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虛，合虛……」赫連升榮喃喃著。
「合虛，合虛……」場上眾人跟著喃喃著。
許多人知道這個詞匯，但是更多人是頭一次听說。
赫連升榮卻是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作為年過百歲的老家伙，他自然知道合虛。
對于大部分正常虛仙，合虛便是成就真仙的必經之路。
問題是如果他能夠通過合虛成為真仙，早就這麼做了，何必在听到斬虛之名後匆匆出關？
「如果走合虛道路的話，大概需要多久？」
忽然間，在場的另一個不常听見的聲音響起。
楚天回頭，發現是彌勒宗此次來的代表，牛馬。
這是一個沉默寡言的家伙。
而彌勒宗听說跟無上一貫教有著血的仇恨，但因為干不過猛人，只能隱忍到今天。
不是主人格，就不會有這麼積極的發問。
看來他就是這個人格場的主人格了。
楚天一邊想著，一邊回答︰「看天賦悟性，少則兩三年，多則十七八年，完全不夠的人一輩子都過不去這個檻。」
真仙，便是真正的仙人。
這已經是觸及到所有修仙者的最終目的了。
修長生到這一步，算是大功告成。
真仙能夠生存的歲月，絕對能夠讓一個人享盡人間快樂，一直到厭倦為止，當然到了真仙這個層次的修仙者，個人追求趣味也會提升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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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真仙追求的仍舊是更高的境界︰天仙。
真仙當然不是所有修仙者都能夠達到的，光是虛仙進階時候的天劫，便會篩選掉六成虛仙！
而真仙每提升一個檔次，便要經歷一次天劫！
每次天劫，又要篩選掉兩三成的人！
這就好像是天地都不願意看到真仙數量太多，在拼命阻塞著真仙的前途。
在那恐怖的天地之威面前，真仙都會顫抖，更別說是虛假的虛仙，半吊子的真仙了。
牛馬听到楚天的回答，自然過濾掉了後半句話。
修仙者都是心高氣傲之輩，有的表現在口頭上，有的埋藏在心里。
「這麼長的時間……好像並不是不能接受……」牛馬喃喃自語。
當他說話的時候，全場大部分目光都轉移到他的身上。
很多目光帶著若有所思的意味。
楚天心想，看來不止他一個人發現了主人格。
在場沒有一個是笨蛋。
「我想，不如大家一起努力修煉，切磋交流，爭取相互和解怎麼樣？這樣子大家都有機會成就真仙……」
牛馬躊躇著提出了一個建議。
不過他不擅長于口舌之功，導致提出的方案一點吸引力都沒有，反倒是身邊的人大都警覺地離開了他。
主人格在人格主場有一定優勢，他的實力會表現的比外界要強大許多，而其他人會按照主人格的想象，相應放大，或者縮小實力。
許多人已經提起了警惕。
「牛馬小兄弟，你好像忘記了一個問題。」
赫連升榮忽然開口，語意微冷，「如果是通過殺戮，那麼所有人都有希望成就真仙，而如果只是和平相處，那只有主人格才有可能成功合虛，其它人格都只有被和解吸收的份！」
牛馬一愕，他從赫連這句話才反應過來，指著自己道︰「我、我是主人格？」
身邊人紛紛躲閃不及，仿見到鬼似的。
「你不是主人格，有誰是呢？平常的你可沒有這麼大的膽子，還敢在我面前嘰嘰喳喳。」
猛人冷笑著說道。
牛馬人格場的赫連和猛人都顯得沉穩冷靜許多，倒是沒有之前三十多個人格場的那般暴躁。
「喂，我不是故意的，這不是我的本意……這都是青雲惹出來的事端，我覺得大家還是和平相處得好……」
牛馬退後兩步，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他面前的人，不管是之前的好友，還是打過交道的熟人，都紛紛橫眉豎目地盯著他，仿佛在盯著罪大惡極的人一般。
這給牛馬帶來的心理壓力，比赫連和猛人都要強大得多。
「牛馬兄，你這就有點天真了。」連陳魯公都嘆了一口氣。
雖然這是青雲籌謀的計劃，但他都有點看不過去了。
牛馬並不是一個壞人，彌勒宗即便也是一個傳教的門派，但也沒有無上一貫教那麼霸道凶蠻。
相反，彌勒宗是一個很溫和的教派，宣揚的也是苦修可得長生之類的道理，又是海州市本土化的教派，很得一眾修仙者的親近。
跟無上一貫教的沖突仇恨，也並非彌勒宗的本意。
然而在眼下的場合，人人自危，生怕引來殺身之禍，像是牛馬這種早早就暴露出來的主人格，幾乎活不下去。
就算是牛馬好心好意，但光是主人格的身份，便讓他無法辯解了。
說什麼，都好像是在緩兵之計，為自己謀利。
陳魯公有心想要幫忙，卻無話可說。
他進斬虛，並非為了成就虛仙，而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大姐頭。
不過青雲的籌劃，顯然已經超過了他們之間的幾次討論，上千個人格場讓他的保護根本無能為力。
只能期望每個人格場的自己，都有心保護自己大姐吧！
陳魯公嘆息不已。
「等等，你們想做什麼！」牛馬忽然驚叫一聲。
他面前的眾多修仙者，不管是認識的還是不認識的，陌生的還是熟悉的，成群結隊朝他逼近而來。
牛馬步步後退，神色倉皇。
「這肯定是青雲的計謀，你們冷靜點……我不想死啊！」
人群中冷笑不斷響起。
「你不想死？我們更加不想死！」
「你是主人格，那你就先死好了，我們自己再慢慢商量如何共處！」
「放心，人格場那麼多，老牛你不會全都死光的……」
「在其他人格場我會護著你，但是在你的人格主場，唉……」
幾乎是幾個眨眼間，牛馬就被涌上去的人群淹沒了，慘叫聲連連，這個主人格剛剛暴露連半分鐘都沒活過去。
沖上去的人不過二三十，旁邊的上百修仙者冷漠地圍觀著，連動一動的意思都沒有。
主人格自然是最有希望獲勝的，只要他相信自己是最強的，想象力就會幫助他成為最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