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林和胡月回到悅來客棧的套件之時,老陸正坐在圓桌旁用一把短刀分割著一條醬肘子。
倆人得到了消息之後呼哧呼哧的狂奔回來,一路都沒停。
「干嘛啊,什麼事兒這麼急。」
老陸一邊切著肉,一邊飲著酒,看起來很愜意的樣子。
「師叔,我們打听到是誰要刺殺你了。」
胡月急忙的說道,不過一路小跑回來她有些上氣不接下氣的。
「就是那個胖子的人,那個叫什麼來著?」
見胡月想不起來了,莫林喘了兩口氣說道︰
「元沛之!還有一個叫齊三兒的人!」
陸城並不是很驚訝的樣子,依然是一邊吃肉一邊喝酒。
「師叔,你不去收拾他們麼?」
陸城嚼了嚼鮮女敕的肘子,味道實在是太香了,滋溜一口酒下肚,慢慢的呵出一口氣。
「坐會坐會,別這麼著急。」
莫林和胡月也坐在圓桌旁邊,他倆在北大街吃的有些太飽了,面對陸城如此肥膩的肘子,他倆可無福消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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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城將一張信紙放在桌子上,胡月直接搶了過去,打開信紙便讀了起來。
這張紙上記錄著齊三兒的信息。
齊三兒,本名齊珂,原本是潛龍會的三當家,後來因為跟朗三刀對賭輸光了家當,被朗三刀痛打落水狗給趕出了潛龍會。
他參與的那場對賭,就是堂試中楊銘對陣唐鑫的那場豪賭。
因為齊珂十分看好唐鑫,所以把全部家當都壓在了唐鑫身上,如果他這盤贏了的話,潛龍會北乾分布的一把手,說不定會易位了。
可是,他輸了,可是他卻想將自己的這筆賭資討回來,結果被朗三刀直接掃地出門。
在被朗三刀掃地出門之後,齊珂就投奔到了元沛之的門下。
從元沛之那里得知,陸城在這場賭局中的收益超過了五億兩白銀之後,便對陸城有了歪心思。
元沛之並沒有告訴齊珂,陸城其實是化神境的高手,所以齊珂想等著陸城一出山就給他截下來。
五億兩,能夠讓他在雍州府的影響力翻十幾倍!
貪心不足蛇吞象,說的就是齊珂這種人。
「這種嘍,先不宰他,留著還有用。」
「我們听元沛之說,他抓了一個叫姜華爾的小白臉,還跟那小白臉做那種事,呃,惡心死了!」
胡月有點渾身掉雞皮疙瘩,想著兩個男人糾纏在一起的場景,讓胡月這個小丫頭感到了強烈的不適。
「什麼?齊三兒居然還對男人感興趣?」
老陸一听這樂子可大了,不過回過神來想了想,好像遺漏了什麼。
「等會,你說他抓了誰?」
「什麼,姜華爾。據說是個小白臉。」
老陸腦子一轉,又喝了一口酒。
不會這麼巧吧。
姓姜,小白臉。齊王之後?
「咳咳,如果是的話,你倆這次可立了大功了。」
「是什麼?你跟那小白臉有什麼關系?」
老陸皺了皺眉頭,拿起個燒雞腿直接就塞進了胡月嘴里。
胡月嚼了兩口雞腿,真香。
「不該大廳的,別亂打听,跟你們沒什麼關系。」
「哎,師叔,楊銘呢?」
「幫我還債呢,嘿,這小子一個屁崩了老子三百萬白銀,不得讓他給我還還債麼?」
此時的老陸心里已經有了一些計策,用這些計策可以用堂堂正正的陽謀。
讓齊三兒把姜華爾原原本本的送到他手里。
此時的楊銘,正慵懶的坐在地下擂台的中央,表情凝滯的看著四周的看台。
在他的周圍,劍齒獸被他一棍子開了瓢,還有一個巨大的蠍子,被他直接用棍子打穿了身體。
一匹有著巨大頭角的公牛,就連頭角都碎了半個,還有一只有著三個腦袋的狼,還有口氣兒,但看著就是一副
要死的樣子。
「還有沒有東西能讓我解解悶兒啊!沒有我可走了!」
楊銘的語氣中帶著一種蔑視,要是尋常人,早就死在這擂台上了。
可是楊銘,可是單挑打贏了唐鑫的人,這麼幾個沒腦子的小妖小獸就像干掉他,完全不可能的好吧。
雖然一開始確實被嚇了一跳,但是,打起來才發現,這些東西根本不堪一擊。
「這已經連續打贏四局了,看這小子的棍子,還真是個練家子。」
「陸城的弟子,打不贏就怪了。」
在看台的高處,那位書記官身邊站著一個身材不是很高的漢子,手里拿著煙袋的他靜靜地看著台下已經有點犯瞌睡的楊銘。
「那場比賽已經在江湖月報上傳開了,這小子已經三清頓悟了。」
「我是想試試他的步法,這步法看著有點意思。」
大漢和書記官對楊銘的討論結果是十分一致的,這個楊銘能打贏唐鑫的確是有他的強橫之處的。
但是,楊銘這性子,的確有些太像陸城了。
「差不多就把他放出去吧,在這麼打下去,角斗場的異獸都快被他給殺光了。」
「放肯定是要放得,再放之前,我得問你個問題。」
書記官月兌下了帽子,露出了銀白色的頭發,他的臉上明顯的能看到深深地皺紋,年紀已經不小了。
「元沛之可能要爭地盤兒,這事兒你怎麼看?」
「他想借齊三兒的手跟朗三刀爭地盤,跟我倒是沒什麼關系。」
「其實我是想知道‘六耳’的態度。」
「老板娘說了,這事兒她不沾。」
大漢說完之後,在旁邊的椅子上磕了磕煙袋,扭頭走了出去。
「你這家伙,把老子的座椅都弄髒了。」
「又不用你擦。」
老書記官切了一聲,沖著環形擂台旁邊的裁判揮了揮手。
楊銘在擂台上都坐的無聊了,從對面的洞里終于走出來了兩個人,不過,似乎不是來跟他打架的。
「你可以走了。」
「哈?這就完了?我打贏了這麼多對手,沒有獎勵麼?」
「獎勵就是你可以隨意處置它們的尸體。」
楊銘一听瞬間懵了,處置尸體?
這又是老虎,又是狼,還有蠍子,怎麼處置……
「這……我也帶不走啊。」
兩個大漢揮了揮手,後面走出來了十幾個赤膊的工人,將這些怪物的尸體全都抬了出去。
「請在等候室稍微等一等,稍後會幫您把這些異獸的精華送上。」
楊銘隨著兩個大漢走到了擂台的上邊,不知道走了多少級台階之後,才到了有著一排房間的過道。
「請在丙字門休息室等候。」
楊銘看了一眼兩個大漢,又看了一眼那一排休息室,一臉疲憊的走進了丙字號休息室。
不得不說,打了這幾場楊銘才真正的發現自己的短板,先前能夠贏下唐鑫並不是因為他真的超越了唐鑫的水平。
而是因為老陸的那股真氣。
如果沒有那股真氣的調和,他無法那麼精確地掌控真氣施展不滅金身和三昧真火。
雖然說借助著火靈玉和天紋靈珠能夠稍微施展一下那種力量,但是,還不能熟悉。
「所以,你準備和元沛之撕破臉皮了?」
突然隔著牆,楊銘听到了一個低沉的聲音,這個聲音他不是很熟悉。
楊銘意識到隔壁的房間里有人,處于好奇心,他湊到牆邊屏住呼吸,听著隔壁房間的動靜。
隔音實在是不怎麼好,以楊銘的耳力,隔壁說了什麼,他听得清清楚楚。
「他想動我們地下場子的生意,我自然不能答應。」
「朗三刀,你的心思我都知道,你騙不了我。」
楊銘隔著牆,仿佛听到了一聲嘆息聲。
「我想吞掉雍州府元家的產業。」
吞掉元家的產業,他口氣不小啊。
楊銘心想,他可是听說過那元家的實力的,雖然家族內強者不多,但是論做生意,元家可是沒怕過誰。
畢竟元京商號和元京錢莊可都是元家的產業。
你想吞掉元家在北乾雍州府的產業?
這不是貪心不足蛇吞象麼?
「如果是出于你的私欲的話,六耳可幫不了你。」
「我自有自己的安排,我只是想把齊三兒……」
朗三刀說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停頓了一下。
「畢竟也是當初搭過伙兒的,有必要斬盡殺絕麼?」
「齊三兒,動了他不該動的人。」
「哦?這可是我都不知道的消息。」
「所以我需要六耳的幫助。」
朗三刀說完,大漢陷入了沉默。
楊銘屏住氣息,絲毫不像錯過一點兒的細節。
「他動了誰,我需要知道這個。」
「我不能告訴你。」
「那我也不能幫你。」
「你是不是見過老二了。」
「他的意思,也是不管。」
「那這事兒,我得自己背了。」
朗三刀雖然踫了一鼻子灰,但是並沒有過多的言辭,似乎早就猜到了大漢會拒絕。
「希望柳掌櫃不會後悔。」
這種似乎是威脅的話一出來,隔著牆楊銘都感受到了朗三刀的殺意,這種殺意與唐鑫的完全不同。
唐鑫的殺意是戰場的熱血噴張,而朗三刀的這股殺意如同死死盯住別人的眼鏡蛇。
「這話,你跟我說可沒什麼必要,我就是個送信兒的。」
說完,兩聲門響之後,隔壁的房間便歸于沉寂。
「太可怕了,這都是些什麼啊……」
楊銘被那股殺氣嚇得喘了半天才平靜下來,迅速的坐回軟椅上,平息了一下自己的真氣。
「咚咚咚!」
「臥槽,誰呀!」
「楊銘先生,你的戰利品已經處理完了,您要不要驗收一下。」
「進來吧。」
听到這個聲音,楊銘才踏下心來,不過心跳的速度仍然很快。
當四個赤膊大漢把一個大箱子搬到桌子上來的時候,楊銘吞了口口水。
劍齒獸的利齒,兩枚。劍齒獸的獸心,一顆。
三頭青狼的脊骨,一條。三頭青狼的皮毛,一頂。
赤砂蠍的毒液,一小瓶。赤砂蠍的毒針,一只。赤砂蠍的甲殼,一套。
怒嘯孔牛的犄角,半只。怒嘯孔牛的獸心,一顆。
「其他的材料我們折合市場價給您兌換成了銀錠,一共是三千兩銀錠。」
「這就是所有的東西了,請您查收。」
好家伙,突然有種發財的感覺。
楊銘可從來沒見過這麼多錢。
老陸贏的錢根本不給他看,當他看到大箱子下面白花花的銀錠時,眼都直了。
上面的那些材料他可不知道有多名貴,但是,這錢可真是實打實的震撼。
看得他直咽口水。
「請問,要不要幫您送到您的府上,如果需要的話,人工費是三兩銀子。」
「那肯定不用,三兩銀子的人工費,這太貴了。」
為楊銘報單子的清瘦書記官頓時有種看土鱉的眼神。
三兩銀子還嫌多,這可是算上給苦力的小費的。
隨即他看了看楊銘的衣服,天恆山的道服說明了很多東西。
眼前這位天恆山的子弟恐怕是剛下山,還沒什麼錢財。
「我自己背,就行了,咱別的不行,力氣可是有一把子!」
于是,楊銘背著三百多斤的大箱子,直接向著出口跑去。
背著這麼多錢,那怎麼可能累,雖然不認路,但還是順利的向著悅來客棧的方向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