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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沒哭,柴崎先生,你誤會了。」曲郁山強調。

當然,他不會解釋自己眼楮紅通通是因為他的傻逼行為。這件事被崔檸、楚林他們知道已經夠丟人了。

柴崎是典型的日本男人,還是很古板很傳統的那種。常年穿著和服,因為潔癖,他還喜歡戴著純白手套,再配上他不笑就顯得嚴肅的面容,看上去不像個商人,更像個黑幫大佬。

當然,他的行事作風也的確像。

小說里,曲郁山因為嫉妒和腦子有病給柴崎打了一拳,柴崎當時沒有還手,只把曲郁山送進局子里,但在局子里,他用自己的武.士.刀狠狠地打了曲郁山一頓。

曲郁山在異國吃了這麼大的一個虧,還報仇不得,回國後對崔檸的態度便更差了,不過那是後面的事。

此時。

柴崎听到曲郁山的解釋,雙眼緊盯曲郁山的紅眼楮一會後,將手帕收回,並對身後助手說了一句日語。

曲郁山自然是听不懂日語的,轉眸看向身後的翻譯。

「柴崎先生說可以用早餐了。」翻譯說。

進餐時間很安靜,曲郁山知道這次生意是做不成的,加上對方是他名義上的情敵,後面還會打自己,所以根本沒有跟柴崎交談,只想趕緊把這段劇情走完。

早餐是日式料理,他左一口米飯,右一口煎魚,吃得飛快。

正在用餐的柴崎不動神色地抬眸,因為用餐,曲郁山已經把口罩取下,他盯著曲郁山不斷動來動去的唇瓣。

突然,他發現曲郁山停止用餐。

曲郁山感覺到自己口袋里的手機震動下,他拿出手機查看的同時,端起他特意點的咖啡。

是周望卓發過來的消息。

周望卓沒發文字,發的圖片。

信號不好,圖片刷了半天才成功顯示。曲郁山本是漫不經心一邊喝咖啡,一邊看手機,待他發現點開的圖片居然是國內的機場圖,端咖啡的手猛然一抖。

杯子的咖啡傾斜而下,一大半倒在曲郁山身上,還有一小半倒在手機上,手背也被滴了好幾滴。

一時不備的曲郁山被燙得松了手,手機 當落地。

旁邊的楚林注意到,立刻拿過抽紙幫曲郁山擦咖啡。

「手機!楚林,先管手機!」曲郁山急著仔細研究圖片,看是不是自己眼花看錯了,把法文發成中文。

楚林當即彎腰去給曲郁山撿手機,手機沒摔壞,只是上面也有咖啡。楚林拿紙擦手機,他擦時,曲郁山隨便扯了幾張紙給自己擦了擦。

幸好冬天.衣服穿得厚,身上沒燙到。

「擦好了嗎?」曲郁山注意力全在手機上,而目睹這一切的柴崎注意力全在曲郁山身上。

具體說,應該是曲郁山胸口那一塊衣服。

曲郁山今天穿的是淺色衣服,咖啡倒在上面,留下極其難看的顏色。他認為曲郁山應該盡快處理一下,但對方心思似乎完全不在衣服上,只關心自己的手機。

楚林把手機擦好,遞回曲郁山。曲郁山重新點開圖片,甚至把圖片放大,仔細研究。

「曲先、生。」

當柴崎別扭的中文響起,曲郁山立刻說︰「等等,先別說話。」

柴崎眉頭不覺皺起,他甚至放下自己的筷子,目光死死盯著曲郁山胸口那一塊污漬。

好髒。

這個髒東西。

曲郁山不知道柴崎這個潔癖狂快被自己衣服上的咖啡漬逼瘋,他把圖片無死角地研究了個遍,確定這就是國內的機場圖。

周望卓冷不丁給他發這張圖,難道真的提前回國了?

曲郁山想到這里,唇角不由彎起,給周望卓發消息。

「望卓哥,你回國了?」

那廂,柴崎看到曲郁山現在這麼髒,居然還笑,眉頭蹙得更緊,唇都幾乎抿成一條線。身後的助手感覺到柴崎的低氣壓,再看看忙著回消息的曲郁山,只能頂著極大壓力開口。

「曲先生,是否能請您先更換衣物呢?」

曲郁山的翻譯立刻翻譯。

曲郁山抬眸看了下助手,再看了眼明顯處于極力忍耐狀態的柴崎,目光最後轉到自己的胸口。

這個潔癖鬼居然嚴重到這種地步嗎?別人身上有咖啡漬都忍受不了?

曲郁山目光一閃,抬頭時,臉上已經掛上社交時專用的笑容,禮貌且疏離,「多謝關心,但沒關系,咖啡沒燙到我。」他又對柴崎說,「柴崎先生,你不用管我,您可以自行用餐。」

柴崎胸口起伏明顯變大,他往身後椅背一靠,正要開口,卻被曲郁山下一個動作刺激得瞳孔微縮。

他看到曲郁山用手指去蹭胸口的咖啡漬,蹭完,又把手指在桌布上蹭了幾下。不僅如此,他還看到曲郁山對他伸出手。

「柴崎先生,你繼續用餐啊。」曲郁山去拿柴崎的筷子。

柴崎心里的防線迅速崩潰,立刻從座位上站起來。他板著臉,看都沒看曲郁山一眼,直接走人了。

身後的助手連忙一邊跟曲郁山道歉,一邊追了出去。

楚林看向柴崎走掉的背影,再看向拿紙擦手的曲郁山,有些不解,「老板,您為什麼要故意氣柴崎先生?」

「替天.行道。」曲郁山一臉正氣。

小說里,曲郁山當然不做人,可柴崎也沒好到哪里去。明知道曲郁山和崔檸關系親密,還向曲郁山提出要崔檸陪自己的行為。

嚴格來說,兩個人一個是百分百的人渣,另外一個是百分之七、八十的人渣。

今天,他這個百分百人渣就要替天.行道,懲罰這個百分之七、八十的人渣。

柴崎走了,曲郁山不用再勉強自己吃不合胃口的日式早餐。他起身回房間,一邊等周望卓回消息。

可周望卓發了那張圖片,就不再回復,弄得曲郁山心癢癢的,他想給周望卓打電話。

回到酒店房間換好衣服後,周望卓還沒回消息,忍耐不住的曲郁山打電話過去,但微信電話沒人接,他轉而打手機號碼。

電話顯示關機。

曲郁山瞪著手機屏幕,這個周望卓搞什麼?

這種感覺就好像有人說︰「我跟你說個秘密。」然後沒了,不上不下,讓人想死。

因為這張圖片,曲郁山一整天幾乎都盯著手機,隔五分鐘就打開微信,看周望卓有沒有回復。

曲郁山和崔檸住的一間總統套房,套房里有兩個單間。崔檸這次來日本也帶上自己的卷子,是曲郁山要求的。

他平時寫題目,只要曲郁山在,曲郁山都會跑到他旁邊盯著他寫,但今天曲郁山雖然一直坐在客廳,可注意力沒有在他身上過,一秒都沒有。

曲郁山一直在看手機,似乎在等人消息。

等誰?

一直到第二天,周望卓也沒回消息。曲郁山甚至還問了他們共同的朋友,可那些朋友也不知道周望卓有沒有回國,曲郁山只好作罷,把心思放在即將要走的劇情點上——

溫泉play。

柴崎雖然在那天拂袖而去,但過兩天,他的助手還是向曲郁山發起了邀請,約在明天下午泡溫泉,順便談一談合作的事宜。

小說里,精蟲上腦的曲郁山在溫泉里欺負了崔檸,被隔壁泡澡的柴崎看了個一清二楚,當晚就表露出想要崔檸的意思。

「我也要去?」崔檸知道自己要去泡溫泉,愣了一下。

因為即將要走的劇情,曲郁山對崔檸很愧疚,「嗯,你收拾一下,待會跟我下樓,對了,把這個帶上。」

他遞了個瓶子給崔檸。

崔檸看著手里的眼藥水,不解問︰「帶這個做什麼?」

「你最近一直在寫題目,眼楮肯定比較酸,可以多滴點這個。」眼藥水是曲郁山怕崔檸哭不出準備的,當然他還準備了另外一個神器——

洋蔥。

他決定在灌醉崔檸之前,先在崔檸面前切洋蔥,把人弄哭。畢竟他還是很擔心劇情出錯,一旦劇情出錯,柴崎就有可能真把崔檸欺負了,那真是他的大罪過。

「眼藥水一定要隨身帶著,听到了嗎?」曲郁山不放心,又強調了一遍。

崔檸聞言眼底飛快地閃過一抹情緒,他低低道︰「我知道了。」

這家溫泉酒店的實際老板是柴崎,因為他的潔癖,這里的溫泉池都是單人的,每個池子中間用石頭和屏風進行隔斷。

柴崎不愧是小說里的炮灰攻,崔檸一現身,他的目光就在崔檸身上多停留了幾眼。

但崔檸對此一無所知,他沒泡過溫泉,此時正好奇地盯著冒熱氣的溫泉池看。

沖了澡換上浴衣就要開始泡溫泉了。曲郁山炫耀心理作祟,早早地把外面的浴袍月兌了,將上身和小腿露出。

崔檸看過他的月復肌,楚林和翻譯是自己人,他重點向情敵柴崎炫耀,在對方旁邊走來走去,像個開屏的雄孔雀。

雄孔雀開屏,有好幾個意思,一是向同性示威,炫耀自己漂亮的大尾巴,證明自己雄性魅力更大,二則是求偶。

柴崎從見到崔檸,就覺得崔檸和曲郁山關系不太一般。崔檸年齡小,對日語一竅不通,他們剛剛簡單交談事情的時候,他也不像楚林和翻譯一樣,在旁全神貫注地听,注意力完全在外面的溫泉池上。

他像個被大人帶出來玩的孩子。

但富人家出來的孩子,到崔檸這個年齡,絕不會對溫泉表露出這麼大的興趣。

他認為崔檸跟曲郁山沒有血緣關系。

當然,柴崎下判斷,不是僅僅靠這個,他還發現崔檸的手上有繭子。一個富家小少爺是不會手上有這麼明顯的繭子的,就比如曲郁山。

曲郁山絕對是富養長大,細皮女敕肉不說。上次用餐,那個助理幫曲郁山擦咖啡,曲郁山作為一個成年男人沒有拒絕,這代表他早就習慣這樣被人照顧。

崔檸長得這麼漂亮,跟曲郁山沒有血緣,之前吃過不少苦,曲郁山談公事都要把人帶著。

綜合這幾個信息點,崔檸的身份就很好猜——

一只被曲郁山養著的金絲雀。

帶金絲雀出來玩,是件很常見的事情,但柴崎發現金絲雀的主人老在他身邊晃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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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先生,你有、事?」柴崎自從上次咖啡事件後,對曲郁山的印象再度變差,聲音很冷淡。

曲郁山笑,「沒事。」

他干脆停在柴崎面前。

柴崎略一皺眉。

不跟金絲雀黏在一起,黏他?

什麼意思?

不僅柴崎發現曲郁山老在自己面前晃悠,崔檸也發現了。柴崎打量崔檸的時候,崔檸也偷偷把柴崎打量了一遍。

柴崎長得不錯。

但柴崎是曲郁山的合作對象,崔檸覺得曲郁山應該不會對柴崎下手,但事實上,他覺得自己低估了曲郁山的色。

曲郁山在這麼多人面前就把浴袍月兌了,一直黏在那個柴崎先生身邊。

崔檸心情有些復雜,他本來對曲郁山的印象是極差的,因為曲郁山一見到他就說要包養他,這種行為完全侮辱了他的人格。他不同意後,又各種毀掉他的工作,導致他不得不答應包養。

事實上,酒店的那一夜,他赴約是抱著跟曲郁山一起死的念頭赴約的,可曲郁山沒踫他。

不僅當時沒踫他,這段時間也沒有。

他本以為住在一起後,曲郁山一定會暴露出自己的真面目,對他下手,但曲郁山還是沒有,只是緊抓他的學習。

曲郁山當初要包養他,架勢弄得很猛,每次都盯著他的臉看很久,還總喜歡動手動腳,可現在曲郁山不怎麼看他了,也不怎麼動手動腳,倒是天天在外面看別的男人,對別的男人動手動腳。

曲郁山是這麼快就對他膩了嗎?

如果膩了,他應該高興,證明他快自由了,可心里莫名不舒服。

仿佛自己參加比賽輸了。

崔檸是個自尊心和勝負心都很強的人,他討厭輸。

于是在曲郁山在眾人面前說,要跟崔檸泡一個池子的時候,崔檸雖然臉紅了,卻沒有掙開曲郁山牽過來的手,而是乖乖地跟著曲郁山進了同一個池子。

曲郁山滿腦子都是待會即將上演的激情溫泉play,沒注意到崔檸的不對勁。

腦殼痛。

他要怎麼偽造激情現場?

這次跟試衣間那次不一樣,單單偽造聲音是沒用的,柴崎是看到了香艷的畫面。

泡溫泉一般最好不喝酒,但曲郁山為了壯膽,特意要了酒。畢竟待會有肢體接觸,他一個直男怎麼能跟同性肢體接觸呢?

還是喝點酒麻醉自己吧。

曲郁山仰頭把岸上的低度酒一飲而盡後,從水里起身,往崔檸那邊去。

崔檸雖然跟曲郁山泡在一個池子里,但兩人隔得很遠,他此時正閉著眼休息,忽地听到水聲,不由睜開眼。

只見白霧縈繞,一雪白身軀破水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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