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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十五塊金牌

提到父親能否摘掉「流氓分子」帽子的事情,朱延富的神情有點復雜,張本民一看就知道情況不理想。

「你爹的事,縣里到現在還沒回音。其間,俺親自去主管部門三趟,盯得還是挺緊的,按理說早就該落實了,可每次得到的答復都是當年檔案的資料模糊不清,還需要再仔細調查核實。」朱延富面帶慚愧之色,「唉,俺可以說是已經盡了力,但畢竟沒成,所以也沒法多說了。」

「明白,難道俺還能埋怨你麼?」張本民故作輕松一笑,「好事多磨,不著急,慢慢來就是,往後俺也會抽時間關注的。」

「那也好,畢竟你是最直接的關系人,多盯盯也合適。」朱延富頓了頓,道︰「對了,你嫂子盧小蓉到鄉大院食堂上班的事,這幾天就能辦理妥當。」

「 ,有心人吶!你要是不說,俺都差不多快忘嘍。」張本民笑道,「真得好好感謝一下!」

「說這話就見外了,而且那只是一點小忙而已,俺尋思著咋說也得在調離之前給辦利索了,不能留下啥尾子,要不會多嗦。當然,下一步的身份轉換問題,估計俺是沒法出啥大力了,畢竟心有余而立不足吶。但是,俺已經跟宋廣田說過了,到時他會接棒進一步辦理的,你跟他對接就行。」

「老領導辦事就是穩,妥當!」張本民夸贊感謝了幾句,也沒多逗留,畢竟眼前解決張慶的問題很迫切,還是得找宋廣田去周旋。

再次見到宋廣田,他的表情顯得有些焦灼,嘆了口氣後,說他已經硬著頭皮去過水利站了,可張站長還真是不給面子,說一定要追究傷害他兒子的凶手的責任。

張本民一听,看來問題確實有點嚴重,要是實在沒辦法,還得去找王道力,讓他幫忙調停一番。

「還有個法子,俺再試試看。」宋廣田在這事上,很是用心,「俺找呂鄉長看看吧。」

「呂鄉長,你跟他熟麼?」

「俺這職位跟他接觸也不少,但還算不上熟,遠沒到私下交往的份上,否則俺早就請他出面了。」宋廣田抿了抿嘴,道︰「其實話說回來,俺也想跟他早點掛上關系,這次剛好是機會,就借你的東風,試一試!」

「俺的東風?」張本民笑了。

「沒錯!」宋廣田道,「你的名氣在大院里也不算小,有關你的傳說早就有了。」

「打算如何切入話題?」

「直撓吧,不遮掩。」宋廣田道,「因為呂鄉長絕對是個明白人,要是跟他繞彎子,沒準會被一頓臭罵。」

「行吧,你了解情況你看著辦。」張本民略一思索,「時間不能耽誤,你現在就去,俺在這里等你的消息。要是不成的話,俺還得再想別的辦法,干等是不行的,那相當于是坐以待斃。」

「好的,確實也拖延不得!」宋廣田說完就去找呂鄉長。

鄉長呂建保,正在琢磨跟書記搭班的事。按理說工作上的各個方面也不用多想,听從指揮、服從安排,這是二把手的行動形式指南,哪怕再有想法,也得好好揣著。可眼前的情況是,書記年齡並不大,看樣子經驗和能力還不如他,到底能指揮個啥、安排個啥?萬一出了差錯,到時縣里的棍子會打在他的上。

「砰砰」

敲門聲響起。

「進來。」呂建保坐直了身子。

宋廣田哈著腰,推門而入,「呂鄉長,向您匯報個事!」

「說。」

「咱們鄉有個小能人,叫張本民,現在出了點問題,能否請您出面幫忙說句話?」

「張本民?」呂建保緩緩地點了點頭,道︰「既然要幫他,起碼得有個說法吧?」

「哦,剛才沒說清楚,俺跟他是朋友,是俺來求您的。」宋廣田拘謹地道,「本來這種事情不適合打攪您,只是實在是沒辦法了。」

呂建保眼楮微閉,道︰「說說看,啥事?」

「他把水利站張站長家的兒子張慶給打了。」

「看來打得不輕?」

「其實只是個意外,張慶自己一頭撞到了牆上,不過礙于面子,就是要治張本民的罪。」

「……」呂建保沉默了會,道︰「張本民,俺听說過一點,好像傳得有點神乎其神。既然你是他朋友,自然了解得要多一些,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宋廣田早有準備,忙道︰「要說張本民,先從他本人說起,確實是個人才,陡然間如仙人指路般開了竅,從四年級開始,就是去年,成績一下突飛猛進,拿下全縣第一。據說今年小升初,還是全縣第一。」

「這個也不算神奇,不少學生是突然間就跟開了天眼一樣,融匯貫通了,成績也就能大飛躍了。」

「哦,還有呢,就是他本人似乎還真有點那個……那方面的能力。」

「要說就說清楚,還讓俺猜謎?」

「就是有點能掐會算那方面的仙氣兒,按照科學的說法,就是先知先覺,預見力特別厲害。」

「你見證過?」

「對。」宋廣田利索地一點頭,琢磨著得給張本民添點油加點醋,便道︰「最震撼人心的是,他們村有個二流子,從前年開始欺負他。俺們好幾人都說可以幫忙把那二貨給治服貼了,可他說沒事,也就一年多時間,那家伙就會死于一場槍擊事件。結果,就在去年秋,還真是應驗了!」

「是嘛。」呂建保有點感興趣了,問道︰「那人是怎麼被用槍給打死了?」

「是被公安槍斃了!」宋廣田一本正經地道,「也算是槍擊事件吧。」

「哦。」呂建保一抹嘴巴,忍住了笑,道︰「剛才你說是從他本人講起,難道他除了自身的能耐,還有啥背景?」

「他有親戚當官,還不小呢,應該是在可以知曉一些個大政策的層面。」宋廣田道,「只不過他和那親戚的關系比較特殊,俺們幾個都不清楚具體情況。」

「你老說你們你們的,都是誰啊?」

「是,是朱副鄉長,還有從咱們派出所調到縣局的警官王道力。」宋廣田放低了聲音道,「在呂鄉長面前,俺也不撒謊,朱延富、王道力和俺,三個人能有今天,都得力于張本民。」

「感覺有點……不太好相信吶。」呂建保笑了,「那個叫張本民的,有恁麼厲害?」

「不夸張,有!」宋廣田忙道,「中央一號文件,包括文件名他都能提前知道,還有,從去年入秋開始的嚴打,包括撤社設鄉等大事,他都提前說過。」

「哦,那還真是有些本領。」呂家寶模著下巴,他還真想見見張本民到底是個啥樣的人。「這個……耳听為虛眼見為實吶。」他吧唧著嘴巴。

宋廣田一听,馬上道︰「呂鄉長,要不俺回去跟他說說,讓他再預言點啥事?」

「那最好。」呂建保點點頭。

「行!」宋廣田剛答應完,就皺起了眉頭,「呂鄉長,現在的嚴打形勢還沒怎麼放松,假如張本民的預言事件不是短時間的,那萬一張站長一發力,派出所把他給抓了,咋辦?」

「你去跟派出所打個招呼,動作慢點,凡事要調查嘛,調查肯定是需要時間的呀。」

「行的行的,那就好多了。」宋廣田邊退走邊道,「俺先去派出所,然後就到辦公室跟張本民說,讓他抓緊弄點本事出來看看。」

出了呂建保辦公室,宋廣田松了口氣,起碼可以說張本民短時間內是平安無事的,因為有了他的話,派出所肯定會好好掂量一番,沒準最後也就不了了之。

嘴上松口氣,腿上還得加把勁。宋廣田先去了派出所,以隱晦的方式表達了那層意思,然後趕緊回辦公室,把情況跟張本民說了。

張本民听後,呵呵一笑,「容易!」

「啥?!」宋廣田很高興,「恁麼快就有了對策?」

「老天照顧,剛好有個關心的事兒快發生了。」張本民淡然道,「第二十三屆奧運會,七月二十八日至八月十二日在洛杉磯舉行,咱們國家在金牌榜上將會有零的突破。」

「哦,奧運會,俺也是很關注的!」宋廣田先是興奮,後又有點低落,「這個倒也可以,不過,只是說得不得金牌,是不是有點……簡單了?畢竟咋說也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嘛。」

「具體的金牌數呢?」張本民面帶微笑。

「你是說,能得幾塊金牌,你也能說得出?」

「要不咋顯示水平?」

「好好好!」宋廣田連連點頭,「金牌數要是能說出來,那肯定是牛到家了,絕對有說服力!」

「現在你就可以去告訴呂建保,是十五塊。」

宋廣田听了也不答話,起身跑去了呂建保辦公室。

幾分鐘後,宋廣田回來了,語氣有點驚慌地告訴張本民,說呂建保讓他去一下。

張本民一模頭,「這個呂鄉長,性子還挺急?」

「平常不是這樣,可能是對你真的感興趣了吧。」宋廣田道,「他說了,就是想看看你長啥樣。」

「鶴發童顏,仙風道骨!」張本民哈哈笑著,甩開了膀子邁開了步子,「走吧,俺也想看看呂鄉長是啥模樣。」

「嗌,你,不準備準備?」

「準備啥?」

「起碼想想見了呂鄉長該咋說吧?」

「不用,他見俺就是簡單打個招呼而已,不會深談些啥的。」

宋廣田點頭嘆笑,不服不行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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