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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翔鎮外的那座山依舊白雪皚皚。

藍香主焦急的在外渡步, 幾位天極境宗師一個個閉目養神,在外靜坐。

「還沒消息麼?天都快亮了。」藍香主詢問了一下屬下,得到的結果仍是一模一樣。

從岳少涯兩人跑進山中, 山被大霧掩蓋,到現在為止,他一共派了五撥人進入山中,但直到現在, 進去的人一個都沒出來,也無法聯絡上。

好像進去的那五撥人就此憑空消失了一樣。

這種怪事令他想到了另一個相似的地方,那就是傳說中的武林七大秘地之一的鬼呼石林。

那鬼呼石林的傳聞和近日的情形幾乎一樣, 但近日听說, 鬼呼石林幾百年不散的霧氣終于散去了?

藍香主心中的頭緒如一團亂麻, 忽然他眼楮一亮, 激動道︰「快看, 那霧氣範圍是不是變小了?」

不止變小了,還變稀薄了, 隱隱約約看到一些人就在薄薄的迷霧內打轉, 像是在尋找什麼,就是他們派進去的那些人。

迷霧中除了那些人, 忽然出現一個另一個人, 那人青色長袍罩身, 獵獵風雪中,翩然走下山。

原本靜坐的天極境一個個睜開眼。

修習音殺術的那個更是直接起身,「呵,來了。」

音殺術夾雜在話語中,頓時滿山都傳來「來了~~來了~~來了」的回音,聲音一圈圈蕩開, 主要的鎖定的攻擊範圍就是正在下山的人。

陸青絕腳步不曾有絲毫遲緩,好像根本听不見那音殺術。

音殺術天極境宗師眼楮亮了亮,「這就是傳說中的青無聖君麼?果然是個好對手。」

山洞內,岳少涯依舊不能動彈。

陸青絕離開後,他就心急如焚,照理說,陸青絕泡了半個月的藥浴,連動一下手指都困難,為了給他指路,更是拼著藥力反噬,替他捂耳朵,在他背後寫字。

因為這輕微的動作,陸青絕就被反噬的不輕了,而剛剛陸青絕做了什麼?

他不但起來了,行走如常,還離開了。

岳少涯被制住了穴道,眼楮依舊能看到他的那塊紅石頭,紅石頭中,他輸入進去的先天爐火的力量差不多依舊耗盡。

他用腳丫子都能想到陸青絕去干嘛了,若是清醒的正常的陸青絕,還會有幾分考量,但出去的那個是魔念。

就魔念的耿直,怕是出去就直奔目的地,打人去了。

或者說,替他引開敵人。

那些人找的是陸青絕,他岳少涯不過一個附帶的,陸青絕一離開,肯定都沖陸青絕跟著走了,誰還會來自己一眼。

岳少涯左思右想,憤憤不平,他覺得自己也不差啊,怎麼也得給自己單獨立個項啊?

他越想越氣,又氣陸青絕不听話,又氣那些人沒眼光不樂意抓自己,越氣,提氣沖穴時氣就越足。

但陸青絕不知道用的什麼手法,他努力了一會兒,竟然還沒解開。

腦子嗡的一下,之前突破一流高手境界時的感受突然又回來了,丹田中微弱的先天爐火也蠢蠢欲動,忽然化作一股洪流。

岳少涯身體震了震,被制住的穴道一下就開了。

他氣沖沖的爬起來,收起紅石頭就想追出去。

剛出洞穴,又轉回來,他猶豫了一下,把擺在地上那個雕刻的十分粗陋帶毛刺的小木雕拿起來看了看。

這雕的什麼啊,這麼丑,比他做的難看多了,岳少涯有些嫌棄,想起這應該是陸青絕的東西,還是揣走了。

臨走之際他看了一眼火把,擺放的還真有點燭台的那個意思。

滅了火,岳少涯急匆匆就下山了。

耳朵被震傷後,沒有徹底恢復,岳少涯一個人下來,走的有些艱難,他無法听出風聲中哪邊有人生,只好憑著感覺走。

還好只走了沒多遠,他就發現了一堆聚集起來的人。

被圍在中間的正是一個青袍人,旁邊還有一具岳少涯見過的天極境尸體,陸青絕目光沉靜,眼中雖然碧色閃爍,卻比平日里還多了幾分清醒。

混蛋!

岳少涯卻倒抽一口氣,倒不是因為陸青絕落在下風,而是陸青絕邊打邊,口鼻中邊不停冒血,這他媽是不要命了!

金燕令的使用時限還沒到期,感應到岳少涯的波動的情緒,自主飛起來環繞四周,發出如蝶舞鳳鳴之聲。

陸青絕下來時,一言不發,一個照面就把那個疑似打醬油的天極境一掌擊殺。

另外幾個天極境當即就被震撼了,雖然知道他們以外力借力突破,可能不如正常晉升的天極境,但一個照面就被對方給殺了,仍然給了他們極大的震驚,立時不敢再小看這個真實面目居然這樣年輕的青無聖君。

青無聖君成為天極境宗師也有十幾年,任誰都沒想到這位的真面目看起來竟然只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連青檀听聞屬下匯報後都驚住了。

聖日使巫尋風雖然不知曉陸青絕的真實樣貌,但真實年齡他確實知道的,並不意外,他意外的是另外一件事,和陸青絕在一起的那個男孩,使出了金燕令,竟然就是那日帶人離開的新「聖女」。

而當日這位明明是男人卻要男扮女裝的「聖女」在玄陽教禁地救走的那個人,竟然正是陸青絕。

發現自己在眼皮底下把人給放虎歸山,巫尋風說不氣是假的,兩人在鳳翔鎮的地陵下等候消息,竟然沒有一個人說要去現場參與追捕陸青絕。

「為何你不去,你不要殺他麼?」青檀安坐如山。

巫尋風也在客座端起茶水吹了吹,「你不是要幫我殺他麼?為何你也不去?」

青檀說的理直氣壯,氣定神閑,「我剛突破到天極境,尚不是他的對手,若本宮主派出去的那些人弄不死他,我去又有何用?」

「你倒懂得明哲保身,須知若不是我放你一馬,早在你們彌羅宮襲擊姓陸時,他下令要和你們不死不休,你彌羅宮現在早就沒了。」巫尋風刺了一句。

青檀不以為意,「我的實力還不夠強,等我再積蓄一些實力,你可小心,若是擊殺他不成,回頭他好了,第一個找你算賬。」

巫尋風︰「管好你自己吧!」

戰斗在沉默中進行,陸青絕獨自帶著追兵往遠處去了,他仍然一言不發。

偶爾會看看天。

而追殺的這幫人才看出來,陸青絕眼中有一點茫然,每次出手,都像用盡最後一分力氣,每一次都是以命換命。

神志不是很清楚,身體也仿若油盡燈枯,全靠驚人的意志力和對自己身體的掌控能力,才能在這時控制自己出招。

所有人同時心中泛起寒意,這人是狼,一匹孤狼,惹了之後就是不死不休。

這打法也讓在場的其他人感覺吃不消。

「瘋子,你便不想留一條命回去看看你那小情人麼?」瘦竹竿有點膽寒,這一會兒,陸青絕盯上的就是他,若是下一次有機會殺人,死的必然是自己。

「瓊弩之末,他撐不久了。」音殺術天極境本是幾人中實力最高的,但陸青絕仿佛對音殺術免疫似的,根本毫無感覺。

「音羽,別費力了,難道你看不出,他青無聖君和我們一樣,是以同樣的方法仍在絕境嘗遍痛苦,強行入的天極境麼?他怎麼會怕音殺術,對于這種痛楚,他早嘗過許多次,根本沒什麼感覺。」

「不可能,他既然也是強行突破,怎麼會這麼強,甚至——」

甚至比正經突破天極境的老牌宗師還強。

「所以說他命好了,既能堅持活下來,還能補足了強行突破的缺憾。」

「他不行了,音羽牽制他,你左我右!」

矮冬瓜和瘦竹竿卯足了勁兒,同時出手,四面八方的天極境看準了時機,同時補上空位,無論陸青絕往哪個方向躲避,總會有被命中的一擊。

陸青絕眸中綠芒閃爍,手卻在反噬之力的作用下頓了頓,再也無法抬起來。

他平靜看著他一應攻擊打在他身上,眼神望向半山腰的方向,下一刻卻被一陣金光卷著雪花劈頭蓋臉的揍了一拳,挾起他就跑。

重新被岳少涯背回背上,虛弱才一下子佔領身體。

岳少涯聲音里夾雜著怒意。

「你到底在做什麼?過了今天,你就能恢復身體了,你要毀掉這半個月的成果?大夫說這藥浴只能用一次,如果不成,這輩子你都好不了。」

岳少涯越罵越氣,收起金燕令扛起陸青絕,模了模大概檢查了一遍。再晚一點,就生機盡斷了。

他咬破手指,把玄陽寶衣浮現在外面。

見過陸青絕解除認主過,岳少涯這一次很熟練,等玄陽寶衣解除了認主後,把那件衣服給陸青絕披上。

碧色和幽光同時交替,陸青絕咬破嘴唇,把不穩定的魔念壓下去,被穿上了玄陽寶衣。

「穿好,今天誰都不會落在敵人手上。」岳少涯昨日沒有換衣服,他穿著的一身白衣,在山洞睡了一夜有些髒,但依舊耀眼。

背起陸青絕時,也和昨天一樣穩。

「走了。」岳少涯有些得意,「你穿玄陽寶衣,我把你背在背上,你就是我的烏龜殼,若是天極境以上的,這些廢物肯定追不上我,是我把你帶出來的,我保你平安。」

「你有把握月兌身?」陸青絕沙啞的聲音問道,問完才想起岳少涯听不清,又抬手在岳少涯背上寫了一遍。

「沒有。」岳少涯不覺得臉紅,「不過我有把握把你送出去。」

「你———」陸青絕瞳孔一縮,幾乎瞬間就回想起昨晚岳少涯說的話,「不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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