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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2章 吳璘打敗撤離喝

吳玠素來不擺威儀,即使在擔任川陝宣撫副使後,也依舊不拘禮節。他常常背著手外出步行,和普通士卒站著談話。幕僚擔心有刺客威脅其安全,吳玠致謝道︰「確實像您所說的,但我的意圖不在這里。國家不清楚我吳玠不才,才授了我宣撫副使之職。我只擔心軍民有冤屈無處申訴,被門吏阻隔,無法表達自己的意思。」幕僚听後,深為佩服。

吳玠兄弟受劉子羽舉薦,才得以被宣撫處置使張浚委任。後來,劉子羽被貶單州、白州等地,張浚謫居福州,吳玠不僅為張浚求情,還兩次請求用自己節度使的官職為劉子羽贖罪,使其最終被復職提舉江州太平觀。趙構因其「篤于風義」,特地下詔褒獎。士大夫也因此稱贊吳玠的義氣,嘆服劉子羽的知人之明。

李綱忠義凜然,名聞遐邇。一旦有宋朝使者到了金國,金人必問李綱安否?最終他被人進讒言而遭趙構疏遠,懷恨而終。李綱寫了文章歌詩及奏議百余卷,大都光明磊落,慷慨激昂。趙構也曾經稱他有大臣風度,但他被罷相以後,卻再沒有听說被召置殿庭,真所謂見賢而不能舉。

金人既然歸還了三京,要索一日比一日多。和議久而未決,趙構擔憂不已,于是再派遣王倫去金國議事。權刑部侍郎陳櫜,又上疏駁斥和議。趙構大怒,把他罷斥。秦檜得以專政,意氣揚揚,指望梓宮和太後歸還,便算大功告成,可以受封拜爵。誰料一聲霹靂,驚動奸魂。那位和事老王倫,竟被金人拿住,只派遣副使藍公佐回來。

原來王倫到達金國議事,正值金蒲盧虎等謀反的時期。蒲盧虎自以為是太宗長子,非常跋扈,于是與撻懶密謀篡位弒君。不料事情泄露,蒲盧虎當即被誅殺,撻懶因為位處尊親,更立有大功,這才沒有被問罪,命為行台左丞相,杜充為行台右丞相。撻懶奮然說道︰「我是開國功臣,為什麼讓我和降臣為伍?」于是又謀反。

之前和宋朝議和,答應割河南、陝西之地,大多出子于撻懶、蒲盧虎的主張。到了此時,金主完顏亶懷疑他暗中勾結宋朝,才有這樣的建議,于是命令捕殺撻懶。撻懶南逃,被追兵趕上,將他殺死,並抓住王倫,令宣勘官耶律紹文審問私通情弊。

王倫回答說沒有,耶律紹文又問他來意,王倫答道︰「之前貴使蕭哲曾帶國書南來,答應歸還梓宮以及河南之地,天下皆知。我特來通好申議,沒有什麼別情。」耶律紹文說道︰「你只知有元帥,還知道有上國嗎?」于是把王倫拘押在河間,但只派遣副使藍公佐回來,商議歲貢正朔誓命等事。當時趙構的皇後邢氏,病死在五國城,金人也秘而不告。藍公佐回來稟告趙構,趙構听從秦檜的話,再擢升秦檜的同伙莫將為工部侍郎,充當迎護梓官,以及奉迎兩宮使。

莫將剛出發,金兀朮、撤離喝早已分路入寇。金兀朮從黎陽直逼河南,一路勢如破竹,接連攻

陷各州縣。東京留守孟庾,南京留守路允迪,都不戰而降。權西京留守李利用棄城逃回,河南又被金國佔領。撤離喝聰河中直奔陝西,入同州,降永興軍,陝西州縣,也相繼淪陷,金兵于是進據鳳翔。

警報傳來,遠近大震。宋廷派遣胡世將為四川宣撫使,胡世將來到河池。他听說金軍已進入鳳翔,急忙召集諸將會議。吳璘、孫偓、楊政、田晟等相繼到會,都說河池不可堅守,楊政與田晟也請求退守險要。吳璘字唐卿。德順軍隴干縣人,宣撫使吳玠之弟。

吳璘早年隨兄長吳玠抵御西夏,自建炎二年起領兵抗金,以勇略聞名。紹興元年至紹興四年間,與吳玠經營和尚原、饒鳳關、仙人關等地,屢敗金軍,為保衛秦隴、屏障巴蜀立下了汗馬功勞。吳玠死後,以行營右護軍都統制加拜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成為右護軍最高長官。

宋廷在與金朝達成和議後,想撤去仙人關的守備。吳璘拜見胡世將說道︰「金人大軍駐扎在河中府,離大慶關只有一橋之隔。金人騎兵奔馳,不過五天就可以到達蜀口。我軍遠在陝西,緊急情況下不能立即匯集援救,關隘不整修,後勤供應中斷,這真是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我的家族不值撫恤,可國家該怎麼辦呢!」

因此胡世將上奏建議道︰「應當對金國鞏固和議,對內加強防御。現在措置軍隊,應該使陝西、四川相連,近日士兵宮賀仔偵察了解到,完顏撒離喝曾密謀說道︰‘要進入四川並不困難,只要放棄陝西不顧,三五年宋軍必來佔據,陝西山川道路我已全部了解,一旦出兵必然奪取四川。’敵情如此,萬一果真像他所說的,那我們就應該做破壞敵人謀略的準備,仙人關不應立刻放棄防御,魚關倉也應該積存糧食。」因此吳璘僅派三隊牙校奔赴秦州,留下主力守衛階州、成州的山寨,告誡諸將不要擅離守備。

撤離喝渡過黃河進入長安,直奔鳳翔。右護軍近一半的軍隊被金軍隔絕在陝北,遠近震恐。這時,楊政在鞏州,郭浩在鄜延,只有吳璘隨胡世將在河池。胡世將召集眾將商議對策,僅有楊政與涇原守將田晟前來。在會議中,參謀官孫渥建議退保仙人原,吳璘厲聲反駁道︰「用怯懦的話瓦解軍心之人,可殺!我以舉家百口性命保證,定能擊破金軍。」胡世將也為之感染,指著軍帳說道︰「我一定戰死在這里!」隨即指揮布置各部,命孫渥趕赴涇原,田晟率領三千人出鳳翔,郭浩出奉天,楊政由赤谷回駐河池。吳璘也派部將姚仲在石壁寨及扶風分別擊敗金軍。隔在陝北的右護軍,得以撤回川陝邊境。

不久接到朝廷詔命,令胡世將移屯蜀口,任命吳璘節制陝西諸路軍馬。撤離喝又讓鶻眼郎君率精騎三千,從小路進入,來攻擊吳璘軍所部。吳璘早已令統制李師顏在路上等著,看見鶻眼郎君到來,突然殺出。鶻眼郎君猝不及防,被李師顏沖入隊中,分作數段。金軍眼見得

不能取勝,只好且戰且逃,拋下許多兵杖,一溜煙的走了。

撤離喝連接敗報,頓時大怒,琴自督兵來到百通坊。他布陣二十里,和吳璘部將姚仲大戰一仗,又是不利,只好退回。金人先在扶風,築城設兵駐守,又被璘軍攻入,擒住三將,及以及隊目百余人。撤離喝自此奪氣,仍然返回鳳翔,不敢越隴行軍。吳璘因功建節,被授為鎮西軍節度使,升為侍衛步軍都虞侯。

金兀朮此時已經佔領東京,還派兵南下。此時,劉奉命為東京副留守。劉字信叔,秦州成紀人。他出身將門,是瀘川軍節度使劉仲武之子。相貌俊美,善于射箭,聲如洪鐘。少時隨父親劉仲武征戰,有一次營門口水缸中盛滿水,劉一箭射中水缸,拔出箭矢缸中水如注涌出。隨後又射出一箭正好將原來的箭孔塞住,人們嘆服其射技精湛。

趙構繼位後,想錄用劉仲武的後代。劉得以被趙構召見,趙構對他十分驚奇,特授予他為閤門宣贊舍人,將其派知岷州,任隴右都護。劉在同西夏的作戰中,多次獲勝,頗為西夏軍民畏懼。西夏小孩啼哭時,他們的母親就用「劉都護來!」來進行恐嚇。張浚巡視陝西時,一見劉,便驚奇于他的才能,授其為涇原路經略使兼知渭州。

建炎四年,劉率涇原軍參加富平戰役。富平之戰,金軍以婁室軍為右翼,以金兀術軍為左翼發起進攻。宋軍倉促迎戰,失去統一指揮,五路軍馬各自為戰。劉率涇原路宋軍迎擊金兀術的左翼軍,將其包圍。金將赤盞暉所率精騎陷入泥濘,難以馳騁,被斬殺甚眾,勇將韓常被流矢射傷一目。雙方激戰半日,勝負未分。由于環慶經略使趙哲棄軍先逃,導致宋軍全線潰敗。

富平之戰失利後,趙哲部屬慕容洧據慶陽叛變,進攻環州。張浚命令劉前往救援,劉留下部將守衛渭州,自己率兵救援環州。不久,金軍進攻渭州,劉留下部將李彥琪抵御慕容洧,自己親率精銳部隊回軍救援渭州,但已來不及,進退兩難,劉率領軍隊撤到德順軍。李彥琪逃歸渭州,投降金國。劉因此被貶為知綿州兼任沿邊安撫使。

紹興三年,劉復職,任宣撫司統制。金軍攻佔和尚原後,宋軍重新調整防務,劉負責文州、龍州至威州、茂州一帶防務。川陝宣撫司都統制吳玠抗擊金兵于仙人關,劉奉令馳援,與吳玠會師。趙構得知劉戰績,詔令他到行在臨安府朝見,被川陝宣撫使王似以劉「守邊不可遣」為由,繼續留在川陝邊境。

岳飛平定楊ど後,正在湖湘的張浚想中途截留劉任岳州知州,趙構再次詔他赴行營。劉抵達臨安後,被任為帶御器械、江南東路馬步軍副總管等職。紹興六年,因趙構心月復楊沂中出征,就命劉臨時接替楊沂中,兼權提舉宿衛親軍。偽齊南侵,劉改任浙西、淮東沿海制置副使,以加強南宋的海防、江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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