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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順路順得還挺奇妙的。

既然有人來接, 我——不是非得——做電車回去,點了下頭拉開車門上車

咳,本來這是沒什麼的。

不過問題是我這里雖然只有我一個人, 但咒靈他們其實——是佔地方的, 只是我之——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所以沒有意識到我這一大群咒靈還挺佔地方的。

「嗯又多了一個啊。」五條悟大概——沒想過這一點,模著下巴若有所思地跟伊地知說, 「車小了, 這車也是時候該換了, 下次開輛大的吧。」

伊地知不敢反駁,只好順著說,「好的五條先生, 我回去就申請。」

身為造成‘車太小’這個問題的主要原因的我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估量了一下車內的空間,最後安排了體型最大的礁委屈一下蹲到車頂上——因為這種車型礁根本就進不來,然後醫生做在前面副駕駛座,涼子小知花和我一起待在後座,這才勉強算是搞定。

總之全都安排好之後, 原本還挺空的商務車空間一下子變得擁擠了起來。

五條悟往靠窗的那邊坐過去了點, 翹起來的腿也放下了,騰出了點空間。

車開始行使。

「這次辛苦了, 回高專之後不用急著上課, 可以先休息段時間。」五條悟扭頭似乎是打量了一下我的臉色, 然後說出這番听起來很體貼的話,並附上真誠的眼神啊不,我是說真誠的眼罩。

我沒拒絕這個提議。

這快一周的時間也確實挺累的,——乘坐列車的那兩天都要早起, 在海上——根本沒法好好合上眼楮睡一覺。

本來昨天晚上應該能稍微好好休息一下的,結果又是遇到了那波來搶奪人魚尸身的人——

就只有在回來的列車上,我靠著涼子小睡了一會兒。

想起昨天晚上的那幾個人,我問了一句,「特殊渠道運輸的那些東西什麼時候能到?」

「那個啊,應該已經到了,我讓他們直接運送到了高專,免得中途還——轉接。」五條悟解釋道。

「那三個也運到高專去,沒問題嗎?」

我說的是那三個襲擊者的尸體,不過因為不確定伊地知是不是知情人,我就把尸體這些詞匯給含糊掉了。

「沒問題沒問題,」五條悟毫不在意地擺了擺手,「等下到了之後我帶你去看看,等硝子解剖了之後應該能根據體內的術式判斷出那幾個人是什麼來路。」

好吧。

我不做聲了,睜著眼楮看了一會兒窗外的,忽然看到窗外掠過去一家叫做藪的蕎麥屋。

唔,忽然有點想吃面了,好像有挺長一段時間沒有吃過面類食物了。

不過我不大想吃涼的,還是烏冬比較好吧。

想吃狐狸烏冬面。

過了半個多小時,咒術高專到了。

伊地知把我們送到之後就開車離開了,進去之後在學校的庭院里——沒有看到學生他們的身影。

五條悟就像剛剛在車上說的那樣,先是帶我去了一個類似于手術室的地方。這個手術室是在地下,剛走到門口就能感覺到空氣都是冰涼涼的。

這股涼氣在八月的夏季撲面而來,讓人頭腦頓時一清,疲乏都似乎被沖去了許多。

手術室里已經有一個穿著白大褂的栗色半長發女性在那里了,眼楮下方有濃重的黑眼圈。

而在手術室里的幾個手術台上,那三個襲擊者的尸體已經擺在手術台上了。裝著人魚肉的黑色登山包——一起放在這里,不過並沒有被拆開。

「硝子你已經來了啊。」五條悟一邊走進手術室,一邊熟稔地跟這位黑眼圈很重的女醫生——了個招呼。

被叫做硝子的女醫生抬頭看了過來。

「怎麼樣,有沒有什麼發現?」五條悟走過去湊到手術台前,仔細——量手術台上那幾具尸體。

我慢了一步走進來,看礁和小知花不是很想進這個手術室的樣子,就讓在門口等待著。

當我走到手術台邊的時候,五條悟和名叫硝子的女醫生已經在談論這幾具尸體的情況了。

「死的時候術式——被破壞了。」女醫生說,「其中兩個破壞地最完整,只有那個眼珠被捅穿的,沒來得及破壞術式,可以得到一些信息。」

「不過即使是沒來得及破壞術式,單憑這些痕跡也沒法確定來路。」

「都做到這種程度了,用腳指頭看——知道這幾個人是那些老古董家族里養的影武者。」五條悟不爽地用拳抵住額頭,「他們知道我們會想到他們頭上去,破壞術式不就是為了讓我們沒法確定是哪一家或者是哪幾家派的人麼。」

兩個人說完這些之後就陷入了安靜,女醫生拉上口罩,用手術刀劃開——面那個手術台上尸體的眼部肌。

——因為我在信息交流的時候把這幾個人的術式表現形式——都提了一下,這具尸體就是那個藏在牆里,差點讓我失去身體控制力的那個。

我不知道他們咒術界這些什麼家族、影武者之類的彎彎道道,所以只是安靜地听著、看著。

這三個人的行動,有組織有紀律,一環扣一環——

果那時我沒有因為那種細微的違和感而留在房間中,而是跟寧寧和源輝他們一起追出去,或者醫生最後在我中了眼楮術式的時候捅出那麼一刀——斷牆里那個人的術式,他們現在大概就已經成功把人魚尸身帶走了。

背後的人可以說一步一步算得很多了,做的計劃a計劃b估計——不少,只是沒有算到醫生這個變數。

能算計到這種程度的人,——說會因為這一次失敗就放棄人魚尸身,就算是說給將軍听,將軍——不會相信的吧。

「或許」我在思索之後開口。

「我這里可能有一個線索。」

「嗯?是什麼?」五條悟抬起頭。

「我在境港的時候踫到過一個老漁——,」我緩緩說道,「那位老漁——告訴我,在幾十年前的時候,境港就出現過人魚的消息,那時候有很多人沖著人魚去過那里。這次老烏龜帶來的人魚的消息只有我們這邊少數幾個人知道,那些——搶人魚肉的人又是從哪里得到消息的呢?」

「我想有可能他們本來就知道那里有人魚,那麼就很有可能是幾十年前曾去尋找過人魚的人之一。我不大清楚你們說的家族什麼的,不過——果曾經有去尋找過人魚的話,應該多少會留下一些痕跡?查一查你們懷疑的人中有哪些是曾經去找過人魚之類的。」

本來我對老漁——所說的話的關注點,一直在‘三波人——探過人魚的消息’這件事上,直到現在我才想起了被我忽略的其他信息。

我說完之後。

女醫生手上的動作一頓,「有道。」

五條悟右手握拳一錘左手掌心,「有道——!」——

太捧場了。

你們倒是質疑一下啊!

我這看起來似乎很有道——的一通分析,其實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我根據小說家的直覺,先憑感覺定一個方向或是結論,然後再從這個方向或是結論出發,去找細節和線索來進行逆推,來證明我的想法是正確的。

——就很不靠譜。

我畢竟只是個恐怖小說家,而不是推——小說家

算了,好歹是個方向,錯了就再找其他路子,——沒什麼損失

「行了,去別的地方玩去,別在這待著了。」女醫生重新低下頭,把注意力放到尸體上,「等我把這幾具尸體都解剖完了再給你們結論。」

潛台詞大概就是︰別在這礙事了。

五條悟听懂了潛台詞,揮了揮手把裝著人魚肉的登山包提上,然後招招手示意我跟他一塊兒出去。

走出手術室之後他把登山包交給我。

「做什麼?」

「什麼做什麼?」五條悟無辜地說,「這是清酒你辛辛苦苦拿回來的,當然就是你的東西了,任何人想要拿來做什麼都要經過你的同意才能割小小的一片——過來過來,我悄悄跟你說啊,——果有人想找你來買的話,一定——開價一百億一片!」

「這樣我就成日本首富了?」

「對對對!」五條悟樂呵呵地說。

我以無語的眼神看了五條悟一眼,吐出幾個字,「燙手。」

這麼——一條人魚尾巴,不管是怎麼放都實在是太顯眼了,但是咒術高專的那什麼放咒物和咒具的倉庫看上次被咒靈入侵的失竊事件,實在是也不是很可靠。

這種東西最——想的保管處,其實是收納系的空間里,比——說丑寶的肚子里,伏黑的影子里

決定了。

既然夏油不還我魚竿的話,下次再見到他,我就把丑寶搶過來吧。

至于現在

我看了不靠譜的五條悟一眼,決定找個機會去和伏黑商量一下,能不能租借他影子空間里的一立方米用來放人魚尸身。

「嗯?——找惠嗎?他們現在應該正在待客室聚餐,我記得出門的時候看到他們在聊天室里討論準備什麼食材」

五條悟听聞我的——算之後,忽然露出了湊熱鬧的微笑,「現在的話他們應該已經差不多準備好了,我們去蹭吃蹭喝吧!」

看起來超級興致勃勃的樣子。

然後就一路到了待客室。

走到待客室門口的時候五條悟特意放輕了腳步停下來,在門口停住,低咳了幾聲之後唰的一下拉開待客室的拉門,大喊一聲,「surprise!」

「」

「」

「」

在這個surprise下,五條悟迎來的是五臉冷漠。

「五條老師來啦!咦,清酒老師——回來了?太好了!」只有虎杖這捧場孩子高興表達了歡迎。

咒術高專的待客室是一個和式的房間,地面上都鋪著榻榻米,中間則是兩張拼起來的矮桌。此時這矮桌上正放著一個不小的鍋在噗嚕噗嚕地煮著,桌面上還擺著一盤盤可以放進鍋里煮的食材。

二年級和一年級的六個人正圍著矮桌坐著,煮壽喜鍋。

熊貓大概是因為體型太龐大了,不好跟大家擠在一起排排坐,是懶洋洋地趴在桌子底下的,只從一邊伸出一個頭來。

我對五條悟在他的學生中的沒有威嚴咳,平易近人有了一個新的認知,

真的除了虎杖和順平就都是一臉嫌棄啊。

不過作為被帶來蹭吃蹭喝的人,我還是當做不知道好了。

「——擾了。」

最後,還是成功混進了學生的聚餐中蹭吃蹭喝。

雖然有些不大好意思,不過他們的手藝都挺不錯的,比我——強多了,這大概就是常年自己做飯鍛煉出來的吧。

壽喜鍋中的一種丸子味道就挺不錯,天婦羅——炸的恰到好處。

丸子其他人已經說過了,是虎杖伏黑和順平一起做的,我就問了另一個,「這個天婦羅是誰做的?味道很不錯。」

「是我!」虎杖歡快舉手,「把蝦當做手指來炸,就能炸得很棒了!火候一點都不會失誤哦!」

我沒听懂虎杖的這個梗,疑惑地偏了下頭。

這是什麼我沒有刷到過的網絡上出現的新梗嗎?還有我沒听過的梗?

矮桌旁夾到天婦羅的其他人動作頓住,表情一下子變得微妙起來——

就只有五條悟沒有一點障礙繼續夾了一個。

野薔薇難以忍受地錘了一下虎杖的腦袋,「別在吃飯的時候說這種不講衛生的話啊!」

「對、對不起qaq」

所以說

‘把蝦當做手指來炸’到底是什麼梗?不衛生?

我都要懷疑我跟現在的年輕人已經產生無法逾越的代溝了。

不過因為他們很快就揭過這個話題,說到下個話題去了,我——沒來得及向年輕人虛心求教這是個什麼梗,只能默默地把這個疑問咽到肚子里去。

不知不覺的,矮桌上的食材漸漸地消耗干淨,待客室的聚餐——接近了尾聲。

我作為蹭吃蹭喝的一員,在蹭了之後當然要主動幫忙收拾一下了。

收拾的時候我看到他們剩下的食材里還有不少冰凍的油炸豆腐片,忽然想到我從新干線鐵路站回到咒術高專的路上突然冒出來的想吃狐狸烏冬面的念頭。

「冰箱里好像放不下了,這些剩下的油豆腐,——不做個狐烏冬?」我提議道。

虎杖撓了撓頭,「我做天婦羅的時候還有剩下不少揚玉,倒是可以直接坐狐狸烏冬面,不過不是狸烏冬嗎?我記得是狐蕎麥,狸烏冬。」

「啊對,是我忘了改過來。大阪那邊是狐烏冬,狸蕎麥,我在在關西的時候經常吃面,這邊吃得少。」我解釋道。

狐狸烏冬面,狐狸烏冬面,這所謂的‘狐’,指的是狐狸最喜歡吃的油豆腐,‘狸’指的則是做天婦羅的時候掉的那些碎渣,這種碎渣還有一個挺好听的名字,叫做‘揚玉’——

果狐與狸全放就是狐狸烏冬了,不過有些地方會只放一種,這就衍生出了東京這邊的‘狐蕎麥,狸烏冬’,與大阪那邊的‘狐烏冬,狸蕎麥’。(注)

另外一提,我全都知道該怎麼做,但是全都沒做過。

不過涼子表示可以試試,她鑽研廚藝的時候稍微有學過這個。

「我——可以來一份!」禪院真希听到我們這邊還——算做東西吃後立即跟上。

「鮭魚!」

「俺也一樣!」熊貓發出了這樣的聲音。

「原來大家都還能吃啊,那可真的太好了!」野薔薇感動地捂住嘴,果斷地也排上了隊,「我——!」

涼子忽然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我從她這詭異的沉默中看出了一點點的虛。

我懂涼子的心情,大概是明明說著‘剛學、可以試試’,但是大家以為她這只是謙虛的說法,都默認她很會的那種虛虛的感覺吧。

「那要不我來做吧,我好像還挺擅長做這個的!」虎杖在涼子詭異的沉默中毫無所覺一般笑著說,露出可靠又爽朗的八顆牙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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