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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1章 武夷兔精的哥哥

第4章

「白姐姐, 是所有精怪都無法接觸佛光嗎?如果接觸到了會怎麼樣?」

白素貞正在想著法海的事情呢,被采因這麼一問愣了一下,隨即道︰「自古便是人有人道妖有妖道, 妖精是無法接觸佛光的, 輕則受傷重則喪命。」

采因心中一跳, 不由分說連忙往出跑, 朝著金山寺的方向而去。

白素貞不知道剛剛姜岩跟著兩個小和尚後面去了金山寺,現在無瑕估計太多,身懷有孕讓她無法掐算,不知道法海到底是不是真的讓蜈蚣精給傷到了, 現在只能等小青帶回來的結果了。

與此同時, 姜岩跟在兩個小和尚身後, 化作了一個年輕和尚的模樣成功進入金山寺。

現在因為法海被蜈蚣精所傷, 導致其他和尚也都有些人心惶惶, 並沒有注意到多出來一個他。

眼見許仙跟著小和尚一起進入了法海的禪房, 縱身來到房頂, 窺伺著里面的情況。

許仙進入禪房, 第一眼便看到床榻之上臉色蒼白,雙目緊閉的白須和尚,忽然想起來他之前在家中藥鋪做學徒的時候,有一次上山采藥遇到過這個和尚。

當時他說了兩句經文, 別的他不知道,只听出來了‘法’、‘海’兩個字,這和尚告訴他,他的法號就是‘法海’。

「許大夫,快給禪師診脈啊,怎麼愣住了?」旁邊小和尚見許仙呆住不動, 連忙叫了一聲。

許仙回過神來上前診脈,脈搏氣若游絲,又望聞了一番,的確是中了蜈蚣的毒,只是這毒性太過猛烈了,比他之前見到的多有毒性都要猛烈。

「小師父,那只害的法海禪師中毒的蜈蚣可還在,我能否看看?」找到了毒源,或許還有一救。

小和尚面露難色,「禪師是晚上遇到的蜈蚣,被蜈蚣給傷到了,我們是白日來找他,見他昏迷不醒去找的大夫,大夫說他是中了蜈蚣的毒,听說許大夫你醫術出眾,這才去請你來的。」

許仙了然,按照這蜈蚣強烈的毒素,被咬了許久之後還沒有喪命,可見法海運氣好,只是現在看不到毒源,他一時之間也沒有把握能夠治好,只能試試看了。

小和尚拿著許仙開的藥方去抓藥,姜岩從房頂下來靠在樹旁,環顧四周都沒有發現有關于蜈蚣精的一點兒蹤跡,可見蜈蚣精應該是已經被法海給收拾了。

只是法海如果真的被蜈蚣精給傷到了,他還能活到現在?即便他修煉了幾百年,一身修為不淺,但終究還是肉.體凡胎沒有成仙。

姜岩想了想,趁著許仙去熬藥,法海屋中只有一個小和尚的時候來到窗前,是法術在遠處變幻出來一條一掌長的蜈蚣,引來陣陣聲響。

屋中小和尚听到聲音跑出去,姜岩趁著這個時候進入房間,看得出來法海是真的昏迷過去了,手搭在他脈搏上,確定法海是真的中了蜈蚣的毒。

雖然脈若游絲,但心脈都護著呢,不會有生命危險,即便不對他進行任何搶救,等過個十天半個月自己也就醒了。

從空間拿出一枚藥丸塞進法海口中,看在他幫著他收拾了蜈蚣精和金拔法王的份兒上,幫他一下。

只是這事兒姜岩怎麼看怎麼奇怪,按理說法海已經控制住了金拔法王,怎麼還會讓他們有機會反擊呢?

法海活了幾百年了,遇到了不少的妖怪,斷然不會這般不小心的,肯定是另有原因。

听到外面有腳步聲,姜岩迅速從窗戶躍出去,而這次進來的除了剛剛別姜岩引出去小和尚,還有許仙。

小和尚把捉住的蜈蚣尸體給許仙看,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大一只的蜈蚣,想來定然就是傷害到法海禪師的那一只。

然而許仙觀察了之後卻說這只蜈蚣無毒,並不是害的法海昏迷不醒的那一只。

「許大夫,這麼大一只蜈蚣怎麼會是沒有毒的呢?我從來都沒有見過這麼大的蜈蚣,而且金山寺以前也是從來沒有過蜈蚣的。」佛家聖地,精怪是無法進來的,所以只能是沒有成精的蜈蚣傷人了。

「小師父,我是不會看錯的,這只蜈蚣只是尋常蜈蚣而已,並沒有毒,我想這並不是害的法海禪師昏迷不醒的罪魁禍首,我的藥已經熬好了,還是得讓禪師先喝下藥才行。」

許仙耐心的解釋著,小和尚點點頭乖乖的喂昏迷著的法海吃藥。

之前想著法海昏迷不醒可能會餓肚子,小和尚嘗試過給他喂水,可是卻絲毫喂不進去,本來以為現在喂藥也是需要做些力氣,沒想到湯藥剛剛送進法海口中他便自己咽下去了。

小和尚驚喜萬分,「許大夫你這藥真是太厲害了,禪師竟然喝進去了。」

「小師父過獎了。」許仙謙虛說道。

姜岩給法海喂了解藥之後便離開了,小和尚抓到的那只蜈蚣是他變幻出來的,自然是無毒的,但入藥卻還是有些功效的。

至于金拔法王和只剩下半截的蜈蚣精姜岩絲毫不擔心他們逃跑了,不管法海讓自己昏迷不醒是因為什麼,他是一定不會讓落入他手的精怪再逃跑的。

小青無法進入金山寺內,只能在外面看著,當她看到姜岩出來的時候有些驚訝,她並不認識姜岩,但他從一個小和尚變回本來模樣,便知道他也是妖怪。

同樣都是妖怪,為什麼他就能輕易的進入寺廟?還是金山寺這樣的寺廟?並且還是喬裝進去的,難不成法海的昏迷和他有關嗎?

「哥哥,你怎麼樣?有沒有被佛光傷到?」

小青正想著呢,耳邊忽然傳來采因的聲音,瞬間了然他們二人的身份,看來剛剛是她多想了。

「放心吧,我沒事兒。」他的修道方式和其他精怪不同,所以佛光不會傷害到他。

采因見姜岩完好無損這才松了口氣,其實來的路上她也想到了,大哥在外面的時間比他們多,斷然不會去那些危險的地方,可只有親眼見到這才安心。

「里面怎麼回事兒?小青說那個法海經常和她們姐妹作對,听起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他是真的被蜈蚣給傷到了嗎?」

擔心過後,采因開始好奇,白素貞和小青的本事她見識過,都是比她厲害的修為,一個和尚經常和她們過不去,想來定然也是很有本事的。

既然是這麼有本事的一個和尚,會輕易的被毒到嗎?

「他的確是中了蜈蚣毒,但不喪命,至于他是怎麼中毒的,也就只有他自己清楚了。」姜岩看了眼天色,「我今日去找你本來就是和你道別的,我準備回武夷山了,你和媚娘在外面多加小心。」

「我會的,大哥放心。」安安靜靜的做生意,安安靜靜的吃喝玩樂,不招惹是非,這些她都是記在心里的。

姜岩點點頭,采因雖然是第一次離開武夷山這麼遠,但也沒什麼可擔心的,她已經有五百年的修為了,足以保護好自己,真的遇到了麻煩打不過還可以逃,逃回武夷山就安全了。

采因目送姜岩離開,一轉頭看到不遠處的樹上冒出來一個綠色蛇頭,嚇得她連忙後退一步。

「別怕是我。」小青變回人形。

「小青姐姐你干嘛啊,嚇死我了。」采因拍著胸口,猝不及防的一個蛇頭映入眼簾,嚇得她七魂丟了三魄。

小青道︰「你過來我問你點兒事。」

采因走到樹旁,「小青姐姐你要問什麼?」

「剛剛那個真的是你哥哥?也是兔精?」身上沒多少妖氣,不仔細看的話根本看不出來,既然是妖精,怎麼能隨意出入金山寺呢?

「對呀,我和哥哥從小都是在武夷山上修煉的,小青姐姐你認識我哥哥?」看小青的樣子有些奇怪。

「不認識,他既然是兔精怎麼能隨意進出金山寺?」

听到小青的問題,采因這才意識到,剛剛擔心過後便把這事兒給忘了,只顧著打听法海的消息了。

「這我就不知道了,也許是哥哥從什麼地方找來了可以讓佛光不傷害他的法器了吧。」醫治媚娘臉上傷疤的珍惜寶物都能夠找到,找到一個遮擋佛光的東西想來也不是什麼難事兒。

采因如此想著,可小青卻知道根本就找不到這樣的寶貝,自古以來便是正邪不兩立,而‘妖’和‘神’就好比是‘正’和‘邪’。

能夠被精怪馴化成為法器的定然是被神仙所不容的,佛祖慧眼,識破這樣的伎倆輕而易舉。

晚些時候,法海醒了過來,許仙拒絕了在金山寺上留宿一.夜的邀請,連夜下了山回家。

許仙著急回家只是因為擔心身懷有孕的妻子而已,並沒有其他的原因,殊不知就是法海睜開眼楮看到他身上四周環繞的妖氣這一點,就已經認準他了。

「今日給我瞧病的許大夫,你可知道他家中都有什麼人?」法海坐在床上問著下面的小和尚。

小和尚回想了一下,「听說許大夫是因為偷了官府的庫銀,這才被流放到蘇州的,在蘇州開了一家保安堂藥鋪,父母早亡家中只有一個姐姐和姐夫,現在和他再一起的是他娘子。」

「娘子?」法海仔細回想著許仙身上環繞著若有若無的妖氣,是那條白蛇的妖氣,難道許仙的娘子就是那條白蛇嗎?

小和尚見法海不說話,把已經晾涼了的湯藥遞過去,「師父把這藥喝了吧,許大夫醫術出眾,師父只喝了一碗就醒過來了,再喝一碗定然能夠把身上蜈蚣毒都能清除。」

法海看著那碗黑  的湯藥,就只是一碗普通的解毒去熱的湯藥而已,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我這毒能解可不是靠這藥的。」

「那師父是靠著什麼解毒的?」小和尚不解問道。

法海卻沒有回答他,接過藥碗一口喝下,完全不管這湯藥味道如何,「你先下去吧,我好多了今晚不用人照顧。」

「是,師父。」小和尚拿著空了的藥碗乖乖出去,沒有再多說多問。

法海卻沒有直接躺下休息,而是拿過一旁的金缽,揮動手掌在金缽上,一瞬間原本空了的金缽便如同水鏡一般,浮現了今天白日在這間屋子里發生的事情,

自然也包括一個俊朗明艷的少年進來,給他號脈並且喂了一枚藥丸,而那藥丸正是解了他身上蜈蚣毒的東西。

並且他能夠感覺到,那藥丸就只是解毒的而已,不存在給他解毒的同時再對他下毒的作用,他吃了藥丸之後的確很快就蘇醒過來,並且現在神清氣爽,身上沒有半點兒不適的地方。

法海現在很肯定,從金缽當中看到的那個少年就是前段時間變作道人模樣騙他的精怪,只是他一時之間還看不出來那少年是什麼精怪。

與此同時,許仙已經回到了家中,和白素貞說了今日法海的事情。

白素貞相信許仙的醫術,既然診斷出來法海是中了蜈蚣毒那就一定是中了毒,只是能夠讓法海中毒的定然並非普通蜈蚣,很有可能是蜈蚣精,這樣一來許仙的醫術也就不夠看了。怎麼可能一碗藥就把法海給救活了?

「姐姐你的意思是,法海並不是被官人救活的,而是另有人搭救與他?」趁著許仙去洗漱,小青疑惑問道,「可是我是一直在金山寺外面的,沒有看到有神仙來救法海啊。」

「不一定非要是神仙,厲害一些的人也是可以的,今日.你在金山寺外,可有看到什麼特別的人出入嗎?」白素貞想著問道。

在她沒有懷有身孕之前,也是可以解了蜈蚣精的毒的,只是那就需要耗費巨大的法力,現在有了身孕便無法使用大量法力了。

小青仔細想了想,進進出出的都是和尚和香客,沒有看到什麼特殊的人,「除了我是跟著官人過去的,就只有采因因為擔心她哥哥也去了金山寺外,我沒有看到有道行的人進出,就連其他精怪都沒有在附近看到。」

那地方是金山寺,佛光普照的地方,哪只精怪不要命了去那個地方耍?也不怕自己有來無回啊?

白素貞因為和采因熟悉,便也沒覺得采因和姜岩有什麼奇怪的,直到小青說出姜岩能夠安然無恙的進出金山寺,她這才意識到這事兒可能會和姜岩有關。

「可采因說他們都是兔精啊,和我們一樣都是精怪。」

白素貞搖搖頭,精怪和精怪也是不一樣的,就好比他們和王道靈便不是一路妖怪,從認識采因的時候開始便覺得她修煉的方法和尋常精怪的修煉仿佛不同,仿佛能夠淡化掉身上的妖氣似的。

即便是她在青城山下修煉上千年,拜在黎山老母門下為徒,但因為是白蛇修煉成精,身上妖氣難以去除。

還是她在準備報恩的時候,得到了北武大帝所賜的丹藥,才能去除身上的妖氣,可以和許仙二人成為夫妻,才會有現在的琴瑟和鳴。

而如果精怪身上的妖氣沒有去除,夫妻二人水乳交融之時便會讓對付中毒,不過月余便會令其喪命,到那時候不要說報恩了,簡直就是‘恩將仇報’。

小青從前一直都在修煉或者是和五鬼游戲人間,根本不知道這些事情,現在听了只覺得很稀奇,原來人和妖之間還有這麼多的阻礙。

「想來也是因為他們修煉的方法是可以去除妖氣的那一種,采因的哥哥才可以進入金山寺的,不過看采因的樣子應該不知道,她當是還是很擔心她哥哥的。」

白素貞覺得也是如此,不過這些都和她沒什麼關系,許是因為蛇精和兔精的修煉方法本就不同而已,亦或者是他們有機緣得到了這種修煉方法,沒什麼好說的。

白素貞和小青在探討有關于妖氣的問題,繡莊之內采因和胡媚娘也就此事各抒己見。

采因覺得如果想要找伴侶,還是要找妖精比較好,和凡人相處太過麻煩了。

而且凡人壽命很短,她們甚至都不會有任何的改變,凡人的一生就過去了,更何況他們中間還有‘妖氣’作為阻隔呢,注定了只能談情無法做事實夫妻。

胡媚娘則覺得這些都不是問題,她只是想要和一個男子在一起相親相愛而已。

「你難道沒有听說過‘只羨鴛鴦不羨仙’嗎?有情哪怕只有短短幾個月也比在山中枯燥無味百年要好,我不甘心被烹飪了成為別人的盤中餐,為的就是隨心所欲。」

胡媚娘一邊刺繡一邊說道,「采因你現在不懂沒關系,等將來你見識到了情愛的美好,便會理解我所說的感覺了。」

采因眨眨眼楮,的確這個世界上沒有真正的感同身受,她不是胡媚娘,體會不到情愛有多美好。

既然這樣的話多說無益,「那我就只能先祝你成功了,還有就是我會快些研制出來去除妖氣的丹藥,讓你不會只體會幾個月的情愛而已。」

給人看病她不會,給動物看病她擅長,隨著時間的推移給精怪看病也有幾分心得,哥哥丟給她的那些醫書她都有看過,雖說只是看了個囫圇吞棗,但慢慢琢磨總能琢磨出來的。

「謝謝你采因,等你的丹藥研究出來了,我一定會讓它物盡其用的。」

現在還沒有遇到雋雅公子,但早做準備總是好的,說不定等丹藥研究出來,她的真命天子也就出現了呢。

臨近端午佳節,天氣愈發的熱了,蘇州城內更是燥熱,不如武夷山上涼快,熱的睡不著,胡媚娘索性便多點了一些蠟燭,就著月色和燭火刺繡。

夏夜短暫,沒過多久天便漸漸的亮了,胡媚娘來到屋頂上,欣賞著自東方升起來的太陽。

從前在武夷山上的時候,因為臉上帶有疤痕,她大多數時間都是在黑夜里出去行走的,每當這時候她就要回到山洞里去,故而並沒有多少機會看到逐漸升起的朝陽。

在來到蘇州定居之後,她就很喜歡看朝陽,不似白日里那般炎熱耀眼,這時候的太陽是最漂亮的。

遠遠的,能夠听到湖上一群少年正在費力的劃龍舟,在為端午佳節那一日的龍舟比賽做準備。

在胡媚娘看來,武夷山上和人世間最大的區別就在于那些人文文化,武夷山上都是精怪,從來沒有人世間那些習俗節令。

而就是這些習俗節令,讓生活平添了一絲趣味,和山上只有修煉的生活區分開來。

胡媚娘思索之時,日頭已經升的老高,前面傳來一陣聲音,是小青來了。

「姐姐說你們是第一次來到這里過節,一定不知道習俗,讓我來給你們送一些粽子,順便告訴你們關于端午佳節的其他事情。」

小青把手中粽子遞給采因,說著端午節應該注意到各種習俗,吃粽子系五彩繩劃龍舟這些都還好說,當听到和雄黃酒的時候采因不由一驚。

「可是你們不是不能接觸雄黃,許官人不知道你們的身份吧,到時候怎麼躲過去呢?」蛇最怕的就是雄黃,即便是已經成了精的蛇也是難逃天性的害怕。

說道這個小青也是愁緒萬分,「雄黃酒倒是可以躲過去,就是端午節那一日對于我們來說最是炎熱的時候,那才是真正的難受呢。」

「那可如何是好?得想個辦法躲一躲才行啊?」她是兔子,恆溫動物沒有這種煩惱,可蛇就不一樣了。

小青嘆了口氣說道︰「我和姐姐已經商量過了,就謊稱我去姑媽家過節去山上躲一躲,等節過了再回來,姐姐她修為比我厲害,想來應該能夠平安的應付過去。」

「你等我一下。」采因說著轉身進了屋子,再次出來的時候手中拿著一個香囊,小青在接觸到香囊的時候感覺到陣陣涼意,甚是舒爽。

「這是我做的清涼荷包,里面都是一些藥材,你帶在身上能涼快很多,不過現在白姐姐身懷有孕,這些香料藥材還是不要踫的好。」

雖然她接觸過的孕婦不多,但多多注意總沒有錯的。

小青驚喜的打量著荷包,「多謝,這東西正好用得上,帶在身上看看效果到底怎麼樣,如果效果好的話說不定我都不用上山了,姐姐現在有孕在身,我還真不放心她一個人在這兒。」

每當身體最不舒服的時候,就是道行最虛弱的時候,這時候如果有人趁機而入可是非常危險的,更何況姐姐還懷著孩子無法使用全部的法力。

「我看你還是去山上避一避吧,這兒有我和媚娘呢,你的道行不如白姐姐,倒時候露出真身嚇到了許官人可就不好了。」

小青想著有道理,這幾日她已經熱的承受不住了,明日端午節肯定比這幾日更加炎熱,「那姐姐那里就擺月兌你們了,可要小心法海那個老和尚,他就愛和我們姐妹過不去。」

「好,我和媚娘明日去陪白姐姐,一定陪她一整日到你回來,斷然不會讓她有危險。」

看得出來小青很關心白素貞,采因很是喜歡她和白素貞之間的姐妹之情,同時采因也知道,她和胡媚娘之間在一起相處幾百年了,姐妹之情同樣是深厚的。

這日的早飯采因和胡媚娘吃的就是粽子,這東西她們還是第一次吃到,軟軟糯糯的,不管是蜜棗還是蛋黃的,味道的敲到好處,不會太甜也不會太咸。

「之前在武夷山上的時候只有四季之分,沒有確切的節日之分,倒是沒有注意到蛇精會在這一日這麼難以渡過,等以後回到武夷山上的時候可以試一試。」

采因不關注這些事情,胡媚娘出山洞的時間都很少,更是沒有注意到,不過她隱約听說過一些事情,「咱們和蛇不一樣,听說蛇還會蛻皮,你說咱們如果蛻皮的話那不就死了嗎?」

一想到蛻皮,大熱天的采因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只要一想到‘扒皮’兩個字,那種徹骨疼痛的感覺仿佛真實存在過的,讓她不敢去想。

「采因你是不是生病了?怎麼臉色這麼蒼白啊?」胡媚娘說著手放在采因額頭上,溫度比她要涼一些。

「我可能是在屋子里時間太長了,有些冷了,去外面曬曬太陽。」

胡媚娘想采因可能是被‘扒皮’給嚇到了,其實自打結識了白素貞和小青之後,因為她們來自青城山,那地方有很多兔子做成的吃食。

兔頭,兔腿兒,全兔這種各樣的做法听小青說過很多,那時候采因也是沒有任何感覺的,因為她們知道,兔子本來就是人們的盤中餐。

不能因為她們是兔精就不允許所有人吃兔子,想來采因緩緩就好了,不會有大事兒的。

臨近端午佳節,香包賣的特別好,里面裝上一些驅除蛇蟲的香料帶在身上,據說可以保平安,這也算是這個節日的一個習俗。

但是很可惜現在繡莊里就只有胡媚娘一個繡娘,她們之前也不知道端午節的習俗,采因發誓明年一定要多招幾個繡娘,到那時候多做一些香包,就可以大賺一筆了。

現在賺錢已經成了采因的一大樂趣,主要是錢能夠買來的東西太多太多了,而但凡是好一點兒的東西都價值不菲,當然要賺多多的錢了。

小青去山上避暑了,在端午節那一日,胡媚娘和采因早早的就來到許家,許仙去了鋪子里,家中就只有她們三個人。

用法術招來陣陣微風,在廊下閑話家常還是很舒適的。

「都是我現在有孕在身,法術不如以往,還要讓你們幫我納涼。」白素貞有些不好意思,三人當中她年長一些,本來應該是她照顧著妹妹們的,現在反倒是她需要妹妹們的幫助。

「白姐姐你不用和我們客氣,我們都是異類,互相幫助是應該的。」胡媚娘笑著說道,被白素貞和許仙的愛情是吸引從而結識,也是他們幸運下山第一次遇到精怪就是好人,而不是王道靈那種陰險狡詐的。

端午節大家都忙著過節,許仙見藥鋪里沒有生意,便提前關了鋪子,帶著酒回家和娘子慶祝,對于采因和胡媚娘的到來也表示歡迎。

注意到采因的目光一直在酒壺上,許仙道,「采因姑娘,這酒有什麼問題嗎?」

「這是……雄黃酒?」

采因此話一出,白素貞身體僵硬了一下,隨即很快恢復正常,完全沒有被許仙察覺到。

許仙听說過采因之前是給小動物看病的,見她認出了雄黃也不奇怪,笑著說道︰「剛剛郝捕頭來了鋪子買雄黃兌酒里,我也兌了些,听說端午節這一日喝些雄黃酒是可以驅邪避凶,百病全消的,我給娘子和二位姑娘倒酒。」

許仙不由分說的到了三杯酒送到三人面前,采因和胡媚娘沒什麼,白素貞卻是踫也不敢踫,這一日對于蛇精來說本就難以渡過,若是再喝雄黃酒,那可保不準會發生什麼事情。

「今日是我和娘子在一起之後第一次過節,定然是要好生慶祝一番的,我敬娘子一杯,希望我們往後還能和和美美,恩愛伉儷。」

許仙說著便將自己手中的酒一飲而盡,隨後看到白素貞沒有喝,奇怪問道︰「娘子你怎麼不喝?」

白素貞慌忙的找著借口,她實在是不能喝下這雄黃酒,「官人,我今日身體不是很舒服,不如這杯酒你替我喝了吧。」

「娘子不舒服嗎?快讓我看看。」

一听白素貞不舒服,許仙連忙握住她的手腕,采因和胡媚娘手疾的換掉了白素貞的酒,還有酒壺里剩下的雄黃酒,全部變成了雄黃酒顏色的水。

「娘子你脈象平和,不像是生病的樣子啊。」許仙號了脈,沒有查出來什麼病狀。

白素貞把采因胡媚娘的動作看在眼中,笑著說道︰「我剛剛的確有些不舒服,現在好多了,想來是這小家伙在我月復中鬧騰了。」

「哈哈哈,小家伙真是不乖,等他出來為夫幫你打他。」許仙說著又倒了一杯酒,「娘子,兩位姑娘,我再敬你們一杯,希望我們大家日後一切順遂,如意安康。」

四人共同舉杯,一飲而盡。

「這酒里怎麼沒有了雄黃的味道?」許仙疑惑道,兩杯酒都是同一個酒壺倒出來的,味道怎麼截然不同。

這時候一陣風襲來,許仙不自覺的大了一個噴嚏,「娘子,你有沒有覺得這酒的味道……」

話沒說完,許仙便感覺到自己鼻腔有些堵塞,緊接著他便什麼味道都聞不到了,說話的時候還帶著濃重的鼻音。

「剛剛那一陣風刮得邪,官人想必是風寒入體了,還是趕快先上.床休息,我和兩位妹妹去給你抓點兒藥熬上,吃過之後就好了。」

白素貞見狀連忙推著許仙上.床休息,許仙的確感覺到腦袋暈乎乎的,跟著去床上躺著休息了。

眼見許仙呼吸平穩了,白素貞這才松了口氣。

「剛剛多虧你們了,不然今日我定然會顯出原形嚇到官人的。」白素貞手指撫模著許仙的臉龐,剛開始為了報恩,但她現在是真的喜歡上了這個男人,不想讓他發現她是異類。

「白姐姐你不用和我們客氣,那我們先去外面了,有什麼事兒你叫我們就好。」

看著白素貞和許仙之間濃濃情意,胡媚娘和采因也不打擾他們之間美好的氛圍。

只是歷來越是美好的東西越是容易壞掉,胡媚娘從前看著他們的情愛,想著她也要有一份如此真摯感人的情感才不枉她來人世間這一趟。

可是現在看著白素貞小心翼翼的維護著她是蛇精的身份,她忽然覺得這份感情並不全都是美好。

「采因,你說等許官人知道了白姐姐是蛇精之後,他會是什麼反應?他是會繼續和白姐姐在一起還是會感到懼怕?妖怪都是人人喊打的,他們看到了應該是會害怕的吧。」

采因不知道胡媚娘忽然如此深沉是因為什麼,只說著自己的感覺,「依我看許官人倒不像是不明事理的人,白姐姐是真的對他好,幫他開藥鋪,揭穿王道靈的騙局,拿來解藥免費送給大家,都是為了給保安堂揚名,許官人如果只因為白姐姐是蛇精就離開她,那也太不合適了吧。」

真心換真心,如果一片真心付出換來的卻是嫌棄,未免也太不厚道了。

胡媚娘卻覺得采因想到還是太簡單了,從前她在天庭上的時候,听過不少故事,有人類的,有神仙的,有人類和神仙的,有神仙和妖怪的,還有人類和妖怪的。

這些故事淒美動人,大多都沒有好下場,所以在看到白素貞和許仙成功的成親了之後她才會那麼希望他們能夠幸福。

本以為他們會是個例外,現在看來……

采因不打擾胡媚娘的思考,反正她對情愛什麼的不感興趣,媚娘說等她遇到一個喜歡的人之後就會知道情愛到底是什麼東西了。

可采因有自信,不管她日後會遇到什麼樣的人,她都不會因為情愛而豁出性命去的,好不容易修煉了五百年有了人形,可以來到世間行走了,那麼多好吃的好玩兒都沒有享受呢,可不能輕易的死了。

姜岩在回到武夷山之後,又給參王帶了酒,和他說了一下胡媚娘和采因在外面的事兒。

「當時你和我說,我第二日看到媚娘一定會大吃一驚的,可她第二日天剛剛亮就走了,我到現在都沒見到,也不知道那丫頭治好了疤痕之後是一副什麼樣的模樣。」

參王忽然想到這事兒說道,姜岩伸手在空中浮現了一個虛像,「大概就是這樣,媚娘原本長得就很漂亮,只是被疤痕掩蓋住了本來面貌,現在治好了當然又是美女一枚了。」

「的確,媚娘本來就是天庭的玉兔,錯不了。」參王說著又想到了自身形象,就是一個白發白須的干瘦老頭兒模樣,和天庭的確有點兒不搭嘎。

姜岩在參王旁邊的椅子上坐下,曬著溫暖的太陽,「參叔,你修煉了上千年,如果還不能成仙你要怎麼辦啊?」

「還能怎麼辦?繼續修煉唄,一千年不行就繼續修煉,精怪開了神識,修煉不就是為了成仙嘛。」不管是走正途還是走歪門邪道的妖精,所要的目地就是增加功力修為,最後得道成仙,他自然也是不例外的。

不過姜岩好像是個例外,近些年來修為突飛猛進,明顯已經超過他了,走的也是正途而不是歪門邪道,可他貌似對成仙沒有多大的興趣。

有時候參王都會想,姜岩會不會根本就不是兔子精,而是從天庭下凡歷劫的神仙,不然怎麼解釋他這一身高強的修為,交給采因的修煉方法也是能夠去除妖氣的哪一種。

如果姜岩本就是從天庭而來的,那就說得通了,只有天庭才會有這麼多高深的修煉方法,讓人一步千里。

「參叔你想說什麼?」

「你是不是從天庭來的神仙?下凡歷劫的?」參王直接問道,目光一直盯著姜岩等著他的回答。

「什麼?」姜岩一時之間有些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之後有些哭笑不得,「參叔你怎麼會這麼想,我就是一只兔子精而已,再普通不過了,怎麼可能會是下凡歷劫的神仙。」

參王見姜岩不像是說謊,看來是他想多了,也是他就是天賦異稟呢,「我還真是魔障了,看來這酒喝多了的確容易糊涂,以後再也不多喝了。」

參王說著不多喝,又把酒葫蘆對著自己的嘴倒了下去,可謂是‘身體比嘴巴更誠實’。

姜岩見此又從空間里拿出兩壺酒,二人就這麼喝著,也不用下酒菜就干喝,倒也是別有感覺,就是不用下酒菜的話酒喝的太快了,一會兒的功夫就一壺就下去了,但好在姜岩空間里存貨多。

這一日參王是真的醉了,渾身上下散發著酒氣,頭發已經變成了人參須子,千年人參的須子味道都是很濃的,再加上酒氣,不知道的還以為這里是泡了一壺人參酒呢。

姜岩將參王送入房中之後離去,沒有看到在他走了之後,參王整個人都恢復了原形,徹徹底底的成為了一株浸潤在酒中的人參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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