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面後再和陸景舟聊天, 孟瑤總覺——哪兒有了變化。
但她細細去研究，——暫時沒發現問題。
反正她就覺——，和陸景舟聊天, 真挺開心的。
等陸景舟到學校後, 兩人都默契地沒提玩游戲。
當晚, 孟瑤實在是睡不——，跟阮輕畫分享了下自己見到的大學生。
在知道大學生就是酒吧大帥哥後，阮輕畫比孟瑤還激動。
接連給她發了好些信息過來。
阮輕畫︰【那可以考慮發展了, 是他就行。】
阮輕畫︰【那麼帥！你快點上, 把弟弟給我拿下。】
阮輕畫︰【面相看——也是不錯的, 人應該不錯。加油。】
……
孟瑤看她發給自己的消息，哭笑不。
她咬了下唇, 忍——笑回復︰【你這樣跟我說，也不怕江總吃醋？】
阮輕畫︰【怕什麼，反正我人都是他的了, 他還吃什麼醋。】
孟瑤看——，竟無法反駁。
阮輕畫︰【我眼光很準的，听我的準沒錯。】
孟瑤︰【哦。】
她無言︰【不和你說了, 我要去洗澡睡覺了。】
阮輕畫︰【之後什麼時候跟大學生見面啊, 早點談戀愛行嗎, 記得把我帶上。】
孟瑤哭笑不——︰【帶你這個電燈泡干嘛？】
阮輕畫︰【助攻。】
……
兩人扯了——會, 孟瑤才放下手機，進浴室洗漱。
洗完澡護膚時，孟瑤下意識盯著鏡——中的人看了須臾。她知道自己長得不錯, 從小到大，雖不是那種——眼就讓人覺——驚艷的，但她卻是會讓人經常夸的那種。
如果是以前, 孟瑤有信心，但現在，她其實有點兒露怯。
在見到大學生之前，孟瑤都對自己很有信心，可今晚——對比，她發現自己慫了。
陸景舟長得帥不說，高高瘦瘦的，——就是很受歡迎的那種大男生。
更重要的——點是，人比她小幾歲。
孟瑤也不是說介意年齡，她自己當然不介意，她還挺喜歡姐弟戀的，但她怕對方介意。
而且，現在很多人談戀愛，奔——玩玩的想法。
孟瑤雖沒有說談個戀愛就必須結婚，但她的內心深處，也確確——是有要——下來的想法。
她盯著鏡——里那張臉看了須臾，——時還有點不知道自己是上還是不上了。
不上會有遺憾。
可上，——好像不太合適？
孟瑤茫然了。
她沉——了許久，決定先順其自然。都這個年齡了，也經歷了不少，她已經沒什麼害怕的東西和事情了。
想通後，孟瑤自己反倒是輕松了。
她承認，她就是有點喜歡陸景舟，想要和他繼續深入了解，然後有發展。
孟瑤想著，自顧自笑了起來。
她輕挑了下唇角，彎腰拿過旁邊的護膚品開始護膚。姐弟戀可以談，但不能讓人一眼看出她年齡，這是她無法接受的，所以她能做的，就是好好護膚保養好自己！
以前，孟瑤護膚二十分鐘，這晚上，折騰了大半個小時，才覺——妥當。
她收拾好躺床上時，陸景舟還給她發了消息。
孟瑤怔了下，唇角不自覺地擴大。
陸景舟︰【睡了嗎？】
孟瑤︰【沒有。剛躺下。】
陸景舟︰【好巧。】
孟瑤︰【……巧什麼呀，你還不困嗎？】
陸景舟︰【不困。】
孟瑤看了眼時間，快要兩點了︰【真的？以前這個點，你不是都睡了嗎。】
陸景舟︰【說實話嗎。】
孟瑤︰【——你。】
陸景舟︰【有點激動，亢奮。】
孟瑤還沒來得及回復，他下——條消息過來︰【昨晚也是，——晚上沒怎麼睡。】
孟瑤︰【。】
她發現，現在的弟弟真的太會打直球了。
她不知道是陸景舟會，還是現在的人都這樣。總而言之，陸景舟給她發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直白到讓她不用去猜想，去揣測他的用意。
就很直接地讓她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他在想什麼。
孟瑤以前覺——，自己還挺會的，她也會撩人。可和陸景舟這——對比，她發現自己才是個‘弟弟’。
這麼會的大男生，是真——存在的嗎？！
她糾結了須臾，給陸景舟回復︰【其實我也是。】
陸景舟︰【姐姐也會緊張？】
孟瑤︰【當然！！！】
她用三個感嘆號，表達自己的心情。
陸景舟半躺在床上靠——，捧著手機笑了出聲。
他能想象到，孟瑤發這消息時的神情。
陸景舟不緊不慢打字︰【嗯，我相信。】
孟瑤︰【……你明天干什麼？】
陸景舟︰【——有沒有約我打游戲。】
孟瑤︰【我提前報個名排隊怎麼樣。】
陸景舟︰【好。】
孟瑤︰【那……現在先睡覺？】
陸景舟︰【晚安。】
孟瑤︰【晚安。】
放下手機後，孟瑤又有點想反悔。
她其實不困。
她大腦還很亢奮，非常非常亢奮，——點困意都沒有，但她又覺——帶大學生熬夜，有點不太合適。
孟瑤躺在床上輾轉難眠，翻來覆去好幾個來回。
最後的最後，她用熬夜晚睡容易變老，催眠了自己，強迫自己睡了過去。
月色靜好，風呼嘯而過。
但房內的人毫無察覺，有了今晚這個插曲，夢好像都是甜的。
次日，孟瑤因為提前排隊，預約到了陸景舟這麼——個陪玩。
兩人在游戲里殺人，孟瑤玩的還挺開心的。
「你吃飯了嗎？」
她一進去便問。
陸景舟︰「吃了，你呢。」
「還不是很餓。」孟瑤剛睡醒，嘀咕道︰「待會吃吧。」
陸景舟「嗯」了聲，低聲道︰「準備吃什麼？」
「就是還沒想好，所以還不想點。」孟瑤點外賣很糾結，沒辦法——下——下來。
有時候選半天不知道吃什麼，她索性餓。
陸景舟沉默了會，想問她介不介意把地址告訴自己，但轉念——想，——覺——他們才剛見了——面，會顯得唐突。
「有什麼選擇的？」陸景舟問︰「我可以給你做個排除法？」
孟瑤一愣，撲哧一笑說︰「好啊，你中午吃的什麼？」
「簡單的家常菜。」
孟瑤︰「什麼菜？」
陸景舟說了兩個名字。
孟瑤「誒」了聲，順勢道︰「我也喜歡這個。」
她道︰「我點這個吧，我先點個外賣。」
陸景舟︰「等你。」
孟瑤退出游戲，快速點了熟悉——家店的，這才重新返回。
兩人邊玩邊聊，氛圍和之前——樣，但好像又比之前更融洽了——點。
至少，能聊的話變多了。
外賣到了，陸景舟催她去吃飯。
孟瑤︰「還沒玩夠。」
陸景舟想了想，「那你邊吃邊玩，待會跳傘下去你找個地方躲——，我找好東西了過來找你。」
「……好。」孟瑤發現，在游戲里，她真的是被陸景舟全方位照顧的那一位——
時間，她覺——還挺微妙的。
明明她才是姐姐。
吃完遲到的午飯，兩人繼續打游戲。
打了——個多小時，孟瑤手機震了震，是同事發來的消息。
她點開——了——，微皺了皺眉。
察覺到她這邊的安靜，陸景舟隨口一問︰「怎麼了？」
「沒。」孟瑤道︰「我待會可能要出門一趟。」
陸景舟了然︰「那打完這局不打了？」
「嗯。」孟瑤說︰「你周末都是在宿舍打游戲嗎？」
陸景舟正要回答，孟瑤先道︰「你還在大學，可以多去參加參加活動，多接觸認識點人也挺好的。」
聞言，陸景舟問︰「是過來人經驗嗎？」
孟瑤靜默了會，淺聲道︰「可以這麼說。」
她希望陸景舟多跟同齡人接觸，不要周末就窩在宿舍。
「放心。」
陸景舟淡淡——笑︰「知道了。」
孟瑤听著他聲音，微窘道︰「我是不是有點嗦？」
「還好。」
陸景舟道︰「不嗦。」
孟瑤輕挑了挑眉，並不是很相信他說的，但不相信也沒辦法。
她小聲嘟囔了幾句，平復——自己的心跳。
孟瑤發現，和陸景舟相處的她，很像是情竇初開的小女生，是高中時候的那種，經常會對他說的話很無措，偶爾他笑——下，孟瑤都覺——自己心跳不正常。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反正就……中毒很深。
打完——局游戲，孟瑤跟陸景舟說了聲，便下了。
她收拾著出門，今天約她出門的，是一個新同事，新同事剛來這邊，孟瑤怕她對周圍不熟悉，特意讓她有事找自己幫忙。
同事剛搬來，想去買點生活用品，——個人也確實沒辦法搞。
當然更重要的是，她對這邊不熟悉，有個人陪著自然更好。
「孟瑤姐。」
同事是剛畢業的小女生，叫唐敏。
「小敏。」孟瑤朝她擺擺手，含笑問︰「等久了吧。」
唐敏搖搖頭，拘謹道︰「不久的，我也是剛到。」
她吸了吸鼻——說︰「抱歉啊孟瑤姐，周末還叫你出來。」
「沒事。」
孟瑤隨意道︰「是去家居市場嗎？」
唐敏點頭︰「嗯，我想買些生活用品。那邊什麼都有，比較齊全。」
孟瑤了然，年輕人買生活用品，都喜歡去家居市場。
她看了眼，低聲道︰「要打車過去，我們走吧。」
「好。」
唐敏看她，「孟瑤姐我來打就行。」
「不用。」孟瑤看她，「待會你請我喝杯女乃茶就好。」
唐敏看她這樣，根本沒辦法阻止，她只能答應︰「好，謝謝孟瑤姐。」
到家居市場後，孟瑤除了給唐敏選東西外，自己也莫名其妙逛了起來。
她其實什麼都不缺，但——這些家具，——這些家里能用到的小東西，就突然有種特別的想法。
她忽然，也挺想有個家了。
孟瑤是南城本地人，但她爸媽是老師，平日里就住學校附近，也不和她住——起。
她也長大了，不能總待在家里。
而且父母的家，和自己私人擁有的，是不——樣的。
注意到孟瑤目光，唐敏詫異道︰「孟瑤姐，怎麼了？」
「沒有。」孟瑤笑笑，溫聲道︰「——這些東西，突然好想有個新家也能好好布置布置。」
唐敏一怔，笑盈盈道︰「那孟瑤姐快點找個男朋友。」
她看——孟瑤，好奇問︰「孟瑤姐你沒男朋友嗎？」
「沒有。」孟瑤彎了彎唇︰「怎麼？」
唐敏听著，嘆了口氣說︰「孟瑤姐你這麼漂亮都沒男朋友，那我就更找不到了。」
她對南城充滿了憧憬，感慨道︰「我還想著來南城工作了，——要找個男朋友呢。」
孟瑤撲哧一笑，拍了拍她肩膀說︰「可以的，有希望。」
她道︰「我們公司也有不少英年才俊，可以考慮考慮。」
唐敏無言。
但孟瑤說的是實話，他們公司優秀的人還真不錯。
雖然外界都說，設計公司同性戀會多——點，但其實異性戀也很多。孟瑤他們公司，有同性在一起的，也有異性在一起的。
市場部這邊的，大多數都是異性。
他們市場部今年和唐敏一起進來的弟弟也不少。
「那孟瑤姐你怎麼不在公司找一個？」
孟瑤挑眉，想了想說︰「他們不夠帥。」
她開玩笑說︰「我是顏控。」
唐敏愣了愣，驚訝道︰「真的啊？現在還是顏控嗎？」
「嗯。」孟瑤一點不否認︰「我顏控非常嚴重。」
唐敏︰「……」
兩人邊逛邊聊，孟瑤還給阮輕畫發了幾條消息，說是逛家居市場好玩，讓她下回可以和江淮謙來這邊約會。
阮輕畫第——時間pass掉了她的提議。
她並不喜歡去家居市場，人太多太雜了，逛的她頭疼。
孟瑤輕哼︰【那你以後陪我來。】
阮輕畫︰【那你不找大學生陪你？】
孟瑤︰【？】
阮輕畫︰【家居市場當然要和喜歡的人一起去，你找我干嘛？】
孟瑤︰【我喜歡你啊。】
阮輕畫︰【你把大學生微信推給我，我這就把截圖給他。】
孟瑤︰【。】
這閨蜜情，即將從he轉為be，聊不下去了。
不過逛了這麼個家居市場，孟瑤倒是認認真真的——考起了自己的未來。
以前，她還在談戀愛的時候，只專注自己的事業，也沒太去考慮未來的事，她是走——步算——步的性格。
更何況，她一直都覺——她會和前男友一直走下去。甚至過兩年就會談婚論嫁，房子啊各種生活，都有人陪著——起，那就足夠了。
但現在不同了。
剛分手那會，孟瑤其實是崩潰的。
她不是說還有多喜歡那個人，她就是一時間無法適應。
因為這事，她渾渾噩噩過了——段時間，到前段時間完全治愈，也早已走了出來。
但走出來後，她也窩在這家小出租屋里，每天上班下班，除此之外，沒有太多能釋放自己的時間。
到後面跟陸景舟他們一起打游戲，孟瑤才漸漸地找回了自己的快樂。
孟瑤不後悔自己談的每一場戀愛，人總要經歷的。
她也想要自己是幸運的，希望自己第一場戀愛就能有結果。可沒有的話，她也不會怨天尤人，那就再找一個。
找不到，那一個人生活也挺好的。
孟瑤現在越來越能想得開了，只不過——直都沒有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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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孟瑤倒是有想法了。
其實之前她就和阮輕畫商量過，如果兩個人都不找對象不結婚，那等攢夠錢了，她們兩要買同——個小區的房子，買樓上樓下，或者是買隔壁。既可以——起生活，——不會干擾到對方。
不過現在阮輕畫和江淮謙恩恩愛愛，感覺立馬能踏進婚姻，和她買同——個小區做鄰居是不太可能了。
想到這，孟瑤輕笑了下。
做鄰居不成，但她也要自己往前走。
她想買房子了。
孟瑤這兩年工作下來，積蓄其實還挺多的。
她雖然花的多，但在市場部，他們這種公司工資也不低。南城房價雖然高，可拼拼湊湊再借——點，買個小房子住宅是完全沒問題的。
想好，孟瑤立馬有了行動。
她思索了須臾，給阮輕畫發了個消息。
孟瑤︰【你問問江總，有沒有熟悉的朋友是做房地產的啊？】
阮輕畫︰【？周堯家就是啊。】
孟瑤︰【？？？真的啊？他不是開酒吧的嗎。】
阮輕畫︰【他爸媽是做房地產的，南城很出名的那個樓盤投資商，就是他家的。】
孟瑤︰【……ok，那我找周堯去了。】
阮輕畫︰【怎麼了，你想買房了？】
孟瑤︰【嗯，我突然好想有個自己的家。】
阮輕畫看——孟瑤的消息，大概能知道她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她沒多想，直接回了句︰【好，買個大點的，自己喜歡的，錢不夠你跟我說，我也有不少存款。】
孟瑤失笑︰【好。】
她立馬去問了周堯。
周堯是個好聊天的人，也沒什麼架子，他隨和的就不像是豪門的大少爺。反而像是普普通通的富二代。
知道孟瑤的需求後，周堯立馬給她推薦了幾個還不錯的樓盤，還給她推送了置業顧問。
當然，周堯也是問的公司那邊的助理，他自己對自己家樓盤各方面，也並不是那麼熟悉。
孟瑤是個行動派，加上置業顧問的微信後，聊了幾句便有了方向。
她有想法了，就想立馬去做。
陸景舟消息來的時候，孟瑤還在跟置業顧問聊天。
陸景舟︰【在忙嗎？】
孟瑤︰【在聊天，打游戲？】
陸景舟︰【可以不打，你先忙。】
孟瑤︰【那你等我十分鐘。】
陸景舟︰【好。】
孟瑤給置業顧問說完自己的需求後，便讓人介紹去了。
大晚上的，她也不好耽誤人太久，結束對話後上了游戲。
她上去時，陸景舟已經在游戲里等——了。
「嗨。」孟瑤出聲︰「我來晚了。」
陸景舟垂眸看——屏幕游戲里的她，笑了下說︰「不晚，我也剛到。」
孟瑤笑笑︰「今晚打哪個圖啊？」
「你想打哪個？」
「海島吧。」孟瑤說︰「先不那麼刺激。」
陸景舟啞然失笑，應——道︰「好。」
兩人進入游戲，跳傘搜房子。
海島厲害的人比較少，地圖也比較大，沒那麼容易踫到人。
搜——房子，孟瑤和陸景舟閑聊——︰「你下午出門了嗎？」
「出了。」陸景舟道︰「回了趟學校。」
他問︰「你呢，去哪里了？」
「我？」
孟瑤笑笑︰「跟同事去了家居市場。」
她沒別的更深——層意思，只是隨口閑聊——︰「我發現現在的家居市場還挺漂亮的，做的很吸引人，還很適合拍照。」
陸景舟挑了下眉。
他說︰「是嗎？」
孟瑤︰「嗯，你也不知道吧？」
「不知道。」
孟瑤莞爾，「我之前也不知道，今天陪同事買東西才發現的，那邊其實還挺好玩的。」
陸景舟听著她絮絮叨叨地聊——，突然問︰「還想再去嗎？」
孟瑤一怔，失笑道︰「怎麼？你要陪我去？」
陸景舟︰「如果你不嫌棄的話，我可以陪你去。」
孟瑤唇角往上翹了翹，「當然不嫌棄。」
她說︰「不過最近沒什麼東西要買的，今天都買完了，以後去喊你。」
「好。」
打完游戲，兩人也沒提下——回見面的時間。
陸景舟沒說，孟瑤更沒提。
不知道為什麼，兩人可能都覺——，再有下——次見面，他們應該就沒辦法再保持這麼純潔的關系了。
睡前，孟瑤刷了刷朋友圈，還刷到了陸景舟分享的——個游戲戰績。
是她和陸景舟——起玩的，上面有兩個人物。
孟瑤怔了下，發現這是她從認識陸景舟到現在，他發的第一條朋友圈。
她有點意外。
孟瑤正想給個贊，她加的陸景舟室友先在下面留言吐槽了——
號室友︰？戀愛的酸臭味。
三號室友︰？什麼破玩意！你他媽的我們喊你打游戲不來，敢情是在跟孟瑤姐姐雙排啊？
……
孟瑤看——，忍俊不禁。
她唇角上揚著，還沒來得及回復，便看到陸景舟給——號室友和二號室友分別回了消息︰刪了，她看到不好。
她挑了下眉，下——秒果然看見兩人都刪了，轉而給他評論了——把刀的小表情。
孟瑤發現，大學生的友誼，還真的挺純粹又可愛的。
為了顧及陸景舟面子，孟瑤等了十幾分鐘，才去給他點贊。
點完贊，她給陸景舟發了個晚安，便擁著被子睡了過去。
工作日，孟瑤變得忙碌。
她不再有那麼多時間打游戲，漸漸地把重心轉移到工作上。因為特別的原因，孟瑤還加班了——個周末。
她有好幾天沒上游戲，和陸景舟的聊天也少之——少。
陸景舟每天給她發消息，她回的都慢了很多。
漸漸的，她發現陸景舟不給她發消息了。
周六這天下午，孟瑤總算是把手里頭的工作忙完，告——段落了。
她刷了刷微信，發現陸景舟有好幾天沒給她發消息了。
孟瑤盯著手機界面怔了須臾，給他發了個消息。
發過去後，陸景舟許久沒有回復。
孟瑤嘆了口氣，——時也不知道該如何。
她戳著手機屏幕半晌，決定上游戲看。
孟瑤登上游戲，發現陸景舟正在游戲中。
她瞥了眼，他游戲進行有二十分鐘了。
難怪沒回她消息。
孟瑤沒再給他發消息，——個人待在游戲里。
她點開商城看了——，發現出了不少漂亮的衣服。孟瑤正想購買，忽而注意到有個東西需要自己查收。
她點開——，是自己想買的那兩套衣服，陸景舟送了她。
是幾天前送的。
但她最近太忙，連游戲都沒登。
孟瑤愣怔片刻，立馬搭配換上了其中——套。
她換好出去，恰好——到陸景舟的游戲結束了。
孟瑤思索了會，給他發了個游戲邀請。
片刻後，陸景舟進來了，但沒說話。
孟瑤緘默了會，也覺——有——點點生疏了。
她清了清嗓，正想說話，陸景舟先開口了。
「忙完了？」
孟瑤︰「嗯，你剛剛在打游戲啊？」
陸景舟︰「嗯。」
「……」孟瑤感受——這尷尬的氛圍，抿了抿唇問︰「跟室友嗎？」
「不是。」陸景舟道︰「隨機匹配的。」
孟瑤一怔，笑——問︰「怎麼不喝室友們玩？」
「他們不用我。」
不知道為什麼，孟瑤听著他這話委委屈屈的。
她模了模鼻尖，小聲說︰「抱歉啊，我最近這段時間忙，沒空上游戲。」
陸景舟沉默了會︰「沒事。」
他說︰「我還以為——」
「以為什麼？」孟瑤猜測︰「你以為我不玩游戲了？」
陸景舟︰「嗯。」
聞言，孟瑤忍不住笑︰「怎麼會。」
她道︰「我要是不玩，我肯定會跟你說啊，我真是最近太忙了。」
陸景舟有點小別扭，就是一個要哄的小孩，「給你發消息，你也不怎麼回。」
孟瑤真心覺——這話很冤枉。
她無言，連忙哄——說︰「好，是姐姐的錯。」
孟瑤輕笑，溫聲道︰「真是太忙了，公司出了點事，大家都在加班。」
她每天給陸景舟回的消息，都是去洗手間或吃飯時候抽空回的，真的忙到腳不沾地，頭暈目眩。
陸景舟其實也不是一個小氣會斤斤計較的人，他就覺——孟瑤那行為，真的很像是我不想玩了，你知趣——點退下的意思。
當然，他本來沒這樣想，是室友們這樣分析了——番，陸景舟越想越覺——是這樣。
至于剛剛不給她回消息，完全是因為在游戲里，沒提示沒看見。
听到孟瑤這麼——說，陸景舟——覺——自己不太對。
「抱歉。」
他聲音清冽，听上去特別的舒服︰「是我的問題。」
孟瑤笑︰「你的什麼問題呀。」
她好奇︰「你們是不是放假了？」
「嗯。」
陸景舟說︰「回家了。」
孟瑤愣了愣，「啊？這麼快嗎？」——
來她是真忽視陸景舟太久了。
陸景舟︰「嗯，我跟你說過，微信上。」
孟瑤訕訕，不好意思道︰「對不起啊，我可能沒注意。」——
到了，但可能沒記住。
陸景舟默了默，「不用道歉。」
他頓了頓，突然說︰「你晚上想吃什麼？」
孟瑤覺——他話題跳躍太快，她思索了會，淺聲道︰「最近太忙了，我打算隨便吃點，早點休息好好睡一覺。」
陸景舟︰「那明天呢？」
孟瑤正想說明天也只想在家里咸魚躺，——隱約覺——他話里有話。
她稍頓，笑——說︰「明天沒人約我的話，就在家吃，有人約的話，就出門。」
陸景舟想也不想說︰「有。」
「有什麼呀？」孟瑤故意逗他，「有人約我？」
陸景舟悶悶說︰「嗯。」
「誰呀？」
孟瑤道︰「我怎麼現在還沒收到約會邀請？」
「我。」
陸景舟悶了——會，低聲問︰「可以嗎？」
孟瑤︰「什麼可以嗎？」
她忍俊不禁︰「跟你出門吃飯？」
陸景舟︰「嗯。」
孟瑤笑了笑，「可以啊，但前提是你先告訴我，你是不是還在生氣？」
「……」
陸景舟︰「沒有。」
他是真的沒有。
孟瑤輕哼，不太相信問︰「你之前為什麼會覺——，我不上游戲了？你是不是還懷疑我在對你冷處理。」
陸景舟不想回答。
他發現自己想的，都被孟瑤猜中了。
明明陸景舟以前，不是這種性格的人，也不是會黏人的人，但對孟瑤，很奇怪，從第——回開始玩游戲，他就對她有種很奇妙的想法，連感覺也不同。
孟瑤逼問了好一會，他才應了聲。
孟瑤忍不住笑︰「我是那種渣女嗎？」
陸景舟︰「不是。」
「那你干嘛那樣想？」
陸景舟模了下鼻尖，有點心虛說︰「感覺自己太小了。」
孟瑤愣了下，忍不住說︰「我還覺——自己年齡太大了呢。」
她感慨說︰「如果我今年二十歲，那該多好啊。」
那她會毫無顧忌，會更明目張膽——點，會更直接——點。
「這樣就很好。」
陸景舟說︰「你二十歲，那我不是還沒成年？」
「……」
孟瑤被他的話噎住，訓斥道︰「你是不是想挨揍？」
陸景舟︰「沒有。」
他哪敢。
孟瑤抿了下唇，笑出聲來︰「我沒那麼渣。」
「嗯。」
孟瑤道︰「我就談過——次戀愛。」
陸景舟︰「我知道。」
他悶悶說︰「你不用時刻提醒我。」
孟瑤笑︰「我不是提醒你。」
她思索了會，認真道︰「我比你年齡大，想的事情會更多。」
陸景舟︰「我知道。」
他說︰「我也不是小孩子。」
孟瑤挑了下眉，沒吭聲。
陸景舟道︰「那明天出來吃飯？」
「行。」
孟瑤彎了彎唇︰「好。」
兩人游戲沒怎麼認真玩，——直在聊天。
孟瑤發現，她和陸景舟不面對面的時候，兩人都比較自然一點，不會那麼的拘謹局促。
但她，——還挺渴望和他見面的。
周日，兩人約了上午。
孟瑤睡到十點起來，化妝收拾。
為了讓自己顯得年輕——點，她特意選了——條百褶裙搭配小毛衣，——跟大學生沒差別。
陸景舟直接來了小區這邊，——到孟瑤出現的時候，他呆了片刻，才結結巴巴問︰「你……不冷嗎？」
什麼叫直男，這就是。
孟瑤覷他——眼，「我有外套，我不冷。」
孟瑤的腿很長又很直，是網上說的那種腿精。她樣貌——，其實也不顯年齡，和陸景舟站在一起，沒有人會覺——她是姐姐。
只不過，她自己內心有負擔罷了。
陸景舟垂眸，盯著她上下打量了——會，低聲道︰「那我打車？」
「坐地鐵吧。」
孟瑤道︰「你怎麼過來的？」
「地鐵。」
孟瑤一笑︰「那就去坐地鐵，地鐵不堵車。」
陸景舟︰「好。」
兩人往地鐵那邊走。
刷卡進站後，地鐵里的人還不少。
兩人等了兩分鐘，上了地鐵。
進去後，里面的人很多，顯得有些擁擠。
孟瑤皺了下眉，正想往里擠，不小心被人推了下。她沒站穩，踉蹌——往旁邊倒。
倏地，——雙手拉住了她。
站穩後，孟瑤怔怔地看——旁邊的人。
陸景舟握著她的手腕，大冬天的，他掌心好像有汗。
他垂睫看——孟瑤，抿了抿唇說︰「來這邊。」
孟瑤從他的手握住自己的時候，行動就不听大腦指揮了。她腦袋卡殼了，不會轉了。
她所有的——緒，都落在了陸景舟身上。
陸景舟拉——她到中間人少——點的地方，讓她靠——邊上。
孟瑤靠——，微微垂了下眼。
陸景舟還握著她的手，沒松開。
注意到她目光，陸景舟盯著——了會，低聲問︰「介意？」
「……」
孟瑤想了想，——他︰「我要是說介意，你要松開嗎？」
「不會。」
陸景舟面不改色說︰「不松。」
孟瑤忍不住笑，壓——上揚的唇角︰「那你問我做什麼？」
「禮貌詢問。」陸景舟道︰「如果你抗拒的話，那我會松開。」
孟瑤倒是一點都不抗拒。
她其實還挺享受和陸景舟牽手的，但就是有點別別扭扭的害羞。
她抿了下唇，總覺——自己心跳不太正常。
陸景舟——她紅了的耳廓，壓——聲說︰「姐姐。」
孟瑤身——僵，能感受到他說話的氣息落在了自己脖頸後。
她那一處好像麻掉了。
「嗯？」
孟瑤看他，「怎麼？」
陸景舟傾身靠近，壓——聲音說︰「你的臉好紅啊。」
孟瑤︰「……」
陸景舟——點也不怕她，低著聲音補充︰「耳朵也是。」
「……」
孟瑤眼睫一顫，抬起眼和他對視。
幾秒後，她沒忍住說︰「你的臉也沒好到哪去。」
孟瑤發現，和陸景舟在一起，她就是一個新手。
什麼都不會的新手，還需要陸景舟手把手教。
陸景舟︰「哪有。」
「有。」
孟瑤道︰「你不信的話，我拿鏡——給你——？」
陸景舟︰「不用鏡——，我現在就能看。」
孟瑤一愣，「——哪？」
她詫異說︰「地鐵玻璃窗的倒影嗎？」
陸景舟︰「不是。」
他忽而低頭，和她瞳仁對上。
孟瑤漆黑漂亮的瞳眸里，倒映出他的臉龐。
片刻後。
陸景舟說︰「我——了。」
孟瑤嘴唇微動，沒說話。
陸景舟說︰「我臉確——紅了。」
孟瑤抬眼。
陸景舟垂眸看她，忽而轉開話題說︰「姐姐，你的眼楮好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