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還想問高蘭有沒有談過對象,如果有就說明她被男方甩了才會說出男人都是臭男人這種苦大仇深的話,當我猶豫要不要問這個問題時,高蘭幾個早掉頭去張米那邊集合了,張米大著嗓門在叫踢足球的男生集合,趙章說「男生自由活動」場上的男生頓了頓,听到趙章的話後,又開始活躍了起來,這時听到張平在場上說「把球踢給我,把球踢給我」
我們女生排成了兩排,趙章說「先動動筋骨,手腳伸縮,壓壓腿,活絡一下,免得扔壘球時一用力手腕月兌落,別以為我夸張,真的有同學這樣,待會開始時,按排列表報名,報上名字的上來扔壘球,每個人扔兩次。」張米听說,立馬一腳跨出,開始壓腿,並對著旁邊的朱楓和楊靈說「伸出的右腳擺直,手按在這只腿上,向下壓,一下,兩下,腳應該向內側」朱楓楊靈听說就開始按著她的話做起了壓腿,我暗嘆︰果然是張米,她總能得到她要的,總能那麼出挑,初一初二是這樣,如今亦如此。我也跟著張米的氣勢做起了壓腿,她又換了其他姿勢,然後又開始說做這個姿勢的正確方式,不管人家要不要听,她說的總能有人跟著做,我抬頭看到俞萍和胡玲,她們兩個交叉著手,在身體轉來轉去,她們不為張米的氣勢所動,按照自己的方式,不受人左右,保持本我,俞萍懂得保護自己,有自己的個性,因為她懂得自愛,我不但沒有保護罩來自衛,還讓別人發出的一層功力挨到自己身上成為了十層殺傷力,這時張米開始她的八字開,我和俞萍都不會去做這樣囂張的八字開,是同一種人,可我和俞萍做出來的事就是不一樣,我剛才還在學著張米的八字開也八字上了,想到這里,我悄悄收起了八字開,默默靠近俞萍胡玲。和她們一樣轉轉自己握緊的手,抖抖腳,開始竊竊私語,我說話很輕,老毛病又犯了,自卑心理作祟,不象張米說話磊落大方,俞萍要豎起自己的耳朵認真听我說話才听的明白,我內心忐忑不安,鐵定俞萍听我說話肯定吃力死了,我為她難過,更為自己難過。
這時趙章大聲說「陸華」俞萍對我說「輪到你了」我走過去,從地上撿起球,扔了出去,趙章說「手臂姿勢再抬高,向上拋,再來一次」張米早已經自告奮勇的站在我的對面,在另一邊把扔過來的球用腳踢給了我,說「向上拋,象拋物線一樣,起點越高,時間越長,扔的越遠」張米說完,退後了幾步,「看我,看我」受張米鼓舞,我擺住姿勢,使出吃女乃的力氣扔了出去,趙章大聲吼了一聲「太近,待會補投,下一個」氣氛頓時僵住,無一人開口,我灰溜溜的走到旁邊,長長嘆了一口氣,做什麼總是不中用,雖然多少是我強說愁,可試問老天啊老天,你到底幾時讓我暢快過,積聚在我胸口變態的心病,摧我不得不向那股無形勢力低頭,因為我是怪異,我不是不明白,別人成群結隊,嘻嘻哈哈,才最正常,張米也是那麼的可愛,她總能站在顯眼的位置上,我不合群,守著俞萍也患得患失,我的腦子不健全,一半發達,一半弱智,弱智周旋于人,發達折磨于自己,這是桿什麼天枰?讓我郁郁寡歡,逃月兌不出來,里面充塞著不公平,我以前如此出色,我曾經愛自己勝過一切,老天應該讓我比以前更強大,可是如今我如此多余和低劣。
這時姚月上場,此刻氣氛熱鬧了起來,許多人都為她說話「手臂向後再倒些」「姚月,加油啊」張米更起勁說著「姚月,向後退幾步,扔的時候先沖上幾步,會甩的更遠。」,姚月兩次扔的都讓趙章滿意,很順利的通過了,我暗垂了頭,她永遠那麼優秀。又暗想「何必滅自己的威風,長他人的志氣」又學
著書里的老話來了一套,怕被別人看到我就應該是這樣的下場,我忙著來到俞萍胡玲這邊,借她們的光芒讓自己閃亮一點,有一句什麼來著,叫「3人成虎」,人家看到我這里有3個人聚在一起,面子上我也好看點,這時朱楓說「書呆子,好壞不分」我听了嚇一跳,轉頭看朱楓,楊靈笑著對朱楓說「一念天堂,一念地獄,思想能讓地獄變天堂,天堂變地獄,好壞都在思想里」說完,楊靈走上去用手戳朱楓的頭,馬林走上前跟朱楓說「她斷章取義,她斷章取義」……我噓了一口氣,听到書呆子,我自己也心虛的,現在我老拿書里的知識套自己,弄的神經兮兮的。
朱楓楊靈後來走過來拉走了俞萍,剩下胡玲不吸引我,我又一個人無事可做,偷眼找姚月,姚月這時被張米纏著,我心下不滿,真正的敵人不是姚月是張米,她只往好的地方鑽,心機太盛,我現在被自己轄制住了,我若一有機會絕不放棄往上爬的機會,姚月心胸坦蕩,避爭強好勝,不會爭鋒相對,這種人不必掛齒,一個不偏不倚中庸人兒,有本事卻沒有野心,心無大志,她不知道她身上擁有的東西完全可以讓她得到人上人的位置,而張米,就是那種會鑽營的人,有朝一日,我必定和張米爭長短,我和她才是真正的同一類人,血里流著沸騰的火種,高攀的眼光,往上爬的思想,伺機而動,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她的目的達到了,而我沒有本事和她踫撞,這次錯開是我偶然遇到姚月發生的失控,這次我和張米錯開是一次巧合,不然我們在班里必然要競爭,現在我要養傷,舌忝平傷口,然後要麼不鳴,一鳴驚人,我是什麼樣的人就該過什麼樣的日子,順我的心吧,我天生就是個野心勃勃的人,絕不會甘于平淡的過日子,即使轟烈的悲壯,如今的日子寧願玉碎,下血本為今後出人頭地投資,義無反顧,過去那麼苦,現在那麼煎熬,都是為了吃的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不然我為什麼以前要那麼苦,一切都是有因果的,書里常把第三者寫的漂亮華麗,肚子里卻一包草。可是為什麼實際生活中她們活生生那麼優秀呢?而我身經百戰,歷經那麼多波折,卻現在千瘡百孔,跟書里描寫的人物都是相反的,明明草包的卻那麼優秀,明明身上有那麼多故事的人卻那麼草包。現在許多同學看到我這張平淡無奇的容貌以及平庸的言語,還認為我是張白紙呢?其實我是個不簡單的人呢!我想象徐嶺磊對我說」陸華,你是個不簡單的人「啊,听到這句話,這是對我多麼無上的榮耀啊!我可是個不簡單的人呢,只是沒人知道而已,這個世界就是靠言語論英雄的,我不會說話,她們就認為我是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人。再看姚月在體操場上和張米說笑,她們說的肯定幽默詼諧,姚月有金剛護體呢!因為她很有頭腦,我多麼向往頭腦人生啊!別人會因為她的正能量而圍上來,永遠遠離弱者以及愚蠢的人,才使她有這麼強的磁場,她只吸正能量的東西,所以她的能量越來越足。
放學回家的路上,騎到橋下疑似趙月的房子旁邊,看著這兩幢發烏的樓房,趙月與我何干?歲月如雲將往日的痴怨醞釀成煙,他是誰?他又知我心起落幾何?他何曾明白過我?正思念間已過了這舊宅,嚼出往事已逝,現如今的日子多麼苦悶,何來的精神分于趙月這個舊人,心想」他是我什麼人?我干麼要一個跟我不沾邊的人,我如今的日子,思想,他還能抽身進來對我做改變嗎?我陷的這麼深,他能來拉我一把嗎?他知我多少?懂我多少?我已經失了靠你的心,哪里還會要你,滾的遠點吧!我不要你了,沒有人可以救我,只有自己救自己,一個陌路人,浪費那麼多感情干嘛?
「
我回到家,翻看前段時間買的關于口才的書《機智口才365》,看到一個蘇聯作家長的很黑,一個無賴看到了說」來了一朵烏雲「作家說」所以癩蛤蟆叫起來了「。還有一個是達爾文被一個美人問道」听說你斷言,人類是猴子變來的?「達爾文說」是的「美人說」那麼我也是屬于你的論斷之列嗎?「達爾文說」那當然,但你不是普通的猴子變來的,是迷人的猴子變來的「。之後又看到一篇希特勒問佔星學家」我在哪天死去?「佔星學家說」你在猶太人的節日里死去「希特勒問是哪個節日?對方答道」你無論是哪天死去?這一天都是猶太人的節日「之後又看了幾篇,覺得一段段的對答就象是笑話,笑話也是這樣寫的,一小篇一小篇的,你問我答,然後會心一笑。原來口才書就是笑話的集錦,我又開始翻家里的笑話書,找到《開心一笑世界最刁》看到愛的不等式,「親愛的,你非常愛我嗎?」「非常愛」「你能為我獻出生命嗎?」「那時誰來愛你呢?」,我再看下去負心人,一位負心的姑娘給她情人寫信要求解除關系,她收到的回信是「不行,我正忙著和女朋友約會,沒工夫考慮這個問題」原來笑話和最刁都屬于口才範圍的書籍。以前看這種書,都只是為了笑笑,原來口才無處不在。我前天找過陳鳳,辦口才沙龍,可陳鳳說就要期末考試了,到寒假辦沙龍。我只能干等到寒假了。
樓下听到樊英的聲響,我下了樓,因為白天讀書太悶,我看到樊英要出去,就問「媽,去哪里?」樊英說「去田里」我說「我陪你一起去」樊英說「你就要期末考試了,多讀讀書」我不肯,說「我要跟著你出去轉轉」樊英說「也好」這樣我跟著樊英去了西間田里,樊英下田,我一旁站著,四周遼闊,一望千里,已近黃昏,那余暉照耀下的燦爛,一輪西下的太陽映得莊稼地里明黃黃的,看著柔和的光線,身上不覺得冷,那是天地精華,眾神的恩賜,鋪灑在這片大地上,隨我們人類自殺自滅,生死由我們去,或人上人,或人下人,任其所為,無動于衷,鐵石心腸,可見天上的神和地下的人都是一樣的性情,有眾人在,又何其有天堂在?有世俗的偏見約束和束縛觀念在,又何其有天堂在?我回頭向東望去,進入眼簾的是自己村莊那疊起的幾處炊煙裊裊化上天空,杉樹厚厚一塊,擋住了幾家庭院,房屋側對著我,看不到人影,那人氣蕩然無存,只剩下天地,自然,恰我似那沒有生命,無思維的,無聲無影無神無形無模無樣的隨煙塵來世做個看客,無情腸才好,只道融于家園,回歸那似家非家的浩瀚無垠的宇宙中,在眼力看及處並是我魂魄處,此刻無存于一個整體的我,整體的我要了有什麼用?連自己的呼吸也玷污了它的清白潔淨,我是那風,那雲,那看不見的模不著的無形體,我看著天地,磅礡的天空下就是沒有我,我是誰?我從何而來,又從何而去?我就單是那把骨頭,那堆皮囊嗎?躺在床上,我和姚月又有什麼區別?我們是平等的,如是這般,又為什麼讓姚月這堆骨架皮囊爬起來這般動人,讓我爬起來形同小丑,或喜或怒,或笑或淚,誰能看上我一眼,誰來關注我這個落魄之人,我是天地間的贅余,多余之人,我的心只在那個不說話的風景中歸位,世間沒了言語才叫清淨,誰還能指手畫腳論優劣分,誰慘無人道把那人世間的沙子往我眼里散,有人在的地方,永遠有勢利,有人在的地方,永遠有人吃人。我看著天,久久不願意轉眼,天若有情,天亦老嗎?所以天無情。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間正道是滄桑。這句話並不是胡說的,要是天也和我一樣的思慮,天也塌了。無情才能億億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