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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8章 三軍面前問忠心

娘的!這賢佷女,厲害厲害!

客客氣氣的堵的馬騰都不知道說啥,高明啊。

馬騰能說不怪賢佷女嘛,不能,太丟臉,也不想說。因為說了這,下一步就得說是他自己無能,所以才無力管教兒子了……

呂嫻仿佛只是親近的認親一般,客氣而禮遇,沒有半絲的不對。

馬騰真不怕呂布直來直往的罵人,但怕暗里含沙的噎人。噎在那真是不上不下的很。

司馬懿的車馬到了,已是近前。

他隱諱的看了一眼呂嫻,心道,且看看這女公子的度量行事,對于坑貨司馬懿,她怎麼辦吧。

司馬懿下了馬車,看了一眼呂嫻,上前深揖,道︰「女公子,懿有罪也,未能勸住主公,是懿無能!」

這是將自己一軍了。

呂嫻淡淡的道︰「仲達哪里無能,這一路來,燒毀烏巢,拿下鄴城,立下奇功,我呂氏父女感激你還來不及,怎麼能怨你無能呢?!要怨也得怨我父親太輕信,太兒女情長,不顧大事。然否?!」

司馬懿頭皮頓時發麻,這是說他坑了呂布不說,還置呂布于不賢。

「這一路來,仲達保住虎威軍至此,這份功勞,我與父親都會謹記于心,虎威軍上下,都不會忘了你的奇功。于公,當賞。」呂嫻道︰「然,嫻只問你,可有私心否,棄主不顧,當得忠字耳!」

司馬懿已是汗如雨下,她後一句,已問的他低下頭去。

全軍將士都在盯著他。仿佛都在拷問著他的心。

司馬懿知道,她是在立威,是在殺他的銳氣,是在三軍面前,是一次拷問靈魂。這是陽謀。若說怒而打殺,便落了下乘,若逼他求饒,或是叫他跪下,今日呂嫻都不能這麼做,不能這麼對功臣。此時司馬懿正是有功于人心的時候,這,怎麼都不能服眾。

唯有拷問人心,才是陽謀。因為只要心中無私,一定會說無私。那麼一旦在眾人面前說下什麼,便是立下了flag,以後若是違背,立崩他在軍中的人心。

這個呂嫻,當真是!

司馬懿閉了閉眼,被逼的感覺心里面最隱秘的,最陰暗的角落都無所遁形了。

馬騰和張楊都是聰明人,他們本以為先見了面,呂嫻必隱而不發,事後再談,不料呂嫻竟當面,當著三軍直言。

然,不得不說,這更高明。這也更袒蕩!

他咬牙道︰「忠字在心,不在行!懿為大事計,無愧于心!懿,心中無私!」

「好!三軍之中,軍師敢說忠,敢言心中無私,嫻自然信你!」呂嫻道︰「仲達敢言忠,敢言無私,嫻便敢言,信而不疑!」

全軍上下都是一凜,大呼道︰「女公子英明!」

主臣齊心,才令人心安啊。

司馬懿剛立功而回,若呂嫻私下對他有什麼疑心,有什麼處置,哪怕只是小小談論,那也是危及到呂嫻的聲名的。

司馬懿略微有些恍惚,有些站不穩。

終究是他小看了呂嫻嗎?!

她怎麼能,三言兩語間,就穩定了軍心,更穩固了她的地位呢。這種膽氣,全軍懾服。那麼他所立之功,也只是為呂嫻立功。

本以為的,小心的挑撥,以後的疑心種于人心之事,是完全不可行了。

怎麼能如此?!怎麼可以如此?!

她就真的不憤怒嗎?!可是,能將這份憤怒,利用的如此巧妙,化他之功為她之績,這份人主風範,令他一路以來的硬扛硬杠的所有的心思,全部化為烏有。

力雖弱,卻泄他千斤重力!

司馬懿有點茫然,怎麼能……如此,怎麼會如此?!

馬騰與張楊的臉上表情頓時變得極為微妙,對視了一眼。這呂嫻,了不得!

呂嫻道︰「父親雖有險,吾必救也。然汝等隨軍師出征之功,吾也記下也。待軍匯合,立時報上功勞,都有重賞!」

軍中大喜,大喊女公子英明。

呂嫻對著眾軍拜首道︰「這一路辛苦汝等了!待匯合後,可休息也。嫻感激諸人為徐州盡力!為我父盡力!」

軍中不禁大為感動,道︰「吾等黔首,豈敢受女公子之拜!」

說罷都對著她一拜。

西涼軍沒拜,有點不知所措,在大軍之中這直直的站著,有點微妙的不同,這就十分尷尬了。弄的他們覺得是不是也要拜一下才合適?!

那糾結的。

河內兵本就少,他們從善如流,也是一拜。此時河內諸將與謀士等人都已心中安定,覺得跟著張楊來此,是沒錯啊。這呂嫻的能力,他們是放心了。

打仗是看不出來,用人也看不出來,但這馭下的本事,首屈一指!

司馬懿還有點茫然,看著她四兩撥千斤的將人心攏于呂氏之中,整個人都有點沉默。

馬騰是知道他的心思的,一面暗爽他這樣的人也有人克,活該,一面呢,還有點興災樂禍。原以為司馬懿算厲害的了,但能降得住這樣的人的人,更特麼不是人啊。

想一想,也是,能降得住他那個狗兒子的,的確不算一般人!

這呂嫻,雖是女子,的確有幾把刷子!

呂嫻已上前,對司馬懿一拜道︰「剛剛問心,冒犯軍師了。」

司馬懿麻木一拜。

呂嫻笑著將他扶起,道︰「軍師與我同行,請馬伯父,張伯父去匯合赴宴吧,我已命文遠略備下薄酒了。這一路,多虧軍師好計,會盟四方,進鄴城,又將這二位帶來此間。有軍師之智,又有馬伯父和張伯父相助,定能破敗四州,盡吞袁氏!」

呂嫻哈哈大笑,道︰「這一切,還要多仰仗軍師啊。」

司馬懿毛骨悚然,他身邊的謀士等人卻都喜氣洋洋,道︰「……有軍師之力,又有多人相助,定能再拿鄴城!一切皆有軍師布謀……」

「女公子與軍師,古之人主與良士也!」

……

一路徑往回走。

司馬懿心中痛苦莫名,這一切,與他設想中的不一樣。見呂嫻,他也做好了迎接她怒氣的準備。他卻篤定她不會殺自己,雖疑心,卻未必拆穿,要麼隱而不發,要麼怒而責罰他而失人心。到時候,她失態後,他再表以忠心,獻上破袁良策,將功折罪,呂嫻還得用他,依賴他,這事也就定了。而他受到苛責,也會得到全軍上下的同情以及對呂嫻的不滿……

這一切,才是他想象中的事情。這一路來,他甚至謀劃了很多破袁的良策,包括與曹操共撕的情景。

但……怎麼就這樣了呢?!

他以為他可以憑此拿捏住呂嫻。

原來一切,是他想象中的美好。如果只是呂布死了,呂嫻沒死,他在她手上,照樣拿捏不住。至少想要鳩佔鵲巢是不可能的。而司馬氏沒有真正能吸引到戰將歸附的本事。一切需得在呂氏身上實現。

只要她在,他做不到。

甚至還會有生死之禍。

她說不疑就真的不疑了嗎?!她只是在三軍面前表現她的袒蕩,逼迫他表明無私,忠心而已!說到底,只是做給馬騰張楊和三軍看而已。

其實,什麼也沒有改變。疑心是升級至無限,而他的私心卻被打消于無形。

他眼下,終究還不是她的對手。

一路行至帳中,呂嫻拉著司馬懿,二人都恢復如常,迎接著馬騰和張楊入帳中說話。

呂嫻見張遼不在,便知有變故,卻也沒問。

張虎迎人進去後,眼疾手快的拉住了趙雲。

趙雲道︰「可是出了什麼變故?!」

「顏良出現在十里之外,父親去了,我怕父親有閃失,還請趙將軍去支援一二。」張虎道。

趙雲道︰「我立去,只是你護衛在女公子之側,切不可大意!」

張虎拱手道︰「這是自然。多謝!」

趙雲挑了精兵,也沒耽誤,火速的去了。

張虎深吸了一口氣,走到呂嫻身邊侍立。雖是少年,卻無人小覷。

今日是眾將的主場,呂嫻親自犒勞了各位戰將後,方才親自奉飲于張楊馬騰,深感其一路之恩,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酒過三巡,諸將散去,各自小憩或是三三兩兩的休息去了。

馬騰喝的半醉半醒,睜著眼皮看了一眼司馬懿和呂嫻,笑嘻嘻的道︰「女公子果真不疑軍師?!」

呂嫻眼眸微眯,道︰「我為女子,心卻大也!」

馬騰呵呵一笑,道︰「奉先之事,女公子可有救援之策?!若不救應,只恐中計啊,那時,大好局面,未免毀盡。若棄下這里好不容易開拓的局面,又便宜了曹操。我若是女公子,心中難為,一方是父,一方是業。」

這話說的。不中听。

張楊掃了他一眼,道︰「女公子自有打算,我等只听吩咐調遣便是!」

誰要听呂嫻的調遣?!

現在這局面,毀了不可惜,為了西涼的利益,馬騰是不可能去救呂布的。

呂嫻笑道︰「若馬伯父有危,以孟起的性情,必定不救!難舍功業之故也!」

馬騰僵在那里,一張臉半醉半脹半紅,一時竟心生惱怒。

張楊哈哈大笑,道︰「女公子頑笑,果然傷人,哈哈哈,不可如此揭短才是!」

河內諸將皆笑的不成。

「開個玩笑,馬伯父莫要生氣。」呂嫻笑道︰「我有仲達在,如此開局,如此謀略,兩方皆要,有何不可!」

也不怕撐垮你,這個場面,真能撐得起來嗎?!

馬騰冷笑。

「君子立世,若不盡力而為,便有負一生教養也。我父,我不舍,這袁氏之土,我呂氏也要!」呂嫻道︰「馬伯父為西涼計,也當盡力才能有更好的局面!」

馬騰看了一眼司馬懿,沒說話。還真樂觀,不怕司馬懿有反骨嗎?!

「仲達,」呂嫻道︰「今夜我便要帶人回兗。此間諸事,謀在于你,軍中之事,皆交于張遼,汝可有信心,與曹賊爭個快慢?!」

司馬懿道︰「女公子所囑,懿自有信心,也早有所謀,必不有失。」

「好!」呂嫻道︰「臧霸與趙雲一軍將另起道路,汝兩軍互為策應,當盡作力!」

司馬懿吃了一驚,知道她必回便罷了,畢竟呂嫻在諸侯間的位置,至少眼下還是取決于呂布的。可是,她獨身回去,不是帶著臧霸大軍回去,這就令他十分意外了。

他道︰「女公子獨回,恐有危也!豈能如此?!」

諸將也勸道︰「此刺客之行,焉能如此?!女公子不可,怕有閃失啊!」

呂嫻笑道︰「我獨回,腳程速也!」

「只帶少余精銳在後策應。我則速去支應我父!」呂嫻淡然道︰「兵之利,在于器。此次如此危急,少不得要借助一些利器輔佐速至救我父了。否則我父親若是有失,豈不是趁了曹賊的計!」

這話,是在說他吧。

「女公子,還請三思。」司馬懿勸道。

除非能飛回去,否則趕回去,她就算一人,再快,也來不及吧!

張楊略有些無主張的樣子。

呂嫻自來此間界,空間中的一些東西一直沒有派上用場,除了當初防衛徐州不得不用一用土火炮以外,其它的,她並不想太依賴這些兵器,也不想把那個時代的武器帶到這個世界,尤其是火器。

只是現在,不得不這麼做了。

有無人機替她偵察,她一個人行事,反而十分便利。

無人機將是她在天上的眼楮。而她手上,也是有火器的,並且是重火器。

至于行,則有軸承滑輪,各種險道,也不難過。

可惜沒有飛機,不然能飛過去。有動力裝備,畢竟最快。但退而求其次,她手上是有滑翔翼的,能應對各種地形。

本以為,這一種不遇險境,如赤壁之戰這種規模的大戰是用不上了。沒料到會用在救老爹身上。

無論如何,老爹不能死。

呂嫻不怕別人,就怕呂布自己智商不行,把自己給折騰死了。

所以,她不僅要去,還要快!

否則,去晚了老爹早涼了,又有何用?!

這一次,要違背本心了。一切為了生存啊。

這種東西,不能大規模用,但是一個人用于緊急情況,也情有可原。再配上機木倉和單人托舉的重火炮,路上若真遇上阻攔的兵馬,必須迅速掃清障礙。

呂嫻擺手,止住司馬懿的話,道︰「曹賊想要算計我父,怕是難!」

她不打算在眾人面前露出自己的東西,話到這些,便止了口。

司馬懿也不再勸。

然而馬騰和張楊卻並不樂觀。

馬騰回帳以後對諸將連連冷笑,道︰「蠢材,她以為她是神麼,一個人回去?!呵,又是下一個孫策。曹賊能將他們父女一鍋端了!」

他來回走動,此時哪有醉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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