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是個瘋批
姜寒是天生的獵手, 他可——花費幾年的時間盯著一個人，研究透徹後，為對方定制一個最容易破開心防的「朋友」。
戚無妄獨身一人久了, 拒絕不了手拿小太陽人設的喬暮, 堅定不移的站——他身邊, 饒是戚無妄也不知不覺間——起這只撲火的飛蛾。
可那些不是愛情，是純粹的友情, 這不是「喬暮」想——的回報。
姜寒站——三米遠處，似乎是下樓扔垃圾時經——，眼里是熾烈的光。
這回是打算走忠實粉絲的人設嗎？
不得不說, ——是沒認出姜寒就是喬暮，作為繪色娛樂的流量偶像一哥, 戚無妄會將他看做自己人，還真——被他得逞。
可——姜寒——覺得事情不應該是現——這——, 演了這麼久，沒——跟戚無妄成為朋友, 還陷入了輿論的怪圈，一環套一環的跳不出來。
「戚老師？——是戚老師吧。」姜寒上前兩步，似乎越發確定了, 「我是姜寒，好巧啊。」
戚無妄不好再否認，猶豫沒有用了，他等不了江奉則了。
「啊……戚老師, 我沒有跟蹤——, 真的，我就住這里！」
姜寒誤會了戚無妄的沉默，迫切的解釋著。
畢竟今天見面的請求被拒絕了, 他沒想到戚無妄是來找他的。
戚無妄起身，忍受不住的說，「——的嗓子還沒好，——說話了。」
跟喬暮的聲線越來越像了，很難听，不想听。
聞言，姜寒露出被關心的不知所措的表情，開心又驚喜，然後變為收斂的忐忑，「我的聲音還沒完全恢復，有點難听，我會盡量安靜一點的。」
姜寒故——曲解了戚無妄的——思，——動送出攻略，只——戚無妄解釋一遍，他對戚無妄的好——漲的順理成章。
任憑戚無妄再冷情，也無法拒絕一顆心向著自己的人。
戚無妄猶豫著，姜寒——是受了刺激不一定會對他發作，卻一定會對其他人發，「我不是這個——思，——做閱讀理解。」
姜寒受寵若驚，「是我理解的……」
話說到一半，他不敢再說，似乎生怕幻想被戳破似的，任誰看到他患得患失的模——會心生柔軟。
可戚無妄不會，耳機另一端很安靜，江奉則從听到姜寒的聲音起就沒聲音了。
「戚老師，——是有朋友住——這個小區嗎？」
「沒有，朋友想租房子，我幫他看看環境。」
「這里環境很好的，物業費不貴，保安禮貌負責，這里的交通也便利，出小區門右拐走五分鐘就到地鐵口了。」
听描述是很不錯，房租也不便宜就是了。
戚無妄沒有打斷他，表現出了從未有——的耐心，畢竟姜寒之前——電話里表現出了求死的——向，正常人——不會想給自己找麻煩。
他又問了些問題，像是真的——認真負責的替朋友找房子。
「小妄，離他遠點，——靠近他。」
從江奉則的角度去听，姜寒的聲音越來越清晰——他——靠近戚無妄。
電話那頭沒有聲音，江奉則狠按喇叭，惹得前方的敞篷車車——回頭罵罵咧咧，長長的車龍卻只——緩慢的挪動，兩只腳——比——個輪子快。
心焦的仿佛被放——烈火上烤，他恨不得直踩油門，但現實不給他超速的機會。
電話里兩人交談甚歡，即便知道戚無妄是演的，江奉則心情——糟糕。
「嘖！」
瞅準綠燈的時機，見縫插針的開車插隊，不知多少次險之又險的差點擦到——人的車。
「戚無妄，听著，姜寒他就是個神經病，他是沖著——來的，游戲里就算了，現實里——的人頭只有一個，——送！——知道姜寒會對——做什麼嗎？！」
江奉則——不知道自己——說什麼，他知道姜寒可——會□□戚無妄，不到最後一步不會傷害他，可戚無妄不知道啊。
他盡可——把後果往重了說，對面仍舊沒有反應，江奉則甚至懷疑戚無妄沒——听電話。
「戚老師，我先去扔個垃圾，——……——來我家坐坐嗎？」姜寒邀請道。
戚無妄微頓，眸光森幽，他看了看時間，「我——會兒還有約。」
姜寒當然知道他有約，約的人就是自己，——「姜寒」的身份約不到戚無妄，就用了另一個身份。
既然現——見到了人，通——威脅的手段爭取到的「約會」就沒那麼重——了。
說實話，一開始看到戚無妄——敏——的時間出現——他住的小區，姜寒——為自己暴露了，旋即自負的覺得不可。
他壓根沒留下任——被追查的線索，所——才——有恃無恐的邀請戚無妄進自己家。
「家」是個隱私性的地方，戚無妄的作客——舍五入一下，會讓姜寒有種被侵.犯的快。
想想就忍不住精神上高chao！
見戚無妄目含猶豫，姜寒繼續加籌碼，「我家里有塊locica的小蛋糕。」
這是戚無妄一直鐘愛的牌子，小時候錄節目的時候就喜歡了，姜寒也從十二年前開始每天吃一塊戚無妄最喜歡的小蛋糕。
戚無妄故作不淡定，覺得演的差不多了，想順勢答應。
「——是敢答應，我就敢踩油門，我現——橋上，車速150碼，前面的車距離我有十幾米。」
江奉則聲音冷冷的，這不是情緒上頭說出來的話。
他很冷靜，明明白白的把已知條件擺上來，——這——的車速撞上去絕不是簡單的追尾事故。
——他——逼戚無妄選擇。
籌碼是不僅是江奉則的命，還有前面那輛車車——的安全，故——撞人比酒駕嚴重多了——
瘋了嗎？！
戚無妄差點月兌口罵他，即便覺得江奉則不會真的開車撞人，但……萬一呢？
江奉則年少時無法完全控制自己，溫和的面具不單單是偽裝，也是為了封閉自己。
他的表象之下潛伏著一頭野獸，囚困的時間長了，野性慢慢淡了，但它沒有消失，而是像困覺的巨龍一——睡著了，隨時會驚醒。
用個新潮的詞來說就是︰江奉則這個人有著瘋批的一面。
從他偶爾出格的行事作風就——看得出來，但什麼時候瘋不行，偏生這時候瘋！
「戚老師，——怎麼了？」看他表情不對，姜寒滿臉擔憂。
「不舒服嗎？去我家休息一下吧。」
「160碼了，161、162、163……」
戚無妄的臉繃不住了，江奉則的聲音像是道催命符，催的不是他的命，卻比催自己的還難熬。
假的吧，應該是假的，江奉則再出格也不會牽連無辜的人——
是真為了這種事撞——人的車，他就不是江奉則了，肯定又——演，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入了虎穴才——捉到虎子，他——國外避了十二年，不會再臨陣月兌逃。
而且姜寒明目張膽的邀請，應該只是為了利用處境和求死的——向勾起他的同情，不會真的做什麼，就算做了至少江奉則、束一雯和戚栩知道他去了哪。
或——說戚無妄倒希望姜寒今天對他做點什麼，好抓個先行。
「——家只有一塊小蛋糕？」戚無妄慢慢摘下耳機，想擺月兌江奉則的報數。
姜寒愣住，喜不自禁，「戚老師想吃的話，我現——讓助理再去買。」
「太麻煩了，算了，一塊就……」
突然，耳機里猛地傳來一聲巨響，聲音大到耳機沒有戴好——听得見。
戚無妄這一刻完全無法思考，他快速把耳機戴回去。
讓人浮想聯翩的連續磕踫聲像是一把刀子，狠狠扎到心髒中。
他張了張口，像是啞巴一——不會說話了，只——听到自己粗重的喘息聲，隱約還——听到孱弱的□□。
「……江……江奉則？喂……江奉則！——怎麼了，——听得到嗎？江奉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