿一笑,又道︰「說來我們也算有過一面之緣,金山寺中雖然你未曾救我月兌困,也總算沒有難為我,今日只要你與我回去,我也就不難為你,否則,少不得還要受一番皮肉之苦,到頭來失了顏面威儀,反倒不美,你看如何?」

許宣盯著巫小柏身旁的兩個妖王,心中盤算月兌身之計,如今體內法力不及往日兩成,就算再用碑陣,最多也只能拖延兩息時間,巫小柏能在群山中如此快找到自己行蹤,必然有什麼獨到的追蹤之法,此事若不弄清楚,就算再逃也是枉然。

一個妖王見他低頭不言,上前一步道︰「殿下,何必和他嗦,直接擒下便是!」

說著就要大手一張,就要動手,巫小柏卻道︰「退下,不得魯莽,此人算是我故識,老祖能恢復如今功力,也有他靈丹之功,我巫小柏行事恩怨分明,他這份情我是要記的。」

喝退妖王後,又看向許宣道︰「許兄以為如何?莫非真要逼我動粗?」

「你們如何找到我的?」許宣猶豫片刻,見事不可為,終于問出心底疑惑。

巫小柏哈哈一笑,頗為得意的說道︰「告訴你也無妨,桐柏山乃我淮水一族祖地,雖然如今淮水水源之力被黃河老龍壞掉,但仍有一絲地脈靈氣在我族手中,只要你仍在桐柏山山脈之中,就逃不出我的感知。」

許宣恍然大悟,如今他也明白自己跑錯了方向,當時只想著借群山之勢遮掩行藏,想不到反而自投了羅網。

長嘆一聲道︰「也罷,我跟你們走就是。」

巫小柏滿意點點頭,對兩個妖王使了個顏色,說道︰「許兄如今法力空虛,就麻煩兩位妖王帶他回山吧。」

兩個妖王得令,上前一人架起許宣一只胳膊,一行人就往四瀆水府而去。

桐柏山四瀆水府中,眾妖都已經回轉,山下三國修士也都已經退出百里之外。初戰告捷,巫支祁心情不錯,眾妖王正在水府中分坐兩旁,飲酒作樂,十余個頗有些姿色的女妖在洞中扭動身姿,獻舞助興。

「此番能一戰而退三國修士,軍師當居首功,來,我們為軍師賀!」巫支祁抬手舉杯,朝角落里一襲黑袍的軍師致意。

黑袍軍師忙端起桌上酒樽,起身道︰「全賴大聖和諸位妖王壓陣,這才讓人族練神返虛之輩不敢輕易動作,否則也不會有此戰績,大聖繆贊了。」

「哈哈哈,軍師過謙了,大聖說得沒錯,此功軍師當得!」一個妖王在一旁叫道。

眾妖聞言,也紛紛附和,巫支祁見狀道︰「諸位,滿飲此杯!」

一杯既過,巫支祁又道︰「此番還需謝過青丘山蘇航、昆侖山萬里、北邙山呂放三位妖王,若非他們,雖有妙計,也難全功!」

一個妖王附和道︰「是極是極,若非蘇妖王變化萬千,練神返虛之輩也難識破真假,先後變成金國完顏靈、西夏李元化相貌,命兩國修士劍指宋國修士,怎能引得三國混戰,讓我們從中漁利?」

另一個妖王也道︰「萬妖王、呂妖王功勞也不小,一個帶領族人從天而降,一個驅使白骨破土化生,才使得宋國兩路兵馬自亂陣腳。」

得了巫支祁和諸位妖王夸獎,蘇航等三位妖王都喜上眉梢,面有得色,但在巫支祁面前也不敢拿大,只是舉起酒杯連稱不敢。

正在這時,巫小柏親自帶著許宣上前,喝退女妖後,抱拳道︰「老祖,此番孫兒下山,抓到個修士,特來報與老祖知曉。」

巫支祁高居上方王座中,矮小佝僂的身子陷在諾大的石椅上,顯得有些不協調,听得此言,緩緩放下手中酒盅,抬眼打量巫小柏身旁許宣,問道︰「此人有何不同?」

巫小柏道︰「那日在金山寺中,就是他煉成了靈丹!」

一旁曾去金山寺營救巫小柏的白面老猿聞言,嘴唇動了動想說些什麼,想了想還是忍住了。

回元丹是他出手搶奪的,所以煉丹之人到底是不是許宣,他自然一清二楚,不過,既然巫小柏有意拿許宣來邀功請賞,討好巫支祁,他也不必跑出來拆台,這樣一來不僅對他沒有好處,反倒得罪了巫小柏。倒不如等許宣練不出回元丹時,他再下山尋找王不易,將他擒來,自然比如今出言反對更勝數籌。

巫支祁卻不知其中究竟,他被鎮壓在禹王鼎中,鎖于淮井之下,天長日久,先天、後天精元都虧損得一塌糊涂。後天精元還可慢慢調養回復,先天精元卻是有些難辦,若非那日老猿忽然性起,奪得九枚靈丹,也不至于如此快就恢復了一些實力。

听到巫小柏竟然將煉丹的人捉了來,當即大喜,干瘦的身子微微前傾,目光炯炯,盯著許宣道︰「你當真會煉制回元丹?」

許宣一愣,想不到巫支祁居然知道回元丹名字,雖然有心想說不會,但那日自己和師父王不易在金山寺中煉丹、收丹,是被一旁白面老猿看在眼里的,若是否認,到時那老猿說不定就要去尋王不易的晦氣。自己現在既然已經落入這些妖族手里,倒不如先和他們虛與委蛇一番,一來證明自己價值,二來也能暫時為師父擋去一劫。

只是回元丹丹方自己雖知曉,煉丹手法、印訣也見師父施展過一次,但知道與做到卻是兩碼事。還是要給自己留些余地,也好拖延些時間,方便以後見機行事。

想到這里,許宣便道︰「想不到大聖也知道回元丹,不錯,這丹我確實會煉。」

巫支祁聞言站起身來,走下王座來到許宣面前,上下打量他一番,低聲道︰「想不到如今竟然還有人會煉此丹,不錯,不錯。」

眾妖見巫支祁舉動,雖然許多妖王都沒听過回元丹名字,但現在也明白這丹藥定然非比尋常,看向許宣的目光也多了一絲貪婪。

成為眾妖目光焦點的許宣卻兀自不覺,只是小心打量面前這個凶名赫赫的洪荒水神,見他其貌不揚,一絲妖氣也無,若不是頭生雙角、雙目猩紅,許宣都要以為面前只是個普通的山野猴子罷了。

「大聖!」許宣抱拳道︰「回元丹一人一生只能服用一粒,多服無用,大聖莫非還要此丹給他人服用?」

巫支祁聞言哈哈大笑,負手走回王座,淡淡道︰「你說的那是凡人,如何能與我相比?你且將回元丹煉來,屆時我自有辦法!」

許宣又道︰「想來大聖也知道回元丹煉制不易,若要丹成,在下還有幾個條件。」

「哼!你這小修士,不過區區金丹修為,大聖只讓你煉個丹,你敢嗦嗦,討價還價,我看還需讓你吃些苦頭,你才識相!」北邙山妖王呂放面色陰沉,手上一團幽藍鬼火上下沉浮,好似只要巫支祁一個眼色,就要給許宣一些厲害。

巫支祁卻是不惱,他自洪荒時就縱橫天下,見慣了各種場面,回元丹能補益先天,即便在洪荒時也非凡品,煉制起來想必也有些難處。

于是淡淡問道︰「先說說你的條件。」

許宣看了呂放一眼,說道︰「回元丹煉制所需材料在下一樣也無,還請大聖幫忙湊齊。」

「嗯,這是自然。」巫支祁點頭。

「此外,回元丹煉制需上等丹爐一個,不知桐柏山可有?」

巫支祁從懷中一掏,模出一個小鼎,拿在手中喃喃道︰「大禹聚九牧所貢之金鑄成九鼎,各有妙用,當年我便是被它收入其中,鎖于淮井之下,若非我還有些道行,當真就被這鼎煉化了。」

許宣一听巫支祁手上的小鼎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禹王鼎,不由也好奇起來。傳言這鼎共有九個,是大禹聚九牧所貢之金親鑄,與傳國玉璽一般,都是鎮壓九州氣運的人皇信物,想不到今日自己居然能見到。

「這鼎借你煉丹,可還合適?」巫支祁開口道。

「大材小用了,只怕在下法力低微,動用不了禹王聖物。」許宣如實說道。

巫支祁擺擺手道︰「無妨,這許多年,我與它較量許久,既是我煉化它,也是它煉化我,如今我月兌得牢籠,它就成了我的法寶,你自拿去用便是,必然得心應手。」

許宣點頭謝過,猶豫半晌才道︰「既然藥材、丹藥都有了,還差一樣,卻需耗費些時間了。」

「你說的是什麼?」巫支祁皺眉道。

「煉制回元丹不僅需要丹方,還需獨特的功法,這功法在下已經煉成,只是每三年才能施展一回,今年已經在金山寺用過,若要再開爐煉丹,卻要再等些時日了。」

許宣話音一落,一旁白面老猿就陰測測一笑,上前道︰「三年,我們已經等了數萬年,現在時間緊迫,如何還能再等?你莫要耍花招,金山寺時我們也曾見過的!」

听老猿另有所指,許宣心頭不由一驚,雖不知為何老猿這時才開口,但若是被他揭穿,只怕師父就要遭殃。如今他既然沒有直接戳穿自己,想必還有回旋余地,只是這話該怎麼接,還需好生思量一番才好。既不能連累師父,也不能讓巫支祁這般容易就得到靈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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