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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安排在隔壁是有原因的!

房間內蕩漾著安靜的氣氛

面色蒼白的孟言卿如睡美人般靜靜躺在床榻上,依舊是陷入昏迷狀態,還未醒來。

倒也難為她了。

先是死了十年的前夫復活,然後前夫莫名變成了殺手,突然又從殺手變成女人。

最後連兩個孩子都不是自己親生的……

如果換成其他女人,恐怕此刻早就已經精神失常了。

連小說都不敢這麼寫。

陳牧眉頭緊鎖,努力思考著這看起來很明朗卻頗為復雜的情況,越想越腦殼疼的厲害。

另一邊,陰冥王趴在桌上畫著圈圈。

當了這麼多年殺手,這種奇葩事情還是第一次見。

既然夫人還是清白之身,那這兩孩子是怎麼來的?從天上掉下來的?不應該呀。

「煩死了!」

陰冥王將白皙的腦門重重磕在桌子上,然後一下一下敲著。

倒像敲木魚似的。

陳牧坐在身前,盯著她︰「當時孟言卿懷孕的時候,她的肚子究竟有沒有大起來。」

「廢話。」

陰冥王呵呵冷笑。「我可是親眼看著她肚子一點點大起來的,當時以為她在外面偷漢子,就覺得她很不要臉。之後就懶得管她了,生下孩子後我更懶得理她。」

陳牧問道︰「你親眼看著她生下來的?」

「這個……」

陰冥王搖了搖螓首,「這個倒沒有,我當時正接了個單子去殺人,回來的時候,我就喜當爹了。」

听到‘喜當爹’三個字,陳牧嘴角抽搐。

他忽然發現這個陰冥王雖然長得極漂亮,但說話時大大咧咧的,想必平日里也是奔放之人。

「那平日里有沒有什麼奇怪的人接觸過她。」

陳牧問道。

陰冥王朱唇抿起一抹冷艷譏笑︰

「我又不是真的丈夫,憑什麼一直陪在她身邊。再說,我經常出任務,她跟誰接觸我如何得知?」

陳牧默然,揉著太陽穴。

到底是啥情況啊?

他將目光投向雲芷月︰「你能看出些什麼嗎?」

雲芷月望著昏迷中的孟言卿,淡淡道︰「女人保持清白之軀,卻能產子,那只有一個可能。」

「什麼可能?」

「有人在她身上放了魔嬰!」

陳牧面色陡變,沉聲問道︰「具體說說。」

雲芷月喉音清脆︰「一般而言,嬰由母胎而出。但有些時候,一些修行者會將妖物鑄造成嬰兒,放入母胎之內,重新進行一次洗禮後,便于為自己所掌控。」

她拿出一本古籍翻到關于魔嬰的介紹,遞給陳牧︰「你自己看吧。」

陳牧看著書頁里關于魔嬰的解釋,眉頭一點一點的鎖起︰「難道張阿偉和小萱兒都是魔嬰?」

「不知道,反正我看不出來。」

雲芷月頗為無奈的說道。「我用衍魔術對他們兩人進行了測試,都沒察覺出異常,要麼他們根本不是魔嬰,要麼魔嬰還未正式覺醒。」

陳牧低頭瀏覽著書頁。

按照書里說描述的內容,一旦魔嬰覺醒,將會徹底失去控制。

如果張阿偉和小萱兒都是魔嬰,那究竟是誰放入孟言卿體內的,神秘人的目的何在?

「唉,我可憐的夫人吶。」

陰冥王雙手托著香腮,不停喃喃自言自語,「為夫若是早知道你受了這麼大的苦,說什麼也不會離開你了。你放心,這次為夫一直守護在你身邊,我可憐的小卿兒……」

「你趕緊給我滾遠一點!」

陳牧沒好氣的罵道︰「你整整浪費了言卿十幾年的青春你知道嗎?你騙了她十年,你是人不?」

听著陳牧斥責,陰冥王笑了︰「當初她嫁我娶,那都是相互自願的,我騙什麼了?」

「……」

「況且,她要是不嫁給我,你能遇到她?」

「……」

陳牧一時無言。

這女人說的也對,如果當時孟言卿嫁給了別人,那這朵花恐怕早就被別人給采摘了。

現在還沒被采摘,他不僅能吃到肉,還能喝到湯,美滋滋。

突然間,陳牧覺得這個陰冥王有點順眼了。

不過想起對方之前說過,她和跟孟言卿滾過床單,陳牧就不開心了。

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泛著酸意。

我都沒滾過。

「從現在起,你最好離遠一點。」

陳牧嚴厲正色道。「不能靠近孟言卿半步,既然你是女的,那你們所謂的夫妻名分就不存在!」

說到這里,陳牧語氣又變得森然︰

「你是殺手,我是官,你最好放聰明點。更何況你之前刺殺雨督主,如果我把這件事捅出去,你能活幾天?」

听著陳牧威脅的話語,陰冥王渾身顫抖起來,臉色青紫一片,指著陳牧︰

「你……你……你好狠毒!」

「竟然當著我的面搶我的妻子!這是強搶民女!果然當官的每一個好東西!都是畜生!」

「有本事把我也搶了吧!」

「……」

罵著罵著,陰冥王抱著肚子哈哈大笑起來。

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她將修長的雙腿搭在桌上,一邊擦著眼角淚花,語調慵懶︰「陳大人,你這威脅對我而言沒用的。」

「那你究竟想要什麼?」

陳牧眯起眼楮。

他想起之前蘇巧兒對陰冥王的評價。

喜怒無常的瘋子。

女人口吻透著軟膩,說不出的嬌媚可人︰「我什麼都不想要,我就是覺得好玩。」

「好玩?」

「對呀,本來我是打算以男人身份,在你面前好好品嘗一下小卿兒,看著你被氣死。」

陰冥王美麗的淺藍眸里綻放出奇異的光。「但現在既然你知道了我是女人,也無所謂的。反正我就是要跟小卿兒好好回味一下夫妻兩的感情,你想看看嗎。」

陳牧無語。

這女人有病吧。

這不禁讓他想起了曾經在青玉縣鞠春樓的薛采青,對方也是個拉拉,兩人挺適合的。

「我想康康。」

陳牧很老實的說道。

廢話,誰不想看兩個大美女奉獻精彩的節目?

如果有,陳牧願意找來小板凳,喝著啤酒磕著瓜子好好觀賞兩美女的磨墨技術。

「呵~」

陰冥王神情似笑非笑。「那你就等著,過幾天我來跟小卿兒睡覺,保證你看個過癮。」

她起身伸了個懶腰,將頭套戴了回去。

見對方要離開,陳牧忽然好奇問道︰「我看你是混血兒,是那個國家的?」

陰冥王並未回答。

直到她走出院子時,才飄來一道聲音︰「雙魚國。」

雙魚國……

陳牧皺起眉頭,看向雲芷月︰「好像沒怎麼听說過。」

「樓蘭以北,天河之上。」

知識淵博的雲芷月為自己的笨蛋未來夫君解釋道。

「這是西域的一個小國,人口不足五十萬,他們國家最為著名的傳說,其實是一件法寶,叫雙魚玉佩。」

陳牧目露異色︰「雙魚玉佩?」

「對,據說這件法寶可以‘鏡像復制’一切活物,包括人、妖、獸等等。」

雲芷月舉了個例子。「比如一條魚,在受到雙魚玉佩作用後,就會復制出一模一樣的魚兒,只不過內髒是相反的。」

陳牧吸著冷氣︰「這麼玄乎?到底是真是假?」

這要是復制兩個娘子,或者復制兩個芷月,那豈不爽歪歪。

但雲芷月緊接著便破了一盆冷水︰「但是共存之後,兩條魚兒會隨著時間慢慢衰弱死去,只能活一個。」

陳牧一下子就沒興趣了。

雞肋法寶一個。

雲芷月繼續說道︰「除了傳聞中的雙魚玉佩外,最為世人得知的便是雙魚寶藏。

當年雙魚國發生政變,攝政王謀反。

雙魚女王將宮廷內所有的寶藏封印在了一處神秘之地,並用自己的生命下了詛咒。

唯有融合雙魚靈脈的人,才有資格進入寶藏之門。

據說被封印的那些寶藏堆積成山,隨便一件瓷器都能讓普通人一輩子都花不完。

當然,這有些夸張了,但也證明寶藏確實不少。」

陳牧好奇追問︰「雙魚靈脈的人有嗎?」

雲芷月淡淡一笑︰「並沒有出現過,因為條件極為苛刻,首先你得擁有皇室血脈,其次還得是女兒身。」

「為什麼偏偏是女兒身?」

陳牧在驚奇的同時也頗為不滿。

氣抖冷,我們男人什麼時候才能站起來!

雲芷月香肩微聳︰「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什麼習俗吧。反正雙魚女皇死後,皇室中便再也沒出現過女子,反倒是有幾個皇子。

這些皇子都不怎麼省心,前幾年還有個皇子因為觸犯了廷規,被趕出了自己的國家。」

好家伙,這是真的被詛咒了,連個女兒都生不出來了。

陳牧暗暗吐槽。

……

打發走電燈泡雲芷月後,陳牧便獨守在女人的香閨里。

望著床榻上憔悴的女人,陳牧抓住她的手,放在唇間親吻著,目露萬千憐愛與無奈︰

「女人吶,你說你上輩子造了什麼孽,這輩子的經歷也太坎坷了吧。」

從平陽王府,到‘前夫’復活……

這是真的慘。

再回想起這女人小時候的經歷,貌似就沒順暢過,永遠都是在‘苦’和‘慘’的道路上行走。

「牧哥哥……」

九歲的小萱兒小心翼翼的探入腦袋,看到床榻上依舊昏迷著的娘親,神情有擔憂。

陳牧招手讓她進來,輕撫著小女孩的腦袋。

雖然小萱兒年紀尚小,但今天發生的事情顯然讓她明白了一些,失去了往日的歡笑。

「小萱兒,你身子一直還好吧,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對方?」

陳牧望著眼前嬰兒肥的可愛小丫頭。

小萱兒搖了搖小腦袋︰「沒有,萱兒一直很好。」

陳牧心情沉重。

如果這麼可愛的小丫頭真的是魔妖,那到時候該咋辦呀。

總不能炖了吃吧。

這時,陳牧忽然看到床榻上美婦眼角滑落一珠兒晶瑩的眼淚,落在枕頭上好似粉碎的珍珠。

原來她早就醒了……

陳牧想要開口說話,但猶豫了下,對小萱兒說道︰「照顧好你娘親。」

「嗯。」

小丫頭重重的點著小腦袋。

陳牧拍了拍她的小肩膀,便走出了屋子。

在陳牧離開後,孟言卿緩緩睜開了眼楮,深藏著無盡的彷徨與迷茫,眸子里滿是細碎的傷痕。

「娘親!」

小萱兒露出了驚喜的笑容。

孟言卿回過神來,望著不是親生的小女兒,神情復雜。

「娘親你沒事吧」

小萱兒趴到床邊握住了孟言卿的手,稚女敕的聲音滿是關切。

孟言卿身子一顫,眼眸里的彷徨漸漸褪去,最終化為點滴溫柔,將小女兒緊緊抱在懷中……

「娘親沒事。」

——

陳牧拖著沉重的心情走出小院,看到張阿偉孤獨的沐浴在暖陽之下,詮釋著憂傷。

就像是一棵無人問津的小草。

雙手背負于身後,下巴抬起四十五度角左右,雙眸微闔。

風兒拂過,撩起些許衣擺。

「沒事吧。」

陳牧目光關切。

張阿偉並未第一時間回答,而是醞釀了十來秒後,緩緩說道︰

「人生真是奇妙,本打算以普通人的身份如此平庸下去,卻不曾想命運的轉折如此之快……唉。」

落寞的神情點染在男人的臉龐上,勾勒出寂寞。

陳牧拍著他的肩膀︰「沒事,別難過。」

「班頭,你看那天空中斜陽。」

「咋了?」

「……」張阿偉憋了半天,不好意思道。「稍等一下班頭,讓我想想該怎麼陳述一下。」

「那你慢慢想吧。」

陳牧也懶得搭理了,扭頭就走。

走了幾步後,他忽然折回身子,一腳踹在張阿偉的上︰「傻了吧唧的,看著就欠扁!」

張阿偉一個狗吃翔趴在地上。

回過神來,想要理論兩句,卻發現對方已經進入自家小院,委屈道︰「我哪里欠扁了?」

「阿偉哥。」

遠處,女人糯糯甜甜的聲音傳來。

田小儀奇怪的望著撅朝天的男人,好奇走過來︰「阿偉哥你在做什麼?」

「啊……沒什麼……曬太陽。」

張阿偉連忙爬起身來,挺起胸膛道。「小儀姑娘是來找我的嗎?」

「我做了一些點心給你。」

田小儀唇角揚起溫柔的笑意,將裝有點心的木盒遞過去。「還有一些是給伯母和小萱兒的。」

「那真是太謝謝你了,不需要這麼麻煩的。」

張阿偉撓頭笑著。

田小儀垂下螓首,輕咬著嘴唇似有什麼話要說,最終抬起鳳眸,小聲說道︰「阿偉哥,今晚……我家里沒人。」

說完,便轉身跑開了。

張阿偉愣住了,一臉莫名其名︰「家里沒人關我什麼事?」

正疑惑時,他忽然想起什麼,眼眸一亮,從懷里拿出陳牧給他的戀愛寶典。

仔細翻找幾頁後,狠狠拍了下大腿。

「原來如此……妥了!」

——

陳牧回到家中,將孟言卿的離奇事件講給了白縴羽和青蘿她們。

兩女听完後,也是半響無語。

白縴羽搖著頭喃喃道︰「若非親耳所听,又怎會想到會有如此離奇之事,那孟夫人真的太可憐了。」

青蘿眼圈紅紅的︰「一個女人被欺騙了這麼久,想想都讓人心酸。」

她抬起圓圓的可愛臉頰,脆聲說道︰「姐夫,要不你就把她收了當小妾吧。」

「咳咳……」

陳牧被嗆住了,不停的咳嗽。

白縴羽面無表情,淡淡道︰「如果夫君有想法,妾身是不會介意的,夫君你說呢?」

「這個……這個夫妻之間應該相互信任。」

陳牧額頭冷汗冒出,「正所謂‘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相信娘子能體會到夫君的一片赤誠之心。」

白縴羽莞爾一笑︰「妾身已經體會到了,夫君的心……跳得很快。」

「……」

陳牧訕訕道︰「我的心都是為娘子而跳。」

說話間,他狠狠的瞪了眼青蘿。

這丫頭分明就是故意挑事,今晚把所有黃瓜都給沒收了,讓這丫頭哭都沒地方哭去。

……

到了晚上,沐浴結束後的陳牧活動了一番筋骨,決定用實際行動來安慰娘子。

吵架什麼的是沒必要的,太LOW。

夫妻的矛盾就應該在床上解決,‘鼓掌’才是化解情緒的最好方式。

昏黃的燈光下,一襲雪裙的白縴羽靜靜的坐在床榻邊,縫制著衣服,神情專注而秀美。

陳牧搓了搓手,走過去摟住對方的腰。

「娘子,時間也有點晚了,要不咱們先暢想一下人生?」陳牧一邊說著,一邊去月兌對方的衣裙。

白縴羽淡淡道︰「雲姐姐就在隔壁。」

陳牧一怔,疑惑道︰「怎麼了?」

「房間隔音不太好。」

「呃……動靜小點?」陳牧提議。「實在不行,去青蘿那丫頭的隔壁?」

白縴羽摁住敞開的衣衫,目光幽然透著一絲黯淡,輕聲問道︰「夫君,你說我是壞女人嗎?」

「當然不是了,你怎麼突然問這個?」

陳牧莫名其妙。

白縴羽沉默片刻,忽然起身道︰「我去跟雲姐姐說說話,今晚你一個人睡吧。」

「不是,我……」

陳牧欲要挽留,對方卻徑直離開了屋子,頓時無言。

我小兄弟咋辦?

……

隔壁房間。

當看到門口的白縴羽後,雲芷月有些發懵。

「雲姐姐,今晚我陪你睡吧。」

「啊?」

于是腦袋暈乎乎的雲芷月,稀里糊涂的關上燈,月兌掉外衫,與白縴羽同睡在一張床榻上。

靜幽幽黑夜里,兩人心跳不一。

一個較快,一個平穩。

白縴羽聞著雲芷月發絲上傳來的清香,忍不住湊近了一些,挽住對方的腰部︰「雲姐姐,你討厭我嗎?」

「……為什麼要討厭你。」

「因為我討厭你啊。」白縴羽笑道,口吻坦誠。

雲芷月沉默。

「現在討厭了我沒?」白縴羽蹭了蹭腦袋,伏在對方的胸口,听著噗噗的心跳聲。

「……沒。」

「謝謝。」

「……」

雲芷月一時不知道對方到底要做什麼,心里亂糟糟的。

是攤牌,還是警告?

正在這時,她忽然察覺到對方的手緩緩移動︰

「知道我為什麼把你安排到我和夫君寢室的隔壁嗎?因為隔音不好。」

「……還好啦。」

雲芷月咬住嘴唇,臉頰開始泛紅。

暗黑的夜里,白縴羽眼眸格外明亮動人︰「夫君就在隔壁,他會听到的。」

雲芷月身子下意識繃緊。

白縴羽幽幽道︰「我先替夫君來驗驗貨,雲姐姐不會介意吧。」

驗貨?

雲芷月一怔,莫名想起她之前重傷後,貌似都是陳牧給換的衣服。

腦袋一熱,月兌口而出︰「你夫君他已經驗過了。」

白縴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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