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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少涯選了一個陸青絕絕對不會選的方向, 任憑陸青絕在他背上寫字,不再回答陸青絕的話。

「那邊是絕路。」陸青絕咬牙切齒。

眼見四面的天極境包圍上來,比昨日還多了幾個, 今日的岳少涯絕技不能從這些人手上逃掉。

而岳少涯還是沒改變方向,斷崖處已經到了,此處開闊,適合包圍, 並不適合岳少涯發揮,很快就被那些天極境和藥人圍了上來。

一擁而上,中間夾雜著些天極境, 金燕令在其中的作用便小了, 岳少涯反復被阻擋, 索性收起了金燕令。

馬上就被這群人給淹沒了。

岳少涯的神情沒變過, 目光也只看著一個方向, 那個前方的斷崖。

「你到底想做什麼?」陸青絕替岳少涯擋了一下,卻被一把匕首磕在狐簪上, 狐簪被利器一踫, 應聲而斷。

上面的異寶珠子也咕嚕嚕滾落在地,陸青絕回頭, 只見那珠子被壞人撿走, 被人爭奪, 一會兒就不知道落到哪個人手上了,心中霎時空落了片刻。

陸青絕手指微微一顫,岳少涯听不見,但卻在努力護住自己,他目光灼灼,看向前方, 一一擋住天極境的招式。

一掌隔著衣服落下,卻被岳少涯一欄,改落在岳少涯身上。

陸青絕似乎听到了骨骼碎裂的聲音,腦中嗡嗡作響,回眸又見刺目的紅,浸濕了岳少涯的白衣,不知那血是岳少涯的,還是其他人的。

所有天極境的攻擊都被岳少涯擋住了,陸青絕不知道這人哪來的這麼大力量,剩余的攻擊打在玄陽寶衣上,卻傷不到陸青絕。

不知是誰一槍.刺過來,槍卡在玄陽寶衣上被彈開,衣襟卻被挑開。

一片大紅色的飛上天空,又落在地上。

那是一塊干淨的,繡著金絲龍鳳的紅蓋頭,原本被折疊的很好,卻在落在積雪上後,被髒污的靴子踩的亂七八糟。

「我的」陸青絕腦中依舊是空的,劇烈的痛苦分裂著頭部,他伸手去抓那塊紅蓋頭,卻只抓到一個虛影。

隨著人群的唯獨,那塊紅被踐踏,越來越遠,陸青絕听到布帛碎裂的聲音,同一瞬間,碧色和黑色幽光大亂。

「沒有紅蓋頭不能不能成親不能和他成親了」

陸青絕低吼一聲,抱著頭哀鳴,「不能成親了」

腦中出現的陌生記憶沖刷著大腦,那些記憶中有各種他熟悉,陌生的,歡笑的全是岳少涯,所有記憶在大腦中胡亂沖撞著,仿佛被打算重組似的,重新排列。

記憶在融合,陸青絕在像被外界隔絕了,他听岳少涯一邊護住他跑,一邊絮絮叨叨和他說話。

「對面那個斷崖,一會兒你就待在上面,過去了就安全了,知道嗎?他們上不去,那上面有個傳承,只能單人進入,如果你進去了,那些人就無法進去,等你好了你再出來。」

那你呢?陸青絕想問,卻無法開口說話。

「你以後一定奪回玄陽教,一統邪派,記住,不要殺路大俠,千萬不要殺路大俠,記住我的話。」岳少涯深呼吸一口氣,帶著陸青絕往那斷崖一跳,在快往下墜之前,用力一拋,把陸青絕扔上了那塊斷崖上的平台。

「你可以的!奧利給!」岳少涯振奮的發出生命之聲,握拳給陸青絕加油,然後兜頭消失在懸崖下。

懸崖下,不知有多深。

久久听不到回音,陸青絕被扔上去到現在,思維依舊是呆滯的,融合中的記憶亂糟糟的,身體有一股生命力正在流失,瞬間,他兩鬢轉為銀白,雙眸也在剎那間轉為銀白。

兩鬢似霜雪的色澤,其他地方卻依舊漆黑如瀑,他掃向對面,詭異的銀白眸子,看著對面那些人,一一把人記下。

等等他,等他從下面上來就可以成親了

陸青絕在崖壁坐下了。

對面崖壁上安靜了一瞬,就變得嘈雜。

「他走火入魔了。」

「他徹底走火入魔?」

「不,他好像還保留著神智?」

「青無聖君走火入魔了!」

岳少涯不是第一次自由落體往下掉,如今落地姿勢還挺嫻熟的。

呼呼的風聲讓他如今不太好的听力更差了,他好像听到上面有陸青絕的嘶吼聲,那聲音痛苦,像是非人類發出來。

岳少涯還听到一陣陣驚恐的慘叫聲,不懷疑是他耳朵受傷,听劈叉了。

不過這懸崖是不是有點高?

岳少涯考慮了許久,才打算偷懶的,陸青絕待他挺不錯的,今天看起來是很難跑了,不如送陸青絕去做反派,他便不用走什麼劇情了,做個背後靈等劇情過了好回家。

陸青絕的屬下真不靠譜,來的那麼慢,若是他們來快一點,哥至于犧牲一副能吃喝玩樂的身體麼。

岳少涯有些遺憾,他沒能如願逛完這個武俠世界,旅游失敗。

還有陸青絕,他挺舍不得的,褲兜里還裝著那個陸青絕雕刻的丑木人,不知能否申請帶回家做紀念。

束風閑那個人還挺有意思的,還有秋月白小可愛,還有白衣界的恥辱路豪俠同學。

這位路豪俠同學和陸青絕被圍攻的關鍵人物路大俠名字就差一個字,不知道有沒有什麼關系。

紛亂的思緒佔滿了腦子,都在這下落的一瞬間。

到這時,岳少涯才發現他的不舍,他不想死,哪怕以後還能活回去。

也不舍這個世界,和那些相處過的朋友們。

落了這麼久才到底,就算有主角掉崖不死定律,也死定了吧?下去一定摔成幾十塊,粘都粘不起來。

不知道死起來疼不疼,第一次死,有點忐忑。

高速和地面接近,岳少涯听到一聲巨響。

還感覺到一陣靈魂都被甩出去的劇痛。

最後岳少涯的念頭是還好我粘的緊,靈魂沒被甩出去。

身體重重墜地,岳少涯被一陣暖意包裹,竟然不是太痛。

岳少涯隱約听到一個老頭模糊的聲音,「都快摔碎了還有氣?咦,他怎麼還結上繭了?」

春天來了,又是一年萬物復蘇的時候。

岳少涯遲鈍的大腦開機了,仿佛一台老舊的電腦,忽然換成新的硬件。

他這時頭腦特別清晰。

身下是軟軟的被褥,鼻間還有一點花香,空白的頭腦茫然了片刻,岳少涯才算徹底醒來。

記憶也同時拉開閘門,全部回來了。

入目的是一個陌生的地方,茅草搭蓋的房屋很簡陋,只有一些簡單的木制家具。

住在這里的人卻很雅致,瓶中插著幾支嬌艷的桃花。

剛剛岳少涯聞到的花香就是從這里來的。

猛的跳起來,岳少涯驚疑不定,他昏迷前似乎听到自己快摔碎了,活動活動手腳,他好胳膊好腿,並沒有缺少什麼零件。

「這樣都沒死?我果然是主角。」岳少涯這樣想著,自己先打了個寒戰,他好像還听到什麼他結繭什麼的?

「有人嗎?有活人嗎?」

岳少涯喊了幾聲,就見一個清雋俊雅的中年人飄然進入。

他手中拿著一塊微縮山水玉佩,朝岳少涯問道︰「這是你的?」

岳少涯點頭,浣花夫人叫她徒弟上官景兒送給自己賠罪的玉佩。

听到岳少涯承認是玉佩的主人,清雋俊雅的中年人晃了晃那塊玉佩,「這是浣花兒給你的?」

他從上到下打量著岳少涯,「長相不差,學的果然也是我霧谷煙海派的武學,是《小逍遙扇》?只是學的不怎麼精,疏于練習吧?」

岳少涯點了點頭,臉難得紅了紅,不是疏于練習,他根本從來就沒練過,系統的積分可以讓除了心法以外的武學漲經驗,他怎麼會花時間練習。

他唯一苦練過的恐怕就是升陽秘錄了,但是這一門不練不行,這功法不練能逼死你,還得讓他找雙修對象練。

想到自己現在沒摔死,岳少涯臉一白,坐不住了,如果沒摔死,最後被這門雙修功法給整死了,他就

清雋俊雅的中年人就站在原地看岳少涯走神,臉上一會兒喜一會憂,一會兒紅一會兒白,不知道在想什麼。

好半晌,岳少涯才回過神來,見主人家已經泡好茶,坐在一邊品茶了,他才強行忘記自己的丟人行為,「您是天元散人聞霽前輩?浣花前輩的摯友?」

「是,浣花兒是這麼說的?」聞霽點點頭,說起浣花夫人時,他神情懷念又溫柔。

岳少涯臉一抽,難怪東門正那老頭兒懷疑自己被綠,這叫法和神情,任誰都會覺得和浣花夫人有一腿啊。

「前輩,這里是霧谷?」

岳少涯問,這就有點巧了,原著中他知道鳳翔鎮外東北方向有個斷崖,是武林七大秘地之一黑峽謎地,山崖上有一門傳承留待有緣,剛把陸青絕送上去,這會兒他就來到了另一個七大秘地之一,霧谷煙海派。

兩個秘地竟然只是樓上樓下。

但他既然沒死,就更擔心陸青絕了,何況還有雙修的事,岳少涯越想越焦慮,「前輩,這里怎麼出去啊?晚輩還有事要處理。」

「拜師吧!」聞霽卻坐在上首,端正直起腰,繃起臉。

不是,他沒說要拜師啊?

聞霽見岳少涯呆住了,略略揚起頭,「我收下你了。」

「啊?」岳少涯嘴角一抽,「前輩,我就是想出去。」

他知道一點聞霽曾被東門正逼入霧谷從此不再出山的事,但並不詳細。

聞霽說道︰「你不知道嗎,霧谷是出不去的。」

岳少涯仿佛晴天霹靂,「這就出不去了?得和你待到老死?我鬼呼石林都出去了,這里會出不去?」

「鬼呼石林?」聞霽有些訝異,但仍說道,「讓你試,不過試之前先把傷養好,你剛從繭子里爬出來,身體還比較虛。」

岳少涯呆住了,我特麼還結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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