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是性格不同，但性格只關乎情緒，理智這種東西是不受性格影響的。
特別是楚天他經歷過兩世為人，生死之際打滾了多少遭，他絕對不會放棄堅持用理智來思考問題，而不是用情緒。
這保證了他在一千九百六十多個人格場內行為的穩定性，這是其他人不可能復制的經驗和可能性。
他舉行斬虛之陣的根本目的，便是為了自己。
一方面是成就真仙，另一方面則是研究侵天之章。其次，才是為了海州市的修仙者。
最首要的當然是除掉無上一貫教。
陳魯公和陳良曾經無數次跟他提起過，只要有無上一貫教存在，海州市修仙者就無法抱團團結起來，參與東南妖大這一次人類盛宴。
要麼猛人帶著精英也參加，要麼無上一貫教滅亡，否則各個勢力絕對不會放心自己老巢，擔心會不會在自己走了之後被猛人抄掉。
至于跟無上一貫教妥協？
在陳蘇蘇帶著神秘人進來的那一晚，楚天便放棄了這個念頭。
狂傲自負的勢力，才會產生狂傲自負的使者。
與其費那麼多周折，不如干脆點，直接剿滅了就是。
像是這種以洗腦傳銷作為傳教手段的勢力，楚天不認為它們的存在對于修仙者是一件好事情。
不過，數量的存在導致楚天能夠做的事情其實很少。
一千九百六十多個人格場，每個人格場內都有五百教眾和猛人教主一名，想要阻止無上一貫教成就真仙，那他就必須每個人格場都要成功。
至少要保證那個人格場內，無上一貫教和其它人火並，損傷殆盡。
這個真的很難。
性格的些許差異，導致不可能用同一個辦法去生效一千九百六十多次。
並且，有三十多個人格場已然失敗了。
楚天雖然保留了情感和記憶，卻無法干涉到其它人格場內的進程。
只要不是兩敗俱傷，同歸于盡，一個人格場便會誕生一名真仙。
當然，這個比例看起來很驚人，實際上出現的幾率小之又小，畢竟能在這里出席的人，無一不是海州市的有名修仙者，修為和頭腦都是上上之選。
只不過在陳立功、赫連升榮和猛人面前稍顯弱勢而已。
楚天一邊思索，一邊謹慎回答著面前赫連的問題。
「青雲先生，請教一下，如果有人的人格強大到可以在多個人格場中取勝，那麼會發生什麼情況？」
這個人格場的赫連升榮比之前的要謹慎得多，可以說是喋喋不休地問著一個一個問題。
「這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每個人都會擁有一個人格主場，那是他本身最強大，最主要，也是最完善的人格，獲勝幾率也是最大的。
如果連他的副人格都可以取勝，這說明副人格其實擁有著同樣強大的智慧和執行力，本身就會給那人帶來人格分裂的困擾，畢竟沒有一個強勢的人格喜歡屈居人下。
我想，在座諸位應該沒有人格分裂癥的存在吧！」
楚天調笑了一句，但是在場人沒有一個笑得出來，只是拿眼盯著他。
跟上一個人格場相比，這一人格場的眾人顯得沉悶了許多。
楚天聳聳肩，有些無趣。
這必然不是他自己的人格主場，因為他不會將人想得這般無聊苦悶，大概是某個習慣了苦修家伙的人格主場吧！
他暗自吐槽兩句。
「青雲先生說得有理，那我還想請教，每一個人格主場都會誕生一名真仙嗎？」
「理論上如此，但實際上並非如此。」
楚天嘆氣，「人格場里的主人格是最有希望獲勝的，但其它人格由于數量眾多，聯合起來主人格也不一定是對手，這種情況一般會導致同歸于盡的結果，這才是大多數人格場的結局。」
「那就沒有和平相處，和善解決的方法？」赫連升榮皺眉。
看來這個主人格不但沉悶，還追求和平，楚天月復誹道。
「那也不是不可以，從理論出發，依舊是有一條路徑。」
「那請教？」赫連升榮眼神陡然明亮起來，場上眾人跟著提起了興趣。
連教主猛人都沒有那麼凶猛焦躁了，耐心得很。
「走正常虛仙進階真仙的路子就可以了。」
楚天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斬虛是一條快捷之路，畢竟殺戮比合作簡單，正常的修仙應該是一條‘合虛’之路。」
「何謂合虛？」
「放在人格場里，那便是主人格主動和場上所有人格達成和解，換句話說，和自己的多個人格完美合體，所以真仙又有合體真仙的叫法。」
要說對數百年前的修仙道路理解，當今之世，除了楚天就沒有第二個人了。
斬虛和合虛之路，本就是那時候修仙世界的最大爭論。
在兩百年前的都市分化成型岔路口，斬虛合虛之爭也推動著修仙者選擇了當今的道路。
斬虛簡單快捷方便，合虛復雜麻煩困難，這毋庸爭論，但合虛成就的真仙是沒有上限的，更越多的人格達成和解，真仙實力越強。
斬虛卻完全相反，斬殺的人格越多，意味著成就的真仙越弱。
當然，再弱的真仙也是強過高階段虛仙的，除了少部分強橫得令人發指的特殊虛仙，真仙依舊是無法被逾越的鴻溝。
最終的問題，還是出在人格斬殺上面。
斬虛還是暴露了它嚴重的缺陷，將修仙世界推入了無盡的深淵，直接導致了人類修仙者主動畫地為牢，以都市為界限，老死不相往來。
現在的修仙者雖然不夠清楚，但楚天卻是心知肚明。
他只是在審慎挑選著詞匯，考慮著應該透露出多少該有的信息。
看著人格主場的氣氛，大概率是打不起來的，換句話說我應該可以活很長時間。
楚天想著。
也就是說，這個「和平」的人格主場，不自相殘殺，誕生真仙的幾率比其它人格主場要大那麼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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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也有可能是永遠僵持下去，永遠和平，主人格永遠被困在這個人格主場內。
到時候，楚天要考慮的問題就是︰什麼時候應該自殺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