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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7章 完顏雍奪位稱帝

完顏亮認為完顏雍很怕他,對他又很恭順,疑忌之心這才稍解。烏林答氏是石土黑的女兒,非常聰敏孝慈,而且容儀整肅,在父母家是時候,家族中人都很敬重她。完顏雍與烏林答氏從小青梅竹馬,二人常到松花江邊玩耍。一天完顏雍不小心把膝蓋磕破了,烏林答氏一邊哭一邊從衣服上扯下一條布為完顏雍包扎傷口,完顏雍對著烏林答說道︰我一定一輩子保護你,不讓別人欺負你,我們在這里建個房子,廝守一輩子。小烏林答含著眼淚笑著點點頭。

完顏雍與烏林答氏訂婚時,他倆才五歲。到了天眷三年,他們十八歲時候才結婚。不久,他們的兒子完顏允恭出世,給生活增添了新的光彩。烏林答氏知書達禮,文采超群,侍夫教子,賢良無比。事舅姑孝謹,治家有敘,甚得婦道。

烏林答氏伴隨著完顏雍,走過了充滿恐怖的日子,他們已成為一對誰也離不開誰的患難夫妻。每當烏林答氏有病,完顏雍親視醫藥,數日不離。完顏亮听說烏林答氏賢而美,便詔烏林答氏去中都。烏林答氏知道,如果不去,丈夫必遭其害;如果在去中都的途中而死,丈夫既無罪責,自己又可保持貞節。于是她毅然踏上了赴中都的路。在行至良鄉時,烏林答氏投湖自殺。

烏林答氏臨死前給完顏雍留下了絕命遺書,深情地懇求丈夫不要因為她的死去,而悲傷作兒女之態,要臥薪嘗膽,修德政,肅綱紀,延攬英雄,務悅民心,等待時機奪取帝位,一怒而安天下。完顏雍對愛妻為他而死,忍辱負重,割愛隱藏悲痛,毫不顯露出對完顏亮怨恨之情。他沒有前去烏林答氏的死身地,親自操辦後事,僅是要下人就地草草埋葬了事,而將奪妻逼死的深仇大恨暗藏于內心,致使完顏亮放過完顏雍一馬,但還是派心月復高存福任東京副留守去監視他。

完顏雍稱帝後,冊封烏林答氏為昭德皇後,一生再也沒有立過皇後。後來完顏雍東巡金上京時,來到了小時候經常玩耍的荷塘邊,霎那間和烏林答的往事一幕幕涌上心頭。兒時在這里他對烏林答說過的那句承諾,像針扎在心中一樣刺痛。不久,這里便長出了兩棵樹,這兩棵樹相依相偎,像完顏雍和烏林答的愛情纏綿不去。

完顏亮厲兵秣馬,動員了大量的兵力、物力、財力南伐宋朝,使得民不堪命,盜賊蜂起。契丹人不願當兵,殺了金朝官吏,奪取三千副兵甲造反,完顏亮的統治越加不穩。于是完顏雍舅父李石勸他積蓄力量,奪取金國統治權,他們積極修造兵甲。這件事讓高存福知道了,偷偷派人去告訴完顏亮;同時還和推官李彥隆意圖謀殺完顏雍。幸好高存福的家人向完顏雍告了密,完顏雍才得以幸免于難。完顏亮得悉,派謀良虎去殺害宗室兄弟。

完顏雍听說後,心里非常恐懼,李石勸他及早即位。經過一番商議,

決定以討論備「賊」事為借口,將東京官吏召到他母親出家的清安寺開會。高存福不敢來,完顏雍派人多次去召他,他這才過來。完顏雍把高存福和李彥隆抓起來,接著把他們斬首。

正在此時,南征萬戶完顏福壽等率領金軍兩萬人從山東前來,完顏謀衍率兵五千余人從常安前來,他們都投奔了完顏雍。各路軍隊入城,諸軍官屬來到完顏雍的府第求見。完顏雍剛剛走出來,諸軍官屬在庭下高呼萬歲。完顏雍推讓了一番,將領和官員一再勸進。于是完顏雍親赴太廟,祭告祖先,再來到宣政殿登上了皇帝的寶座。完顏雍即位後,改元大定,下詔廢除完顏亮。

完顏亮不禁長嘆一聲,說道︰「朕本想平定江南之後,改元大定,不料烏祿居然已經如此,這難道是天意嗎?」他從文書中,取出改元擬詔,有「一戎衣天下大定」等話,指示群臣,並說道︰「烏祿已叛,朕只好北回,平定內亂,再來伐宋。」李通說道︰「陛下親自攻入宋境,沒有建功就回去。如果眾軍潰散在前,敵人乘之于後,大事休了。」

完顏亮又說道︰「既然如此,就分兵渡江,朕應當北返。」李通說道︰「陛下北去了,就算留兵渡江,恐怕眾將士也會懈怠。為陛下打算,不如命令燕北諸軍,先行渡江,免得他們有異心。然後收集船只,全部燒毀,杜絕他們的回去希望,那時眾人以必死之心,銳意南進,不怕宋室不滅。滅宋以後,陛下威聲大振,回旗北征,平亂就易如反掌。」

完顏亮大喜道︰「事貴神速,明日再行進兵。」于是他傳令給諸將,次日繼續進軍。但是完顏亮再次被打敗,他急得暴躁不堪,便想將戰船盡行毀去。蒲盧渾獻上一計,請他招降宋將王權,為反間計。完顏亮依計而行,遣使持詔至宋營。虞允文得書,微笑道︰「這明明是反間計,敢來欺我?」于是親自寫書回復,交給來使帶去。金使持書回報,完顏亮拆書一看,上面寫道︰「王權因為擅自退軍,已被撤職查辦,新將李顯忠願意再戰,以決雌雄。」完顏亮讀完,對身邊的諸將說道︰「我只知道南宋老將里,有一劉,怎麼又有一個李顯忠,也這般厲害?」諸將大多不知李顯忠的履歷,無話可對,偏偏有一偏校道︰「莫非就是李世輔?」

李顯忠本名李世輔,綏德軍青澗人。李顯忠出身將門。了,其父是李永奇。李顯忠出生的時候,幾天都沒有生下來。有一個和尚路過李家門說道︰「所育是奇男子,應當用劍、箭放置母親旁邊,就可以生下。」病急亂投醫,家人照辦,把寶劍、弓箭置于李母身旁,不久果然生下李顯忠。剛生下來,李顯忠就能立在床蓐上,眾人見了都很驚奇,才信和尚所言不假。

十七歲時,他就隨其父李永奇出入戰陣。有一次,李永奇想挑選兩名機智勇敢的人去偵察敵情。他先挑選了一名武士

叫張琦。可真正稱得上是智勇雙全的還差一個人,到底選誰好,李永奇一時拿不定主意了。這時,李顯忠走過來,要求父親派他去當偵察員。李永奇說道︰「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事,不僅要智勇雙全,還要膽大心細才行,你年紀還小,又沒有經驗,去了反而妨礙張琦,還是算了吧。」

李顯忠自信地拍著胸膛說道︰「父親,孩兒雖然年紀不大,但俗話說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孩兒一定會出色完成任務的,你就讓我去吧!」李永奇見兒子這樣自信,便答應了。李顯忠果然和張琦緊密合作,出色地完成了幾次重要的偵察任務。有—次,李顯忠和張琦發現有一小股敵人在邊界深山的一個山洞里宿營,兩個人決定去偷襲。兩人趁黑夜趕到山前,偵察好地形後,悄悄地接近山洞。

張琦在外面留守接應,李顯忠在腰上綁著繩索,從山洞頂上的氣孔滑進洞里。此時洞里的敵人睡得正香,等察覺到有人偷襲的時候,李顯忠已經揮舞著寶劍殺過來了,洞里十幾個敵人來不及抵抗就被全部消滅。為了不讓其他敵人發覺,李顯忠在敵人的馬中留下兩匹好的,其余砍掉馬腿丟棄不要,然後兩人騎上馬奔回營地。等兩人回到大本營時,天還沒有亮呢。這次夜襲成功的消息傳到宋軍元帥的耳朵里,元帥對此感到十分驚奇。于是破格提拔李顯忠為承信郎,讓他獨立指揮一支部隊。

紹興年間,金人攻陷延安,李顯忠和他的父親被金人抓住。金人為了攏絡宋軍民心,授李顯忠父子為官。恰在此時,劉豫偽齊政權征調中原民兵,想大舉攻宋,于是命令李顯忠率延安軍馬趕赴東京。李顯忠將行時,李永奇告誡他說道︰「此次東行,如果有機會就南歸宋朝,不要因我在敵手而改其志。若如果你南歸事成,我也將名留後世。」李顯忠到了東京,授官以南路鈐轄。李顯忠密派其心月復雷燦帶蠟書赴臨安,告以南歸之事。不久,金人廢劉豫偽齊政權。

金兀術因為李顯忠藝高形偉而授以承宣使,治管同州。李顯忠赴同州後,隨即派黃士成等人持密書信由四川轉至浙江,向宋廷呈報南歸之事。金國元帥撒里喝來同州,李顯忠用計謀抓住了他,馳馬出城。到了洛河,因為船只誤期,他無法渡過,金兵聞訊追來。李顯忠知道難以抓撒里喝歸宋,于是在高坡上與撒里喝折箭為誓︰李顯忠不殺撒里喝,放其歸金;撒里喝歸金後,不得傷害同州百姓。待撒里喝同意後,李顯忠將其推下山崖,並派人告知其父此事。李永奇帶家人等出城而走,被金兵趕上,二百余口皆遇害。

李顯忠帶著二十六人,投奔了西夏。當時金、夏不和,李顯忠生擒被稱為西夏之患的金將「青面夜叉」而歸。夏主十分高興,立即派出二十萬騎兵,以文臣王樞、武將 訛為陝西招撫使,李顯忠為延安招撫使,出兵攻打金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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