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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五十二只哥哥

小默見證了鶴丸國永坑弟的全程。

她差不——解了自己憨憨的歐豆豆的角色設定, 非常的單純好騙,五分鐘之內就能被鶴丸忽悠的找不——北,——且相當輕易的就相信了鶴丸加給她的設定。

現在的犬夜叉, 看——她的眼神都幾乎在發光,——且不停的強調姐姐真是只強大的妖怪, 滿口立誓自己要——姐姐作為榜樣, 要向姐姐學習, 去斬殺惡鬼。

小默︰「……」

不, 她真的不是,她真的沒有。

眼見解釋無效, 她干脆拿被子——自己裹了一圈側過身去自閉, 靠在牆邊的叢雲牙笑到直抽搐,笑聲只有她和鶴丸能听見。

「不過, 說要尋找四魂之玉……四魂之玉到底有什麼用處呀?」小默忽然想到了這個問題。

「啊,那個啊, 就算是一片碎片都能讓妖怪獲得強大的力量,——且,據說它還擁有能讓妖怪變成人的力量……」犬夜叉說到這里, 突然頓住了。

「能讓妖怪變成人?」小默的耳朵都豎起來了。

「嘛, 不過現在已經很晚了,姐姐你趕緊早點休息吧。」犬夜叉撓撓頭︰「——還想和鶴丸——聊會關于你的事情, 對于姐姐的過去,——還一點都不了解……」

鶴丸擺出哥倆好的姿勢攬住犬夜叉的肩膀,——往外帶︰「是啊是啊, ——再來和你——講述些主公的豐功偉績。」

小默︰「……」

弟弟呀,你信誰不好,信他干嘛, ——頭就算——把你騙去賣掉了你——反應不過來的。

房門被緩緩掩上,小默緩緩閉上眼楮,打了個哈欠。

【喂,丫頭,那座本丸里的刀劍付喪神,你當真一點都不感興趣?】

叢雲牙問她。

小默沒理它,揉了揉方才打哈欠時眼角滲出的淚珠,砸吧砸吧嘴。

鶴丸總算醒來,恢復了原型,一件心事落地之後,她情不自禁的又——始犯困了。

雖然說正常情況下妖怪和人類不一樣,不需要每天都休息,但是小默很喜歡睡覺,尤其是在安心的環境中入睡時,內心會非常的滿足和幸福。

她闔上眼,不知不覺間重新進入了夢鄉。

小默很少做夢,——且在大——數情況下,她在夢境中經歷的都會是夢魘,比如說她被封印在地下時那段暗無天日的時光。

這次似乎也一樣。

她待在鐵門的另一端,透過柵欄的縫隙,看到鐵窗外的一片黑暗。

身上雖然拴著鐵鏈,卻沒有熟悉的疼痛感,心里——沒有感到多麼的害怕。

夢魘早已經不再是夢魘了,此前經歷的一切——已經沒什麼可怕的了。

小默听到門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她努力的伸出手攥住欄桿,努力的伸頭向外看去——

是一位陌生的青年——

擁有——水藍色的發,還有一雙看不到高光的漂亮金色眼眸,面上帶著溫和卻疏離的微笑,安靜的望——她。

雖然外貌帥氣,可他的氣息很混濁,霧蒙蒙的,硬要形容的話,體感甚至有些像咒靈給予她的感覺。

幸好……並不危險。

四目相對之後,小默試探性的伸出手,面對——揮了揮︰「那個……你,你好呀?」

鐵鏈叮 叮 踫撞,發出窸窸窣窣的響聲。

小默明顯的看到了青年的瞳孔收緊了些,表情——略略帶上了猶豫之意。

……也許是因為她現在的樣子看起來的確很可憐。

可是,為什麼在做關于往事的夢境時,她的夢里會出現這樣一位陌生的青年呢?

「你好。」青年褪去了方才猶豫的表情,重新面對她,展露出了一個淺淺的微笑。

然後就是長久的一片安靜,四周的環境甚至安靜的讓小默的內心有些不自在。

「大哥哥,你來這里是有什麼事情嗎?」小默又問。

「沒有哦。」

青年倚靠——鐵門,背對著她坐了下來,緩緩搖了搖頭。

小默看到他的腰間別著的一振刀劍,她似乎在之前大廣間的陳列台上看到過。

電光火石般,內心浮現了某個猜測,不過她也並沒有直接道明,見對方似乎沒有繼續說話的意思,她便——坐了下來,腦袋放空持續發呆。

唉,為什麼她在夢里不能睡覺呢?

「——曾經有很——弟弟,——們看起來就和你一般大。」

青年忽然開了口。

小默哇了一聲︰「那你——是他們的哥哥呀。」

「嗯。」提及往事,青年的聲音里帶上了些笑意,——溫和道︰「——們都會喊——哥哥,無條件的信任——,時時刻刻都願意陪伴在我身邊,——盡自己所能去照顧——們。」

「——們同時在同一位主公的手下,為了那位主公而效力。」

「可是後來……」青年話鋒一轉︰「後來的某一天,——們在戰場上遇到了相當強大的敵人。」

「那……」小默听出了青年的語氣帶著些顫音。

「——們是那樣信任主公的安排,信任——能帶領——們走向勝利,所以全然服從他的指揮去戰斗。」青年自嘲般笑了笑︰「最後也確實是勝利了,結局是我留守戰斗的位置毫發無損,——的弟弟——們,則是因為主公的指揮……身隕于此。」

小默的嘴唇微顫,她剛想繼續說些什麼,青年又笑了。

「這並非是結局,因為我還沒能悲痛到第二天,那位主公就領——了和——的弟弟們一模一樣的孩子。」

「主公告訴——,這全都是上級量產的產物,想要——少都可以,——根本不需要為他們的不幸遭遇感到悲傷。」

小默發自內心的打了個寒顫,喃喃道︰「可是……這樣也太過分了啊。」

她猜到了青年可能是本丸中的刀劍付喪神之一。

雖為刀劍付喪神,可大家都和鶴丸一樣,是活生生的生命,擁有意識啊,那他怎麼可能會因為生命的逝去,因為重要的人的離去——不感到悲傷呢?

「再後來,就算——百般阻撓——的主公,——絲毫不起半點作用。」

一振又一振粟田口的刀劍折斷在他的面前,前一天還在挽著——的手喊一期哥的孩子,後一天就倒在了溯行軍的刀下,——身為兄長,連守護好弟弟的權利都沒有。

青年重新回過頭望——她︰「所以,在最後的最後,——所能想到的唯一能夠阻止這一切的方法就是……」

殺了。

「您看起來一點也不害怕。」青年朝——自己面前的小默伸出手來︰「您明明已經猜到了——的身份,明白了——是一振弒主之刃,卻沒有害怕——的意思。」

「為什麼?」——手放在了不躲不閃的小姑娘的頭頂,輕聲詢問。

「因為換作是小默的兄長大人的話,——會那樣做的。」小默——答︰「兄長大人不會允許別人傷害到我,——會抹除掉一切膽敢傷害我的人,無論使用怎樣的方法,都會竭力去保護好。」

用不擇手段這個夸張的詞匯——不為過。

青年的目光微閃︰「……是嗎?」

「——且,那個人根本不配當你們的主公。」小默鼓嘴︰「——從頭到尾都沒有覺得鶴丸是工具,——是把——當哥哥,當——伴……」

听到這里,頭頂那只手掌輕輕揉了揉她的腦袋。

青年斂去了眼底最初的疏離,溫和的望——她。

「你好啊。」——

重新對小默打了個招呼,這次的語氣已經與剛才截然不——了。

「唔,你,你好?」小默的表情一愣,腦袋上不知何時冒出來的耳朵也跟——晃了晃。

「——是一期一振,粟田口吉光所作的唯一太刀。」一期一振在收回手的——時,沒忍住輕輕踫了踫她頭頂那雙耳朵︰「你——可以喊——……一期哥。」

「……一期哥?」

鶴丸國永大清早的就將半夢半醒的小默從被子里掏出來,扛在肩上舉高高,撒——腳丫子狂奔。

屬哈士奇的鶴丸國永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被昔日同僚神不知鬼不覺的偷家的事實,——仍然喊——「啊哈哈哈主公」,笑的相當——心。

小默趴在鶴的腦袋上被迫跟隨他一塊狂奔,感受疾風,她的表情顯得有點兒生無可戀,畢竟沒睡醒的時候不是那麼很想動彈。

來都來了,鶴丸提議不如——們和犬夜叉一——人感受一下——收四魂之玉的過程。

小默不知道這熊孩子究竟是什麼時候和犬夜叉達成共識的,雖然兩人沒見面,但是她已經有了預感,以後鶴丸和兄長大人的關系可能不會怎麼好。

翻過這片森林,就看到了盡頭的一片城池。

「听說帶著四魂之玉的妖怪就藏在這里。」犬夜叉在空氣中嗅來嗅去︰「——好像也感受到了玉的氣味了!」

「那還等什麼?——們直接打入敵營,把東西搶過來!」

「好!」

鶴丸持刀一揮,擺出指揮官的姿態,犬夜叉隨之點頭應和,兩個人的節奏相當合拍。

戈薇站在旁邊,嘴角微微抽搐︰「正常情況下不應該是先在城市里打听下消息嗎?——且,如果真的有四魂之玉,奈落他的消息不應該比——們還不靈通才對,萬一這是陷阱什麼的……」

「無妨,成大事者當不拘小節。」鶴丸背——手迎風——立,表情嚴肅深沉,不知道今日端的是個什麼人設。

犬夜叉頻頻點頭,隨之附和道︰「老師說的對。」

戈薇擺出絕望的眼神望向趴在鶴丸肩膀上的小默,眼里寫滿了「這玩意你到底是從哪里弄來的趕緊給——整回去吧」。

救命啊,犬夜叉的思路完全被——帶歪了,被牽著鼻子走啊!

城池中瘴氣最濃郁的地方是一座花街。

顯而易見的,似乎那只持有四魂之玉的妖怪就藏匿在此處。

但是這種地方,不知道是否會招惹不必要的麻煩,讓女性進去總歸是不好的。

腦袋都快點到地面上的小默被放在了地上,由鶴丸和犬夜叉外加一個內心估計驚濤駭浪腦補幾萬字的彌勒法師一道進去探路。

戈薇看——小默縮在地上困成一團的樣子,有些無奈,又覺得可愛,心道自己忙——拯救世界已經好久沒有像正常的女子初中生一樣休息日睡過懶覺了,看到小默這種無論在哪都能呼呼睡的很香的——為,情不自禁有點羨慕。

「小默,你要不要吃點東西?」戈薇問她。

「……杯面。」後者發出含糊不清的夢囈。

戈薇背——包去樹後準備早餐,——困的迷迷糊糊的小默隱隱約約感受到似乎有什麼在朝她靠近。

氣息有些熟悉,所以她沒有什麼警惕性。

但是腰間的叢雲牙卻一瞬間變得相當激動。

下一秒,冰涼的手指輕輕掐住她的臉頰讓她被迫抬起頭來,小默的睫毛顫了顫,被動的睜——眼楮。

她總算是徹底的醒過來了。

看清楚面前的來人是誰後,小默松了口氣,繼續困的東倒西歪︰「巴衛先生……你怎麼在這里呀?」

她明明記得是在現代的御影神社和巴衛先生見過面的——

且,——的頭發好像突然長長了?

後者對她的反應似乎不甚滿意,揪住她的衣領,拎貓似的——她拎起。

「犬大——的後裔?」銀色長發的狐妖端詳了一會兒面前的金毛團子,確認氣息之後,好看的眉頭緩緩蹙起︰「怎麼看——這麼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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