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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小白先生凝視著那紅色的燈光, 用緩慢的語速說了一句︰「我草他大爺!」

隨即他跳起來,使勁呼嚕著自己的頭發, 跳著腳的大罵︰「監控!真特麼是監控!我草他大爺!!不對……他沒有大爺!」

萬俟林木︰「……」這個時候還管他有沒有大爺?

項鏈墜里的小黑鈕, 果然是個監控。

羅參把監控挑出來,扔在地上,「 嚓!」一下踩碎, 小白先生覺得不解氣, 沖上來對著那踩碎的監控,「 里啪啦」一陣跺腳,踩得直冒汗。

嘴里不停的罵著「三字經」,萬俟林木第一次听到這麼多三字經,真是長學問了……

小白先生惡狠狠地指著地上稀巴爛的監控,說︰「好!算你狠!從今天起,你走你的陽關道, 我過我的獨木橋, 我管你是死是活!老子不陪你玩了!」

他說著, 拿出手機,也不管對方開沒開機, 直接給他父親發了一條短信。

——你他麼被老子發現了,自己玩蛋去吧, 人渣!

小白先生這麼發完短信, 哼哼了一聲,直接把手機關機,想了想覺得不保險, 干脆將手機「嗖——」的一聲扔出去。

茫茫戈壁,手機丟出去,仿佛丟盡了無邊大海,瞬間淹沒蹤跡,再也找不到了……

打手們一看這場景,都面面相覷,那司機笑呵呵的說︰「老大,這麼說……咱們可以打道回府了?好 !咱們這就回去,回去之後先吃頓烤鴨,然後來一堆麻辣小龍蝦……啊呀!」

他說著,就被小白先生賞了一個爆栗子。

司機委屈的捂著自己的腦袋,說︰「老……老板……」

小白先生惡狠狠地說︰「吃屎!給我上車,往北開!」

司機一臉奇怪,撓著後腦勺說︰「怎麼還往北開?」

小白先生不搭理他,上了車,氣哼哼的等著大家啟程,見大家沒什麼動靜,降下車窗,「砰砰砰」把手伸出來拍著車門,大喊著︰「還等什麼呢?讓我親自請你們上車嗎?!」

打手們一听,趕緊全都蔫頭耷拉腦的上了車,司機一邊開車,一邊叨念著︰「不是說好了,不玩了麼,怎麼還往北開……」

小白先生坐在後座上,很有派頭的說︰「你說什麼呢,大點聲?」

司機趕緊說︰「沒沒沒,沒什麼老板,可能是風聲,風聲太大了!」

小白先生雖然嘴里特別絕然,但他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肯定還是擔心他父親的。

眾人上了車,繼續往北開去,這次因為沒有了監控,一路上非常平靜,外加小白先生的手機也給扔了,他父親肯定無法聯系他,可謂是風平浪靜。

「這特麼鬼地方……」小白先生托著腮幫子,盯著窗外,一望無垠,不是土塊就是石頭,連個屁也沒有。

戈壁越來越偏僻,根本沒有路,車子開上去異常顛簸,萬俟林木本來不暈車,但是現在身體不舒服,一顛簸有點想吐。

羅參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說︰「靠一會兒。」

萬俟林木沒說話,白著臉靠在他的肩膀上,這一切都被小白先生用余光看見了。

小白先生嫌棄的說︰「你們兩個,別這麼辣眼楮!」

萬俟林木︰「……」

路本就不好走,還有些起風,風速很高,他們的車子都是越野車,而且是那種性能超強的越野車,小白先生花大價錢置辦的。

在這種狂風之下,車子竟然有些飄,不能開快,開快就覺得底盤都在飄,雨刷差點被大風直接卷下去。

「媽的!突然起風了!」司機在前面不耐煩的砸著方向盤,說︰「老板,這風太大了,滿處都是沙子,根本看不清楚路啊!」

這里沒什麼植被,雖然不是沙漠,但是地上的植被最多就是像牛皮癬一樣的雜草,一塊一塊,斑斑禿禿,根本無法遮風,再加上干旱,沙土被風一卷,漫天飛舞,石塊好像蝗蟲,月兌離了地心引力,在天上肆意的狂魔亂舞!

「 啪 啪!」石塊不斷的擊打著車窗,沙塵暴來了。

能見度實在太低,這個地方又不熟悉,透露著一股詭異,司機也不敢開車,小白先生就說︰「先停下來吧,原地休息。」

司機立刻把車子停下里,眾人用無線電通話,告訴後面的車子︰「原地休息!原地休息!等風停了再走。」

無線電立刻響起︰「收到!」

他們一共五十來人,好幾輛大車,一字排開壯觀的厲害。

司機說︰「老板,我下車給您拿些食物和水來。」

小白先生「嗯」了一聲,很有派頭的說︰「快去快回。」

那司機打開車門,「呼——!!!」一聲,狂風肆意,差點把車門直接刮掉了,一股沙子灌進車來,竟然把萬俟林木給吹醒了。

「咳咳咳咳咳——」萬俟林木嗆了一鼻子的沙子,捂著嘴巴說︰「什麼東西?」

司機趕緊撞上車門,外面已經昏黃的幾乎看不見東西。

司機出去好一會兒,並沒有立刻回來,大家覺得可能是風大,總要慢一些,又等了一會兒,小白先生已經不耐煩︰「怎麼他麼回事,他去扎耳朵眼了,這麼慢!」

又過了一會兒,「嘶啦嘶啦——」無線電傳來聲音。

「老板!咱們的行李……嘶啦嘶啦——被風刮走了好多!」

小白先生一听,氣得大罵︰「怎麼回事兒?!讓你拿個食物都這麼費勁!?」

不只是司機,後面好幾輛車的打手都一樣,下車去掏行李,準備吃飯喝水,結果哪知道一開後備箱,風大的竟然把行李給吹飛了。

吹在地上,發出「咕嚕嚕」的聲音,竟然一陣亂滾。

就算不用無線電,隔著窗戶,雜夾著狂風的咆哮,也能听到外面打手們的大喊聲。

「追啊!!」

「什麼妖風?!黑風怪要來了麼!把行李都給卷跑了!」

「快拽住啊,吹飛了看你們吃什麼!」

打手們亂喊一氣,在外面放風箏一樣,只不過他們才是被放的風箏,追著背包滿地亂跑。

醫藥包相對輕一些,直接被卷上天空,打著轉的往上升,打手們就跳起來,撲騰蝴蝶似的,去撲騰那些醫藥包。

小白先生實在看不下去了,氣的大喊︰「真特麼笨!還得我自己來!」

他說著,「 嚓!」一聲踹開門,蹦下了越野車。

溫石衣喊了一聲︰「老板,別瞎跑!」

可是小白先生已經下了車,頭也不回的走了。

外面風沙很大,而且越來越大,大有吞沒一切的意思,漫天昏黃。黃色的沙土好像黑夜一樣,瞬間席卷大地,隔絕一切光線,伸手不見五指。

小白先生下了車,一下就被黃沙吞沒,萬俟林木說︰「別讓他一個人瞎跑。」

溫石衣說︰「我這就去把他找回來。」

沒有猶豫,溫石衣立刻跳下車,大步朝著小白先生離開的方向追過去。

小白先生下了車,能見度實在太低了,根本什麼也看不見,他沒有什麼經驗,就是一個養尊處優的大少爺,狂風吹過來,砂礫直接打在他細皮女敕肉的臉上,瞬間刮得生疼生疼。

「媽的!」小白先生用手臂遮著臉,但是好像不太管用,一張口罵人,嘴巴里卻灌進來沙子,「咯吱咯吱」磨牙。

小白先生本就沒有方位感,實在看不清楚,只能憑著直覺往前走,「咕咚!」一聲,腳底下似乎踹到了什麼。

小白先生低頭一看,是他們的隊服。

不知道是誰,趴在地上,把隊服蒙在腦袋上,似乎在躲避風沙。

小白先生一看到他就火大,立刻大吼著︰「他媽坐在地上干什麼呢!?起來!抓到背包了沒有?背包丟了,讓你們都喝西北風……呸,吃老子一嘴沙子!」

小白先生對著那「打手」連續踹了兩腳,踹過之後,那打手卻紋絲不動。

小白先生奇怪的說︰「干什麼?!裝死啊!」

他說著,伸手去拽那「打手」的隊服,想要將他頭上蒙著的隊服拽下來。

嘶啦——

隊服並沒有穿著,只是蒙在頭上,小白先生狠狠往下一撕,隊服瞬間落下來,被狂風一吹,發出「嗖——」一聲,打卷兒的沖上高空,好像一支火箭。

隨著隊服「紛飛」,小白先生終于看清楚了那個「打手」。

原來「打手」並不是背對著小白先生,而是正對著。

隊服一撕掉,那人的臉就露了出來,正朝著小白先生獰笑……

「 ——!!!」

根本不是他們的打手,而是一只玉人粽子!

就跟之前遇到的玉人粽子一模一樣,仰著一雙沒有眼楮的眼眶,對著小白先生展開一個人的獰笑。

「咯!!」猛地撲上去。

「媽的!!」

小白先生顧不得吃沙子,大吼一聲,一腳踹在那粽子的臉上,把撲上來的粽子踹下去,緊跟著調頭就跑,也不知道為什麼,嘴里下意識大喊著︰「狗子!!狗子——」

他喊完之後,好像被沙子噎住了一樣,有些卡殼,喃喃的說︰「我為什麼要喊狗子?!」

溫石衣下了車,沖向後面車隊的方向,但是竟然沒有看到小白先生。

溫石衣不知道,自己走對了方向,但是小白先生方位感很差,一下車就轉向,根本就是往相反的方向走了,自然踫不上。

就在溫石衣找到打手們,詢問有沒有見過小白先生的時候,突听遠處傳來隱約的喊聲︰「狗子!!狗子——」

是小白先生!

萬俟林木和羅參還在車里,听到慘叫聲,萬俟林木說︰「壞了,十一肯定和那個白痴岔開了。」

羅參︰「……」白痴……

兩個人趕緊下了車,羅參拉住萬俟林木,說︰「風沙太大,拉著我,以免走散。」

兩個人快速往喊聲處趕去,溫石衣也同時沖了過來,三個人先踫了頭,一起往前跑去。

果然在濃濃的黃沙中,隱約看到了小白先生,不只是小白先生一個人,還有一個玉人粽子!

玉人粽子追在小白先生後面,鼻子塌下去了,臉上還有一個鞋印,應該是被小白先生踹的。

小白先生在前面跑,也看到了他們,登時像是見到了親人,大喊著︰「救我!!快他媽救我!!」

他說著,一股狂風刮來,風沙更濃,眾人頓時失去了方向,眼前什麼也看不見,能見度不足半米,幾乎連身邊的人也看不見。

小白先生猛地被風沙眯了眼楮,瞬間生理淚往下流,眼楮睜不開,只能眯著眼楮使勁揉。

「我……我看不見了!」

「啊!」

小白先生大喊著,「咕咚!」摔在地上。

溫石衣听到小白先生的慘叫,趕緊沖著聲音跑過去,大喊著︰「不要慌張!我在這里,順著聲音走!不要揉眼楮,小心沙子把眼楮刮破!」

溫石衣一開口,萬俟林木和羅參就听到了他的方位,趕緊匯合在一起,小白先生看不見,模著黑的爬起來也往這邊跑。

眾人再一次看清楚了小白先生,當然,還有他身後的玉人粽子!

「當心!!」眼看著玉人粽子獰笑的伸手去抓小白先生,萬俟林木大喊一聲。

小白先生眼楮看不見,還在飆淚,雙眼一片通紅,他沒有經驗,下車也沒有戴風鏡,覺得風鏡太笨拙,不時尚,不配自己的氣質,現在眼楮根本睜不開。

玉人粽子沒有出聲,小白先生根本不知道,他和危險只有幾個厘米的距離。

小白先生听到萬俟林木的提醒,說︰「當心什麼!?」

他說著,心里緊張,下意識的伸手亂甩。

 !!

真是太巧了,小白先生的幸運值開關又打開了,雙手亂甩竟然直接給了粽子一個大耳勺子。

那粽子要抓他,被甩了一個大耳勺子,差點跌在地上,看來小白先生手勁兒不小。

小白先生好像踫到了什麼人,心里一突,不過剛才他听見了溫石衣的聲音,所以下意識的以為是溫石衣。

立刻一把拽住那玉人粽子,氣憤的大吼︰「狗子?!你媽終于來了!老子都要被吹瞎了!」

他說著,「砰砰砰!」連續給了那玉人粽子好幾拳。

萬俟林木︰「……」

萬俟林木一陣頭疼,溫石衣已經沖過去,「 !!」一腳踹在那玉人粽子身上。

粽子發出「咯!!」一聲大吼,向後揚起,跌在地上。

小白先生突然听見「咯咯」的怪聲,還以為沖過來的溫石衣是粽子,掄起巴掌就要打。

「 !」被溫石衣一把納住,說︰「不分敵我?快走!」

小白先生震驚的說︰「怎麼特麼那麼多狗子?」

溫石衣一笑,說︰「怎麼,還想要幾個?我一個不能滿足你?」

小白先生︰「……」

小白先生听他調戲自己,立刻炸毛了,好像炮仗一樣大喊︰「你特麼給我過來!我撕爛你的嘴!就你那……那牙簽!!還好意思說個屁!」

「牙簽?」溫石衣冷笑一聲,說︰「一會兒有時間,咱們再深入討論一下,我到底是不是牙簽。」

萬俟林木感覺自己頭疼加劇了,小白先生是不是忽略了他們身邊還有人呢?

「快上車!」羅參大喊著,招呼後面的打手︰「全都上車!」

因為風沙太大,萬俟林木根本什麼也看不見,一直牢牢的抓住羅參,以免走丟。

溫石衣也說︰「抓住我,別耍性子!」

小白先生十分不屑,誰特麼耍性子?不過他現在眼楮疼,看不清楚,還受了驚嚇,也不敢執拗,就一把抓住了溫石衣。

眾人跑回車子,羅參鑽上車去,一把將萬俟林木抱上來,緊跟著小白先生也鑽上了車。

小白先生大喊著︰「我來了我來了!」

他說著,上了車,還拽著溫石衣也上車。

卻听萬俟林木「 !」的一聲驚呼,小白先生說︰「怎麼了?快特麼開車啊!別鬼叫了!」

萬俟林木實在不想這麼不文明,此時此刻卻也要爆粗口︰「你特麼把什麼拽上來了?!」

「狗子啊!」小白先生還晃了晃「溫石衣」的手。

真別說,溫石衣的手突然有點瘦?

分明是個二百斤的大胖子,怎麼手掌這麼瘦啊?

瘦骨嶙峋的。

「咯!!!」

和小白先生手拉手,被拽上來的「溫石衣」突然發出一聲大吼。

「啊——媽呀!!」小白先生這才發現不對勁,他拽住的根本不是溫石衣,而是粽子!

剛才風沙那麼大,伸手不見五指,根本什麼也看不見,小白先生拉住身邊的人就跑,哪知道身邊的人是粽子,而不是溫石衣?!

小白先生嚇得一哆嗦,猛地松開骷髏手,抬腿就踹,大喊著︰「你特麼給我滾下去!」

小白先生踹在粽子胸口,但是那玉人粽子似乎被踹多了,已經有了防備,「咯!」的直接一把抱住小白先生的小腿。

「啊——!!」小白先生一連串大喊,差點被直接拖下車去。

萬俟林木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小白先生,于是就成了拔河的場面。

小白先生是拔河的繩子,萬俟林木和粽子開始拉扯小白先生,眼看小白先生就要被扯下車去,萬俟林木牟足了勁,把他又扯了回來。

「草……」

萬俟林木低低的呻/吟了一聲,他現在靈力被制,突然用勁兒,感覺月復部一陣絞痛,冷汗瞬間落了下來,手差點松開。

「啪!」羅參在萬俟林木松手的一剎那,一把抓住小白先生的一只手腕。

「我要劈了!!!」小白先生大喊著,疼的生理淚 里啪啦往下掉,趕緊手忙腳亂,被羅參拽著一條手臂,另外一條手臂使勁去夠車門扶手,牢牢抓住車門扶手。

「怎麼了,沒事吧?!」羅參眼看萬俟林木不對勁兒,立刻出聲詢問。

萬俟林木忍著疼痛,搖搖頭,剛才肯定是動作太猛,這會兒疼痛已經緩解下來。

小白先生大吼著︰「我特麼有事啊!!!褲子……褲子……他扒我褲子!!」

粽子抓住小白先生的腿,和他拔河,胡亂的往下拽,結果正好拽住了小白先生的褲子。

羅參本想直接砍斷粽子的手,但是如果這樣一來,說不定自己就會掉馬,此時一听褲子,立刻說︰「月兌褲子。」

「什麼?!」小白先生吼了一嗓子,起初不了解,不過很快眼眸一動。

眼看他的褲子就要被拔下去了,小白先生急中生智,松開抓住車門扶手的手,「 嚓」一聲解開來自己的皮帶。

嗖——!!

西服褲子卷著皮帶,直接飛出了車子。

那粽子沒有防備,拽著褲子也跟著飛了出去,「 !」掉在車子外面。

就在這時候,溫石衣突然從後面撲上來,仗著黃沙濃郁,左手「唰!」的一握拳,骨刺立刻從手背生長而出,發出「刺啦——」的聲音。

溫石衣的骨刺抵在那粽子的脖子上,「唰——」一聲,直接將那粽子一刀割喉,把腦袋給割了下來。

溫石衣解決了粽子,立刻竄上車來,說︰「快開車!下面還有粽子,不止一個。」

「什麼?」不止一個?

小白先生爬上車,說︰「一個已經很難對付了,怎麼有這麼多粽子?!」

大家說著,趕緊把車門全部撞上,以免粽子追上來。

溫石衣上了車,目光不由往小白先生身上一轉,隨即笑起來︰「呦,昨晚沒看清楚,腿真白!」

小白先生︰「……」我操/你大爺!!

何止是腿白?小白先生把褲子扒了,還能看到一些激烈的痕跡,一看就是昨天晚上留下來的。

換洗的衣服在後備箱,他們也不能下車,小白先生趕緊裹住外衣,能遮一點是一點,說︰「等什麼呢,開車去啊!」

溫石衣理直氣壯的說︰「我?我不會開車啊。」

小白先生瞪著眼楮,說︰「你不會開車?!」

溫石衣笑了笑,說︰「確實不會,不過……我那方面開車技術還不錯。」

小白先生︰「……」

小白先生又看向萬俟林木和羅參,萬俟林木現在月復疼,雖然好了一些,但還是有些隱隱疼痛,這樣下去開車很危險。

而羅參……

如果這里是森林,讓羅參弄個什麼奇門遁甲,還能把粽子甩掉,但是這里一望無垠,根本沒有障礙物,羅參又只會開老爺車。

小白先生氣的不輕,罵咧咧的說︰「老子他麼養你們,就是讓你們來做大爺的,你們是老板我是老板!?」

他說著,氣急敗壞,不過還是自己站起來,跨過座位,鑽進駕駛位。

溫石衣看他站起來,跨著步,難免露出腿來,實在沒忍住,吹了一個口哨,惹得小白先生狠狠瞪了他一眼。

溫石衣從後座鑽到副駕駛,笑著說︰「老板,你這樣開車真刺激。」

小白先生惡狠狠地說︰「我刺激你媽!」

溫石衣笑眯眯地說︰「實話告訴你老板,我沒有媽,倒是有兩個爸爸。」

小白先生當然不信,一臉看神經病一樣盯著他。

嗡——

車子很快啟動了,剛一啟動,「啪!!!」一聲,有什麼東西直接沖上來,撞在了他們的擋風玻璃上。

「臥槽!!!」小白先生嚇得大喊,下意識踩了油門。

啪——!!

那撞上來的東西本就有加速度,車子也有加速度,相對的相速度加在一起,那速度就有點大。

瞬間撞得七零八落,在車窗上攆成了「壁畫」。

玉人粽子!

一只粽子突然撲出來。

不,不止一只!

砰砰砰!!

與此同時,車子四面八方,突然涌出很多玉人粽子,撞擊著他們的車子,順著車子快速往上爬,長長的指甲發出「刺啦——刺啦——」的聲音,把車子的漆面劃的亂七八糟。

「你們這群王八蛋!!」小白先生听著刺耳的抓撓聲,惡狠狠地說︰「他媽的,我剛給車子重新噴了漆!」

萬俟林木突然覺得,讓小白先生開車,是一個錯誤的選擇,還不如自己忍痛上陣呢。

小白先生一腳踩下油門,同時用無線電大喊著︰「酒鬼你死哪里去了!?」

酒鬼就是他們車子原本的司機,其中一輛車子的無線電響了起來︰「老板我在這里呢!有好多粽子啊!我們先開走了!」

小白先生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媽的,逃兵!連老板都不顧了,回去扣你工資!」

小白先生一邊罵,一邊開車,車子發出拖拉機一樣的「轟隆隆——」聲,啐了一口︰「怎麼回事?!」

萬俟林木忍著疼痛說︰「你是不是一直踩著離合呢?」

越野車是手動擋,畢竟自動擋的機動性太差,他們的越野車性能很強,如果配備成自動擋,很大一部分價值就體現不出來了。

然而小白先生開車一直都是自動擋,而且出門就有司機,一般也不需要自己開車。

小白先生大喊著︰「什麼?那是離合麼?不是剎車嗎?」

萬俟林木揉著額角說︰「左離合,中剎車,右油門!」

「哦……」小白先生老實答應了一聲,似乎十分受教,點點頭,自己叨念著︰「左離合中剎車右油門,左離合中剎車右油門……」

砰砰砰!!

粽子不斷撲出來,從黃沙和狂風中鑽出來,不停的撞擊著車子,因為風大,車子開快之後本來就飄,更是被粽子撞得歪歪扭扭,不停亂晃,好像銀蛇狂舞,一直在走s曲線。

萬俟林木「嘔——」了一聲,差點被晃吐了,臉色難看的不行。

小白先生難得「體貼」說︰「你是不是得了胃腸型感冒,又是肚子疼又是想吐的,水土不服,吃點藥啊!」

萬俟林木︰「……」

萬俟林木艱難的說︰「你開穩一點就好了。」

「哈哈哈!」小白先生眼看那些粽子雖然追著他們,但是無法沖上車來,放松下來,還很有成就感,開玩笑的說︰「你這幅模樣,就跟懷孕了一樣!哈哈哈……」

他說著,還自顧自笑起來,可是其他人卻笑不出來,因為小白先生真相了。

小白先生笑了一陣,發現只有自己笑,說︰「不……不好玩麼?」

「啊——!!」

他說著話,突然大叫了一聲,一只粽子不知道什麼時候爬上他們的車子,突然從車頂上探下頭來,倒掛在擋風玻璃前。

小白先生一下被他遮住了視線,車子猛烈的晃動起來。

小白先生使勁打輪,來回打輪,妄圖把那粽子摔下去,但是粽子竟然紋絲不動,就跟釘在他們的車上一樣。

不止如此,那粽子竟然還用頭「當!!當!當——」的撞擊著擋風玻璃。

「臥槽……」小白先生罵著︰「鐵頭功?!我看你少林寺出來的?撞啊,有本事你就把擋風玻璃給我撞碎,我這可是防彈的,你要是能撞碎,我就……」

 ——

小白先生還沒罵完,就听到「 嚓……」一聲,輕微的響聲,擋風玻璃,真的碎開了一個小口子。

不過因為是經過特殊處理的玻璃,所以不會蹦碎開來,只是裂開了一個口子。

 ——

 !

那粽子還在孜孜不倦的撞著玻璃,腦袋已經開了瓢,黑乎乎的腦漿和骨頭渣子碎了一玻璃,卻還是孜孜不倦的撞著。

「我特麼看不見了!」

粽子黑乎乎的漿液流出來,糊在玻璃上,雨刷也被風吹斷了,視線瞬間被遮擋。

羅參「嘖」了一聲,突然降下車窗玻璃,微微探身,「 嚓!」一聲,手中槍上膛,基本不需要瞄準時間。

 !

一發子彈打出去。

粽子發出「咯!」一聲大喊,直接被子彈橫穿,巨大的力道將粽子帶飛出去,摔在地上,咕嚕嚕滾出老遠。

「打得好!!」

萬俟林木還在想,羅參的槍法太準了,這一槍或許會暴露身份,哪知道小白先生已經「自圓其說」︰「打得好!真沒白費我請老師叫你們射擊,還有約靶場的錢!」

萬俟林木︰「……」壓根兒都不需要他們解釋,小白先生的心,果然不是一般的寬廣。

小白先生說著,就感覺有一雙火辣辣的視線一直盯著自己,側頭一看,是狗子那猥瑣的小眯眯眼。

小白先生惡狠狠地說︰「別特麼看了!往哪看!?」

真不賴溫石衣看他,因為小白先生上衣衣冠楚楚,卻沒穿褲子,形成了巨大的反差,看起來特別「放/浪」,還在開車,不停的踩離合油門剎車,那就相當的……

溫石衣笑著說︰「沒看你什麼,我只是在想……哪來這麼多粽子。」

羅參說︰「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注意,這些粽子是暖的。」

「暖的?」萬俟林木並沒有注意,說︰「粽子都是死尸,怎麼會是暖的?」

羅參說︰「可能是因為他們身上的玉衣。」

萬俟林木恍然大悟說︰「火玉。」

「火玉?」小白先生震驚的說︰「這些粽子穿的是火玉的衣服?」

萬俟林木說︰「老板你不是來找火玉的麼?」

小白先生一邊開車,一邊說︰「我不是來找火玉的,我根本沒見過那玩意兒,只是那個老不死以前喜歡研究,還說和我媽是因為火玉結緣的!誰特麼知道他嘴里有多少實話?」

說到這里,溫石衣突然大喊︰「看前面!」

樹!

是一顆大樹!

這地方鳥不拉屎,也不生蛋,竟然有一顆這麼大的參天大樹。

黃沙漫天,能見度不足半米,溫石衣第一個看到樹木,車速不低,小白先生大喊一聲,想要反應,猛地打輪偏過去。

「噌——!!!」

車子順著樹干蹭過去,還是稍微撞了一些樹干,但是撞得不結實,本以為躲過一劫。

哪知道……

為了躲大樹,小白先生根本沒發現旁邊竟然還有一個大坑。

車子「 ——!!」一聲,猛地跌進大坑里。

轟隆——!!

塵土和巨響混合在一起,羅參一把將給萬俟林木護在懷里,緊緊摟住,以免他受傷。

劇烈的震動,還有翻滾,車子滾進大坑之中,萬俟林木被牢牢的護在羅參懷里,只覺得一陣天搖地轉,但是並沒有受傷。

很快響動就結束了,只能听到「嘩啦啦——」的沙土聲,車子滾下大坑,沙土從坑上滑下來,灑落在車子上。

整個車子是側翻的,駕駛位一側朝下,羅參趕緊低頭檢查懷里的萬俟林木,低聲說︰「木木,沒事吧?」

萬俟林木只是覺得翻滾的很暈,但是並沒有受傷,晃了晃頭,說︰「沒事,你呢?」

羅參搖搖頭,說︰「來,先出去。」

羅參爬出車子,把萬俟林木拽出來,車子有些變形,不知道溫石衣和小白先生他們怎麼樣。

 !

就在這時候,副駕駛的車門被猛地踹掉,溫石衣從里面灰頭土臉的爬出來,「呸」吐出一口沙子,說︰「大家沒事吧?」

萬俟林木說︰「我們沒事,小白先生呢?」

溫石衣扒著車門,沒有鑽出來,而是指了指下面,因為車子是側翻的,下面正好是駕駛位的方向。

溫石衣說︰「不知道該說他幸運,還是不幸運,這大坑應該是個盜洞,而且里面很深,他掉進盜洞里去了。」

萬俟林木︰「……」這是萬分之一的概率吧?

他們一路走來,有好多這樣大坑,但是從沒有一個坑挖的如此深。

溫石衣說︰「這下面怕是有墓葬。」

車子正好卡在盜洞口,因為是經過改裝的車子,非常重,大家無法搬開,而且生硬搬開的話,很可能引起盜洞塌方。

羅參撿了行李,讓大家背在背上,然後拿出繩索,拴在車子上,眾人就順著駕駛位的窗戶,直接往盜洞里滑下去。

盜洞下面黑黝黝的,羅參第一個滑下去,萬俟林木跟在後面,溫石衣殿後。

把手電光打開,這里就像是一個礦井,非常幽深黑暗。

萬俟林木說︰「小白先生從這麼高的地方掉下來,還有命麼?」

「不一定。」羅參說︰「你們听。」

嘩啦呼啦……

竟然是水流聲。

在空曠的環境中不停的回蕩著。

萬俟林木說︰「這里竟然有暗流?」

溫石衣說︰「怪不得上面長了一棵那麼大的樹,原來是有暗河的滋養。」

眾人往下滑,果然看到了水流,水流還挺湍急,水量不小。

沒想到這麼干旱的地方,真的有水。

那麼沉船,或許也並不是無稽之談……

大家滑下來,落了地,卸下繩索,就見一個白色的影子,趴在河水中,正被水流快速的往下游沖。

「小白先生?」

小白先生掉下來之後顯然是暈過去了,不知道這時候是死是活,被水流一路快速沖去。

溫石衣顧不得太多,趕緊跳下水去,快速往小白先生游去,勾住小白先生的脖子,將人拖上岸邊。

小白先生被拖上來,簡直像是落湯雞一只,一動不動的癱在地上,胸口基本沒有起伏,呼吸也非常微弱。

「他嗆水了。」羅參說。

羅參說著,立刻把小白先生推成側臥的姿勢,「哇——」一聲,沒一會兒,小白先生果然自己吐出一口水來,但是沒有醒過來的意思。

溫石衣試探了一下小白先生的鼻息,說︰「是不是該做人工呼吸?」

他說著,不等眾人反應,已經快速壓下去。

小白先生渾渾噩噩的,只覺得頭暈的厲害,缺氧的厲害,想要呼吸,但是嗓子被堵住,怎麼也呼吸不暢,好像要被活活憋死。

就在這時候,唇上一股溫熱,讓人貪婪的溫度,那麼熟悉。

「咳!!!」

小白先生猛烈的咳嗽起來,呼吸一下就被打通了,不停的咳嗽,不停的喘著粗氣,就要醒過來,似有若無的掙開一點眼楮。

聲音很小很小,喃喃的說︰「狗……狗子……你怎麼……」

溫石衣剛才急于救人,根本沒有發現,他跳進水里把小白先生拽上來,臉上的面具沾了水,之前又在泥土里打滾兒,早就不怎麼結實。

此時此刻,他的面具有些月兌落,臉上化的妝也因為泡水的緣故有些糊開。

萬俟林木一听,立刻指了指溫石衣的臉,說︰「臉!臉!」

就听小白先生聲音極輕的說︰「突然……變帥了……」

說完,頭一外,體力不支暈倒了過去。

溫石衣趕緊一模,這才發現……

自己的面具掉了一半。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假如十一掉馬,你覺得小白先生的反應是什麼樣的呢?】

萬俟林木︰我覺得應該是……%#*%!#【嗶——】(此處被河蟹)

羅小三︰……

溫石衣︰我覺得小白痴應該會喜極而泣吧,畢竟老公突然變帥了。

【實際上……】

小白先生︰媽的xxxx!老子好不容易接受了你丑的設定!不行!你給我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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