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霄,你陸爺爺來了,可別躲我!」
陸城一走進林家府邸的步伐可以說是及其的囂張,竟然給人一種回自己家的感覺。
「嘛呢?林霄,你家那河東獅又不在,怎麼還東躲西藏的?」
他一邊喊著一邊四處看了看,很多年沒來林府,居然有不小的變化!
正廳里的火爐燒的正旺,寒冬季節的正廳里充滿了暖暖的空氣。
「來壺茶水,要上好的鐵觀音,順便催催林霄,讓他趕緊穿好了褲子來跟我嘮叨嘮叨。」
前廳的陸城囂張的令人有種想揍他的沖動,這後廳的林霄就慌張的讓人感覺莫名其妙。
他坐立不安,額頭冒汗,活像個初到婆家的小媳婦兒。
「爸,你有必要這麼怕麼?」
「你不懂,別人倒還好,陸城這該死的,他不講理啊他!」
「你不出去我可出去了。」
林若感覺十分莫名其妙。
從自己記事起,父親似乎沒有對一個人這麼上愁過。
不,當初母親還在家的時候,她也見過父親這般窘樣。
那次在外面喝了花酒,回來被母親追著滿院子打的那次。
若不是祖父攔著,讓父親在門廳前面罰跪兩個時辰,恐怕那天得被母親打成半身不遂。
從小就有一個問題困擾著林若,父親一個滿月復才氣的書生,怎麼會娶了母親這般暴烈脾氣的女人?
「別!別!若兒,你回去,我自己去見他,哎呀,這可如何是好!」
林霄搓了搓手,一副伸脖子等著被宰的甲魚的樣子,磨磨唧唧的走出了屋去。
「爸,那個方向是廚房。」
「我知道了!」
走偏了的林霄急忙轉過身向著正廳走去,林若悄悄地跟在他身後,想看看這兩個人到底有什麼密辛。
「喲!老林!啊哈哈哈哈,好久不見好久不見。」
見林霄終于從後邊走了出來,陸城急忙起身想要給他一個擁抱。
「你,你,你,你給我起來……」
老陸還沒踫到林霄,林霄急忙的推開了他,急急忙忙的坐在椅子上。
「有什麼事兒快點說,說完快走。」
「哎哎?老林,咱倆這麼多年沒見,你怎麼這突然就翻臉不認人啊!」
「我認什麼人我認,啊?我現在見都不想見到你!」
「臥槽,老林,當初你在外面吃花酒!可是我給你結的賬!」
忍耐了半天的林霄終于按捺不住內心的慌亂了。
站起來指著陸城的鼻子就罵了起來!
當初陸城年紀還小的時候,就經常偷偷模模的跑下山來雍州府玩,他老子又不給他錢,這個混賬東西就天天住在林府。
那時候林霄也是雍州府里的一代文人墨客,一首筆墨十分漂亮,詩詞歌賦也信手拈來。
交友不慎的林霄結識了陸城之後,就開始了他悲劇人生的開始。
陸城不止一次的打著林霄的名號夜宿青樓,每一次都是林霄過去給他付賬擦**。
就因為林霄被陸城捏住了一個把柄!
當初林霄已經和林若的母親結婚了,就在結婚過去沒幾天,林霄被一群小混混扒光了扔在了青樓門口。
雖然是林家的子弟,但是林霄這胳膊腿兒的,怕是連只公雞都掐不死。
好死不死的林霄掛著**被扔在了青樓門口,還是陸城看見了他,把他給帶進了青樓里面。
然後這事兒,就說不清嘍!
第二天,在陸城全程的護送下,林霄林公子穿著女裝回到了林府!
這件事兒,就成了陸城下面幾年勒索林霄的籌碼!
一天天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
那時候林若和林念年紀還小,見父親一天天的變得憔悴也是十分擔心。
後來因為陸城和張之瑜張老四的慫恿,林霄在醉仙樓
喝花酒,被這兩個沒有公德的東西給灌多了。
而且,還把他跟一個花魁關在一個屋子里!
林霄不醒酒還好,一醒酒就看到了自己夫人那張充滿了怒氣的臉。
當天,醉仙樓直接被砸了,陸城和張老四被林夫人追殺了三十里路,後來因為跑死了一匹馬,林夫人才善罷甘休。
陸城和張老四跑了沒事兒了,但是林霄在家里可不得清淨了。
先是差點被自家娘子把腿打折,圍著院子上躥下跳。
又是被自己老爹罵了個狗血噴頭,直接關了三年禁閉。
後來听說陸城惹了事兒,被送去了外海西域。
他林霄高興地差點沒出門放鞭炮。
可是,如今眼前的這個無賴,他又回來了!
「你到底想怎麼樣!難不成你還得掐著我的小辮子不放嗎!」
「哎,不是,老林你冷靜一點,我什麼時候掐著你的小辮子不放了?」
「我受不了了,我忍了你這麼多年,我已經忍無可忍了!」
林霄憤怒的沖著陸城咆哮起來。
「我穿女裝怎麼了!我特麼不是沒辦法嘛!啊!我要是有衣服穿,我至于穿女裝嘛!啊!」
被林霄這麼一吼,陸城先是覺得有點莫名其妙,隨後轉了轉腦子,突然拍了一下林霄的肩膀。
「你不說我都忘了!你那次被人光著**扔在……」
「你閉嘴!」
林霄氣的都跳了腳,他都快被氣傻了。
「你走吧!夫人不讓我跟你來往。」
「行了行了,我發毒誓,這件事不會有任何人知道,如果被人知道的話,我,天打雷劈!」
「你早就該被劈死!」
「哎老林你可別咒我!老子現在可是化神強者,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听陸城這麼一說,林霄頓時吃了一驚。
化神強者?陸城?
這難道就是蒼天不開眼嗎?
不過,他要是化神強者,人要臉,樹要皮,如果他真違背了誓言,那……
「我不信!你給我立字據!」
經過了一番掰扯之後,兩個人終于心平氣和的坐在桌前談問題了。
「你說說你,這點兒小事兒計較這麼多年,我都忘了。」
「這能是小事兒麼!這可是天大的事兒。」
「行了我也不跟你廢話,來這找你我有一事相求。」
老陸將自己在悅來客棧受到刺殺的傳聞與林霄這麼一說,林霄便領悟了陸城的意思。
刺殺化神境強者,要不是陸城不計較這事兒,那孫子早就完蛋了。
因為那個人對陸城還有一點用處,所以陸城還留了他一條狗命。
既然他將林家牽扯進來,那麼,林家自然不可能坐視不管的。
「這事兒我得拜托林政去做,他在雍州府活動的比我多,策劃布局這種事兒他比較拿手。」
「對了老林,我得跟你打听一個人。」
「哦,你說。」
「有一個年輕人,是最近才到雍州府的,我只知道他姓姜,他手里有我要的東西。」
「姓姜?」
林霄遲疑了一下,姜姓之人不算多,但是能讓陸城這麼注意的人,那可能還真是有點來頭的。
「幫哥們兒惦記著點,哎對了,你姑娘回來了麼?」
「林若?她還沒回。」
林霄的腦子是動得很快的,林若回來這事兒先不能往外說。
「我們一塊從悅來客棧出來的,她竟然還沒回來,奇了怪了。」
「話說,你家老祖為什麼要把她許給唐鑫?」
「這,不可說不可說……」
林霄擺了擺手,面對陸城的質問,林霄只是眼神示意了一下。
「這個嘛,我是覺得陸晨那個長相的配不上咱家姑娘,嘿嘿。」
林霄嘆了口氣。
「這種事情,我可沒轍,但是,倘若夫人在的話。」
「如果有機會,我一定代你去見見嫂子。」
陸城倒是明白了林霄的意思。
如果老爺子真的逼著林若結婚,他陸城就去趟五清山請嫂夫人出山唄。
五清山那地方,林霄進不去,可化神境的陸城不是進去自如麼。
「嘿嘿,那就有勞了,有勞了。」
說罷,陸城的茶也喝得差不多了,起身就準備離開。
「嘿,好長時間沒來雍州府了,不知道現在的花魁,有沒有當年的姑娘水靈啊。」
「你個……呸,下賤!」
林霄被噎了一口,陸城見到林霄的囧樣,心滿意足的大笑著離開了林府。
陸城離開後,林若從正廳的側門溜了進來。
「父親,我好像听到了些不該听得東西。」
「你什麼都沒听到,不然我就告訴你爺爺。」
「行了,听說師叔在查一個姓姜的男子?」
林霄看了林若一眼,這丫頭的耳力居然這麼好?
「是啊,他是跟我這麼說來著。」
「您知道麼,齊王也姓姜。」
林若的話如同晴天霹靂一般炸在了林霄的腦海里。
「你是說陸城也在查五王?」
「不然以師叔化神境的水平,還有哪位姓姜的能入得了他的法眼。」
林霄轉了轉眼珠,搓了搓手,神色有些慌張。
「咱們倆查不出東西,不代表陸城查不出。」
「他是西域欽差,他在查五王,難不成是縱家的授意?」
「如果是的話,咱們可得抱緊了。」
林若听著林霄的話,連連點頭。
「只可惜夫人當初心魔未渡,要是當初就破了心魔,哪有人敢動念兒的心思。」
「若兒,你確定要查麼?」
林若重重的點了點頭。
「我一定要還給哥哥一個真相才行,哪怕這個真相會觸怒上面!」
「好女兒。」
林霄看著林若的眼神變得堅定,若是林念泉下有知的話,也定會欣慰他有這麼好的一個妹妹吧。
北大街上,此時的天色已經變暗,胡月和莫林逛了一圈,已經吃的飽飽的了。
胡月突然間注意到了什麼,急忙的喊著莫林走進了一條無人的巷子,機敏如胡月,迅速的跟了過去。
「怎麼了,你看到了誰?」
「你還記得堂試最後決戰的時候,那個主判台上的胖子麼?」
「元家的元沛之,怎麼了?」
「我看見他鬼鬼祟祟的走到這里了。」
林若剛說完,巷子里的一扇門吱吱扭扭的打開了,元沛之大月復便便的身體扭動著從門里走出來。
「齊三兒那個混賬東西,居然敢找陸城的晦氣,真是瞎了他的狗眼。」
「跟朗三刀爭權爭輸了,老子保了他,他居然還給老子惹事兒?」
「那陸城可是化神二階的強者,那是他能動的麼?」
「讓一群地痞流氓去找事兒,我呸,不知道在想什麼!」
元沛之一走出門就嘟嘟囔囔的說了一大堆,他身邊的那個瘦高挑的保鏢連連稱是。
「哎,內兩天被齊三兒抓回去的姜華爾還有氣兒麼?」
「元爺,且活著呢,那姜華爾細皮女敕肉的,齊三兒可舍不得弄死。」
「這混賬東西,不找娘們兒居然跟老爺們兒較起勁來了,真晦氣!」
「讓齊三兒消停兩天,老爺我要去中州一趟,回來我要是發現齊三兒不安分了,我就親手騸了這混賬。」
隨著元沛之走上了馬車,胡月和莫林松了口氣,並且感到十分驚喜。
這他們倆是踩到狗屎了,這都能打探到消息。
「趕緊回去,告訴師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