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赴約
姜寒把女記者抓了。
這沒什麼好意外的, 為了逼他接受采訪、制造話題，對方利用了環境和輿論，把自己置于焦點, 生怕姜寒看——到她似的。
姜寒還是「喬暮」的時候, 就總以為他報仇的名義處理陷害、污蔑、欺負——的人。
這些人一無——知的經歷人為的意外, 最輕的也是斷手斷腳，最嚴重的直接原地失蹤, ——止是其他人，蹊蹺的讓戚無妄堅信是把鍋甩給自己詭異的霉運體質——
以看到照片，——沒有驚慌失措。
這一天總歸是來了。
「妄哥, 好端端嘆什麼氣呢？」助理走過來，「劇組今天訂了兩種盒飯, 你是要加了兩個雞腿的，還是要一大塊醬豬排的？」
小孩子才做選擇, ——頭也——抬道︰「我兩個都要。」
「就知道妄哥貪心，我已經給你各點了兩份, 但妄哥，我得提醒你一句，江老師——殺青了。」
戚無妄一愣, 對哦，是這樣，江奉則已經——在劇組了，沒人幫他吃剩飯。
戚無妄從不挑食, ——過過苦日子, 只要碗里有糧，——管是喜歡的還是不喜歡的都會吃光，區別在于——會優先解決愛吃的菜。
再加上飯量小, ——會越吃越慢，到最後就只是為了將——愛吃的菜裝進肚子里。
小時候錄節目，為了——讓別人發現自己——對勁，——必須挑食，出國後又改回來了。
十二年後剛進組的沒幾天，江奉則就發現了——的習慣，之後盒飯的菜式都踩在他的喜好上，本以為是助理機靈，隨後才知道是江奉則偷偷把自己的菜換給了。
關系緩和後，江奉則——來背地里的那一套，讓劇組——加一份盒飯，——們兩個人吃三份。
戚無妄只用吃自己喜歡吃的，剩下的都是江奉則的。
江奉則——是會勉強自己的人，吃穿用度絕對稱——上節儉，十幾塊錢的盒飯填填肚子就行，——好吃的東西不配被他的味蕾品嘗——
以戚無妄看——吃飯「光盤」都覺得難受，也跟——提過，——卻面不改色的說「我沒有勉強，反正盒飯都這樣。」
江奉則為了照顧——的「習慣」，改變了自己二十幾年的飲食習慣。
這還——到一部戲的時間，——就被江奉則慣壞了。
「算了，只拿一份雞腿的就行了，我一個人確實吃——下。」
「嘿嘿，我就知道妄哥你會這麼說，放心吧，江老師已經安排好了，特意買了個飯盒給我，讓我把你吃——完的菜打包給。」
助理從身後拿出一個飯盒，把蓋子揭開放在邊上。
戚無妄驚了，這個飯盒是認真的嗎？
太離譜了，江奉則那麼大的一尊影帝，每天吃——新鮮的飯菜，被江奉則的粉絲知道了，就算——是戚帆集團的小太子也會被罵吧。
「妄哥，——得——說，你在戲里的兩個角色活到現在，每天吃的便當倒比任何演員都多。」助理順嘴吐槽。
「因為被變態盯上的我——會輕易炮灰。」
「啥變態？被哪個變態盯上了？」助理沒听懂，瞅戚無妄的表情以為在開玩笑，「我剛剛就想說了，妄哥，你的手機屏幕——停的亮，有人給你發信息。」
戚無妄知道是姜寒的彩信，——跟女記者非親非故，會被姜寒盯上一半的原因在她自己——
過——也無法裝——知道，誰知道姜寒會對她做什麼，還是先穩住姜寒吧。
戚無妄準備回信息，卻看見江奉則幾分鐘前的回復。
江奉則︰我在拍攝，先去工——了
江奉則︰你結束的時候跟我說一聲，我接你下班
戚無妄把女記者的照片打開，指月復摩挲著手機邊緣，好一會兒才切回聊天窗口——
回復江奉則︰——用來接了，我明天早上有幾場戲，就睡劇組了——
也猶豫要——要報警，或者告訴束一雯和戚栩，直接說walker是姜寒的話，哪怕沒有證據，束一雯和戚栩都會相信。
但問題是如果——能一擊錘倒姜寒，以他對姜寒的了解，本就小心敬慎的姜寒有了警惕，想抓住尾巴難于登天。
這可是個能在他身邊潛守十——年的獵手，論耐心，——還真拼不過姜寒。
……
下午，戚無妄的戲份結束的比預想的要早。
中午收到姜寒的彩信倒像是追在後頭的獵狗，促使他全身心投入拍攝，盡量不把時間浪費在ng上。
「妄哥，你今天狀態也太好了吧，刷刷刷一條過，誒？妄哥，你要走啊，去哪兒啊？等等我！」
「我有事，別跟著我。」戚無妄提出車鑰匙就往外走，「——準把我下班的事告訴江奉則。」
助理在手機上打字的手停住了，——準告訴江老師……
這是又吵架了，還是跟誰出去約會啊？
一個小時後，戚無妄來到了一棟公寓的樓下，按照樓層往上數，數到的落地窗是拉著的——
壓了壓帽檐，心跳如鼓，思量了下有沒有遺漏的地方——
把照片存在了定時發送的郵件里，收件人是束一雯和戚栩的私人郵箱，——寫清了這張照片的來龍去脈，也交代了——懷疑的人是姜寒。
戚無妄——怕姜寒有動作，就怕姜寒沒動作，有了切實的行動才構成犯罪。
郵件里也寫清了——要去找姜寒，要是失蹤了肯定是姜寒干的，這樣哪怕像是重生前那樣被囚禁，至少留下了訊息。
姜寒——是要見——嗎？
那就見見吧，姜寒應該不會在這時候對他做什麼，定時郵件只是個保險。
上樓前，戚無妄最後檢查了下備用手機，里面有一條張楚的信息。
張楚︰武先生，有個奇怪的人在姜寒的住樓下，——轉悠好幾圈了，還——時盯著姜寒家的窗戶看，鬼鬼祟祟的——像好人
看到文字的時候，戚無妄就猜到他說的是誰，等看到張楚發來的照片，還是沉默了。
照片上戴著鴨舌帽和口罩，捂得嚴嚴實實的人就是他。
戚無妄︰「……」
你說誰鬼鬼祟祟的——是好人？
對照拍攝的角度就能猜到張楚藏在哪，原來真的是一天十幾個小時的監視，沒有偷工減料。
按捺下把人揪出來的心思，這時候又接到了江奉則的電話。
戚無妄偽裝成路人，走到小區都有的鍛煉區，做到滑滑梯的下面接電話。
「小妄，你下班了嗎？」
戚無妄——知道江奉則是不是去劇組接他了，應該不會啊——
沒有回答，——動聲色的反問︰「你來接我了？」
「沒有，你——是說過你今天睡在劇組，我就是想听听你的聲音。」江奉則頓了頓，「你那邊一點聲音都沒有，是收工了？」
戚無妄嗯了一聲。
「那正好，我在往你那兒開，晚上一起吃個飯。」
吃個鬼的飯，——人都不在劇組。
戚無妄心里一緊，嘴上平靜道︰「我吃過了，在看明天要拍的戲，你別過來了，我今天想早點休息。」
「那就——吃了，我去給你開個小灶，等你休息了我就走。」
「你別來這套啊，我休息了你——可能走的，真別來了，我——會給你開門的，我說認真的啊。」——用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語氣說。
正常這個時候，江奉則會收斂自己的過線行為，選擇退讓，這回也——例外——
沒有繼續緊逼，讓戚無妄松了口氣。
「小妄，你現在不在劇組吧，你在哪？」
戚無妄還有半口氣沒能松出去，腦袋里的神經猛地一跳，——知道是哪里暴露了，——剛剛說的話都沒問題啊。
「我是不在劇組，我在房間里，今天收工的早。」
「是嗎？那我怎麼敲門沒人在？」
江奉則的聲音莫名危險，——似乎又敲了敲門，「——是說在房間里嗎？」
戚無妄啞口無言，手指僵硬的幾乎感受——到手機的存在。
「你到底在哪？」
戚無妄沒吭聲，知道——管自己再怎麼說謊，發現他行跡有問題的江奉則一定會揪問到底，直到親自確定——的位置。
而距離他跟「walker」約定的時間還有兩個小時————能報警，只準一個人赴約。
戚無妄決定先把江奉則糊弄過去，然而——等——扯謊，江奉則本就——的耐性告罄了。
「你在姜寒樓下吧，——準去找他，戚無妄，你听到了沒有？！」
江奉則的聲音冷冷的，隱約帶著焦急。
戚無妄都忘了在意江奉則叫了——全名，——知道江奉則怎麼知道——的位置的，直到靈光一閃而過，「你……」——
想問江奉則是不是讓人查姜寒了？
除了張楚外，另外兩撥人里有一撥應該是江奉則雇的人。
這就難怪了，張楚都覺得全副武裝的——有問題，江奉則看到照片肯定能認出他。
「我只是來看看姜寒，——畢竟是晴姐重視的藝人。」
戚無妄——知道江奉則和江晴通過電話，——也沒說收到女記者照片的事，竭力把事情往輕了說。
電話那頭突然響起喇叭聲，一聲一聲，能體現出江奉則的心情。
「那我也說實話了，我——在你的房門外，我現在在開車往你那兒趕，你要去可以，等我一起，你——能單獨去見——！你既然找人調查姜寒就該知道——有——危險！」
很好，實錘了，有一撥人是江奉則的。
好樣的，這人一聲不吭的背著——知道做了——少事。
戚無妄很猶豫，——知道要——要等江奉則，兩個人有——準備的情況下，在姜寒家出事的概率更小。
但就怕安撫——成反刺激到姜寒，女記者很有可能為此買單。
「戚……老師？你怎麼在這兒？」身後有沙啞的聲音響起。
熟悉到讓戚無妄頭皮發麻，電話那頭的江奉則自然也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