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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9章 馬騰心不順罵人

「這位女公子果真奇怪,看著像是有大謀略之人,可是行事,卻又如此的乖張,」謀士看不懂,明明是個女子,卻又並不普通,如此自負。這簡直是!

不行啊,不能將寶押在呂布父女身上。馬騰總覺得徐州要完。這對父女在作死!

帳中只剩下呂嫻和司馬懿。

呂嫻道︰「此時只有你和我,打開天窗說亮話吧。我知道你恨我。所以,才故意縱成了這個局面。只是司馬懿,我告訴你。我的底牌,不止是這些。你想坑我們父女,怕是難成。」

她的眼神略有些陰郁,上前提住司馬懿的衣領,怒道︰「人前我不與你翻臉,可看你如此不磊落,難以消我心中之怒!你說,如何是好?!」

司馬懿脾氣也上來了,竟也不隱藏,剛道︰「女公子可以打我一頓解氣!」

「你很好,真的很好。不怕死,不怕看穿,也不怕被打,真是有種。」呂嫻道︰「我若威脅你,反而落了下乘了。你就這麼篤定我不能拿你怎麼樣?!」

司馬懿直視著她,眼中無躲無藏,很是光棍。

一副豁出去的樣子。看她到底能怎麼樣!

呂嫻冷笑一聲,道︰「以你之志,想要月兌離管控,自立為雄?!可是你不依托于諸侯,可能實現?!」

司馬懿倔強的看著她,頭一次,沒有回避眼神。像頭狼一樣,從河內遷徐州所積累的怨,恨,憎,還有積累的一切,全展現了出來。既然瞞不住,瞞也沒意思了,還不如開誠布公,他根本無所畏懼了。

「司馬懿,你以為我真不會殺你?!」呂嫻道。

司馬懿道︰「由此之時,誅司馬氏一族,女公子敢嗎?!」

竟是光頭無畏的樣子。

「你太小看諸侯的能力,也太高看你司馬氏了。」呂嫻冷笑道︰「你以為我想用司馬氏收買人心。可是,陳氏家族之類種種多少家族,都依附著呂氏好好的,獨你司馬氏被誅,對天下而言,影響也不大吧?!你真篤定我非用你不可,非要收買司馬氏不可!」

「收買?!強行逼迫,盡祖族居地而遷徙,這叫收買?!」司馬懿冷斥道︰「女公子是否不知何為收買人心!?高官厚祿才叫收買,人盡其用才叫收買,禮賢下士才叫收買。自我進徐,女公子雖用,但從未疑過嗎?!並非如此吧。用我,卻又疑我。這不叫收買人心!我司馬氏,也絕不會卑躬屈膝,如此被迫事主!」

他想要甩開她揪住自己的手,試了一次竟沒移開。

呂嫻笑了,道︰「到底還年輕,果然身上還有血性。」沒到後期老謀深算,隱忍不發的程度。

看看這個眼神,這是打算徹底的撕破臉了。以前的隱忍,忍耐在這一刻全要發泄出來了。

「你笑什麼?!」司馬懿更怒。

呂嫻道︰「先前之事,的確是我做的不對,惡心了你司馬氏的人,是我的錯!」

「?!」司馬懿愣了一下,這件事怎麼就能這麼輕描淡寫的扯過了呢,怎麼就能這麼輕易就道歉了呢。

她這麼狡詐的人,會認錯?!

「可是你懷恨在心,算計了我們父女一次,我們呂氏與司馬氏之間也算扯平了吧!」呂嫻松開他的衣領,與他面對面開誠布公的道︰「這一回,陰了我父一把,心里可舒坦了,以後還要算帳嗎?!兩倍報于怨,可不算什麼好漢!」

什麼意思?!

不追究了。這個轉變讓司馬懿有點沒回過神來,他愣愣的看著呂嫻。

呂嫻冷冷的瞥著他道︰「你不信我,我也不信你。這是由我們之間造成的,你司馬氏報復心強,但我呂氏也的確有做錯。然而從流言開始,我們都明白,呂氏和司馬氏都是綁在一條船上的人!這一點,我不說,你應該明白吧?!」

呂布死了,呂氏沉了,司馬氏也得陪葬。

一股冷意從背上竄起,明白,他太明白了。所以他嘴唇緊抿,不僅沒有反駁,更沒有說一句話。

「呵!」呂嫻冷笑道︰「原來並沒有同歸于盡的勇氣!」

這諷刺誰?!瞧不起誰?!

司馬懿胸口起伏著,卻只能一句話也沒法說出。

有種就坑死呂布,大家一起死的意思!

這呂嫻說話總是戳人心窩子。

是罵他暗搓搓的用這小心思,能成啥事呢?!

呂嫻雖不會殺他,也不會揍他個半死,但是不妨礙她語出芬芳,道︰「想自立門戶?!你司馬氏配嗎?!撿屎吃都趕不上熱乎的!」

司馬懿臉上涌上一股戾氣,堂堂一個士人,被氣的被逼的想要對她動手,卻被呂嫻一把撈住脖頸,道︰「就算你是一條毒蛇,只要你不敢同歸于盡,你就永遠玩不過我!司馬懿,我不會殺你,至少我父親沒出事前,我不會殺你。」

司馬懿額上的汗都開始掉了。

「這是最後一次!」呂嫻淡淡的道︰「不然我會讓司馬氏全族嘗一嘗滅族的滋味!多少氏族從夏以來,灰飛煙滅,史書無存。我呂氏出身卑微,有你司馬氏陪葬,也賺到了!我會讓你跪葬在我父親的墓門前,讓你世世代代,做鬼也要給你看不起的呂布守墓門!是生是死,只看你,是站著當臣,還是跪著當門人,也看你。」

呂嫻狠狠將他一推,司馬懿狼狽的一滾,差點滾了一圈,下意識的回首去看呂嫻的眼神,那其中的冰寒,平生未見!

呂嫻頭也不回的往外走,道︰「有種現在就去投靠曹操。你就算去了,我也會把你要過來,你試試曹操給不給!若是不敢,就只能逃到北方去茹毛飲血,當蠻夷與毛子生活了。好好的中原人不當,要去當毛子,我也敬你!」

這話充滿了蔑視。把司馬懿給蔑視的身體打著抖,有一種特別的無力感。

他雖豁出去了,不惜得罪她,也不怕她看穿。這對話,與他原以為的不一樣。他輕視了她身上的孤勇之氣。

如她所說,她是可以接受同歸于盡,甚至覺得賺了的人。

這樣的魄力,是懦弱的他所不具備的。他權衡著利弊,機關算盡,卻終究抵不過她這一句豪言。

他癱坐在地上,閉上了眼楮。

這是她給他的機會。只要呂布不死,他依舊無事,除非作死第二回。否則,司馬氏與呂氏,一榮俱榮,一死俱死。

可是如果,呂布真的出事了呢!?誰能保證!

他露出一抹慘笑來。真的要逃去北方,或是投降曹操?!

他做不到。

說什麼自立為雄,那真的是扯淡的話。

不管他願不願意,其實他早沒有認清的是,他們司馬氏早就與呂氏綁定了。

他心中的不甘散去,剩下的只有不安,還有幾分頹然。

哪怕他機關算盡,籌謀著北方的一切,那也是不屬于他的,他雖有實力可以趁機會奪取四州之土,而呂嫻也照樣能夠將這一切煙消雲散!

他不懂她,他以為看懂了,其實從來沒有!

這甚至,都與胸懷再沒關系。她因此事,心里其實對自己防備,懷疑,可她不會在這個時候泄私憤。她要讓他恐懼,一直恐懼下去。

伴君如伴虎,原來如同此意。就是要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他的心里被迫拔出了不甘的陰影,卻種下了一片恐懼的深影,這才是呂嫻的報復!

回到帳下,呂嫻草草吃了點軍糧,喝了水,天將黑盡。

她將自己空間中的重武器提了出來,很久沒有觸模過了,略有點手生。可是,對于它們的紋理,流線,她實在太熟悉了。上手撫模幾回,手就熟了。

雖有沒有溫度,可是,它們是如此的可愛,比人可愛的多!

弓單藥沒有多少,呂嫻仔細清點了下,看來還得省著點用。不然全用光了,這些小可愛,會全變成空殼子。

說是小可愛,其實都極重。重裝備都是如此。

找了找,找到兩套保溫服,輕便,還能物理保溫,邊防用的,都是好東西。

如今這天氣,若是高空飛行,沒有保溫服,包管飛上一天能直接變成冰雕一點點的碎掉。

這小冰河般的鬼天氣,野外連野生的雕鷹這個時候都少有出來飛的。除非餓極了。

翻找了找,防弓單衣也找了出來,就算被人當雕射,半空之中,也不至于死。頂多算是失衡。要是撞在山上,絕對會死。所以降落傘也得穿上。這麼一算,再加上她的體重,真的就是負重飛行了。其它的可以丟空間,不佔重量。

就這套翼裝,是軍用的,集中采購生產,定制的,比民用的更好,也更便宜。但東西卻比民用的更好。

民用的不僅貴,質量還算一般。一般的也得幾十萬,頂級的也得上百萬,並且也不是你想買就能買得到。得有翼裝飛行證,並且國內很多地方是禁飛的。

其實軍中也少有用這樣的,但很多時候為了少數隱蔽登陸,這個東西就極好用了。尤其是在地形復雜的山形地帶,比直升機好用的多。

但它也極具危險性,若是操作稍有失識,就是撞山死亡。所以就算是在特殊兵種中的人,也不是人人都需要訓練此。這就需要機敏反應,而且還需要體重較輕的人,不然負重太多,翼裝的負擔太大。這就極為挑人了!

呂嫻模來模去的,算了算重量,自己是能帶得動的。軍中之人,身材一般都保持在矯健的體形上,就是為了好駕馭,而她又生的嬌小,就算練了肌肉出來,比一般的女子重,但是比五大三粗的男子來說,體重還是輕上許多的。所以負重飛行,不算難!

外面有斥侯道︰「女公子,臧將軍有信來,言已在三十里開外扎營。待扎下大營後會來接女公子!」

呂嫻道︰「知道了,你們也去準備!」

斥侯是親兵營中的她的耳目,听了便應了聲是,火速的去準備了。

呂嫻將裝備重新放回空間之中。

里面生存物資也有不少,當初雙十一囤貨是為了多囤些耐吃的放著,等出任務就背包一帶方便隨時帶走,或是回家,沒空出門買吃的時候用的。那時候打折打的多,買的就多。索性保質期長,耐保存。現在想一想,真是賺到了!

這一次,她得先一人去找老爹,等找到了人確保了安全再說。

算一算日程,哪怕最慢飛上個五六天的,也來得及!

況且,這里離兗州其實並不遠,如果飛的快,中間不需要休息的話,三天左右就完全能夠到了!算一算呂布離開兗州的時間,五六天內到的話,肯定來得及!

想到呂布,心中便是一酸。這個天降的老爹,真的是坑,可是,也是真的可愛可敬啊。

她心情郁悶,掏了桶泡面出來,用開水泡上,很快香味就冒了出來,她又拆了幾根火腿腸,稀里糊嚕的加了一餐。

泡面,就是香!

這味兒,呂嫻營中的人是習慣了,偶爾他們也會分到一箱子的然後全用大鍋煮了,再燙點干蔬菜一攪,分著吃起來,就能把人舌頭吞掉。所以此時他們聞見味道,也只是饞的舌忝舌忝嘴巴,卻是知道這到底是什麼的。

但是西涼軍哪里受過這等的香味勾引,他們在寒風之中吸了吸鼻子,道︰「……什麼味兒?!這麼香?!哪里來的?!」

馬騰氣的罵,道︰「到處都是西北風,到處都是馬糞味,哪里來的香味?!饞瘋了吧?!怎麼不把你大腿切下來煮了吃?!」

那幾個兵士敢怒不敢言,縮了縮腦袋。

隨即馬騰便是一僵,因為他也聞見了一點香味來。

馬騰寒著一張臉,道︰「虎威軍軍糧這般的香?!留著我軍上下喝西北風?!」

正說著呢,副將來了,道︰「女公子派人送了糧草來,正在安排分食,喂馬。」

馬騰一窒,有點詫異的道︰「哪里來的糧草!?」

從徐州運來的糧草?!怎麼可能呢?!勞師動眾啊。

副將打听了一點消息來,道︰「……呂嫻從兗州得的,還送了大部與曹操,緩了他的無糧之苦。」

馬騰都氣笑了,道︰「給仇人送軍糧,不愧是女子心胸?!怎麼不再多送點?!哼!」

這是氣不順啊。

眾人見他飲的醉了,還要罵人,一時之間,也是不敢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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