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禮堂最前面明亮的地方,里念慈的神情舉止自然大方,她是人群中最耀眼的星星,展現著她自然而然本元本真的狀態並且能夠風生水起,我看呆了,她無意當中看到了我,含著笑緩緩走過來,走了幾步,停了下來,遠遠的對著我笑,那雙眼眸子因為笑意特別的溫暖,容長臉,大眼楮,高聳的鼻子,就是微笑的雙眸也射出堅毅的眼神,悠然自得率性而為,她是領袖,她有一流的頭腦才能使她這樣精彩的伸縮自如,吸引身邊那麼多人都圍著她,而這樣的人,這樣聰明的女人竟然是我的朋友,我多麼的受寵若驚,我的朋友,我的摯愛,我因為有這樣的朋友感到驕傲,里念慈身邊的人因為她在看著我,尋著她的眼神放眼望來,看到我在禮堂的最後面一個人站在最暗處,她們看看我,又看看里念慈,我真想跑過去加入她們,我因為里念慈,我一下子有了很多優質的朋友,我是多麼的向往,現實拉住了我,那是虛擬的朋友,她們是我虛擬朋友的朋友,那是虛擬的光彩。
第二天,張偉跑到徐嶺磊那邊,路上兩手裝出緊握被子裹住身體的模樣學著《新少林五祖》的情節對徐嶺磊說「我里面沒穿衣服,要不要揭開?要不要揭開?」徐嶺磊看了笑了笑,張偉突然兩手揭開了被子的模樣說「都被你看到了,都被你看到了」徐嶺磊笑說「衣服穿了這麼多,都看到什麼了」張偉說「這是皇帝的新衣,只有你看的到我穿衣服了,其實我什麼都沒穿」徐嶺磊露出他招牌「笑佛陀的微笑」,另一個楊明也跟著拉緊了虛擬的被子裹住自己說「你想看嗎?你看嗎?有本事來揭我的被子,我里面什麼都沒穿……」然後也兩手拉開虛擬的被子,說「其實我穿的很多很多,呵呵呵」
我和姚月這時正坐在一處,雖然彼此同桌,但就象兩根平行線永不交*,如果我有承受她的能力,我會瘋狂的愛她超過愛我自己,其實我真的很在乎她,如果我是一個國家的女王或者是皇後,我會用我的權利把她圈在我身邊,讓她成為我的女伴,那時就讓她知道我有多麼愛她,多麼器重她,我要讓她體會到我對她濃濃的情誼,她才能真正感到我對她的心,在權利的高下當中,沒有語言,我用心對待她,照樣能夠讓她感到我對她的愛,我突然想象著我和她一起手牽手的模樣,她在說話,歡聲笑語,我一直默默的看著她,感受她語言的美妙絕倫,模仿她的舉止優雅,坦然自若,沒有壓力的活著,發自本性的亦喜亦嗔,一個多麼絕妙的女人,為什麼如此聖潔?我和她的差距這麼遙遠,只有想象中的權利才可以讓我和她牽手。
中午,馮青講著電視深宮里的女人用心機斗來斗去,看到我在旁邊听,就來了一句「你要是在宮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你又沒有心機,又沒有手段,又不夠聰明,皇帝就一個,女人這麼多,聰明的女人也有閃失的時候,宮里有那麼好生存啊,都要動腦筋,一步都不能踩空,你到宮里,呆也呆不長,早被其他女人斗死了」我說「那我不跟她們搶皇帝,她們就不來害我了」馮青說「你不害她們,她們也要害你,被人看不慣,讓人不爽,你就是不知道做錯什麼了,也照樣有人惦記你,沒有心機你能生存嗎?你陸華壓根不能在深宮呆著」我想想也是,我現在這麼無能,經常說錯話,肯定被很多人嫌棄,現在不是古代,我要是古代深宮里,一句話說錯就被有權利的人拖出去斬首了,何況我現在何止是一句話說錯的問題,簡直說錯好多話,有多少人看不慣我,就是我一句話都不說,有人就是光看著我的臉就討厭我,我想著想著萬分慶幸我生活在現在這個時代,我看著外面青天白雲,什麼都可以錯,就是不能生錯年代!
我腦海里不由自主的想到我是宮女或者是太監,伺候有地位的老佛爺,因為一個動作或者一句話說的不對景,被老佛爺叫人拖出去斬首了,電視里的皇帝,老佛爺,都是為一點點小事,就輕飄飄的對手下說「來人,給我拖出去斬首」,我噓了一口氣,還煩惱什麼呢?現在這個狀況比做古代的人好多了,我這種失魂落魄的模樣放在古代有一百個頭就被砍一百次了,那里又沒有法律,有權利就可以隨便找個錯殺人,想中國古代都不敢想下去,那個地方
都不是我這樣的人可以去的,封建社會都是人吃人的體制,光看電視里放的情節,壓根沒把卑賤的人當人看,我想到這里就笑著說「是啊是啊,深宮里要被人整死的」馮青笑著說「死一個你這樣的,一點火花都沒有,你還不知道怎麼死的呢?」我反問馮青「把你放在深宮里,你活的下來嗎?」馮青說「我知道我在深宮里,愁眉苦臉,飯也吃不下,還得養只貓,先給貓吃了,沒事,才能自己再吃飯」胡玲和我都笑說「你有心機的,你有心機的」馮青說「這樣也很難活命」我一听她跟我結局一樣,我也欣然接受我在深宮里活不下去的結論。
體育課上,趙章在「立正,稍息」時,班里又下來幾個同學,隊伍有點亂動,趙章見了,皺眉說「以後下來快點,象現在又要折騰隊伍一陣」頓了頓,又說「女生這節課丟壘球,男生自由操練,立正,解散」男生不約而同往操場上去踢足球了,女生尋找自己的伙伴,趙章則進自己的辦公室準備尺,粉筆,壘球等隨後而來,我尾隨胡玲,陳軒,俞萍,陳軒又一個人自己跑開了,剩下我們3個,我開始又說著消極話,弄的她們兩個人都是悶悶的,俞萍听了,把笑臉改成了喪臉,過了一會兒,俞萍問我「今早早上,我沒有听下去,嚴老師在操場上不知要我們做件什麼事?我只听到高蘭嗦了一兩句,沒有听明白」我因為成日胡想,活在真實生活之外,對真實生活發生的一點一滴都不是聾子就是啞巴,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是搖頭說「不知道」我轉頭求助胡玲,胡玲見問,就身體一抖一抖的說「我也不知道,他說過什麼事嗎?我不知道」俞萍听了,不覺氣盛說「問問你們什麼事,你們都不知道的,你們到底在後面站著听了些什麼?」我從這位溫柔的女孩子眼里看到對我們的鄙視,語氣直指「木頭人」,又見罵到最痛處,不覺底下了頭,不敢看俞萍,只覺的辜負了俞萍平日不計較我們的呆笨而和我們來往,我卻總讓她失望,這時,姚月和張米走過我們,張米笑說「自己拿錯了壘球,分量不對」姚月說「再找個錯,湊成負負得正,就沒錯了」張米接口說「將錯就錯」我看著她們走過的背影,不覺心曠神怡,她們團結在一起,說著詼諧的話,清新可人,我們這里看似在一起,如同床異夢般,眼楮都看著別人的圈子,也害怕俞萍會離開我們的圈子,不用外人動一個小指頭,不費吹灰之力,我們自己就先內耗進去了,心散神散,沒有力量維持在一起,總有一天要散了,于是唉聲嘆氣了起來,到那時,我該怎麼辦呢?孤零零,沒有朋友,也沒有敵人,不成氣候,還讓她們腌制膩心去。
我心捏緊,只剩呼吸聲還正常,我們是俞萍過渡時的船舶,待時機一到,她並會甩了我們,投身于他處,我們只是她的墊腳石,俞萍會在階梯上一步一步向上爬,瞧她現在看我們一眼都冒氣泡,我傻傻的捕捉她的眼神,玻璃晶瑩般透亮的眼楮透出的冷漠以及她眼神自帶的柔情,它在說明什麼?我正在費神,只見俞萍跑到朱楓楊靈那邊,問她們「今天早操上嚴老師說了什麼?叫我們做什麼?」楊靈說「是說下星期一早操要評分的事,叫我們早操做的標準一點,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朱楓說「伸手時,不要無力,……這個動作要過肩,……腳翹的高一點,分數就上去了」邊說邊比劃了一陣,做了些細節動作,朱楓說「就是這樣子,就可以濫竽充數過去了」我在遠處看著她們3個人,不無羨慕,自己象個孩子,一無所知,只是焦頭爛額,卻無以名狀,又無法改變,自己人力所不能及,自嘆不如「自己的性格基本已經定型,反叛自己的性格又不甘于現狀,反讓我更加脆弱,更加象個白痴,如臨深淵,為求生路,四處踫壁,而我眼里所見是我生生的血跡,還要叫我挺起胸膛,再次做無謂的掙扎……可我怎麼樣都象一個小老太婆,蜷縮一團’正當我津津有味腦子里閃著想法時,俞萍已經笑嘻嘻的離開朱楓楊靈了,跑到我們這里,告訴我們嚴老師要我們做什麼?注意些什麼動作。我頓時覺得俞萍沒有放棄我們,對我們真好,可是說過後,我們這里又回到沒有聲音的狀態,誰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即不輕松又不歡笑,三個人硬撐在一起,你不言我不語的,我僵硬的學著電視里的嬉皮士說
笑,但是因為緊張又學不來,智商有限,變的洋涇 ,俞萍不言語,胡玲一下子反應不上來,我是對這種局面無力換回的苦澀,我厭了自己一個人低落的說話,覺得自己琢磨不透俞萍,對俞萍的患得患失,加速了我的頹廢,明確自己在人群里的信號越來越弱,總有一天被擠出主流世界,別人隨著風勢向上壯大,我卻被風勢甩的遠遠的,到最後我只能身在局外觀望主流世界,借她們炫耀出來的磅礡和壯麗氣象,唯此嘖嘖贊嘆,流著口水的眼饞,蠢物,蠢物,粗陋不堪,我最近總是無意識的流于意識流,只待有人喚醒,此刻高蘭朱楓楊靈一起走來,俞萍看了看她們,朱楓未言先笑迎過來拉著俞萍的手說「我一直以來看俞萍就象在畫里,你看,一顆高高的石榴樹,樹蔭底下靜靜地站著一個含情脈脈的女孩默默地守著自己獨有的心聲,不動如處女,……」逗樂了高蘭,高蘭漲紅著臉振振有詞的說「我的小乖乖,別害了相思病,有朝一日,黑馬王子出來改變你的性情,讓你熱熱鬧鬧的……」沒待高蘭講完,俞萍已揮手笑道「我捶死你,看你還亂說」朱楓笑說「這個話本來就是高蘭說錯了,象我們俞萍窈窕淑女一個,將來後面君子一大串,千萬別改了淑女的模樣,怎麼可以捶死人呢,捶死人就不是窈窕淑女了,男人不喜歡太活潑的女孩,俞萍這樣最好,讓人憐香惜玉,……」俞萍轉頭對朱楓說「別讓我也恨你」高蘭說「是啊,男孩子不喜歡假小子的女孩,他們把這樣的女孩不看成異性,象兄弟感情一樣」楊靈看著俞萍說「對,對,俞萍是我們的淑女榜樣,象含羞草一般的人,一踫就羞噠噠的閉合起來,是個可人兒」俞萍見止不住她們3個,並微笑不語,她們3個看俞萍這樣反而不好意思再打趣她。
我站在一旁發呆,听了不明白問「為什麼男孩子不喜歡活潑的女孩,活潑的女孩,伶牙俐齒的不是很討人喜歡嗎?能愛能恨的,又能準確的表達說話內容,大大咧咧的,說話不拘束,性情也不壞,又容人,沒有心眼,不計較別人的錯處,有著男孩的氣量,話說多了,見人也多了,見多識廣,不動腦子怎麼會善于說話呢?可見會說話的女孩,腦子也很好,內向的人怎麼比的過外向的人呢?男孩不喜歡外向的,難道喜歡內向的?內向的一聲不吭,又蠢又呆」高蘭說「你不懂,男孩子喜歡女孩有女人味的,女孩子弄的象個假小子和他一樣,人家只是把這樣的女孩當兄弟,男孩子不喜歡太活潑的女孩」我愣在那里,心想怎麼可能,活潑的女孩,我攀也攀不到,為什麼男孩子不喜歡這樣的女孩,她可是優質女孩。楊靈說「是啊,你看港台劇里好多女孩象假小子,身邊的男人都喜歡其他女孩子,她只能得到兄弟的感情」我听了反駁說「那是電視里的情節,真實生活中,怎麼可能把活潑的女孩子給甩掉,這麼容易交往,而且現在這個社會很少有這樣性情女孩了,男人的思想是單一的嗎?活潑的女孩子說話得體,又能活躍氣氛,他們才愛呢」我說著,偷瞄了遠處的姚月,姚月,木秀于林,風卻沒有催之,因為她不是那種鋒芒畢露的人,四面逢緣,八面玲瓏,善言之人。楊靈說「別瞎說,誰樂意把假小子當女友,老婆看待啊,女孩子弄的象男孩子,頑皮淘氣,又剪個男孩子的頭發,成日里廝混在男孩堆里,脾氣象男孩,他們不把她當女人看的」我听了很詫異,在我眼里這麼好的女孩子都這樣的遭遇,那我將來可怎麼辦呢?沒人要我了。朱楓听說也接口說「是啊,這種假小子不高興跟女孩子交往,多少沒有女人味,男人找女人的耶,又不是交普通朋友,特殊關系輪不到她們的」我說「這是理論的一套與現實生活是有出入的」高蘭看了看我,說」你還不了解男人,男人都是臭男人,沒有一個是好的」我听了更詫異,難道高蘭被男人傷害過?為什麼她這樣的口氣,我說「為什麼男人是臭男人?」高蘭說「男人都是臭男人」我繼續問她「你被男人傷害過嗎?」高蘭說「沒有」我問她「那為什麼對男人這麼反感?」高蘭反問我」世界上有幾個好男人,都是臭男人」我問「那你爸呢?」高蘭回答「我爸是好男人」我還想繼續八婆下去,這時遠處,張米對場上的同學說「集合了,集合了」我們循聲集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