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楊銘可是越來越大膽了,不僅不回醉翁山,居然連鴻蒙院也敢不去了!
就在楊銘被二皇子馬車請走的那天,莫林向驢爺報告了一聲之後,起初驢爺也沒當回事兒。
楊銘惹事兒不是正常麼?這師徒倆一個比著一個的能惹事兒,它驢爺都不覺得是什麼大新聞。
胡月告訴它楊銘搞了一身奇裝異服還弄了個怪頭發的時候,驢爺也沒當回事。
反正還在鴻蒙院上學,這能叫事兒麼?這根本不叫事兒,不就打扮了一番麼,難不成只許你們丫頭打扮?
但是,直到今天,鴻蒙院的老師來信兒說,楊銘今天居然沒去上學,驢爺才勉為其難的出來找楊銘。
當然,這找楊銘也得等他驢爺吃完晚飯,听完小曲兒,喝完茶之後在出門。
以至于,它驢爺出門的時候,就已經是太陽落山,民城宵禁了。
這找尋楊銘的第一站,驢爺自然是去了溫香居。
在驢爺來到溫香居門口的時候,那迎客的小廝居然驅趕了驢爺一番。
「去去去,哪有牲口往青樓里闖的,這誰家的驢啊!是不是忘了栓繩了?」
這小廝一句話直接給驢爺惹毛了,驢爺直接兩條腿兒站起來,跟著小廝對罵了起來!
「你真是個狗眼看人低的臭雜役!驢怎麼了?人有人權,驢難道沒有驢權嘛?」
「憑什麼只許你們人類逛青樓,就不許我們驢逛?」
「別說你驢爺不愛逛,你驢爺喜歡的類型,你這兒還真不見的有!」
「呸!老子本來就不是來逛青樓的!老子是來招人的!」
驢爺狠狠地沖著這小廝吐了一口口水,氣宇軒昂的沖著溫香居喊道︰
「趕緊把楊銘這個混小子給驢爺叫出來!兔崽子!居然敢逃學,看看你的**結實,還是驢爺的蹄子硬!」
這驢爺在溫香居罵罵咧咧了將近半個時辰,罵的這小廝耳朵都快聾了。
還惹得一大幫人在這兒圍觀,這人罵人倒是常見,驢罵人可謂是千載難逢。
所以,頓時圍觀的人是一波又一波,大晚上的溫香居本來是公子哥兒們喝花酒過夜的好地方,結果整的跟凌晨五點的菜市場一樣。
「怎麼了怎麼了?誰在這兒大呼小叫的。」
文公公急忙從樓上趕了下來,看著圍觀的人群直接擠了進去,看到這驢爺在這人罵罵咧咧的才知道。
原來是這位爺找上門來了。
文公公自然是知道這位爺的來頭的,早先听二皇子說過,這陸城奔了東海之後,留在楊銘身邊的化神境強者便是這位驢爺。
說起這位驢爺那可是真沒人敢招惹,不僅自身實力打到了化神妙境,他還有個鐵匠幫成員的名號。
還不是普通成員,這位驢爺在鐵匠幫相當于長老級別的人物。
如果不是這長老的頭餃兒只能頒給人,不能頒給驢,這驢爺估計早就是鐵匠幫的長老了。
「哎呦,這什麼風兒把您給吹來了,驢爺?您看有什麼事兒,咱樓上說?」
「哎?終于來了個認識咱驢爺的明白人!」
見著文公公迎了出來,驢爺喜笑顏開的呲著大牙跟著文公公走進了溫香居,臨進門還不忘給那小廝的**一腳,疼的小廝嗷嗷叫喚。
這世道,可真是神奇。
先是驢罵人引得眾人圍觀,後是驢進青樓把酒言歡。
這年頭,真是發生什麼怪事兒都見怪不怪了。
驢爺跟著文公公直接走上了四樓,一進書房就看到二皇子在跟房掌櫃膩膩歪歪。
「殿下,您稍微收斂一點兒,驢大師到了。」
听到文公公的話,二皇子饒有些掃興的拍了拍房掌櫃的腰,讓房掌櫃先上天台等他。
「嘿,這妞兒可真是漂亮,可惜了,不對咱驢爺的胃口。」
驢爺心里想著,但是它可不敢說出來。
一看這漂亮妞兒就是這二皇子的人,當初在雍州府,三皇子那家伙跟柳如玉也是一對兒,可那一對兒沒有這倆人這麼膩乎。
估計這二皇子跟和妞兒關系要更好一些,那它驢爺更不能扯閑話了。
畢竟,曾經扯過宋掌櫃和王幫主的閑話,結果被狠狠地教訓了一頓,從那以後,就再也不摻和這男女之事的話題。
「驢大師,這麼晚了來溫香居,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兒麼?」
二皇子恭恭敬敬的問道,這位驢大師,可是得打好關系,雖然他不需要什麼靈器之類的,但是天守閣可是急需這些東西。
所以,處好關系總是沒錯的。
「嘿,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兒,我就是來找楊銘的,這混賬小子今天居然沒去鴻蒙院上學!」
「真是反了他了,而且這幾天都沒有回醉翁山,急的這萬掌櫃可是焦頭爛額。」
可不是麼,萬掌櫃不僅焦頭爛額,還天天的對著祖師爺的靈位磕頭,說什麼對不起祖師爺的栽培,也對不起左公的信任。
這腦瓜子都快磕破了,驢爺實在是有些看不下去,所以才出來找人。
「哦?忘了跟您匯報了,這楊銘今天找蕭何去切磋功夫了,就沒去鴻蒙院念書。」
「以後要是他有什麼事兒不得不去做的話,我替他向鴻蒙院和您通報一聲就完事兒了。」
二皇子說完,驢爺嗷了一聲,又仔細琢磨了一下,蕭何?
難不成,是那個蕭何?
當初天火大師那小赤佬帶著的那個小娃子?
「哎?那個蕭何是不是有個混蛋師父是赤練門的二代弟子,叫天火大師?」
「干!這楊銘不會去找離天火的徒弟去了吧!」
二皇子點了點頭,這下子可讓驢爺氣了個夠嗆。
「媽的!這小子住哪兒,我得找這倒霉孩子說道說道!」
「當初這混賬孩子那麼小一丁點兒的時候,居然說老子是大狼狗!」
「又特麼老子這麼純潔善良可愛的狼狗麼!」
「這小子長大了是不是,我的讓他給驢爺認認清楚,究竟老子是個什麼物種!」
二皇子撓了撓頭,自己這剛把楊銘送走,驢爺就找過來了。
眼瞅著都快子時了,這個點兒基本上沒有不睡覺的了吧……
可這驢爺看著,倒是十分精神。
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事兒,二皇子就把蕭家的住址告訴了這位驢爺,驢爺直接驢不停蹄的趕了過去。
叫了半天門兒,也不見有人來開門,驢爺只好蹬著他這小短蹄子上了蕭家的院牆。
剛剛溜到蕭何的院子時,就看到楊銘抓著一條逐漸膨脹的小火龍跑了出來。
嘿,這小子可是挺會玩兒,真火化形還注入了一縷龍魂精華,這縷龍魂精華還被真火給煆燒的極其精純!
這對驢爺來說可是寶貝!
當時在除魔之戰的時候獲得的龍晶戰利品,驢爺一直當個寶貝舍不得用,陸城將這龍晶做成了靈珠之後給了楊銘,這倒也不稀奇。
可是,這混小子根本不會使用這靈珠的力量,靈珠好不容易凝聚的靈魂之力全都給浪費在這兒了!
不過,所幸這真火化形的玩意兒是龍形,而靈珠又是龍晶所制成的。
這誤打誤撞之間,反而讓這火龍將那股注入進來的靈魂之力更加純粹而且精煉了!
這玩意兒楊銘用不了,但是對他驢爺可是大補的東西!
于是,二話不說,驢爺直接一蹄子踢了上去,直接踹在了火龍的龍頭上。
剛剛嚎出一聲激蕩龍吟的炎龍,如同挨了一棒槌似的,直接啞了火,被驢爺一蹄子給踹蒙圈了。
「嘿,就這點兒靈魂之力,還不夠驢爺塞牙縫兒呢!」
驢爺猛地一吸,真氣牽引,直接將這炎龍一口吸進了嘴里,晃蕩了晃蕩腦袋,驢眼
楮多了幾分清明。
雖然量少,但是這靈魂之力還是十分精純的,驢爺想了想也是,楊銘才什麼修為?
這小子能引出這點兒靈魂之力已經是十分不容易了,說起來,這有一點兒就比沒有好,聊勝于無嘛。
「驢爺,你怎麼會在這兒?」
楊銘一副得救了的表情,驢爺踏著輕盈的步伐,直接上去給了楊銘一蹄子。
這一蹄子重重的拍在了楊銘的臉上。
「你這倒霉孩子!醉翁山也不回!鴻蒙院也不去,你想瘋還是怎麼的?」
「野貓餓了都知道回家吃點兒東西,你呢?一溜就是兩天,死沒死都不知道!」
「你再不回來,萬掌櫃那慫貨就得自殺謝罪了!」
驢爺一邊用蹄子踏著楊銘,一遍罵罵咧咧的,這動靜直接將蕭何給弄醒了。
蕭何走出屋子,看到楊銘正在被一頭驢子打罵,第一反應居然是他在做夢。
「我一定是在做夢,楊銘居然在被一頭驢子欺負,我肯定是還沒睡醒。」
蕭何一臉懵逼的站在屋門外,驢爺注意到他的時候,停止了對楊銘的毆打,徑直的走到了蕭何身邊?
「你他媽就是蕭何?你師父就是那個混賬離天火?」
听到驢子這麼侮辱尊師,蕭何頓時氣兒就不打一處來,皺著眉頭,有些慍怒道︰
「你這驢妖,居然敢侮辱我師尊!看我不教訓教訓你!」
話剛說完,驢爺直接一蹄子踹在了蕭何的肚子上,一腳將他踹出去了十幾米遠。
「媽的,你跟驢爺面前裝什麼大爺呢!」
「當初你就說老子像狼狗,現在又叫我驢妖,這麼多年,一點兒長進都沒有!」
「混賬小子,今天驢爺不把你打的桃花滿天紅,你就不知道驢爺心花為誰開!」
驢爺一頓亂揍之後,蕭何終于想起了驢爺是誰。
這不就是西漠鐵匠幫的那個長得有些像狼狗的驢子麼?
這該死的驢子怎麼會出現在他家里?
帶著這個疑問,蕭何整整挨了將近一盞茶的打,驢爺才解氣的停了下來。
隨後,楊銘和蕭何蹲在牆角,驢爺翹著二郎腿兒坐在茶幾邊上,蹄子捏著個茶杯,學著人的樣子,喝著茶水。
「我也不跟你們掰扯,今天給我把話說明白,你倆是怎麼勾搭到一塊的。」
楊銘一臉無奈的看著驢爺,這二皇子的劇本似乎出了點兒問題……
他劇本上可沒寫如果一頭驢子突然沖進來對他倆拳打腳踢的話該如何解決啊。
此時的楊銘,瘋狂的給驢爺使眼色,希望驢爺能看懂,可是,驢爺壓根兒看都沒看,喝了口水說道︰
「呸,老子對你們怎麼勾搭到一塊兒的才不關心呢!」
「楊銘!你明天老老實實的給我去鴻蒙院上學!」
「別的老子不管,你那拔驢皮的混賬師父來信了,三個月內,必須從鴻蒙院畢業!」
「不然,你一文錢都別想拿到!老子走了,你們愛怎麼樣怎麼樣!」
見驢爺沒有過多的掰扯,楊銘頓時松了口氣。
「楊兄弟,沒想到,你不僅有一個蠻不講理的師父,還有一個如此暴躁的驢子時刻鞭策你。」
「果然是苦命英雄!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會全心幫助你,從鴻蒙院順利畢業的!」
「既然你認定我做大哥,我必然不會虧待你!」
楊銘突然有些蒙圈,這蕭何本來就有點憨直,這被驢爺揍了一頓,怎麼變得更憨了?
算了,這不重要……
驢爺說的事兒才重要,他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得快點兒從鴻蒙院畢業。
二皇子這不靠譜的,恐怕暫時也不會給他辛苦費!
現在他楊銘,褲子兜兒比臉還干淨。一文錢都沒有,這屬實有些難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