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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章 桐柏山,許漢文遇險

「阿彌陀佛!」

法海這時再想躲閃已經來不及,只見他雙手合十,口誦佛號,一尊丈二金身法相透體而出,把他護在中間。

毒焰噴在金身上,燒得法相滋滋作響。

他這毒焰乃是在雁蕩山中借瘴氣、冤魂修煉而來,既能焚燒有形之物,也能焚毀無形法相。

金身法相如同元嬰一般,與法海神識緊密相連,毒焰一沾身,法海只覺渾身一震,一陣劇痛涌上心頭,忙使法力抵擋。得了法力相助,金身光芒大盛,終于將毒焰逼出一丈之地。

使風的妖王見狀,「嘿嘿」怪笑道︰「常言道,風助火勢,既然有火,豈能無風,和尚,讓你再嘗嘗我這灌頂黃風。」

說罷,對著法海一吹,一道黃風憑空生出,從天而降,直往法相周身灌入。

修士飛升後需涉弱水、過炎火之山後才能于板桐另塑仙身,之後還得登涼風之山才可成就不死仙身。這妖王的黃風正是依照涼風之山上的神風煉出,風中自有法力,可從人周身大穴涌入,隨經脈而走,尋常修士被風一吹,當即就要由內而外被撕成碎片。

法海修煉多年的金身法相自然比尋常修士肉身堅固許多,但黃風臨身,依舊感覺到有一股力量在法相中肆虐。這時雖然還能仗著法力將這股力量強壓下去,但法力再深厚,也終有用盡之時,等到那時,外有毒焰,內有黃風,只怕金身法相頃刻就要化為虛無。

要真被兩個妖王壞了金身法相,就如修士元嬰被滅一般,一條命當即就要丟掉半條,修為大跌事小,這番情景下,還能不能保全性命都難說。

法海心中暗暗叫苦,自己好歹也是阿羅漢化身臨凡,莫非今日當真就要身殞于此?若是如此,這具化身與許宣、白蛇那段恩怨還未了結,也只有原身再斬化身入世了,只是那時,又不知又是怎樣一番光景了。

正在這時,忽地傳來一個聲音︰「禪師莫慌,我等來助你一臂之力!」

話音未落,一道電光已經劈到使風妖王身上,妖王怪叫一聲,當即後退兩步,定楮一看,卻是兩個太一宮修士,只是不知修為如何。

法海一見兩人,當即大喜,來人正是當初和他一起趕回金山寺的兩個掌宮內侍。他二人只差一步就到元嬰後期境界,修為雖比兩個妖王差了一些,但有二人相助,法海自然就有機會使用紫金缽盂降妖除魔。

兩個掌宮內侍落地,也不廢話,手提寶劍就往兩個妖王刺去。

兩妖見他二人來勢甚急,也不敢托大,忙後退兩步,取出兵器才敢止步招架。

他們這一退,法海法相上的毒焰、黃風就如無本之木,不多時就被他逼退。收了法相,法海手托缽盂,金光連連,直照得兩個妖王左避右閃。

躲在後面的巫小柏見狀,知道事不可為,再耽擱下去只怕又有太一宮高手前來想助,自己如今私自下山來,為的乃是速戰速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斬殺人族修士,若是一招不慎,讓兩個妖王栽在這里,只怕巫支祁也不會饒了他。

想到這便道︰「兩位妖王,莫要戀戰,暫且放他們一馬便是,我們且往別處看看,趁亂多殺些修士才是正經!」

兩個妖王聞言都心有不甘,若非法海手中紫金缽盂厲害,就算兩個掌宮內侍來援,也定非他們二人對手。即便如此,法海三人修為俱不如他們,只需再拖上百余招,等到法海等人法力空虛,使不得缽盂時,就是他們反攻之機。

只是巫小柏的話他二人也不得不听,環顧左右,這時軍營中已經亂做一團,許多結成陣法的小妖上前困住一個修士就是一頓砍殺,顯然桐柏山已經佔據上風,這時正是趁亂餃尾掩殺的大好時機,確實不必在此糾結。

兩人當即使了個法術,逼退掌宮內侍和法海,帶著巫小柏縱身離去。

見他們退去,法海等人也不敢追趕,一個掌宮內侍上前關切問道︰「禪師,沒事吧!」

法海手捂胸口,擺擺手道︰「無妨,只是受了些傷,回去調養一番就好,今日多謝兩位了。」

內侍道︰「禪師不用客氣,同朝為官,份內之事,剛剛鐵提舉傳來命令,速速退到山下,不可戀戰,禪師先隨我們下山吧。」

法海奇道︰「金國和西夏的修士呢?桐柏山妖族突然發動襲擊,他們那邊怎麼沒有動靜?」

內侍聞言,眼中閃過怒意,咬牙切齒道︰「若非兩國背信棄義,反戈相向,怎會有如此局面!」

法海一听此言,心中頓時明白幾分,嘆道︰「兩國與虎謀皮,早晚會自食惡果,我們先下山再說吧!」

說完,三人且戰且退,一路斬殺一些圍攻太一宮修士的妖魔,帶領眾人往山下趕去。

巫小柏和兩個妖王十余個淮水水族,一路餃尾追殺,遇到金丹修士自是一棒一個打殺了,若是元嬰修士,則一齊圍上去,以眾擊寡,奪了那人性命,連魂魄也不放過,大嘴一張吞入月復中。

「是你?」一路殺來,巫小柏忽見前方劍光凌厲,一個修士從妖族的掩日伏波陣中殺了出來,忙帶著眾人趕了過去。

定楮一看,原來是金山寺中有過一面之緣的許宣。

這時戰況混亂,兵不知將,將不知兵,許宣也早與王不易、郭永臣兩人走散,只能仗著山海劍朝山下殺去。

忽听腦後有人說話,忙回頭一看,卻是金山寺中妄想誆騙自己救他出去的巫小柏。

「是你?」許宣亦道。

「哈哈哈,今天當真是好運道,剛剛走月兌了和尚,又踫到你這家伙!」巫小柏撫掌大笑︰「老祖得了你們九粒靈丹,傷勢大好,還說可惜只有九粒,現在將你擒回去,豈不是一個活的丹爐?」

身後兩個妖王聞言,面上一喜,方才沒拿下法海,他們還有些遺憾,這時見了許宣,又听巫小柏說竟是巫支祁看重的人,當即起了爭功的心思,也不等他下令,當即縱身撲了過去。

他們看許宣修為不過金丹而已,想來以自身修為定是手到擒來,到時候拿回四瀆水府便是大功一件。

兩個妖王都未將一個金丹期的小修士放在眼中,只恐對方先自己一步,拿下許宣搶了功勞,也來不及用什麼神通,仗著肉身比人族厲害許多,伸手就抓了過去。

許宣看不透兩個妖王深淺,也不敢怠慢,忙驅使山海劍朝一個妖王斬去,隨後伸手一招,一道金雷訣當空劈落。

這時五行神雷中的金雷訣已被他煉至小成,一雷當空炸響,劈在使風的妖王身上。

只是修為差距太大,這點金雷只讓妖王渾身一麻,並未造成什麼阻礙,仍舊雙手如爪,向許宣抓去。

倒是那個善使毒焰的妖王,被山海劍纏住,仍不躲不避,被劍光一下斬出一道口子,深可見骨!

「啊呀!」妖王大叫一聲,忙將手收回,口中一道毒焰順勢噴出。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沒有。

一招之間,許宣就知自己定不是他二人對手,若是尋常妖怪,哪敢硬接自己的金雷?山海劍煉成之後,也從未無功而返,想不到今日一劍之下竟只刺破了一道口子。朝自己噴來的毒焰也讓他感到一陣心寒,這種壓力不是未渡過化形天劫的小妖能帶給自己的。

當下不再留手,模出石碑,當空一丟,化作碑陣將巫小柏和兩個老妖罩住,山海劍回身化作劍光包裹住自己,縱身就朝遠處逃去。

十息,只有十息!

那日在金山寺巫小柏和水神斗法,許宣就已經見識過他的厲害,如今身旁還有兩個修為不弱于他的老妖,許宣自知定不是敵手,只能立即逃命。

一路飛奔,許宣心中不由慶幸,好在劍遁之法遠非縱雲之術能比的,只是自己既要支撐碑陣運轉,又要御使劍光飛行,只怕最多十息法力就要枯竭,那時若還逃不月兌的話,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三息之後,許宣已經飛出桐柏山地盤,回身一看,空空如也,並無一人趕來,心頭不由松了口氣。

但仍舊不敢放松,只是竭力飛遁,山海劍光包裹下,如一顆流星,從太一宮眾人頭頂滑過,消失在天邊。

他這邊急匆匆逃命,遠在蘇州白玉京中的白素貞卻是心頭一陣慌亂,掐指一算,卻不知究竟,忙喚小青進來。

「青兒,官人只怕有難了!」小青剛過來,白素貞就一把拉住她的手,說道。

小青疑惑道︰「姐姐怎麼這樣說?官人不是去了臨安府兌換功勛去了嗎?那里是人皇所在,龍氣盤結,又有太一宮坐鎮會有什麼危險?」

白素貞搖頭,面色驚惶,在房中來回踱步,口中道︰「我也不知,只是心中忽然一陣慌亂,掐指推算卻又不知所以,想來定是與官人有關。」

「姐姐都算不出來?」

「你不知道,只要事涉官人,必然迷霧重重,算不出究竟,以我功力也只能看到官人往事,看不到他的前程,所以我才想定是官人他遇到什麼危險了。」

小青想了想道︰「姐姐,既然官人的前程你算不出,不如算算王員外的行蹤,他和官人在一起,若是他安然無恙,官人定然無事。」

白素貞聞言,眼前一亮,點頭道︰「對對對,青兒說得有理!」

說罷忙再次推算,這次果然清晰了許多,眼前浮現出桐柏山的情形,王不易和幾個妖族斗在一起,模樣雖然有些狼狽,但卻沒有性命之憂,只是環顧左右仍看不到許宣蹤影。

「不行!」白素貞跺腳道︰「此番雖然師父有驚無險,但卻看不到官人行蹤。」

小青道︰「姐姐知道他們在哪里嗎?」

白素貞搖頭道︰「好像不在臨安城,具體在哪里我也不知。」

小青聞言,勸道︰「姐姐,既然如此,你在此等著,我去臨安府看看,若能找到王員外,自然知道許官人蹤跡,若是找不到,我再打听打听他們去向,你看這樣好不好?」

白素貞想了想道︰「青兒,我心里亂得很,還是與你同去吧。」

「白娘娘,你們要去找師父嗎?」兩人正驚慌失措時,燈兒忽然出現在門口,好奇問道。

見白素貞不答,燈兒又道︰「白娘娘,不用去臨安府,燈兒能找到師父。」

「你能找到?」白素貞、小青聞言一驚,忙問︰「燈兒,你當真能找到官人?」

燈兒點點頭道︰「燈兒能聞到師父身上的味道,還有白娘娘,你的味道我也能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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