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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被炮灰的真千金(十)

觀眾席的掌聲經久不絕, 不之前任何一次鼓掌都更持久熱烈,即便陸薇薇下台了,歡送她的掌聲依舊如雷。

主持人上台前來穩住局面, 同時報了下個參賽——的名字,是一個是姓劉的男孩子。

在他之後,就是柳縴了。

陸溪起身, 模黑來到後台。

遠遠一瞧,看見惶恐不安的柳縴來回踱步。她一張臉面色慘白,寫滿了煩躁和無措。當看見陸溪時,柳縴才像找著主心骨一樣, 迷茫的眼楮頓時堅定起來。

柳縴跑向陸溪,急切道︰「剛才——听見了嗎?她怎麼能這樣?」

言語間充滿了憤怒和譏諷。

陸溪凝重的點點頭——

別人的作品換個名字,然後貼——自己的標簽, 以此換得功名利祿, 真是令人所不恥。

柳縴和陸薇薇不對付許多年,認可對方的實力,但對于這麼無恥的做法,柳縴難免憤怒,以至于幾乎失去理智。

她知道,——果沒有人制裁陸薇薇, 那麼這一次的冠軍非她莫屬。

柳縴不甘心, 但憤怒到無措。

此時看見了陸溪, 她才奇跡般的安定下來, 詢問陸溪的意見。

「陸溪, 我該怎麼辦?我不能看她小人得志,剽竊別人的作品!」柳縴道︰「我們去揭發她,不能眼睜睜看——她利用別人的心血來牟取私利。」

雖然從未見過貝多芬, 但他的事跡深深打動柳縴。對于這種身殘志堅,在艱難的環境下創造出如此動听樂曲的人,不管是他的作品——是人格,都將永遠不朽。

柳縴情緒激動,陸溪摁住她的——,低聲道︰「別著急,——冷靜點,等下——要——場,別失了分寸。拿不出證據來,我們沖上去揭發她也沒人相信,反而會被以擾亂賽場的名義趕出去。」

柳縴真想不明白,都火燒眉毛了,她怎麼——能冷靜得下來。她憤憤的喘幾口氣,想罵幾聲,但觸及到陸溪冷靜的眼,下意識選擇相信她,強行冷靜下來。

等她安靜後,陸溪問道︰「告訴我,——一會兒還能上場嗎?」

柳縴咬牙切齒,點頭︰「能!」

「我再問你一句,這場比賽,對你是不是很重要?假設一下最壞的結果,——能承受失去這個機會帶來的後果嗎?」

陸溪從來不是個只會埋頭往前沖的莽夫,往往是在事情一開始時,就已經想到了結束。

別人走一步,看一步。她走一步,看十步。

柳縴目中恍然,猛地閉上眼後,她再度睜開,低聲道︰「重要!」

又說︰「但也沒那麼重要。哪怕這次搞砸了也沒關系,關鍵是,一定不能讓她得逞,不然我一輩子不甘心。」

陸溪心里明了,隨後湊過腦袋去,和柳縴低聲耳語。

听了她的話,柳縴一臉恍惚,猶豫幾下,最終——是點點頭︰「我知道了。」

交代完畢後,陸溪就離開後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與此同時,那個姓劉的男生也結束了表演,主持人站在台上念柳縴的名字。

柳縴——台時,——明顯帶——不安的神色,可往台下一掃,看到陸溪後,很快鎮定下來。她給自己打氣,冷靜了不少。

在主持人宣布開始後,柳縴沒有走到鋼琴前開始演奏,而是在眾人的注視下來到評委席前,陳述了一番,想臨時改變演奏的曲目。

史密斯和身邊的評委交流後,覺得沒什麼問題,隨後點頭同意。觀眾席的也躁動起來,不知道柳縴搞什麼名堂。

柳縴得到首肯後,宣布她即將彈奏的鋼琴曲,名為《致愛麗絲》,柳縴介紹道︰「這是一位失聰的音樂家,作給他愛慕之人的曲子,他的名字叫貝多芬,輕快優雅的曲調代表他對愛情的向往。」

主持人︰「這真是一個動人的故事,那請18號選——開始為我們演奏吧。」

在鋼琴前坐下,柳縴深吸一口氣,按照這些日子的練習,——《致愛麗絲》的悠揚調子再現出來。

剛起了個頭,評委席上的評委率先變了臉。

因為柳縴演奏的曲子和剛才那首《寫給少年的——》曲調是一樣的!

觀眾席的觀眾也嘩然起來。

但是……不對,曲雖然一樣,但調有微妙的區別。

柳縴的這首《致愛麗絲》明顯更加溫柔,更加和諧,簡直渾然天真,無懈可擊。

要說剛才的那首《寫給少年的——》是少年人的才氣之作,驚艷絕才,但難免有些硬傷,但無傷大雅。而這首《致愛麗絲》明顯是一個歷經歲月沉澱的作品,不管是技藝還是編曲,都沒有可以改進的地方,完美的——剛才《寫給少年的——》一些突兀的地方改進了。

毫無疑問,《致愛麗絲》的完成度明顯要高于《寫給少年的——》。

柳縴沉浸在自己演奏的世界中,不再關注——界的反應,

這些天,她一有空就練習這首曲子,彈奏的次數比起陸薇薇只多不少。更重要的是,相比起陸薇薇自己模索二次包裝的——不像《寫給少年的——》,柳縴得到的是正確的曲子。

調子輕快、柔和、充滿靈氣。讓人感受到那種愛慕的悸動,心動的雀躍。像只歡快的百靈鳥,傾訴世——動人的愛情。

一曲罷了,听眾才回過神來。看——柳縴站起身致敬,他們才意識到鼓掌。

掌聲如雷,久久不絕。

經歷了這麼一場變故後,主持人沒有立即請柳縴下場,反而斟酌道︰「這曲子,剛才那首《寫給少年的——》是不是有什麼關系呢?」

按照剛才陸溪教的,柳縴道︰「這我就不知道了,——應該去問剛才那位16號選——是從哪里看到的這個殘缺不全的曲子——貽笑大方的搬到賽場上來,據為己有。」

主持人尷尬笑道︰「具體的事宜,要等專家們商定,接下去,有請——」

「等等。」一直沉默的史密斯忽然道︰「比賽推遲一下,我要和她談談。」

全場嘩然,但沒有人提出反對,他們也很想知道這其中到底是怎麼回事。唯二面色難看的觀眾,也就是陸經業和林慧心了。

剛才他們有多麼驕傲自豪,現在就有多慚愧丟臉。

陸薇薇——他們推到風浪尖口上,他們感覺周圍人看自己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陸經業狠狠咬牙,忍住當場離去的沖動,但內心的不耐已經達到了極點。

躲在後台的陸薇薇此時已經渾身哆嗦,狠狠拽住禮服,抓出了一個個褶皺。她已經不敢想象台下的人會怎麼議論她,也不敢想象爸爸媽媽會怎麼看待她,更不敢去想舉辦方要是追究她的責任,又該怎麼辦。

沒人知道史密斯和柳縴都談了什麼,大概過了十分鐘後,史密斯面色激動的站起來,神情激昂的拍桌而起,但很快有失落的坐回去。

柳縴按照陸溪的指示,在眾目睽睽之下,登錄了那個小眾音樂論壇,進入個人空間,——設置層層阻礙的樂譜開放閱讀。

樂譜上傳的時間很早——比陸薇薇早,而且署名是貝多芬,根本不是什麼陸薇薇。

人證物證俱在,陸薇薇被當堂打死,已經翻身無望。

史密斯沉——臉,生氣地發起了討論,和評委團的幾個老師商議,之後大概過了二十分鐘,比賽正常繼續。

這其中一個插曲,——比賽的水攪渾了。後續的參賽——也都心神不定,發揮失常,心中都不由得怨恨起那個剽竊別人作品的陸薇薇。

一個個,目光冰涼的盯著陸薇薇,恨不得——陸薇薇盯出一個個窟窿來,充滿了嘲諷和蔑視,譏誚之情言益于表。

陸薇薇——沒從剛才萬眾矚目的爽感中回過神來,瞬間就被打入地獄,被安——抄襲的罪名,釘在恥辱柱上,成為一輩子的污名。

等到後面宣布名次時,陸薇薇听到自己被比賽組除名,成績作廢,並且宣布這一系列的比賽,終身禁止她參賽。

從雲端打入地獄,不過轉眼之間。

陸薇薇怨天怨地,都不知道該怨哪個。她不知道這麼巧,柳縴居然也知道這首曲子,——當場演奏出來——

果……如果她不是這麼急功近利,不是這麼急于證明自己,也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局面了。

心里充滿了後悔,可世——沒有後悔藥,她哪怕腸子悔青,出去對著觀眾和舉辦方嚎啕大哭,也毫無益處。

陸薇薇白著一張臉,渾渾噩噩走出後台化妝間,看到陸經業和林慧心陰著臉站在門口等她。

心中涌出無限的委屈,陸薇薇看到他們就想哭。她抹著眼淚撲——去,想要求得一絲安慰,可迎來的卻是陸經業一個狠狠的巴掌。

「啪」的一聲清響,直接——陸薇薇打蒙了。

臉頰立即腫得老高,陸薇薇捂——臉,不可置信看向陸經業︰「爸??!」

陸經業眉眼未動,不見來時的意氣風發,只余下厭惡和嫌棄︰「丟人現眼的玩意兒。」

沒得到安慰不說,——被當——這麼多人的面訓斥了一頓,陸薇薇的自尊心稀里嘩啦碎了一地,再也拾不起來。她心口鈍痛,卻無法反駁。

是,她是身敗名裂,被禁賽,被報道。今天從這里走出去後,她的事跡將會傳遍這個城市。

她的老師、她的同學、她的朋友,都知道她是個剽竊別人作品的小偷,是一個上躥下跳慘被揭露的小丑。

相比起來,這一巴掌——算好的。

陸薇薇的眼楮被淚水模糊了視線,嗚嗚大哭起來。

旁邊的記者涌——來想要采訪她,絲毫不顧及她的心態,爭相拍照,就想奪得一個爆炸性頭條。

陸薇薇都不記得她是怎麼回家的。

她渾渾噩噩待在家里,也不敢出門見人,一見人,她就想死,就不得不面對那個失敗的小丑,那個被萬人唾棄,社會性死亡的自己。

在房間里消沉了整整一個星期,她不去學校,不和別人交談,整個人被掏空,再也對外界提不起一絲精神,也不敢接受——界的任何消息。

就像一朵嬌養起來的花朵,失去了陽光和雨露,變得枯萎。對于現在的陸薇薇來說,在這個世界的呼吸都是苦難的。

她不能接受別人懷疑的目光,也不能承受人設崩塌的後果。

最終,陸薇薇決定出國,遠離這一片傷心地。

不過陸薇薇的名校夢已經破碎,她文化課成績不行,鋼琴特長生又被禁賽,兩條精英路都被堵死了。她只能憑借陸經業的力量,去國外一個野雞學校,算混日子鍍金去,沒什麼含金量。

放在以前,陸經業絕不允許陸薇薇——這種學校,但——今陸薇薇令他們在上流社會顏面掃地,一出門都被人問起這樁剽竊的丑聞,搞得陸經業很沒面子。在這種情況下,陸經業由于遷怒和失望,對陸薇薇已經徹底失去了耐性,也不管她日後的發展了——

續辦起來十分迅速,不過一個多月,所有的——續就辦好了。

在登機那天,陸溪才看見在房間里悶了一個多月不敢見人的陸薇薇。父母都不在家,只有陸溪一個人給她送行。

陸薇薇暴瘦許多,整個人幾乎只剩下一個骨頭架子,眼楮凹陷下去,就像一具骷髏,眼珠失去神采,——同一具行尸走肉。

陸溪掛掉和柳縴通的電話,抬眼看向陸薇薇,語氣淡淡道︰「出來了啊?——應該多曬曬太陽,太久不曬太陽,人會發霉,會陰暗,最終會爛掉。」

剛才陸薇薇走過來時,依稀听見了陸溪和柳縴談話的內容,知道在那一場比賽中,她身敗名裂,但柳縴卻是一戰成名。

她的琴技被史密斯肯定,她的正直和品格令人贊揚。

總之,在她的襯托下,柳縴簡直就是一個揭發她真面目的英雄,一個踩——她尸體起來的英雄。

陸薇薇怔了怔,忽然反應激烈的盯著陸溪,大喊道︰「是你!一切都是你干的!是你害的我!肯定是你引誘我,是你設計指引的!——看不慣我,——覺得我分走了爸爸媽媽的寵愛,——無恥!——是惡魔!!」

此時此刻,一些被陸薇薇忽略的細節被串聯起來。

——憑空出現一般令她驚為天人的曲譜,難道不是陸溪故意給她的?

——陸溪一步步看——她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卻不阻止,她一定是故意的!

——自從陸溪回到這個家後,就處處針對她。她是故意的,她想把自己趕出去。

「我早該知道,——就是個表里不一的小人,——是個善于做戲,騙了爸爸媽媽!——是個小偷,偷走我的一切!」

越想越覺得是陸溪的錯,她一出現,自己的人生就變得一塌糊涂。

陸薇薇——一切都推到陸溪身——,情緒激動之下,沖上來想要動手。

然而她不是陸溪的對手。

她一動,陸溪就猜出來她的動作,往下一蹲,陸薇薇就滑倒在地上。她尖叫著——想撲——來打陸溪,但陸溪常年練舞下,肌肉勻稱而有力量,不是陸薇薇頹了許久的人能比的。

陸薇薇不僅打不到陸溪,——被陸溪輕而易舉的推開,跌倒在地上。

經此,陸薇薇最後的自尊心跌得滿地都是,再也不能回避自己的失敗,抱臂哭起來。

她到底是怎麼變成今天這樣的。

陸溪慢悠悠來到她跟前,蹲下。

視線和陸薇薇平齊,她甚至捏著陸薇薇的下巴,頗有氣勢的強迫她抬頭和自己對視。

陸溪從未表現得像此刻這麼凌厲,她的眼神銳利得——同搏擊長空的雄鷹,里面的鉤子能把人狠狠撕碎。

是了,她平日里的溫和只是一個假象,實際——她狠起來時,陸薇薇從沒在她——下討得了好。

陸薇薇的眼神從一開始的憤恨變得恐懼,身軀也開始發抖起來。

她哆嗦道︰「——、——要干什麼?」

「現在就受不住了嗎?」陸溪微微笑道︰「但——現在經歷的,和我以前經歷的,簡直不值一提。」

陸薇薇半張——唇,好半晌才反應過來,陸溪說的「以前」,是指她在小山村里的時候。

那里,是陸薇薇真正的故鄉,她的血肉之親都在那里。

這是陸薇薇心底最隱秘的角落,不容人提起。她激動得滿臉猙獰︰「——住口!——住口!」

陸溪不僅沒听,反而繼續道︰「感覺失去了希望,人生沒有前途,很難過?天這就要塌了?可這也不過是你人生所能擁有的最大的苦難罷了。」

「但實際——呢,——的人生,應該是從小就要被打被罵,大冷天被趕在雪地里體罰。要為你那不成器的弟弟受苦受難,為他承擔一切——不該承擔的責任。」

「——有父母,但他們不愛你;——有家庭,但——沒有家,——只能躲在你弟弟的房間里苟延殘喘。被人恥笑,被人嘲諷——現在是不是很想死?那你嘗過餓肚子的滋味嗎?——試——大雪封山時,被強趕到山——去撿柴火的體驗嗎?——試——穿一件衣服,挨過一個冬天嗎?我都試過。」

看——肩膀縮成一團的陸薇薇,陸溪笑得更加燦爛了。她更湊近一些,低聲呢喃的話,猶如惡魔的低語。

「我剛來到這個家時,——是怎麼看我的呢?一個外來者?一個要偷走爸爸媽媽寵愛的小偷?都不是,我只是來拿回我自己的東西而已——總是霸佔別人的東西不放手,我只能自己要了。現在感覺怎麼樣?很絕望嗎?但我感覺——不夠,真的。前途?鋼琴?夢想?听上去很美好是吧?確實很美好,但這些都是吃飽撐——的人才能考慮的東西——沒在生死線——掙扎過吧?我有過。我有一年冬天,被餓了三天,差點就死了。他們還罵我是野種,但我不是,——才是。」

陸溪眯了眯眼楮,低聲道︰「現在,夢醒了麼?知道自己是什麼人了麼?」

陸薇薇看——眼神發狠的陸溪,身體僵硬得不敢再動彈。陸溪說的那些話,化為實質的刀刃,狠狠刺穿她的心髒,冰冷刺骨,讓她不得不面對心里最害怕面對的那個事實——她不僅是一個剽竊其他人作品的抄襲者,她還是一個偷走別人人生的小偷。

她是小偷,是一個見不得人的小偷。

陸薇薇崩潰的尖叫著,連滾帶爬,仿佛後面有鬼再追一樣,趕忙跑出了別墅,再也不敢回頭。

她不要過那樣的生活,她不要回去。

現在才是真正的她,她是陸家的千金,她是父母的掌——明珠。

陸溪神情淡然的擦擦自己剛才捏住陸薇薇下巴的——指,擦拭得十分仔細。

她從沒想過要和陸薇薇和平相處。陸薇薇也是。

哪怕處境再換一次,她灰頭土臉的回來,不管是十二歲,——是二十二歲,陸薇薇都沒向她發散過善意。原主回家時,面對的就是高高在上,看她仿佛螻蟻一樣,眼神深深刺傷她的陸薇薇。

她從沒有和陸溪或原主平等的對話,對于她享受的一切,和對陸溪造成的困擾,毫無愧疚之心,甚至心安理得。

這種悲劇,陸溪不會再讓它重演了。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而陸溪接管了原主的身體,體驗了她的喜怒哀樂,是最有資格說這句話的人。

她承認,原主強烈的怨恨和不甘確實影響到了她,她也沒打算要寬恕這家人,做事比以往的世界都偏激激進許多。

就在剛才,看到陸薇薇瞳孔里的光碎掉,尖叫崩潰——離開,一直纏繞——陸溪的怨恨消散了一些。讓她終于感覺到輕松,而不是時刻要和這些壓抑的情緒做斗爭,保持清醒。

但——不夠。

陸溪若無其事回到自己的房間,然後撥通了林慧心給她約的舞蹈老師電話,約好下一節課的時間。

現在她已經步入高二了,課程變得很緊,同時,像陸薇薇參加的這種選拔賽制的舞蹈比賽,也開始多了起來。

林慧心幫她報名了一場單人芭蕾舞比賽,——果能獲得少年組的冠軍,那基本上就是國家隊預備役了。

林慧心想得很美好,她要讓女兒達到她從未達到的高度,完成她職業生涯的遺憾,——女兒捧成一顆舞蹈巨星。

但陸溪不會讓她這麼順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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