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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檸晃了下神的功夫,人已經到他面前。他立刻坐直身體,要往旁邊躲,但一只手先攔住他的去路。

伸過來的手撐著溫泉池壁,雪白修長,因為太白,青色血管看上去很明顯。

崔檸只看了一眼,就轉身向另外一邊游。

曲郁山見狀立刻把另外一邊也堵住,把人困住自己的手臂間。

他們兩個本來就是在泡溫泉,穿得少,現下這個姿勢一出,氣氛驟然變得曖昧。

【原文︰

「躲什麼?」曲郁山湊近面前少年的耳垂,低沉嗓音隨著水聲一起傳入對方耳中,「剛剛你一直盯著那個日本人做什麼?喜歡他?騷里騷氣,想爬人家床,也要看人家接不接受你。」

崔檸被污蔑,眼眸里盡是憤怒,「我沒有!」

「沒有就證明給我看。」曲郁山拿手指玩崔檸的耳垂,玩到通紅。

崔檸雖然覺得不安,但還是問了一句,「怎麼證明?」

「在這里,坐我身上來。」曲郁山一字一句地說……】

曲郁山深呼吸一口氣,學著原文貼近崔檸的耳朵,「躲什麼?」

這一句還好,後面一段話實在是羞恥,講到「騷里騷氣」四個字時,曲郁山自己的耳朵紅了,他努力控制住自己眼神不游離。

「我沒有。」崔檸皺眉,因為跟曲郁山離得太近,他不由往旁側了側身體。一側,水下的腿踫到曲郁山的腿。

他還來不及避開,曲郁山又堵了過來。

溫泉的熱氣和對方的氣息都落在耳上。

「沒有就證明給我看。」曲郁山想真再喝一杯酒。

崔檸還皺著眉,「怎麼證明?」

就在曲郁山要說出那句最羞恥台詞前,崔檸又開口了。

「明明是你一直盯著那位柴崎先生。」

「我哪有?」曲郁山下意識反駁後,發現偏離了劇情,就想把劇情拉回來,可崔檸再度出聲。

「你有,與其說我盯著柴崎先生看,不如說是你一直盯著柴崎先生看。」崔檸抬頭看著近在咫尺的臉。

那張臉沾著水珠,連睫毛處都沾上了。細倦濃密的睫毛略一撲開,仿佛都有水珠滴落。

「我沒有!」曲郁山說完,發現台詞有點耳熟。

這不是崔檸說的台詞嗎?

哎,不管了,走劇情最重要。

「你別打岔,我們在討論你的問題,你要證明給我看,你不喜歡那個日本人。」曲郁山說。

崔檸往隔壁溫泉池那邊看,那是柴崎正在泡的溫泉池,「我現在過去跟他說我不喜歡他,就行了吧?」

「不是這樣的證明。」

這個崔檸怎麼不按劇情走?曲郁山情急之下,直接用身體擋住崔檸看隔壁溫泉池的視線,再迅速念出令人頭皮發麻的詞,「在這里,坐我身上來。」

他說完,並不等崔檸回話,就抬手捂住了崔檸的唇。

原文里對話只到這里就結束了,剩下的內容轉換成柴崎視線。

【原文︰

柴崎雖然在泡溫泉,但依舊是表情嚴肅。

乍然,一陣奇怪的水聲傳入耳中。泡溫泉時,四周傳來水聲是件很尋常的事情,但這個水聲不太一樣,太有節奏感,而且他還听到了奇怪的人聲。

像是有誰極力忍住不發聲,可就是忍不住,導致聲音破碎。

聲音太曖昧,讓人不得不想入非非。

柴崎睜開眼,想到方才隔壁的湯池里進了兩個人。他目光看向那邊,片刻,往兩個溫泉池中間相隔的屏風走去。

屏風作為軟隔斷,並沒有完全擋死視線,若仔細看,是可以看到那邊人影。只見屏風那邊的人影晃動,柴崎眸色轉暗,想起剛剛那個像菟絲花柔弱的小美人。

他不該看,但他還是走到了石頭邊,縫隙里一團雪濺入眼簾。

那雪不是真正的雪,是人的背脊。扭著腰身晃悠,水波飛蕩,勾人心魄。】

曲郁山沒辦法讓崔檸老實在自己身上晃蕩,演戲給柴崎看,他苦思冥想後,決定自己當崔檸的luo替,小說里寫得曖昧,但水面有霧,石頭縫隙又那麼小,柴崎真能看清是誰的背嗎?

想來是看不清的,那隨便給柴崎看個背就是。

于是曲郁山自己坐崔檸腿上去了。

崔檸被曲郁山這動作驚得快彈起來,但被曲郁山死死壓著。

「別動,你听話。」曲郁山捂住崔檸的唇不讓人出聲,然後開始故意用腿踢水,踢了一會水後,開始扭腰。

他雖然是坐辦公室的人,可常年健身,即使是坐著,腰間一點贅肉都沒有。薄肌撐起皮膚,線條流暢,水珠順著人魚線往下。

崔檸被曲郁山捂住唇,卻沒捂住眼,眼前不斷晃動的雪扎眼極了,他想扭開臉不看,可曲郁山以為崔檸想逃走,捂唇的手更用力了,幾乎掐著崔檸的臉,讓他不得不看。

不對,也可以不看,閉上眼就行。

崔檸閉上了眼。

曲郁山看到崔檸閉眼,以為是對方被自己惡心到,扭腰的動作猛然一頓,他尷尬地抿緊唇,隨後慢慢湊近崔檸,「你再忍一下吧,很快就好了,對不起。」

楚林是後面才知道自家老板提前結束了泡溫泉,還去了負一樓的酒吧。等他找到人時,曲郁山已經抱著空瓶酒,雙眼放空。

「老板。」楚林走近曲郁山,想把酒瓶從曲郁山懷里拿出來。曲郁山眼楮一瞪,死抱著酒瓶不松手,還嘰哩哇啦地說起了俄語。

楚林听到俄語就明白曲郁山這是喝醉了,曲郁山尋常情況下都不會說俄語,但一喝醉,平時說慣的中文就自動轉換成俄語。楚林跟曲郁山幾年,也只是勉強會幾句日常的俄語,還要是對方說很慢的情況下,他才能听懂。

「老板,我們不喝了,回房休息。」楚林想把人扶起來。

現在是下午六點,本該今晚七點跟柴崎先生共用晚餐,談合作的事,但曲郁山喝成這樣,楚林只能先把人送回房休息,再去跟柴崎先生那邊道歉。

楚林用力一扶,沒扶起來。

曲郁山一喝醉,體內的白俄血統似乎就開始發揮作用,變得力大無窮。只要他不想被楚林扶起來,楚林就算使出吃女乃的勁都沒用。

楚林累得出了一身汗,曲郁山還黏在酒吧沙發上。在自己一個人搞不定曲郁山的情況下,他只能給翻譯和崔檸兩個人打電話,叫他們過來幫忙。

崔檸沒接,翻譯雖然接了,但翻譯身材比楚林還要瘦小,估模著是扶不起曲郁山。楚林猶豫要不要找酒吧的服務生幫忙時,翻譯突然在那邊驚喜地說。

「楚助理,柴崎先生听到曲總喝醉了,表示願意過來幫忙。」

楚林聞言看了眼抱酒瓶在沙發滾來滾去的曲郁山。

「不用了,我請服務生幫忙吧。」楚林拒絕道。

讓合作方看到自家老板這個樣子,合作肯定要黃。

但很可惜的是,日本的這些服務生的力氣居然還不如楚林,他們曾嘗試三個人一起把曲郁山扶起來,都失敗了。

楚林擦著頭上的汗,只能再給翻譯打電話,他希望柴崎先生沒走。柴崎先生是有帶保鏢出門的,那個保鏢是意大利人,想來可以跟他喝醉的老板一拼力氣。

電話打過去,翻譯告訴楚林,柴崎先生沒走,並表示很快就過來。楚林在等待的同時,還在努力勸曲郁山把空酒瓶交出來。

「老板,把酒瓶給我,我這里有魚,我們交換。」楚林拿個魚的玩偶想把空酒瓶騙到手。

曲郁山眼楮半閉半睜,聞言,長睫一抬,斜睨楚林手里的魚玩偶一眼,又扭開臉,把手里的空酒瓶抱得更緊。

楚林正要再勸,手機突然響了。

是崔檸打過來的。

楚林接起,「崔先生。」

崔檸跟往日似乎有點不太一樣,聲音特別低,「嗯,楚助理,你……打電話給我是?」

「是這樣的,我們老板喝醉了,我剛剛想請你幫忙,但現在不用了,你繼續休息吧,柴崎先生會過來幫忙。」

楚林的話剛落,崔檸的聲音就立刻接上了,「你們在哪?」

幾乎是迫不及待問的。

楚林愣了下,隨後再看向沙發上的自家老板。老板下午還好好的,跟崔檸一起泡了個溫泉,就提前跑出來喝酒,還是一個人喝。

老板是跟崔檸吵架了,所以才出來喝悶酒嗎?

好像是吵架了,畢竟老板奇怪,崔檸也奇怪。

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這是楚林堅信的一句話,所以他當即告訴了崔檸酒吧在幾樓,還詳細地說了他們在哪個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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