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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必須匯報主上!

清晨,朝陽東升,薄薄的窗紙上泛起一絲金黃色。

在小姨子的伺候下,陳牧洗漱完畢。

剛邁出房門,就看到從隔壁房間走出的兩女,皆是光容綽約、豐彩飛揚,臉蛋暈著明媚之色。

不知為何給人一種純姐妹花的錯覺。

正舒展懶腰的白縴羽奇怪的望著陳牧的黑眼圈,柔聲問道︰「夫君,昨晚你沒休息好嗎?」

「我和弟弟都沒休息好。」

陳牧沒好氣道。

回想起昨晚時不時隔壁傳來奇怪的聲音,他只能獨自一人輾轉反側,胡亂思想。

這兩人究竟在做些什麼?

純潔不純潔?

該不會是牛頭人劇情吧。

那麼問題來了,究竟是誰給誰戴了帽子。

陳牧目光落在了雲芷月身上,後者始終星眸低漾,那張越看越有味道的臉頰染著淡淡的霞色。

明顯是一副……被‘欺負’過的樣子。

顯然她是受害者。

陳牧吸了口氣,古怪不善的眼神投向白縴羽。

剛要開口痛斥兩句‘世風日下’什麼的,女人微微眯起好看的鳳眸,陳牧頓時閉嘴,轉身離去。

算了,君子不與婦人計較。

早膳很豐富,陳牧一口氣吃了六個饅頭。

真香。

不過其他三人卻罕見的為了一根油條爭來爭去的,這是陳牧沒想到的,只能說三個和尚沒水喝。

飯桌上的氣氛與上次一樣融洽,而且是真的融洽。

三女歡聲笑語不停。

一旦話題鋪開,基本上嘰嘰喳喳說個沒完。

唯獨陳牧像個局外人始終插不上嘴,只能默默的喝湯,順便思考今天該調查的案情。

離祭祀大典不到八天。

如果不能盡早把許吳青背後的案子給破了,那就麻煩了。

現在的線索很多,但太零碎,根本接不起來。

需要有一根線把這些線索碎片全部串起,可這根線卻始終模不到,不知道從哪兒下手。

「但願朱雀堂能從瑤池那邊查到些有用的信息。」

陳牧暗暗一嘆。

只要能查到究竟是誰從瑤池帶出來的血母人參精,這案子就能更進一步,更深挖掘。

用過早膳,陳牧將滿是不情願的雲芷月帶在身邊。

「別皺著眉頭啦,上次你要是能听話,也不至于受傷,這次我說什麼也不可能讓你再去抓什麼叛徒了。」

陳牧拿出一根透明絲線,將兩人的手腕綁在一起。

唯有把這女人帶身邊才是最安全的。

線只是一根蠶絲,只要雲芷月輕輕用力便可掙斷,可在女人的眼里,卻好像是一絲紅線。

一條永遠也不會割斷的堅韌紅線。

將兩人牢牢綁在一起。

女人原本抗拒的心隨著這條紅線,漸漸軟化,唇角兒掩飾不住的喜悅與羞澀。

「對了,昨晚我娘子對你做什麼了?」陳牧好奇詢問。

「不告訴你!」

雲芷月臉蛋‘騰’的一下紅了,扭過頭去,粉綢扎成的長發馬尾掃過陳牧鼻尖,余留一抹香甜。

陳牧微微一嘆︰「磨~豆腐是個體力活。」

……

在去六扇門之前,陳牧理所當然的先去探望一下美婦。

「小萱兒,你娘親呢?」

看到門口正準備去學院的小萱兒,陳牧問道。

小萱兒揚起甜甜圓圓的小臉蛋,一對小酒窩隨著笑綻放出來,脆聲說道︰「娘親在磨~豆腐呢。」

陳牧︰「……」

進入院內,看到揮汗如雨,正推著小石磨緩慢轉圈的孟言卿,陳牧才知道原來是正經的磨。

經歷了昨天奇幻般的經歷,孟言卿似乎並未受影響。

至少表面看著正常。

點點汗珠兒順著白皙的臉頰,滑入雪膩的脖頸,在晨光的沐浴下彷佛籠著一層盈潤光暈。

熟透了的石榴。

稍未采摘的艷花。

望著光彩奪目的美婦,陳牧暗暗感慨︰「哥有口福了。」

「這麼早就去衙門嗎?」

孟言卿露出笑容,用手背擦了擦秀額的細汗,先是跟雲芷月打了聲招呼,美眸看向陳牧。

那雙眸子溫柔至極,好似蘸墨後融化的墨珠兒。

陳牧皺眉。

不知道為什麼,他感覺眼前的婦人變了些什麼,卻又說不上來。

就像是多年的心結與凝於的心事被抹去,骨子里滲出了一股寒梅獨綻的自信與堅韌。

「阿偉呢。」

陳牧將準備好的安慰之語咽了回去,轉移了話題。

孟言卿神情有些無奈︰「昨晚出去後就沒回來,估模著心情不好,出去喝酒了。」

心情不好……

想想也是,得知自己老爹老媽全都是假的,出去喝悶酒也是正常的。

「你那個……」

「什麼?」

看著欲言又止的陳牧,孟言卿明媚的杏眸微睜。

「沒什麼。」

陳牧笑了笑,走到美婦前,將對方黏在雪靨上的一綹烏黑發絲撥開,「好好休息。」

「嗯。」

孟言卿粉頰微紅,眼波里滿是陳牧的影子。

離開小院,正巧遇到了張阿偉。

對方一身疲憊,眼窩深陷,臉上盡是憔悴的神色,衣服上還沾有一些泥土,頗為狼狽。

陳牧搖頭︰「早知道你這麼脆弱,我就陪你喝酒了。」

張阿偉吸溜著鼻子,將戀愛寶典塞到陳牧手里,眼淚汪汪道︰「班頭,不管用啊。」

「咋了?」

「昨天小儀說她家里沒人,我尋思可能機會來了,便跑了過去。你猜怎麼著,我敲了兩個時辰的門啊,愣是給我沒開,後來我才明白,原來她家里真的沒人。」

「……」

陳牧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對方了,拍著阿偉的肩膀,語重心長道︰「舌忝的有點過了。」

「那班頭你給支個招唄。」張阿偉滿臉希翼。

陳牧卻奇怪問道︰「你現在都知道你娘親和爹都是假的,就沒有一點傷心和憂慮嗎?還有心思去泡妞。」

「這有啥可憂慮的,娘親還是我娘親,小萱兒還是我妹妹,不都一樣嗎?」

望著張阿偉平凡的面容,陳牧算是明白了,這家伙純是沒心沒肺。

當然,這個‘沒心沒肺’是褒義詞。

沒啥多余心思。

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想的不多,雖然有時候會瞎幻想。

「去休息吧,今天放你一天假。」

陳牧笑了笑,順手將戀愛寶典又遞了回去。「好好琢磨,別只顧著一味的去舌忝。」

「這有啥可琢磨的。」

張阿偉撓了撓頭,唉聲嘆氣的進了院門。

看到院內的孟言卿,張阿偉有氣無力的打了聲招呼。正邁步進屋時,听到一道幽幽聲音傳來︰

「小偉……」

「嗯?」

張阿偉扭頭向著低頭擺弄石磨的孟言卿,問道︰「有什麼事嗎?該不是讓我干活兒吧,我先睡一會兒,昨晚——」

孟言卿捋過秀發︰「從今日起,娘親決定去喜歡一個人。」

院內頓時安靜。

張阿偉微微張大嘴巴,帶著一頭霧水訥訥道︰「你以前喜歡的不是人嗎?」

「……」

孟言卿沉默片刻,去廚房拿出 面杖。

很快,院內傳出一陣鬼哭狼嚎的求饒聲。

……

回到六扇門,陳牧繼續分析案情。

被絲線綁在一起的雲芷月也只能坐在一旁,陪著他看無聊的卷宗和一些完全不懂的碎片信息。

回想起這家伙與孟言卿親昵的模樣,雲芷月酸酸道︰

「我算是明白了,你這家伙只有在自家娘子面前才會老實,離開她,你是見個美女就調戲,完全不顧及旁人。」

陳牧一邊看著卷宗,一邊說道︰「家里紅旗不能倒,外面彩旗可以隨便飄。」

「虛偽!」

雲芷月白了一眼。

陳牧笑笑,低頭翻看著線索,也不說話。

關于白帝聖劍他夫人和孩子身上的天罰蜘蛛,陳牧並不是很擔心。

畢竟院外有陣法防護,也有專人守著。

他現在更在意的是季瓶兒身上的天罰蜘蛛,身為長時間養在深閨的郡主,是如何被染上的。

對方說從未單獨見過許吳青,這一點還是要值得質疑。

說不定那丫頭就在說謊。

另外幕後的人目標應該就是祭祀大典,再發揮點想象,或是為了被隱藏在祭壇里的天外之物。

那麼他們奪取天外之物的目的是什麼?

天下無敵?

既然剛開始是計劃讓許吳青進入廟殿,然後潛入祭壇,那為什麼非得給他那麼多補品。

陳牧揉著眉頭,在紙上寫寫劃劃,試圖找出些什麼。

旁邊的雲芷月不敢出聲打擾。

剛開始她還想著幫陳牧分析案情,但看著那些密密麻麻的線索和猜想,整個人頭都大了。

索性無聊的坐在凳子上發呆。

偶爾將烏黑的長馬尾拉到眼前,數著自己的頭發。

一根,一根,打發時間。

偶爾拿起桌上的毛筆隨意畫畫,想畫出一個陳牧來,可惜沒天賦,最後畫出了一頭豬。

實在無聊了,雲芷月將雙腿搭在桌上,默念陰陽心決。

但忽然想起白縴羽那溫婉端莊的形象,雲芷月連忙將大長腿放下來,正襟危坐,努力保持一副淑女形象。

在喜歡的人身邊,保持形象才是最重要的。

女人暗暗想著。

最後坐的腿麻了,才偷偷瞅了陳牧一眼,見對方沒注意,便趕緊換了個舒服的坐姿,揉著腿。

時間悄無聲息的流逝……

一頁頁寫滿猜想和線索的紙張,在桌案上逐漸堆積起來。

陳牧翻找出了以前從許吳青家奴那里得來的一些筆錄,努力篩選出一些看著有用的信息碎片。

女人?

根據當時家奴的說法,給許吳青補品的是一個女人。

那麼這個人是許吳青認識的,而且也是頗為信任之人,否則不會平白無故的去服用什麼藥物。

這女人究竟是誰?

她背後的勢力又是誰?

陳牧端起桌上溫熱的茶水,抿了一口,閉目思索。

慢慢的,陳牧又想起那天三個攻擊了雲芷月的殺手,他們為何那麼巧就出現在那里?

要知道下午蘇巧兒才透露了信息。

總不可能殺手一直跟著他和雲芷月吧,如果跟著,應該會有所察覺的。

另外他從殺手身上搜到的那封信息信箋——

‘東西在水下第三間房內。’

究竟是什麼東西?

按道理來說,一般殺手執行任務時,是不會在身上帶關鍵信箋的,除非……

他們偶然間看到了雲芷月,臨時起意刺殺。

按照這個推論,那天三個殺手是準備去送信箋,正好看到了雲芷月,于是臨時起意進行刺殺。

問題來了,他們是打算把信箋送給誰?

「莫非是……」

陳牧摩挲著下巴,眼眸里光芒點點閃爍,腦海中一個名字漸漸浮現出來︰方公公?

那天方公公正和他在酒樓包廂里。

雲芷月在酒樓外等待。

三個殺手跑來給方公公送信箋,結果看到了孤身一人的雲芷月,便進行刺殺。

啪!

陳牧拍了下桌子,準備將這個推論先寫下來。

對不對到時候再驗證,只要能慢慢的把這些線索串起來,總能推出幕後勢力的陰謀。

砰!

旁邊桌子也晃動了一下。

陳牧扭頭望去,便看到雲芷月捂著自己的頭,可憐兮兮的,一臉幽怨的看著他。

原來正在低頭揉腿的她听到拍桌子的動靜,嚇得連忙抬頭。

結果不慎踫到了桌角。

好疼。

「怎麼了你?」陳牧疑惑不解。

雲芷月坐回端莊的姿態,雙手疊放在大腿上,努力模仿白縴羽溫柔賢淑的聲調︰「沒事,正巧撿了個東西,不小心踫頭。」

「讓我看看。」

陳牧憐惜不已。

趕緊將女人拉過來,欲查看對方頭上是否留了傷口。

結果拽的力氣有些大,再加上雲芷月坐了半天腿處于半麻狀態,嬌軀軟軟倒了過去,螓首無巧不巧落在了陳牧腿中間……

「陳大人,瑤池那邊有消息了,我——」

房門突然推開,朱雀堂的黑菱興沖沖的拿著一封密箋的闖了進來,聲音戛然而止。

三人全都愣住了。

氣氛足足凝固了十來秒後,黑菱轉身離去,順手把門關上。

留下一句話︰「不好意思,你們繼續。」

陳牧眨了眨眼,低頭看著發懵的雲芷月︰「她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門外,黑菱狠狠拍了下自己的腦袋。

蠢貨啊,明知道主上的男人是個LSP,在屋里肯定沒干什麼好事,結果給忘了硬闖進去。

這下尷尬了吧。

回想起屋內的那一幕,黑菱攥了攥拳頭。

必須把這件事匯報主上。

上次在屋外是憑空想象的,沒啥依據,但這一次可是親眼所見,這根本沒得洗。

黑菱將密箋塞進門縫,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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