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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青絕被親了一口手背, 怔了一下,隨即低眉,冰冷的眉目化開, 「到了一流的境界,是能模到一些料敵機先的門徑,普通招式已經不能拿你如何了,何況你」

他頓了一下, 才道,「很棒,一些初入天極境的, 可能領悟還不如你。」

得到陸青絕這種宗師級別人物的贊賞, 岳少涯的尾巴更是翹起來了, 對那離他還遙遠的天極境也生出了野望, 眉飛色舞問道, 「那天極境又是什麼感覺?」

「想知道?」陸青絕問了一句,目中被一點一點暗色佔滿, 「我有辦法能讓你體會一下。」

望見陸青絕幽暗下來的眸子, 岳少涯警鈴大作,干咳了一聲, 「現在不想了。」

總覺得知道了就是要掉貞操的事。

「總有一天我自己也能知道。」岳少涯說道, 等他修煉到天極境, 遲早會知道的。

但這拒絕,卻讓陸青絕眸中意外的露出一抹淺淡的贊許。

岳少涯的腳程很快,兩人此時已經到了半山腰,順著陸青絕指使的方向,果然在半山腰避風的位置發現了一個洞。

「在鬼呼石林的那塊紅色石頭呢?」陸青絕忽然問起。

「這里。」岳少涯把石頭拿出來給陸青絕看。

那塊石頭從被帶回來後,就一直放在岳少涯身上, 有時感覺暖暖的,像隨身帶著一塊暖手寶,還不用充電,岳少涯就經常拿著把玩。

陸青絕︰「輸入你的先天爐火看看。」

岳少涯直接把自己那由于突破而暴漲了兩分的先天爐火送入那塊紅石頭中,當時他便是輸入了先天爐火後,才把這塊石頭拿下來的。

剛輸入爐火不久,那塊紅石頭就忽閃忽閃,發乎忽明忽暗的光。

以岳少涯和那塊紅色石頭為中心,淡淡的霧氣開始形成,山間的皚皚白雪很快就被霧氣所吞沒了,只不過這次形成的不是鬼呼石林的風沙氣候,倒和這山的本來模樣差不多,只是多了一層霧氣籠罩,範圍也縮小到了只能籠罩半截山峰的樣子。

「這石頭還能這麼用,你怎麼知道的?」岳少涯驚喜。

「猜測。」陸青絕回答。

岳少涯只高興了一瞬,就又搖了搖頭,「它好像在以我的爐火為燃料,但我的爐火恐怕不能支持這塊石頭使用多久。」

他能清楚感受到自己爐火的渺小,而支撐鬼呼石林的爐火,也不知道是哪位前輩的,竟然能使鬼呼石林存在那麼久,越對比,就越感受到自己的渺小。

岳少涯不由露出向往之色。

「足夠了,至少現在這里是安全的,外面任何人進來,只能迷失在霧中。」陸青絕示意岳少涯進山洞休息。

岳少涯晉級後,就像升級一樣滿血滿藍,但這只是一時的感覺,等到了安全的地方,身體的疲憊就重新涌了上來。

洞口不大,像是猛獸棲息的洞穴,並不像陸青絕說的那樣,是什麼溫暖的洞穴。

反而潮濕陰冷,難怪現在沒受什麼動物居住在這里。

岳少涯收集了一點干草,把一處鋪滿,才把陸青絕放下來,在周圍掃蕩一圈,沒有發現猛獸,他順便撿了些柴回來,燃起篝火。

火光亮起,他總算看清楚陸青絕的臉,嘴角一點淺淡的血跡,明明被藥力反噬的不輕。

岳少涯惱怒蹭的一下升起,在望見陸青絕平靜看他的眼神時,又噗的一下熄滅了。

「耳朵,怎樣了?」陸青絕指指耳朵,輕輕出聲。

岳少涯拿出塞住耳朵的兩團布絮听了听,仍然听不大清楚,只能听到很微小的聲音。

「能听到一點點。」說完岳少涯默默安靜下來,今天倒還好,撐下來了,明天呢?

少見到岳少涯這麼安靜,陸青絕說道︰「明日他們也該到了,你快休息。」

隨著這一句「休息」,岳少涯仿佛被接觸的什麼魔法,整個人癱成一團貓餅,生無可戀的仰著肚皮看洞頂。

洞頂光禿禿的,什麼也沒有,幾個石筍上滴著水,滴答聲回蕩在這洞里。

最近與山洞緣分很深,總是睡在洞里。

岳少涯往陸青絕這邊挪了挪,能讓陸青絕沾光蹭到自己的體溫和熱氣,才長長嘆了口氣,「青啊,萬一我死了的話,你可千萬別管我,別回頭,該跑就跑,你一定要活下來。」

這仿佛是隨口的一句,像是觸到了什麼暴躁開關,一瞬間,洞里更冷了。

火光的跳動中,陸青絕面沉如水,目光更是冷,良久,才吐出冰冷的一句話,「你以為你是誰,本君會听你的?」

「你一定得听到我的!」岳少涯感覺陸青絕的目光像是要把自己吃了似的,超凶,卻仍然感覺不到害怕,畢竟如果真的要死一個,死陸青絕不如死自己。

他死了,能以靈魂狀態存活,陸青絕不能,死了就是真死了,他若是死了走不了劇情,還可以拜托陸青絕走走劇情,畢竟按照客服00567的說法,不管是主角走劇情,還是反派走劇情,都可以維持好自己的回歸通道。

倒是多給陸青絕一點提示,讓他走完反派劇情還能平安活下來,這樣陸青絕能在必死的boss結局里保得性命,自己也能在劇情線結局後安全回家。

若他和陸青絕之間必定要死一個,他選擇死自己,只是之後就不能到處旅游參觀了,但安安穩穩當個陸青絕的背後靈也不錯。

「你到底想做什麼?」陸青絕又問了一次。

岳少涯支支吾吾,「你滿足我一個願望,死我沒關系。」

陸青絕閉口不言,見岳少涯又想問,把眼楮也閉上了,根本不打算理會岳少涯。

岳少涯︰「」

「你听我說,千萬不要相信別人,如果有人要歸順你,全部拒絕,尤其是什麼千□□,白雲門這些,全都是二五仔。」

岳少涯嘴叭叭叭說個不停。

陸青絕忍無可忍,終于接話,「你不知麼?千□□白雲門這些,早在前兩年就已經被人滅了。」

這次陸青絕沒用寫的,岳少涯听不清楚,但火光照耀下,他正對著陸青絕,通過口型仍然辨別了陸青絕說的話。

岳少涯愣了許久,那絲古怪的感覺重新爬上來,還有前段時間听說被滅的那幾個門派,似乎,那些個假裝歸順的二五仔門派都不見了。

亂七八糟的思緒冒上來,岳少涯的困意才重新冒出,他眨了眨眼楮,呼吸漸沉。

旁邊的陸青絕就著火光看岳少涯。

安靜下來的岳少涯沒有醒著時那耀目的模樣,看起來就很乖,讓人一見心就先柔軟三分。

那塊紅色的奇石就被放在岳少涯旁邊,淡紅色的光芒忽明忽暗,充斥著熱意,溫度在減退,籠罩在這山腰的霧氣也一直在減退。

陸青絕望著奇石,久久沉默,這東西,或許不用天亮,形成的迷霧就會徹底散去,他們在的這半山腰,也會重新面臨被圍堵的可能性。

這次他們沒有了去路,沒有了保護屏障,想要離開,只能硬沖,而對方,經過這一夜,也許調動了更多的人。

「彌羅宮」

平靜的聲音伴隨著沉郁的寒意,一雙冷漠在黑色和碧瞳之間來回流轉。

寒意通過地上寒意直透髒腑,岳少涯打了個寒戰,醒來了。

一片紅色蓋住了他的頭,透過紅色,只能看到一點微光,篝火好像也不在了,身邊那個比他體溫略低的溫度也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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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篝火呢?你挪走了?」岳少涯聲音顫巍巍的,他感覺有一道目光正緊緊盯著他。

除了身邊少的那個人,別無他人,除非他被人抓去了。

「把我頭蒙起來做什麼?你身體恢復了?怎麼能動了?」

「我好像不能動了,青青,你、你想對我做什麼?」岳少涯一連問了三次,都沒有得到應答,被罩住的頭看不到外面的情形,他心里難得的有點慌。

他不知外面是一副什麼景象,那句‘想做什麼’卻讓一直盯著他的男人喉結動了動,碧色的眸光更喑啞了幾分。

篝火被挪走了,分作了兩堆,一左一右,之上都直直插著個大火把,充當成親時那一對紅燭。

通紅的篝火照樣下,頭上蓋著龍鳳紅蓋頭的人露出一截縴細的脖子,喉結隨著說話微動,焦躁使他鼓著嘴,使勁兒的吹頭上蓋的那塊紅蓋頭,想把遮擋他視線的東西給吹下來。

可紅蓋頭邊緣有金色壓線,即便中氣再怎麼充足,岳少涯也沒能重見天日。

倒是那鼓起吹氣的嘴,讓外面冷靜觀看的男人明顯咕咚了一聲,像是咽了一口口水,偏偏他不動,也不說話。

等岳少涯翻了個白眼不再搭理他時,他才隔著紅布,從頭頂吻到眉心,親吻過眼楮吻過鼻梁,再頓了一下,穩住那早就想吻上的唇。

今天的吻格外纏綿,但纏綿中的一絲掠奪之意仍舊讓岳少涯認了出來。

魔念陸青絕!

生怕這樣的陸青絕又搞什麼ど蛾子,岳少涯被吻的喘不過氣,稍微能透口氣時,馬上開口,「你做什麼?」

陸青絕卻後退了兩步,安靜問,「今天能成親麼?」

他有紅蓋頭,有紅燭,還有媒人。

陸青絕目光落在不遠處,那里擺著一個小木雕,粗陋的木工還帶著毛刺,很新,看得出是剛做出來的,面目模糊不清,卻手上纏著紅線,那是一個月老木雕。

「什麼?」岳少涯耳朵受了傷,只听到一點嗡嗡的聲音,初步分辨出來是陸青絕在說話。

陸青絕低下聲,又說了一次,「想拜堂,今天可以麼。」

「我听不到!」岳少涯喊了一聲,「你寫給我。」

岳少涯喊完之後,感覺陸青絕沉默了一會兒,才拉起了他的手,一筆一劃在他手心里寫,【成親。】

有賴于電視劇的教導,打完回家結婚是必死flag,他們倆正處在可能會死的危險中,陸青絕這時候忽然提成親,岳少涯太陽穴突突直跳。

「成什麼親!你為什麼這麼想不開!非要這時候立flag!」岳少涯激動的有點過頭,「收回這句話,咱倆都能活。」

魔念不言不語,岳少涯感覺他的目光仍舊在自己身上,惴惴不安,語氣軟下來,「別看了,以後有的是時間。」

剛說完,岳少涯馬上懊惱的閉嘴,今天這是不自覺瘋狂立flag。

陸青絕看了一眼旁邊那塊紅色石頭,霧氣快要徹底消散了。

他的新娘今天依舊沒答應,不過下一次,下次一定會同意了。

陸青絕抽回紅蓋頭,重新收進懷里,現在,他要保證他的新娘安然無恙。

岳少涯發現蓋住他的東西消失,適應了一下光線,才看到陸青絕轉身出洞口的背影。

「天還不亮,你去哪?」

陸青絕的背影頓了頓,沒有回頭,加快速度消失在岳少涯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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