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依然在天空燃燒, 漫天余暉之下，是紛紛揚揚落下的血紅楓葉碎片。
風，從五煞陣中?每個修者身上拂過, 鼓蕩起?他們身上的衣衫。
他們全?都怔怔地看著顧然。
楓葉碎片從他身邊飄落，偶爾有?幾點鮮紅落在他的黑發和肩頭。
青袍劍修一躍，從空中?輕輕巧巧跳落在了地上。
他的本命劍當然忠誠地跟著自己的主人，「嗖」的一聲, 從空中?落下，浮在他身畔。
沒有?人說?話。
依然沒有?人說?話。
這個時候，好像剛才那些無所不在的劍氣, 陡然疾風驟雨一般，從天上地下, 從四面八方朝那些楓葉襲來時一般寂靜。
大家都還沉浸在剛剛那太過震撼的一擊中?。
這些和顧然一路行來，已經戰到此刻的伙伴們。
從謝宇青到裴玄，從顏洺到傅英，連同姬雪臣和他的白虎大花，都睜大了眼楮, 一眨不眨地看著顧然。
直到……
「小?然！」只有?司空鶴語氣還是那樣自然，他朝顧然比了個厲害的手?勢，「你好厲害啊！」
呸！
靈鏡間中?，和裴玄等人一樣驚訝得半晌沒有?回?神的修者們，憤怒了！
這是一句厲害就足夠的嗎？！
這這這……
這是僅僅一句厲害就足夠的嗎？！
「這這這……」終于，有?人小?心翼翼問道︰「小?劍修這總不會是……哈哈，哈哈哈, 就是那個傳說?中?的萬劍藏空吧？」
「萬劍藏空不是失傳了嗎？」
「那倒不是。完全?失傳的，是七大無上武技之一的河清海晏。七大無上劍技的萬劍藏空，實際上只失傳了半招, 還是有?半招是傳下來了的。」
「半招？不是說?缺了是關鍵的半招嗎？」
「準確說?，是缺了劍意。」
「沒錯，現在修者驛壁中?依然可?以見到，萬劍藏空的劍招修行方法?。劍修的劍技，劍招易學，劍意難悟。劍意，就完全?看個人天賦了。」
「我?剛隨師尊修行的時候，就听他老人家提過。修者的本命劍，要修到和主人心意相?通，這才算是剛入劍修的門?。然後是靈氣控劍，能如臂使指，這才是有?了一分味道。再然後，便是靈識變得強大，劍可?隨劍修心意而動。等到這時候，就可?以學一些比較難的劍技了。」
「到了劍隨意動這一步，也只能算是勉強踫到了劍之一道的門?檻。到後面就看個人領悟，劍意千變萬化，七大無上劍技每一式，都有?不同的劍意。而悟不到劍意，只是空有?其型而已。」
「所以這也就是為什麼修真界總有?傳說?，一步一劍一殺是入門?的七大無上劍技。因為這個只需要掌握了步法?，然後能劍隨意動，讓劍能跟得上你就行。」
「只需要掌握了步法?……呵呵。」
「樓上道友也無需陰陽怪氣，我?並不是說?一步一劍一殺易學，只是相?對于其他只是相?對于其他的七大無上劍技而言，一步一劍一殺，已經算是比較簡單的。」
「對，一步一劍一殺步法?雖然繁復，但肯下苦功夫，總是能用得純熟無比。一般能修到洞虛後期或是大圓滿的修者，劍隨意動是沒太大問題，步法?記得純熟，就能學會這一式。要不怎麼總有?人說?？七大無上劍技的一步一劍一殺，是幾乎每個洞虛大圓滿以上的修者都會的，是入門?款呢。」
「再往上，就是無雙無對，長空一劍。這一式，它?是一個需要用盡修者全?力才能夠用出的劍技。要的便是一往無前，拼盡全?力的勇氣，這對劍修來說?，並沒有?特別難的地方。所以會無雙無對，長空一劍的修者也不算少。」
「在往上，便是劍指星辰，劍定天下等等劍技。這些劍技的難度就要遠超長空一劍和一步一劍一殺了。會這些的修者自然也就少了。」
「等到了封刀掛劍。這劍招對劍意的要求更高，尤其是封刀掛劍。我?听師尊說?過，封刀掛劍最重要的劍意，就是那個‘掛’字。它?和長空一劍相?反，要的不是拼盡全?力，勇往直前的勇氣和戰意，而是能攻能收能守的劍意。」
「所以據我?所知會封刀掛劍的修者，當世可?能也就十來個，兩只手?就能數完。」
「此外，七大無上劍技中?還有?一式很特殊的，叫劍問霜雪。這一式名字好听，用出來也是風花雪月分外漂亮，如玄武閣謝道友用過的那一式，七大無上武技之一流風回?雪一般，挺好看的。」
「其實我?覺得……無上劍技都很好看啊。」
「對，比武修的無上武技是好看點。」
「要不怎麼說?天下武修皆苦道侶，連四大之一的玄武閣也不能免俗呢？」
「玄武閣修者……哼哼，那明明是他們太過奇葩的緣故！」
「行了行了，你們別打岔！繼續听這位道友說?。」
「呵呵。劍問霜雪和流風回?雪，除了名字都有?個‘雪’字外，這兩式無上戰技對修者控制靈氣的要求極高。洞真以下修者，幾乎不可?能學會。除非……他們能如玄武閣謝道友一般，才有?能夠學會這一式。」
「因為此劍招也如流風回?雪一般，可?在瞬息之間，改天換地，讓四季變幻。」
「所以會這一式的人也確實不多。玄武閣謝宇青道友會流風回?雪，是因為他對靈氣的控制，已經可?以算是洞虛第一人，甚至勝過很多洞真修者。而劍修在對靈氣的如此細微精準的控制上，是及不上靈修、武修和法?修他們的。」
「說?來也是慚愧，我?以前一直以為法?修靈修，對靈氣的控制會更強。但人間還有?謝宇青啊。也就是見了他之後，我?才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每一式七大無上劍技，自然都有?它?的強大之處。越是難學的劍技，劍意也越難領悟。很多洞真劍修都只會一兩式，要一直等到了元嬰之後，大多數人可?能才會學會第三和第四式。會四式以上無上劍技的劍修，都可?算是鳳毛麟角之輩了。」
「不然七大無上劍技除了這失傳的半招萬劍藏空，剩下的都在修者驛壁中?，人人可?見，會的人應該會很多才對。」
「那小?劍修剛才這難道真的是，失傳的半招萬劍藏空嗎？」
「萬劍藏空的劍招，其實在修者在修者驛壁中?，也是人人可?見。」
「如果?按照修者驛壁中?的描述來說?，小?劍修這確實很像是萬劍藏空。」
「萬劍藏空的關鍵便在于，在用出之這一式前。修者的本命劍會完全?隱藏，沒有?一絲劍氣外溢，即便劍修已經站到你面前，也感受不到絲毫殺意和劍氣。但劍氣卻可?以從整個天地間突然出現。就如同剛才小?劍修做的那樣，從四面八方，從天上，地上，從我?們能想到的，想不到的每一個地方，朝那些楓葉襲去。」
「如果?只是看前輩們的描述，我?覺得是萬劍藏空，尤其是小?劍修現在已經能一劍化二十五，眾所周知，這是能學萬劍藏空的條件之一。」
「我?也听門?中?長輩說?過，要想會萬劍藏空，要滿足的第一個條件便是可?以一劍化二十五。」
「我?也听過這個是首要條件，但是因為萬劍藏空關鍵的半招，也就是劍意已經失傳，所以誰也不知道。另外的條件還有?什麼？」
「剛才也說?了，對于劍修來說?，無上劍技，最重要的已經不是劍技，而是劍意。」
「我?記得這萬劍藏空，也是當初的凌雲前輩所創，我?曾經在宗門?典籍看到關于這一式記載。據說?凌雲前輩曾在數千年前的三界大戰中?，橫劍當空，就靠這一人一劍這一式無上劍技，讓魔修不敢踏入他身周百丈內半步，讓當時很多修者可?以下從容遁走，豐姿綽約，強橫無雙。」
靈鏡間中?，安靜了好一會兒?。
修者們遙想當年那一幕，不由得都有?些痴了。
凌雲前輩的傳說?，可?不止在劍修宗門?和劍修中?流傳。
他是整個修真界的傳奇人物?，知道他的人極多，崇拜他的人極多。
「不僅如此，萬劍藏空還可?以和七大無上武技中?失傳的河清海晏聯手?。威力之強，據說?能讓天地變色，可?移山倒海，讓日月無光。」
「可?惜自凌雲和葉青山前輩之後，就再無人學會這兩式無上戰技，萬劍藏空失傳半招，而河清海晏干脆就此失傳了。」
「說?起?來之前修者驛壁中?，好像有?武修來發過河清海晏的修習方法?，但是很多人都不相?信，因為比起?失傳了半招的萬劍藏空，河清海晏失傳得更加徹底。」
「那麼現在問題回?來了，剛才小?劍修會的真的是萬劍藏空？如果?真的是萬劍藏空的話，那他豈不是……豈不是……」
這位修者話雖然沒有?說?完，但整個靈鏡間又靜默了。
如果?顧然剛才用的真的是萬劍藏空，大家也不知道此時該說?什麼，該做什麼了。
就連那些此刻在看著靈鏡間的洞真、元嬰劍修們，都只能苦笑不語。
「不能吧，如果?小?劍修金丹就會萬劍藏空……我?來數一數啊，一步一劍一殺，無雙無對，長空一劍，然後是前幾天的劍指星辰，再加上現在的萬劍藏空，那他豈不是已經會四式七大無上劍技了？！」
「救命，我?又想去隕仙台了！」
「同想去！」
「想去嗚嗚嗚。」
「樓上道友們先別著急去啊，現在隕仙台能不能站下還不一定呢。你們想想，一個金丹劍修，竟然會四式七大無上劍技，我?覺得現在最想去隕仙台的，應該不是我?們這些人吧。」
「噗……我?懂了，最想去隕仙台的，應該是鏡空宗的那些人吧。」
「而且你們別忘了，這個會四式七大無上劍技的金丹劍修，他竟然還在玄武閣門?下哦。」
「換句話說?就是，小?劍修一個武修宗門?的小?弟子，竟然就會四式七大無上劍技啊！鏡空宗號稱當時排名第一的劍修宗門?，竟然找不出第二個金丹劍修，可?以用七大無上劍技中?的四式呢。」
「你們過分了嘿，鏡空宗哪里是找不到會四式無上劍技的金丹修者，會一式的也沒有?好嗎？！」
「不錯，鏡空宗自從那位天才小?師弟隕落後，明明連會一式無上劍技的金丹修者都沒了呢。」
「這臉打得可?有?點疼啊，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豈不是對小?劍修來說?，幸好沒去鏡空宗嗎？畢竟去了可?就一式也不會，不去，人家會四式！」
「放屁！」
「你們……你們這是胡言亂語！」
「哎喲鏡空宗弟子出來了嗎？看來閣下應該是鏡空宗會四式無上劍技的某位道友了。道友是劍修，可?別只是口出妄言啊，來來來數數看，會那四式啊？」
靈鏡間中?，鴉雀無聲。
鏡空宗那可?是真的，四大宗門?之一，修真界唯一的七星劍修宗門?，傳承比玄武閣都久遠。
平時，哪有?修者敢對他們出言不遜。
可?是此時說?話的這幾人，赫然就是在針對鏡空宗。
那些也在靈鏡間中?的鏡空宗弟子們，此刻都有?些恍惚。
他們已經記不得，多少年沒有?人，敢這樣公然挑釁宗門?了。
「那我?得說?大實話了，鏡空宗配不上小?劍修。」
「對，我?也覺得，鏡空宗配不上小?劍修！」
「我?們可?不是鏡空宗道友，敢仗著四大宗門?的什麼，隨口妄言，橫行無忌。你們還記不記得？鏡空宗有?位和小?劍修同名同姓的年輕天才劍修，一年前隕落那位。」
「記得。」
「那必須記得。」
「我?們記錯的話，這位道友若是還在，鏡空宗也是有?會無上劍技的金丹修者的。可?惜呀……大概人家瞧不上吧，就喜歡不會的。」
「沒錯，就是這位道友。之前修者驛壁關于他作為四大宗門?出名的天才，為何會渡劫失敗，可?是傳得沸沸揚揚。」
「我?記得！現在也能找到不少當時的帖子。反正有?說?他因為五靈宗裴玄背叛，也有?說?他道心不穩，說?他目光短淺，身為修者竟然會為情?愛所困……總是就是當時吵瘋了，特別亂，特別熱鬧。」
「當時整個修者驛壁所有?人都在八卦，都在好奇，甚至有?人覺得他隕落活該，不配天才之名，對吧？」
「對！我?記得！」
「我?也記得！當時修者驛壁八卦板塊差點被屠版，全?是關于他的帖子，說?什麼的都有?，後來嘲諷他的就越來越多。」
「結果?呢？你們剛才也听到鏡空宗的侯溫書說?了吧？人家是為了救同門?，力戰魔修，最後不得不動用秘術，然後受了重傷，靈府震蕩才會渡劫失敗隕落的。」
「可?是鏡空宗！就是這個鏡空宗！當時大家都吵瘋了，吵了那麼久，從來都沒有?人出來為這個力戰魔修受傷隕落的弟子解釋過澄清過！」
「對！他們沒有?！我?當時沒有?跟著八卦，我?一直在等鏡空宗的解釋，可?他們好像就默認了，你們愛怎麼說?怎麼說?，愛怎麼抹黑就怎麼抹黑，反正我?們不管。」
「對，我?也記得，反正鏡空宗沒有?人出來澄清過，所以那次之後究竟這個弟子是怎麼淪落的？大家還是公說?各說?各話，亂七八糟，那叫一個烏煙瘴氣，搞得我?還以為這個弟子當真是道心不穩，為小?情?小?愛所累，所以才會渡劫失敗隕落。」
「其實當初鏡空宗出來說?一句，四大宗門?都有?專門?的板塊，他們只要說?一句，不就沒事了嗎？」
「就是不明白為什麼鏡空宗不解釋，解釋清楚了就沒有?人亂猜測了啊。」
「我?知道為什麼啊。四大宗門?，除了玄武閣外，都是有?上古傳承的，他們有?秘地有?秘寶啊。可?能連一些傳承比較久遠的，五星和六星宗門?也是有?自上古傳下，的秘地和秘寶。」
「道友什麼意思啊？」
「意思就是，別的宗門?救不了因為用了秘術，強行提升境界，導致靈府震蕩的弟子，鏡空宗可?以。
「但是，他們沒救啊。」
「對啊，他們就是沒救啊！所以與其承認他們的天才弟子為保護同門?受傷，他們有?著傳承萬年的秘地秘寶，就是不救！就是無動于衷要袖手?旁觀，就是要顧全?什麼狗屁大局，眼睜睜看著這弟子隕落……還不如讓弟子隕落後去承受那污言穢語的攻訐，反正人都隕落了嘛，大家也不會記得太久，即便還有?人偶爾提起?來，也只會說?︰哦……原來是那個道心不穩的隕落弟子啊，可?惜他一身天賦，鏡空宗為他提供的修行資源呀，活該。」
「我?去不至于吧，鏡空宗好歹也是四大宗門?之一，你看玄武閣的樣子，對門?中?弟子那維護的……誰敢說?他們一句壞話，直接群起?而攻之啊。」
「要不怎麼說?，玄武閣是四大中?文中?的奇葩，奇葩中?的奇葩呢！」
「多謝道友夸贊。我?大玄武閣一向公平對待每一個弟子，讓你們隨時都能感受到每一個同門?，如春風般的溫暖，宗門?的悉心呵護，歡迎有?志之士前來加入我?玄武閣哦。」
「沒錯，而且大家也看到了，即使是劍修進了我?玄武閣，可?能比在某些劍修宗門?……此處沒有?針對……有?出息哦。」
「會這樣說?就過分了吧？那小?劍修的七大無上劍技，又不是你們教的。」
「對呀，可?是我?們可?以送真訣啊。」
「喂，玄武閣的過分了哈，你們畢竟是武修，宗門?還是術業有?專攻的，大家多夸你們兩句，你們還尾巴就上天了。」
「道友所言甚是，見死不救這一塊，我?們大玄武閣還是自愧不如，大概真的術業有?專攻吧！」
「玄武閣的故意針對我?們，故意找茬是吧？！」
「怎樣？鏡空宗想打架嗎？」
「打就打啊！上次小?師弟和司空師弟剛入宗門?的時候，又不是沒打過。」
「之前一句話不敢說?，現在倒是來勁了！」
「我?們就是針對又怎樣，有?人做了，難道還不敢當嗎？」
「我?說?玄武閣，你們今天是怎麼了？吃錯藥了嗎？干嘛突然之間對鏡空宗這麼大敵意？」
「難道玄武閣被其它?三大針對了這些年，終于針對出火氣來，決定不再忍了？要超過鏡空宗去當四大宗門?之首？」
「玄武閣沒有?這樣的野心，只是看不過眼而已。」
「對呀，老子當年還在修者驛壁幫著鏡空宗那小?師弟說?話，但根本就沒人理我?，全?都在八卦，那個時候鏡空宗，怎麼不像現在這樣，勇敢地大膽地站出來為門?中?弟子說?話呢？」
「而且你們剛才沒听到嗎？小?劍修隕落的時候，五靈宗裴玄去送他最後一程，我?玄武閣的大師兄謝宇青也去送他最後一程。鏡空宗去了嗎？去了嗎？！又沒去吧？」
「而且最奇葩是，明明大師兄也去了，修者驛壁當初怎麼就提裴玄啊？哦……原來提了大師兄，就不好煽風點火，給自家小?師弟潑污水了呢。」
「咦咦咦咦？難道還是鏡空宗自己潑的污水嗎？」
「不然呢？那可?是遇魔山脈啊，普通修者沒事去那做什麼？而且除了裴玄，大師兄和鏡空宗的慫貨們，還有?幾個人知道那位渡劫之地啊？剛好就看到裴玄去了遇魔山脈，剛好就全?都瞎了看不到我?們大師兄？！」
「你們是欺負大師兄沒有?裴玄高，沒有?裴玄俊美嗎？我?們大師兄要鬧的哦！」
「越說?越生氣，幸好我?們小?師弟來了我?玄武閣，要不然也不知道會不會落得同樣下場。」
「真是怪事年年有?！玄武閣竟然為了一個別的宗門?的劍修弟子動了真怒？你們是不是太真情?實感了？門?中?有?一個被你們坑蒙拐騙去的劍修師弟，你們就開始維護所有?劍修弟子了啊？」
「呵呵！你沒听到我?大師兄說?的那幾個字︰送朋友最後一程！大師兄的朋友，就是我?玄武閣所有?人的朋友。」
「我?和那鏡空宗小?師弟一起?出過任務。他雖然不愛說?話，但是脾氣很好，明明他是年齡最小?的，四大宗門?一起?去的弟子，他個個都護的。」
「侯溫書道友回?宗門?後不會被收拾吧？熱誠歡迎加入玄武閣啊。」
「本來還以為他真是因為裴玄……雖然當時沒有?去跟著起?哄，但也沒幫他說?話，現在超級內疚！我?就要罵鏡空宗！慫且虛偽！」
「慫貨！」
「偽君子！」
「傻逼，以後再不和你們一起?宗門?任務了！」
「對！滾遠點！玄武閣以後拒絕和鏡空宗聯手?宗門?任務！」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行了行了，別扯遠了，你玄武閣要護短，你們回?宗門?慢慢說?去。我?們現在問的是，小?劍修剛才那究竟是不是萬劍藏空？」
「這個恐怕需要化虛劍修尊者說?話了。但是介于現在的化虛劍修尊者，都是鏡空宗的，我?代表玄武閣，對他的話持保留態度！」
「如果?小?劍修，真的會萬劍藏空，是不是也就意味著七大無上劍技徹底圓滿了？」
「你們還記不記得，千年前有?傳說?，七大無上劍技，如果?被同一個劍修學會，那麼七式合一，威力之大，可?以移山斷海。」
「這都已經是多少年前的傳說?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萬劍藏空失傳，也沒有?人可?以證實。」
「那如果?真的是這樣，是不是可?以期待一下劍修盛世重現？」
「可?惜呀，這個劍修是玄武閣的弟子。」
「哎呀，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一個武修宗門?的小?師弟重現劍修盛世，我?要是鏡空宗的……咳咳……我?的臉都該被打腫了吧。」
「慎言！辛門?主人還是不錯的。」
「慎言！」
「道友慎言！」
「辛門?主人是不錯，可?惜鏡空宗長老一堆，很多事情?他也做不了主，不然當初那小?弟子說?不定就不會隕落了。」
「所以說?，大宗門?有?大宗門?的好，小?宗門?也有?小?宗門?的好，這麼看來，我?當初沒有?進鏡空宗，還是不錯的選擇呢。」
「嘖……」
「鏡空宗經此一事，誰還敢去啊？」
「好了好了，現在問題又回?到了原點，究竟小?劍修，那是不是萬劍藏空？如果?是的話，對劍修們來說?絕對是一個很好的消息。」
「為何？」
「因為那就意味著，七大無上劍技，完全?補全?了啊。」
「以小?劍修的性格，玄武閣的傳統，他肯定很快就會去修者驛壁告訴大家修行方法?吧？」
「哇！那我?肯定要去學！」
「我?也要去！」
「就算學不會，那也可?以先看看嘛。」
「是的！開心！」
「話是如此，可?我?若是鏡空宗的人，我?是不會跟著小?劍修學的，跟玄武閣弟子學劍，嘖嘖多丟臉啊！」
「是的，我?要是鏡空宗弟子，我?也不去！我?要有?骨氣！」
「對！堅決不學！鏡空宗千萬別在慫且虛偽上，又拿到‘不要臉’的稱號啊。」
……
此時的鏡空宗大殿之內，數位長老已經是暴跳如雷。
整個大殿吵吵嚷嚷，鬧得不像話。
「別吵了！」他們中?一名白發蒼蒼的老者，滿面怒火抬起?手?來，壓下了眾人的聲音，然後轉頭惡狠狠看著辛修玄，「辛師佷，你難道就由著這些人，破壞我?鏡空宗的名聲？」
「師叔莫要生氣。」辛修玄依然溫和微笑著，仿佛那些罵鏡空宗的話，不過是過眼雲煙，無足輕重。
「怎麼不生氣？！」
又一名老者跳起?︰「我?鏡空宗自上古至今，還從未受過這樣的委屈！」
「倒也不是。」辛修玄微微一笑，「昔日凌雲老祖再不肯踏山門?半步，鏡空宗也曾是眾人笑柄。」
「師佷！」先前說?話的老者沉下臉來，目光如電，「你可?是在怪我?們，當初不肯救那小?顧然？你作為宗門?門?主，自然該知道，大局為重？鏡空宗罵名從來不少，可?我?們道心堅定，不違大道，終究也是為了這修真界。」
「弟子不敢。」老者既然以輩分相?稱，辛修玄也以晚輩自居，「只是小?然所承受流言，遠勝今日。」
他微笑道︰「鏡空宗當日不為門?中?弟子辯駁，可?泰然處之，今日亦可?冷眼旁觀，何須動怒。」
「哼。」老者冷哼一聲，拂袖站起?。
看著大殿中?潔白的光幕，說?道︰「他會的，或許並不是萬劍藏空。畢竟那一式……」
老者話未說?完，倏然眯起?了眼楮。
五煞陣中?，謝宇青等人自然不知道靈鏡間中?已經吵翻了天。
他們全?都看著顧然。
他們也想問，但是張了張嘴，畢竟和七大無上劍技有?關，大家到底還是什麼都沒有?問。
只有?司空鶴毫不在意，開口就問︰「小?然，你剛那劍技是什麼？看起?來很厲害，很帥的樣子啊！」
顧然想了想，腦袋微偏，說?道︰「算是半招，萬劍藏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