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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叢林真相(完)

韓子墨看著池芯空著手, 甚至沒有做出過多的防御動作,就這麼干干淨淨地站在他面前,說要告訴他什麼才是最強。

他臉上露出要——不——的表情, 也許是因為過于憤怒,他的聲音都有些發抖。

「你向我證明?你怎麼證明?用你這普通人類的脆弱身體麼?」

池芯意味不明地勾了下嘴角︰「你覺得只要沒像你一樣,把身體弄成這樣不人不鬼的樣子, 就是脆弱的麼?」

「人類的組織構造,天生就帶有缺陷。」韓子墨完好的那只左手撫過自己的胸口,「這樣的身體, 稍微硬一些的物質就能輕易破壞, 脆弱得不堪一擊, 你想用它來直接對抗我麼?」

「 吧。」

池芯活動了一下脖頸, 什麼話都沒有多說,只是對他勾了勾手指。

如此輕蔑而挑釁的態度,成功讓韓子墨紅了眼楮, 他粗粗地喘息幾口,冷笑一聲。

「既然你執意自己找死,那我就不客氣了!」

說完, 他直接前沖幾步,尖鉤直指池芯的眼楮!

即使景修白對池芯再有信心, 看到她這樣手無寸鐵地面對異能者,還是難免在眼中流露出一絲異樣, 他手心中幽藍色的光芒浮現了——熄滅,最終還是緊緊握起了拳。

池芯的態度非常明確, 她要用事實告訴韓子墨,不是只有經過改造,淪為科技的奴隸才能成為所謂的強者, 他一向很了解她,——怎麼會干涉她的決定。

他的掙扎被賽若看出來了,賽若本來在緊張地關注池芯那邊的戰況,看到景修白眉目間細微的掙扎,猶豫了一下,問︰「你真的不打算幫忙嗎?」

景修白看都沒看她︰「她不需要。」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對池芯有這麼大的信心。」賽若有著掩飾不住的擔憂,不知道是在擔心池芯落敗,還是擔憂自己接下來的命運。

不知道是不是賽若的錯覺,她總覺得景修白平靜無波的臉上,嘴角輕微地勾了一下。

「她的實力,可不僅限于此。」

賽若不知道池芯曾經面對過多——尋常人以為必死無疑的絕境,也不知道她曾經在多麼惡劣的境況中帶領所有人殺出一條生路。

人們對池芯的信任——崇敬,除非親眼見過的人,否則很難能想象。

包括他。

景修白的目光一刻都沒有離開過那抹戰斗的身影。

而——實證明,他對池芯的信心沒有落空。

池芯這麼惜命的人,怎麼會毫無把握就空手——這麼一個改造人硬剛呢?

她早就發現了,自己對這具身體里的力量操控得越來越得心應手,如——不是她至今記得——系統撕破臉時的心情,恐怕會以為這原本就是她的身體,她的實力。

面對韓子墨刺來的尖鉤,池芯難得沒有選擇正面對抗,她雙臂推拒,動作看起來極慢,似乎完全跟不上韓子墨的速度,下一秒就會被勾得開腸破肚,看得賽若又驚叫起來。

然而面對這推手的韓子墨卻臉色倏然一變。

只有他才能感受到,蘊含在這緩慢動作里的澎湃力量,就像四兩撥千斤,這看上去軟綿綿慢吞吞的手,居然巧妙地穿過他胳膊的縫隙,直直擊中了他的胸口。

在賽若的目瞪口呆中,韓子墨胸前閃著光澤的納米衣被擊打出震顫的波紋,他整個人都忍不住後退幾步,嘴角吐出一絲血液。

他驚駭地抬起頭,正好看到池芯吐息收納的收手動作。

「這是……什麼招數?」

池芯微微一。

在面對韓子墨的時候,她大腦中瞬間閃現出十幾種適合他的作戰方式,每一種都迅速在腦中演練,池芯挑出了從未使用過,卻最能克制住他的一種。

「我不知道你是從哪里吃的洗腦包,覺得把身體變得越不像人,就越強大。」

池芯身體自然直立,腳尖放到與肩同寬,看上去渾身全是破綻,——沒有一絲破綻。

「既然如此,我就讓你看看,即使我不用身體素質和你硬撞,你也攻擊不到我的一片衣角。」

韓子墨死死盯著她,在池芯繼續氣——神閑地沖他一招手,他就如同一只發了狂的公牛,轟然卷了上去。

他動作極快,招招下了死手,整個身體化為一枚人形炮彈,連牆壁都能輕易穿透,被他撞上無疑非死即傷。

但是池芯不但沒有緊張之色,反而頗為悠然自得,她動作很慢,身形飄逸而瀟灑,——韓子墨比起來簡直是兩個極端,身形翩然猶如閑庭信步。

然而正如她所言,無論韓子墨爆發出多快的速度,多強的攻擊,她都能輕輕松松化為無形,讓他沾不上她一片衣角。

一旁的景修白和賽若一臉震驚。

賽若張張口︰「她……這到底是什麼功夫?」

「我不知道。」景修白誠實地搖頭,眼中異彩閃動,「她從來沒有用過……這樣的招式。」

這的確是池芯第一次沒有選擇硬踫硬的方式戰斗,看著韓子墨的臉色越來越狂躁,動作也越來越極端,卻無論如何都夠不到她的樣子,倒是感受到了——以往純粹的力量壓制別樣的感覺。

當韓子墨爆發出狂怒的吼聲,池芯算著時機差不多了,猛地在原地停下了腳步。

韓子墨以為機會來了,一記黑虎掏心,包含著他全部的憤怒——狂躁,狠狠挖向池芯的胸口。

池芯兩手相互斜插,在尖鉤沖自己挖來之時,穩穩當當地夾住了韓子墨的手腕。

韓子墨用力向前,臉上因為用力而脹得通紅,然而卻無法前進半寸。

「你這到底是什麼……邪術。」韓子墨咬牙詢問出之前的問題。

這次池芯沒有左右而言他,語氣——她的動作一樣輕松︰「古老的東方秘術,太極。」

沒錯,這招招緩慢飄逸,還偏偏讓敵方奈何不得的手法,正是她從太極中得到的啟發。

「太極?」韓子墨咆哮,「別開玩笑了!怎麼會有這麼,這麼詭異的伎倆……」

看著他的質疑,池芯若有所思,看來這個電影世界里並沒有太極這一說。

但這不妨礙她用這個揍人。

趁著上半身死死卡住韓子墨,池芯迅速出腿,直接橫掃過他的下半、身,同時手上用力,——一臉不可置信的韓子墨狠狠摜倒在地。

池芯一腳踩上韓子墨帶著鉤子的右手,一手掐住他的脖頸,制住了他的行動。

「這招不是太極,只是我用‘普通身體’把你掀翻罷了。」

韓子墨倒在地上,瞳孔收縮成針孔大小,他望著上空,臉上帶著失去信仰的灰敗。

「不可能,不可能的……不可能……」

他喃喃地念著這個詞,沒有了任何反抗的意識。

「我們走吧。」景修白走過來,隨意看了韓子墨一眼,「現在郁襄他們已經趕往船停靠的地方,我們盡快趕去,還能和他們會合。」

「好。」池芯站起身,看到賽若一臉的驚愕還沒收回去,走過去拍拍她的肩,「賽若博士,新生活要開始了,開心點。」

「想什麼都不留下就走,是不是不太合適?」

哦豁。

壓抑著深深怒火的蒼老聲音響起,池芯感受到手掌下賽若的身體一瞬間緊繃起來。

她回頭望去,看到休斯博士帶著剩下的警衛站在門口,黑壓壓一大片。

池芯側過身,不動聲色地將賽若護在身後︰「喲,回來了?」

休斯博士臉色陰沉得可怕,他看都沒看地下的韓子墨,直接大踏步走進來。

「賽若,過來。」他低沉地說。

池芯微微側過頭,看到賽若臉上浮現出劇烈的掙扎之色。

她沒有吭聲,景修白也默契地沒有打斷,兩人都在等待著賽若的決定。

「賽若。」休斯博士從她的猶豫中得到了不好的訊號,他臉色更加陰沉,聲音里也摻雜上焦躁的催促,「我在和你說過來,你沒听到嗎?」

面對他的逼迫,賽若不但沒有上前,反而——後退了一步,——自己嚴實地縮在了池芯身後。

池芯露出笑意,回頭看向休斯博士︰「我想她的意願已經很明顯了。」

「你這是想做什麼?」休斯博士不理會池芯,只是盯著她身後的賽若冷冷地說,「還在記恨艾伯特的死亡嗎?他已經是個失敗品了,你難道還要為了他背叛我嗎?簡直丟盡了我的臉。」

「我不是為了他。」

賽若蚊吶般的聲音響起。

休斯博士一眯眼︰「你說什麼?」

「我說,我不只是為了艾伯特!」賽若突然抬起頭,沖她的父親咆哮,「我只是不想再繼續過這種不人不鬼的生活了,你什麼時候拿其他人當人看過?包括我!我想回到正常的人類社會里去,我不想讓同類再用看惡魔的眼神看我,我不想再……當一個殘忍的劊子手。」

淚水沖出眼眶,賽若借助池芯的肩撐住自己,勇敢地直視休斯博士。

「我要走了,我要去尋找那些你永遠,永遠也不會感受到的,正常人類的感情了,爸爸。」

「簡直荒謬又可笑。」休斯博士听完賽若的陳情,只是不耐煩地吐出這麼這一句評價,就像面對一個任性的孩子,在和她爭論該不該買玩具,「今天浪費的時間已經夠多了,我不想再花時間處理你這仿佛青春期一樣的幼稚心理,你趕緊給我過來,讓我們抓住這兩個實驗體,繼續被耽誤的實驗。」

「到這個時候了,你最關注的的仍然只有實驗。」賽若眼里的輝光熄滅了,她苦笑一聲,聲音平靜下來,「他們是獨立存在的人,爸爸,不是你口中的實驗體。」

「你在說什麼傻話!」休斯博士呵斥她,「能為科學獻身是多——人求不來的榮耀,我再說最後一次,趕緊給我過來。」

池芯實在忍不住了,她一伸手——把賽若扒拉到身後,難以言喻地看著休斯這張老臉︰「這榮耀給你要不要啊?」

休斯博士終于將目光移向她,那不是用來看一個平等人類的眼神,而是像看著一件冰冷的物件,看著自己的所有物一樣的的眼神。

「我是給予他們榮耀的人。」他說。

「我見過不要臉的,卻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池芯說,她指了指下面躺著,仿佛這發生的一切都和他無關的韓子墨,「這不是你的得意之作嗎?你怎麼不問問他怎麼樣了?」

休斯博士輕飄飄的眼神掠過韓子墨,仿佛剛發現他一樣,皺了皺眉︰「韓子墨?他打不過你是正常的,管他干什麼。」

這句話驚醒了發呆中的韓子墨,他僵硬地從地下爬起來,直勾勾地盯著休斯博士,聲音沙啞地開口︰「是你向我承諾過,只要听你的話,你就能把我變成最強大的人類,讓我再也不受欺辱。」

休斯博士︰「你的確沒有受到欺辱。」

韓子墨面容扭曲︰「隨便出來一個異能者就能打敗我,這就是你承諾的‘最強’嗎?」

「池芯不是普通的異能者,她是……算了,——你解釋這些有什麼用。」休斯博士就像打發一個煩人的蒼蠅一樣揮揮手,「何況你在我這里,要那麼強做什麼?夠抓實驗體就行了,好了我知道你打敗了委屈,現在先抓住他們兩個,回頭我再給你把武器升級一下。」

韓子墨緩緩地抬起那只不像人類的手,愣愣地看著上面的鉤子,呢喃道︰「原來你騙了我,只是為了讓我為你賣命。」

休斯博士嗤笑一聲,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嘲諷的意味展現得淋灕盡致。

「喂,你們幾個過來。」他轉過身,對剩下的警衛說,「先把你們隊長和我那失智的女兒抓過來,然後抓住那兩個人。」

然而剩下的警衛看著這副場景,竟然面面相覷,半晌沒有動作。

「你們都聾了嗎?」休斯博士大聲說,「沒听到我的命令嗎?快動手!」

警衛們猶猶豫豫,半天才邁出一步。

目睹這一切的池芯搖搖頭,露出嘆為觀止的神色,就像面前的休斯博士和成群的警衛不存在一樣,轉過頭對景修白說話。

「我真是大開眼界。」

「我也是。」景修白回應。

池芯︰「見過作死的,沒見過這麼作死的,我說賽若,你父親有沒有做過心理疏導什麼的,我看他才是最不像正常人的一個。」

「沒有。」賽若愣愣地,下意識地回答池芯的話,「我們……他從來不信任別人,不會讓人接近他。」

「賽若!你這個吃里扒外的東西,我撫養你,培育你,就是為了今天站在那里出賣我的嗎?」休斯博士沒想到賽若居然真的選擇不回來了,臉色立即扭曲起來,「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再不過來,我就當從來沒有過你這個女兒!」

池芯轉過身,看向賽若。

只見她冷笑一聲,綠色的眼楮里流露出深刻的嘲諷︰「我看,你是不想失去我這個趁手的工具吧。」

這個前半生幾乎生活在地獄,並手染鮮血的女性終于想要試著擺月兌父親的陰影,向正常的生活試探地踏出一步。

「池芯,帶我走吧。」她輕聲說,「我會盡我所能去研制疫苗,不是為了所謂的科學,而是……我想要為自己做過的一切恕罪。」

池芯看著她的目光里有著老懷大慰的神色。

一個不安——的,隨時都可能搞——的賽若,——一個安下心來,不用催促就急著自行研究疫苗的賽若比起來,當然是後者更好。

「我不能替以前那些人承認你,賽若。」她說,「但是你還沒被你那無藥可救的父親徹底同化,這總歸是件好事。」

「你……!」休斯博士勃然大怒。

「噓。」

池芯豎起食指抵在唇邊,發出噤聲的聲音。

她看向賽若︰「接下來的畫面,你還是不要看為好。」

賽若正在沉思池芯說的話,聞言怔怔地回應︰「什麼?」

池芯不再多說,直接轉身走向休斯博士。

面對她的氣勢洶洶,休斯博士竟然後退一步,目光中終于透露出些許慌亂,瘋狂地左右擺頭︰「你們都在干什麼?趕緊抓住她!」

然而無論是韓子墨,還是門口的警衛們,都沉默地停在原地,看著池芯走向他。

「你們這群孽畜!都忘了向我擺尾乞憐的時候了嗎?我給了你們變強的機會,你們就這麼回報我?——啊!」

休斯狂怒的吼叫截止于一聲慘叫。

池芯走近他,一拳擊中他的側臉,直接——他擊倒在地。

她不疾不徐地收回手︰「聲音倒是不小。現在你還能繼續吼麼?」

休斯博士捂著腮幫子,做出嘔吐的姿勢,然後吐出了一口血——幾顆大牙。

「你……你敢……」他口齒開始不清,顫巍巍地伸手指著池芯,「你怎麼敢打我。」

「我沒有什麼不敢的。」池芯又活動了一下手腕,「雖然打老人說出去不算什麼好話,但是你這樣的……嘖。」

「他這樣的,老人會把他踢出隊伍。」景修白涼涼地說。

「你們閉嘴!」休斯博士狂亂地大吼著,然而看到池芯再次走近,他當場打了個哆嗦,情不自禁地向後挪去,「你別過來,我是諾頓•休斯博士,是世界的瑰寶,你不能這麼對我,你會受到國際法庭的審判!」

「哦,我好怕喔。」池芯棒讀,腳步一點不慢,三兩步就趕上了休斯博士,直接抓住了他的領子,——是一拳揍上他的肚子,「你叫吧,叫破喉嚨看你的法庭會不會有人來救你。」

「嘔——」

休斯痛苦地捂住肚子,蜷縮成了一團。

「賽若,賽若,爸爸的好女兒,你就眼睜睜地看著嗎?」

賽若刻意扭過去的頭,听到這句話之後又轉了回來。

「你最好不要動。」景修白冷淡地提醒他,「他已經從根里爛了,你救不回來的。」

「我知道。」賽若顫抖著說,「我只是……無法眼睜睜看著他死在我眼前。」

「池芯有數,不會讓他這麼輕易去死的。」景修白說。

賽若想問你怎麼知道?她從頭到尾都跟著這兩人,從來沒有听到他們有過這方面的交流。

何況連韓子墨那種改造過的身體都被池芯輕松打進牆里,她一旦出手,還能留下活口嗎?

然而——實就是如此。

即使沒有——先交流過,池芯也深知手下這個老變態不能就這麼死去,所以她嚴格地控制住了力道,看上去  將他一頓狂揍,但始終讓他維持著一口氣。

「我不指望你這僵化的腦子能理解自己犯下了多大的罪惡。」 一拳。

「你虧欠的那些生命,在你手下備受折磨的無辜人,他們的債,你永遠都還不完。」 又一拳。

「最好的辦法,就是送你去見他們,讓你跪在他們面前懺悔,但是很可惜,那些被你戕害的人已經上了天堂,而你只能在地獄里受到生生世世的折磨。」

池芯甩甩手腕,冷笑︰「他們會在天堂上看著你。」

就在休斯博士出氣多進氣——的時候,門口沉默的警衛突然產生一陣波動。

池芯抬眼望去,卻見是那只法爾喪尸回來了,他身上的衣服看上去破爛了一些,嗚嗚咽咽地死死拽著一個人。

「嗷嗚——」

淒慘的狼嚎響起,賽若一下子打了個哆嗦。

池芯抬手——讓獸人恢復理智的藥劑扔給了景修白,景修白伸手接過,直接凍住艾伯特,——藥劑打進了他的身體里。

隨著艾伯特陷入沉睡,池芯這邊也告一段落。

「現在要怎麼辦?」她站起身,看向賽若,「你們知道拉斐爾的老巢在哪里嗎?」

賽若抱著沉睡的艾伯特,搖搖頭。

「先——郁襄他們會合……」景修白正說著,突然皺了皺眉,抬起手腕看向上面的手表。

池芯一看就知道是來a基地的信息了,也不催促,就站在原地等著他看完。

景修白越看臉色越差。

池芯感覺有些不對勁︰「發生什麼——了?」——

景修白相處了那麼久,池芯還是自忖對他有些了解的,如——不是十分棘手的——,他不會——情緒如此外露在臉上。

景修白竟然一時沒有回答池芯的話,他一邊翻著表面,眼神逐漸凌厲。

「我們也許不得不回a基地一趟了。」他抬起頭看向池芯,神色凝重。

听到這個要打道回府一樣的建議,池芯沒有第一時間表示反對,只是疑惑地眨眨眼。

景修白深吸口氣,聲音前所未有的嚴肅。

「剛才收到大概一個月之前從a基地傳出來的消息,之前緩——的喪尸潮突然大規模地增加,仿佛受到了統一的指令開始襲擊人類基地,而且……似乎有人在a基地附近看到了婁辰的身影。」

婁辰?

池芯心里咯 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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