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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婦女能頂半邊天

看宋曉顏呆立在原地,嘴唇張嗡動,卻一點聲音發不出來。荀笙意識到,自己的語氣過于刻板,面前這個人很容易將這種語氣和自己的身份,還有自己身份所攜帶的壓迫力結合起來,從而不敢說話。

身為不虛劍宗的精神領袖,自己做這樣的事,估計要被宣傳部門的長老批斗。

荀笙雖然看面前的家暴男很不爽,卻還是擠出一個還算平易近人的表情,緩緩地說道︰「勁夫……啊不,宋楊氏,你還有什麼異議麼?沒關系,你可以說出來。不虛劍宗不拒絕一切反駁和指責,要是說的在理,我們反而更歡迎,這你是清楚的。」

或許是不虛劍宗的公信力一貫堅挺,听了荀笙的話,宋曉顏也稍稍放下心來。

宋曉顏歪頭看了一眼宋楊氏,站在荀笙身側,宋楊氏的眼中毫無畏懼。

在這之前,每當宋曉顏的目光落到宋楊氏的身上,宋楊氏的身體會就像條件反射一樣顫抖,好像那些一早就消逝的疼痛和傷痕,其實只是潛伏在了她的肌理深處。

但是落日余暉下的荀笙,渾身涂滿金色。像是西域那邊剛出爐的,涂抹了女乃酪的面包,又像是腌制了剛好35天的咸鴨蛋黃,是最能夠給人帶來最素樸的,治愈的,刻在基因中的幸福和安全感的。

但是看向宋楊氏的宋曉顏,眼中只余輕蔑。這種輕蔑源自于一種奇妙的情節,人總會因為一種無關本質的契約或自我臆測,而對一個人形成一種刻板的印象。越是身處劣境,人出于自我保護最容易采取的方式,就是刻意加深自己對他人的輕蔑,換取一種安慰。

只是站在荀笙身邊的宋楊氏,再次面對這種目光的時候,已經不剩恐懼和屈辱,只有不屑。

宋楊氏的話很好的對應了他的言辭︰「宗主大人,草民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再就是宗主大人,又非草民父母,為何要逼草民休妻?」

荀笙耐著性子解釋道︰「首先,是離婚,不是休妻。而且我沒有強迫你,也沒要你們現在離婚。只是接下來,婚姻法即將頒布,屆時如果宋楊氏提出離婚,調解無效之後,不虛劍宗會判你們的婚姻關系終止。需要我再給你解釋下什麼叫婚姻關系終止麼?就意味著你如果再對……」

荀笙剛想用一些比較精確的詞描述,又想到這種普法的場景,還是說點兒大家都能听懂的東西吧。

「你若是再踫宋楊氏的身子,不虛劍宗會以猥褻乃至強jian罪將你拘押乃至斬首。而宋楊氏若是想找另一個男子成婚,你也不得有任何阻攔。」

這話一出,下面立馬傳來了一陣喧嘩聲音,本來听著荀笙的話越听越害怕的宋曉顏,不知怎得听著下面的喧嘩聲,竟平白生出一股勇氣︰「大人!草民不服!」

原來,真的有人敢質疑李夙夜?

起碼鼓起勇氣說這話的時候,宋曉顏是這麼安慰自己的。

荀笙的眉梢顫了顫︰「嗯?你為什麼不服?」

宋曉顏無非又是那些荀笙听膩歪了的說辭,什麼「嫁雞狗」之說啊,或者什麼「倫理綱常」之論啊。

荀笙雖然耐性很好,那也只針對做事的時候。可要是有人用和他世界觀極其相悖的言論不斷轟炸他,卻又在轟炸的時候不拿出來一個論據,荀笙的耐心便很難維持下去。

就在荀笙終于忍不住不耐,想要打斷宋曉顏的時候,人群中突然鑽出來一個人。

荀笙定楮一看,居然是前任三長老徐熙城。

不虛劍宗幾大元老,也就當初外派到白龍城利用自己人脈發揮余熱的謝見君還有些實權。就連簡易都只是掛了一個不虛劍宗太上長老的閑職,只是名上好听而已。

簡易和謝見君這兩個互相瞧不上眼大半輩子的人,如今的關系還算和善。一邊覺得雖然對方搶了自己的一切,到老卻還是不如自己,頗有些爽文男主逆襲的快感。

另一個則覺得自己功成身退,女兒還是未來不虛劍宗的女主人,比起對方來還是強一百倍,所以心情也愉悅的不行。

從政治角度來獎,這二位這樣子的關系,是最讓人放心的。

至于趙俱和徐熙城,他們當初被楊不信粗暴的趕下台。到了只混上一個供奉的位置,退休待遇比起太上長老差遠了。而且看看另外倆元老,心里更是憋屈。

不過他們早是秋後螞蚱,沒勁兒蹦。不虛劍宗弟子見到他倆的時候固然恭敬,卻也沒多少願意用心搭理他們的。

荀笙做過很多預案,唯獨沒想到,這時候徐熙城會跳出來搗亂。徐熙城雖然半點兒實權沒有,可這個沒啥用的虛職,當著很多人面的時候,自己還真得賣兩個面子。

荀笙下決心,要是徐熙城真的想要亂跳,事後自己絕對讓他連這點僅有的面子,往後連擺都沒有機會。

徐熙城並不知道荀笙心中所想,自顧說道︰「宗主,關于婚姻法的事,我覺得未免有些操之過急。」

對于婚姻法的細則,徐熙城能知道,荀笙並不以外。雖然高層經過清洗,但還是從原太虛劍宗中選拔出來的。要是徐熙城連這點關系都留不下,那幾十年元老不是白做了。

荀笙沒有正面回答徐熙城的問題,而是反問道︰「徐供奉,你可知道,身為宗門之人,妄議長老會的大政方針,是什麼行為?」

徐熙城脖子縮了縮,他自然知道後果。他也知道自己跳出來說這番話,第二天肅反委員會就會找上門來。雖然肅反委員會首席是尹非凡那小子,卻是可以直接跳過長老會對荀笙負責的。別說自己一個供奉,就是面對正經的元老,給不給面子也得看肅反委員會的心情。

他甚至也清楚,自己的行為根本不符合政治規矩。畢竟這種質疑上級的事情,應該放到長老會上討論,不能放到明面上,公眾前講。今天一過,自己這個供奉的名稱,以後也再不能對不虛劍宗起半點作用。

但是徐熙城還是壯著膽子說道︰「屬下自然清楚後果,但是為了我宗門存續大計,不得不直言。」

荀笙笑了笑︰「有什麼話徐供奉可以直說。」

徐熙城先是試探性的說道︰「我不和宗主討論什麼倫理綱常的問題,我知道宗主不同于我等凡人,並不講這些東西放在心上。」

徐熙城這番話說的陰陽怪氣,在場一個人即使支持他的建議,但出于對荀笙的尊重,還是對徐熙城露出了不滿的表情。

但荀笙並不在意,世界觀的不同決定了二人思維模式的不同。在荀笙看來,意識形態要適應生產關系,二者的因果不能調換。所謂的倫理綱常本身就應該是不斷根據環境革新的,徐熙城的諷刺,于他而言更像是一種稱贊。

徐熙城知道自己這一番話說的很巧妙,沒有惹得荀笙生氣。所以徐熙城稍微松了一口氣︰「不虛劍宗一系列政策,其目標歸根結底在于五個字——解放生產力。但是現階段看來,男人投入到社會生產中,所耗費的體力更多,所獲得的產出也更多。我不否認,人與人之間應該是一種平等的關系,但是這也只是理論上的。男性既然無論在家庭的生產維持和社會生產中付出更多,在婚姻地位中的地位更高,也是符合現階段生產關系的。」

這番話听得楊不信有些惱火,忍不住站出來說道︰「誰說女子不如男!?徐供奉可知道,就在不久前,簡單師姐在白龍城一人獨戰天下宗師,無一抗手,名動天下,為我不虛劍宗贏得無上榮光。試問這份成績,天下哪個男子能做到?」

楊不信也知道東方未明是可以做到的,不過徐熙城的話實在是讓他氣憤,一時顧不上實事求是了。

這消息隔得遠,不虛劍宗為了不傷及各大門派的顏面,造成外交危機,也沒有大肆宣傳。此番從楊不信嘴里說出來,實在震驚到了一大片人。

許多人不疑有假,不是因為信任楊不信,也不是因為不虛劍宗的公信力。而是常人看來,男人一般來說都比女人強,可牛批的男人看上的女人也差不到哪里去。李夙夜這種神仙存在,未婚妻暴打天下宗師也是合理的。

當然,這群吃瓜群眾可不知道,簡單讓荀笙兩只手兩只腳,都能叫荀笙下不來床。

不過要是真有人告訴他們,年輕漂亮的簡單讓荀笙這個大老爺們兒兩只手兩只腳,然後叫荀笙下不來床。他們沒準兒會往什麼奇奇怪怪的方向想。

徐熙城卻不在意楊不信的指責,而是理直氣壯的說道︰「像簡單這樣的奇女子又有幾個?世間習武女子和男子比例呢?宗師高手中又有幾個女子?」

關乎整個女性群體的問題,自然不能拿個例當論據。楊不信自知自己的話有邏輯問題,他不屑于強詞奪理,只是將目光望向荀笙。

荀笙看出來了,其實徐熙城說這番話,是真的為不虛劍宗考慮。而且用的還是自己帶來這個世界的理論,听上去無懈可擊。自己要是扯人權,那剛好進了自我矛盾的境地。

不過荀笙也知道徐熙城更深層次的想法。

說白了,其實徐熙城這番話邏輯還是存在缺陷的,恐怕他自己都不覺得自己這套說辭真的完美無缺,能讓荀笙挑不出毛病。

徐熙城是在賭,站在一個過去的,太虛劍宗元老的身份上,和某種名為自尊的無聊情緒進行賭博。以為不虛劍宗考慮為名,也只是為名而已。無非是想表現,我雖然不在那個位置上了,可是即使冒著政治生涯毀滅的風險,也要為不虛劍宗敲響警鐘。

這種情結,就好像一個被甩的舌忝狗,溺死在想象出來的逆襲之中,甚至是已知自知的結果中拼命自我感動。最後其實對方不愛他,他也只是習慣了愛自己虛構出來的布偶,而非對方本身。

這種卑微的心緒,只讓荀笙這個越發冷靜的辯證唯物主義者覺得好笑。

荀笙冷笑一聲,作為一個泡上了世界上最優秀的妹子之一的現充,他最瞧不上的就是甘做舌忝狗的人,荀笙巴不得舌忝狗都沒有房子(不得house)。

所以荀笙也毫不留情的駁斥道︰「徐供奉,你沒弄明白一個最基本的問題,那就是社會勞動的多樣性。」

在荀笙一旁的楊不信,還有托自己弟弟的福,對不虛劍宗主張的那一套理論了解些皮毛的宋楊氏,紛紛眼楮一亮。

就連那些各行各業的先進代表,也都露出了恍然的表情。畢竟在不虛劍宗塑造的秩序下月兌穎而出的人,沒有一個適應不虛劍宗理論的腦子,也不可能應運時代浪潮出頭。

荀笙冷笑一聲︰「你應該是只看到壩上汗流浹背的民夫,還有田里面朝黃土的農人,卻不曾考慮你們穿的衣服吃的飯食來自何處。大鍋飯女人體力不行做不了,可是自家灶台你們誰踫過,誰又在織機前面坐過?」

荀笙依舊喜歡陳述事實︰「根據宗門調查小組的數據,許多農村家庭的收入大頭,都是家中女子的女紅拿到市上兌來的。如果只用貨幣來衡量,女子的勞動產出應該更高才對不是麼?」

徐熙城臉一白,剛想要反駁,荀笙卻好像看穿了他的心思︰「你接下來是不是要說,民以食為天,修水利設施,農田的耕種,要比女紅活兒重要的多。沒穿衣服只是傷風敗俗,沒飯吃真的會餓死,所以男性才佔據主導地位?」

徐熙城一張臉變得發灰,點了點頭。

荀笙卻話鋒一轉︰「其實這個道理沒錯,符合客觀事實。我在皇家書庫有關海外的典籍中看到過,西方有異國,熾熱無比,光照充足。那邊的人除了大貴族都不穿衣服,穿衣服也很少,王室貴女都袒胸露乳,那里的人卻不覺得有什麼道德敗壞的。可見衣服確實不如糧食重要。」

徐熙城,包括旁听者們一頭霧水。荀笙都開懟了,怎麼又反過來支持徐熙城的話?

荀笙緩緩說道︰「我們要討論男女平等的問題,就一定要搞清楚這里面的邏輯關系。首先,為什麼渠堰壩要男人修,地要讓男人耕做。」

有個先進代表膽子比較大,直接舉手回答道︰「因為男人的生理結構決定,男人的體力比女人更好。」

荀笙記不住那麼多先進代表的名字和職業,但是看這個回答問題先舉手的好習慣,就知道一定是不虛劍宗的人。

滿意的點了點頭,荀笙說道︰「不錯,因為生理結構,因為體力差異。但是這個問題根本在于,擁有這些優勢的男人,能將這些工作做的更好,而非這些工作只能讓男人去做。」

別說緋紅大陸,就是地球上,天朝接受過高等教育的人都有一堆邏輯能力低下的。荀笙這番話,在場除了楊不信還沒什麼人能咋模出來味道。

荀笙更詳盡的解釋了一番︰「也就是說,這里面的邏輯關系,並非這些事只能有男性能做,而是因為這種生理差異,在社會選擇的過程中,自然而然的朝著一個更有效率的方向發展,又逐漸演變成了習慣,最終達成社會共識,我們不能把這個因果倒置。男人來做更好,和只能由男人來做,完全是兩個概念,我們不能混淆。」

這下子,眾人才真的體會到了荀笙的意思。

荀笙繼續說道︰「同理,其實女紅浣洗這些活計,男子也不是不能做。別的不說,咱們不虛劍宗大長老楊不信,打娘胎里出來就是個單身漢。雖然身居高位,但災荒期間為了節省物料,一身道袍,內褲在內,破了就自己縫補。有些從善如流的弟子,學習咱們大長老的艱苦樸素精神,奈何手上功夫不行,咱們大長老還幫他們縫補。一般女子的針線活兒,還真不如咱們大長老細致。」

台下發出一陣善意的哄笑,只有楊不信一張黑臉變得黑里透紅。

眾人笑夠了,荀笙才繼續說道︰「同理,女性由于心思細膩,放到宏觀層面上說,女紅浣洗乃至記賬這些,女子相對男子更有優勢。社會分工的演變,決定了現在的生產關系。男女而今這般分工,是陰陽調和的結果。孤陽不存,孤陰不生,便是這麼個道理。現在的社會分工,不是絕對如此,只是更加合適。男女之間不是一方必須依附另一方的關系,而是相互依附能過的更好的關系,諸位可明白這個道理?」

話都這份上了,在場誰還能不清楚荀笙想表達的意思。

有個愛開玩笑的先進代表念頭通達之後,也開口講了個段子︰「宗主大人,可不能這麼說,孩子這東西還得靠女人生。」

敬愛的荀笙•李夙夜宗主可鹽可甜,能雅能俗,高入雲端,卻也不失地氣。

荀笙也回過頭去笑罵道︰「你要是從來不和你婆娘困覺,你婆娘哪天突然就給你生了個孩子,下一個申請離婚的就得是你。」

一時間哄堂大笑,那個先進代表也只得撓著頭傻笑。

唯獨被荀笙駁斥的不剩半點兒余地的徐熙城臉白一陣青一陣,一會兒卻驀地靈光一閃,像是抓住了什麼救命稻草,梗著脖子對荀笙說道︰「宗主,可是站在婦女角度考慮,婦女如果離婚,難道就要她承擔她並不擅長的耕種工作麼?畢竟,女子再嫁是大難題!」

女性是可以做女紅賺錢,然後養活自己。

但大家都是剛從水災、瘟疫、饑荒中解月兌出來的,誰要是抱著只要有錢就能買到糧食的想法,那一定是蠢到家了。

荀笙則是一臉「我早就料到你會這麼說」的表情,毫不猶豫的說道︰「正因為如此,我們的土地改革政策,才將土地使用權按人頭分配。」

荀笙一臉平靜的說道︰「為什麼自古以來女子地位低下?因為她們不掌握土地,她們不掌握最重要的生活資料!空喊平權口號就是水上浮萍,而我們不虛劍宗,立志將這種弊端從根本上革除!」

而後荀笙的表情變作爽的批爆︰「土地使用權按人頭分配,誰娶了一個女子,也同時得到了一份最重要的生產資料的使用權。而一個女子的離去,也意味著一半的生產資料使用權被剝離。無論誰再想壓迫女性,都邁不過去這個坎,我看誰還敢肆無忌憚的給我搞壓迫!」

荀笙眯起一雙眼楮︰「徐供奉,你認為婚姻法的推行,離婚程序的誕生是破壞倫理綱常。你的論點無非基于,有了離婚途徑,就會有很多人隨便離婚,導致道德敗壞。我現在就告訴你,不虛劍宗不是巴望著群眾鬧離婚。相反,不虛劍宗一直認為,婚姻是世界上最神聖的契約之一,我們更想用制度維護它!但是,這種神聖一定源于自由平等!」

徐熙城一張臉變成絳紫色,他沒想到荀笙一點兒沒變,駁斥自己的時候,連他覺得荀笙沒有什麼反駁必要的東西都沒落下。

參加表彰大會的先進代表,還有得到消息來蹭飯的群眾中自然也有女性。當根植她們腦海中的普世價值觀被荀笙沖的稀碎,並認識到自身的偉大和不可或缺,在宋楊氏的帶頭下,幾乎每個在場女性都眼含熱淚的瘋狂鼓掌。

那些男子雖然因為自己的地位被無情打落有些不爽,但是荀笙把關系闡述明白之後,也想通了的他們,哪還敢得罪這些平日里在自己面前低聲下氣、委曲求全、地位低下的女性,只得一個個干笑著跟著鼓掌。

荀笙似乎不止滿足于眼前取得的效果,當即宣布︰「另外,我決定,宗門下一步將在林檎城加大力度搞小型禽畜養殖業和紡織業。這些不算繁重的工作,女性的體力也可以勝任,而且能比男性做的更好。同時,宗門執政部門,上至長老會,都要預留一部分女性名額。這不是為了做樣子,我們也不會多麼放松標準。」

荀笙認真的說道︰「我想,現階段來說,公平的競爭機會,才是女性欠缺的。這個預留名額的政策是鼓勵性的、補償性的,所以也必然是暫時性的。」

荀笙又補充道︰「另外,下一步不虛劍宗推行基礎教育的時候,要保證女性受教育權力的平等。任何阻攔女性受教育的人,即使是當事人的監護人,也要受到行政處罰。」

台下立即有人提問道︰「宗主大人,那不虛劍宗招收弟子的時候……」

荀笙果斷回答道︰「一視同仁!」

下面的女性群體,又爆發出歡呼聲。

有個搞理論研究的不虛劍宗執事,忍不住問了荀笙一個總結性的問題︰「宗主,您以為女性權利問題,從根本上解決的辦法應該如何概括?」

荀笙堅定的答道︰「自然是同工同酬。」

楊不信和宋楊氏對視一眼,而後聲音裹挾著真氣,傳遍整個會場︰「宗主,我們是否要將婦女解放運動,當做接下來宗門重點工作之一?」

荀笙坦誠說道︰「當然,婦女解放工作的重要性不亞于土地改革。」

楊不信的聲音又傳遍了整個會場︰「宗主,我作為宗門大長老,又主抓宣傳動員工作。我在此建議,給婦女解放運動想一個口號。解放婦女就是解放生產力,這個口號宗主覺得如何?」

這話是對荀笙說的,但是在場所有人都知道,楊不信這話是說給在場群眾听的,楊不信是想把這個道理講給所有群眾听。

不過有不少一部分人覺得這句話作為一個口號,稱不上完美,甚至不是那麼合格。

這話在理,但是太過正式,也有點兒功利的意思,激勵性也不是那麼強。

出于對荀笙狂熱崇拜一樣的信任,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荀笙,期待著荀笙能給出來一個完美的口號。

荀笙深思一會兒,而後靈光一閃,笑了笑,喊出來那句來自他曾向往並熱愛的歷史,也必將在任何一個有幸出現這句話的文明的歷史上熠熠生輝,永垂不朽的口號。

「婦女能頂半邊天!」

回應荀笙的,是一聲聲直入雲霄,飽含要將整片星空點燃的熱烈情緒的︰「宗主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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