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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笙這次回來,雖然宗門中仍舊事務繁多,卻沒多少人來攪擾荀笙。誰都知道,在得到老相爺的幫助之後,太虛劍宗的運轉日趨平穩。

這樣一來,等荀笙等著最苦的人,便是簡單了。

荀笙和簡單又去了後山,而今已是仲夏,星辰繁多,加上撲不盡的流螢,這麼多的光芒灑在面頰上,灑在大地上,又被二者吸收,卻仍舊給人一種清涼如水的感覺。

林檎城地處昭國東境,多江河,夜間卻不易起大風。偶爾幾陣風掠過,樹杈的搖動,也如同揮別情郎之際的少女手臂那般溫柔。

簡單帶著個精致小巧的扇子,自己卻也不扇,只給荀笙扇著。

二人尋了一處高台坐著,四下無人。簡單干脆月兌了鞋襪,赤著一雙精巧可愛的小腳,懸空搖晃著,跰甲清淡如霜,通體白的晃眼。

每每有風從趾縫中掠過,簡單好看的眉梢就會微微顫動,腳趾不自覺的屈起,卻是以一種含蓄又羞怯的收斂為基礎的,極為自然的力度。細膩的腳背屆時會弓成一個美妙的弧形,弧度類極了屈身臥床的少女脊背,讓人生出種撲上去舐吻一番的沖動。

如果硬要說畫面有什麼不太正常,那就是荀笙雖然是個理工科生。分明穿越之際,哈勃望遠鏡都不知道上天多少年了。可是面對著周天星斗,荀笙還是叫不上來名字。

簡單出身道家,加上自身劍心通明,自幼就有過目不忘之能,辨識星斗自然不在話下。素手指點,瑩白手指上的泛起的光澤,和星光輝映成趣,美不勝收。

一直這般到後半夜,簡單才低首說道︰「宗主,該歇息了。」

說這話的時候,簡單螓首微垂,俏臉上又多出一抹微紅。即便蠢笨如荀笙,也看出了是什麼意思。

她和荀笙之間的感情,雖然從未直言出口,但二人都明白彼此的心意。別說他們兩個,這太虛劍宗恐怕也沒有人不知道。

簡單破宗師境界後,掌握神妙無數,故而精通望氣。荀笙這麼個血氣方剛的大小伙子。有時抱著本兒小人書入睡,第二天早起,簡單觀氣的時候,發現荀笙手臂微顫,陽氣不振。自然也都清楚,年輕男子入夢之前常做的那事。

此次入大羅,荀笙和方未明呆滿了一年。他們二人在大羅的遭遇,荀笙從未吐露過分毫。但是隨便想想也知道,大羅是虎狼之地,二人皆負重任。加之方未明與荀笙關系曖昧,若是一路不遭些磨難,恐怕是說不過去的。

簡單從未怕過,無論是小時候被簡易逼著學武,還是千里奔襲之後,毫無休息便面對強敵如方未明,簡單都未曾感受過一絲懼意。哪怕是荀笙沒回來的時候,太虛劍宗遭逢巨變,簡單也只是做好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便是荀笙,簡單都沒怎麼擔心過。

唯獨此次荀笙歸來之後,簡單的一顆心,卻總是吊著。說不上淒苦,卻也無端無由。今夜簡單為荀笙撲了一夜的蚊蟲,也不知道觀了多少次荀笙的氣運,卻總是看不清楚。朦朦朧朧中,或可知悉大概命數,卻毫不清亮,更不知走向。一向豁然的簡單,面對荀笙的時候,卻還是忍不住鑽了死角。

荀笙饞簡單的身子,女為悅己者容,簡單是歡喜的。那些愚昧的封建禮教,在簡單身上根本不起什麼作用。

即使臨此之際,簡單多少因為羞怯,好生打了一番退堂鼓。心志卻依舊堅定,不肯為其擾動。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荀笙搖了搖頭。

簡單不是尋常女子,非但沒有因為羞澀變成惱怒,更沒有生出半點幽怨,只是把小扇子放到了一旁,手指輕搓著衣角。

原本那些蚊蟲還要簡單撲來撲去,簡單放下扇子的時候,周身三丈之內的蚊蟲,卻盡皆斂聲,墜落在地,只剩軀殼。

荀笙突然扭過頭來對簡單笑了笑︰「我想喝酒了。」

簡單問道︰「今天白天不是剛喝過嗎?」

荀笙有些無奈的說道︰「我好歹也有一副宗師之軀,這身子骨哪兒哪兒都好,就是醒酒太快。在大羅的時候也是,每次想借酒澆愁,花光了方未明給的錢,卻買不來一場痛快的醉。」

簡單沉默無言,赤足輕點,施展開輕功,身形融入夜影之中。

不一會兒,簡單一手提著一壇烈酒過來,重新坐回到荀笙身邊,紅潤的腳底卻不沾半點泥灰。

荀笙笑道︰「簡單,你的輕功和方未明誰更好一點?」

簡單思索片刻答道︰「應該是我好上一點,不過也強不了多少。」

荀笙冷不丁的問道︰「冷麼?」

簡單輕輕的搖了搖頭。

荀笙不顧簡單的回應,徑自俯軀,伸手握住簡單冰涼的玉足。簡單發出一聲嚶嚀,卻未反抗,任由荀笙掀開襟懷,將簡單的腳抵在胸口。

荀笙的胸膛很熱,即使透過內里的一層薄衫,也能感受到潛藏的溫度。

簡單的一雙肉腳入手的手感很好,像是覆手在一層蓋在上好羊脂上的宣紙,骨架勻稱,卻也不失肉感。荀笙向來不喜歡「柔若無骨」之類的描述,那種感覺不夠真切,抓不住,也無以依靠。就是逗弄起來,也失了幾分真趣。

本來像荀笙這種深度足控,遇上簡單這麼一雙完美無瑕的腳,又不做反抗,應該急欲好生褻玩一番的。可荀笙就是不作聲,只是滿目憐惜的懷抱著,想要將這雙腳暖過來。

簡單臉紅的要滴出血來,聲音細若蚊蠅的說道︰「宗主,後半夜了,風涼,小心染了寒癥。」

荀笙不松手,而是將一雙玉足虔誠的抱起,輕輕一吻,又貼在自己的臉上︰「不怕。」

簡單只覺著,好像有烈日蒸著大澤,堪可覆城之水全部升騰做的雲氣,朦朧了一雙眼楮。動情之余又激出身汗來,香汗混著水霧一同將衣衫浸透,包裹著身軀,滑膩膩的分不清是布是皮還是肌骨。簡單像是得了 癥一般,雖尚余一份清明,持住羞赧檀口緊閉,仍未嗡張。腦海中卻也是昏昏熱熱,一副嬌軀終歸還是癱軟下來。

過了好一會兒,也不知道是簡單自己的身體開始發熱,還是荀笙的動作終于有了效果,簡單一雙腳總算恢復了點溫度。

荀笙這才松開了手,簡單匆忙把腳縮了回來,坐正了身子,卻不敢再抬頭看荀笙一眼。

荀笙有些心疼的說道︰「在我們老家有個傳言,說是手腳冰涼的女子,多為表面堅強,內心柔軟。不會輕易喜歡上人,一旦喜歡上卻仿佛落了籠網的鳥雀一般,縱然啼血也不得出。」

簡單緩過神來,平復心神,調整了一下表情管理,有些傲嬌的扭過頭去︰「宗門里多女弟子,這話形容他人倒是貼切的緊,我卻不作這般。」

荀笙笑了笑︰「哪有什麼貼切不貼切,巴納姆效應而已。」

簡單有些好奇︰「何為巴納姆效應?」

荀笙正欲解釋,卻又啞然失笑︰「我還真是個不善解風情的人。」

「慣于焚琴煮鶴,事事務實求真,這才是我認得的宗主。」簡單緩緩說道。

荀笙心情一時有些復雜,卻又感到一雙冰涼的小手貼上了自己的臉龐。荀笙抬起頭來,正對上簡單那雙好看的眼楮,簡單輕語道︰「不過這樣的宗主,為我動情的時候,才最可愛了。」

荀笙一張老臉通紅,趕忙別過頭去,又仿佛察覺自己這樣多有逃避之嫌,又匆忙把頭扭過來,結結巴巴的說道︰「喝……喝……喝酒……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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