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剛剛說什麼？」洛珊揉了揉耳朵，茫然地望向了程峰，「程峰，你剛說啥？」
「呃……」程峰聞言稍稍一愣，很快又恢復了淡然的模樣，笑著搖了搖頭，「沒什麼。」
「不對！」洛珊微微撅起嘴，用自認為最犀利的目光望向了程峰，「你剛剛肯定說了什麼！」
程峰聞言抿嘴笑了笑，將目光看想了別處︰「真沒什麼。」
「我才不信呢，」眼見直接詢問程峰無果，洛珊便將目光轉向了牛濤，「牛濤，程峰剛剛說了什麼，你听到了嗎？」
「啊這個……我沒听到。」牛濤聞言愣了愣，目光掠過程峰含笑的臉龐，隨即迅速地搖了搖頭——只是他顯然並不是一個習慣撒謊的男生，在他搖頭否認的時候，有些慌亂的神情和閃躲的目光已然出賣了他的內心。
「不對！你在撒謊！」洛珊迅速捕捉到了牛濤不然自然的神色，直截了當地戳穿了他，「你肯定听到了什麼，就是不想告訴我！」
「這……」牛濤慌亂地躲開洛珊犀利的眼神，「我……」
「快說！」好奇心讓洛珊一心只顧盯著牛濤索要答案，卻也因而忽視了一邊程峰微微蹙起的眉頭和漸漸有些泛紅的雙頰。
「那個……」像是經歷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爭，牛濤緩緩抬起了頭，「程峰他不讓我告訴你，但其實……」
「阿濤。」程峰微微嘆了口氣，打斷了牛濤的話。
「啊？」牛濤聞言一怔，轉頭看了程峰一眼，隨即神色復雜地閉上了嘴，不再說話。
「程峰，你好討厭啊！」洛珊的好奇心再一次落空，不高興地撇了撇嘴，「自己不告訴我，還不讓別人告訴我！」
「不，」程峰朱唇輕啟，聲音宛如三月杏花林中掠過的清風，「我只是……還沒想好怎麼告訴你。」
「這有什麼想不好的，」洛珊撇了撇嘴，轉念一想，揶揄道，「程峰，你該不會是背著我跟牛濤干了什麼壞事兒，然後串通了一起瞞著我吧？」
「我沒有！」還不等程峰開口，牛濤已經舉起了手，一本正經地澄清了自己的清白。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洛珊氣勢洶洶地反問。
「因為……」牛濤張開嘴，想要說什麼，卻被程峰再一次打斷。
「是我不讓他說的。」程峰目光含笑，微微湊了過來，而洛珊也是此刻才突然發現，不知什麼時候，自己與程峰之間的距離竟變得如此之近，仿佛一轉頭，就可以听見他的呼吸。
「你你你……」洛珊有些慌亂地往旁邊靠，卻險些絆倒了自己，「什、什麼時候過來的？」
程峰聞言輕笑，清俊的臉龐在路燈下鍍上了一層橘黃色的光暈，令洛珊一時間竟有些晃神。
只是，這一切很快就被牛濤微慍的語氣所打斷:「程峰，你答應過我的。」
「啊？呃……」程峰一怔，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抱歉地對著牛濤笑了笑，「那個……抱歉。」
「哼。」牛濤冷哼一聲，別過頭去，沒有再看程峰。
「那個……」饒是洛珊再遲鈍，此時也隱約地猜到了什麼，因而說話也不自覺地結巴了起來，「程峰，你……該不會是……那個……那個吧。」
「嗯，」程峰輕輕點了點頭，目光落在地上不知何處，「其實……我想問的……跟阿濤……是一樣的。」
「啊？這……」盡管心中已有了準備，可當程峰真的開口坦白，洛珊卻仍覺頭腦一片空白，甚至于忘了向前邁動步子，「那個……我……那個……」
「沒事，」程峰的目光依舊落在落在地面，耳根微微有些泛紅，「你……不用急著給我答案。我們現在這樣，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