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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這個逆女。」?葉老二顫著聲音呵斥道,那臉一陣黑一陣白的,變換的十分精彩。

她冷眼望著,嘴角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抹冷意十足的弧度。?

「逆女?你若有個當父親的樣子,我又怎會被你逼到這一步?」?

葉老二被堵的半晌說不上一句話來,唯有那張常年被酒跟賭癮腐蝕的老臉上一陣鐵青。

看戲的人頓時恍然大悟,紛紛明白了她為何會如此的大逆不道。

「可不是,這葉老二好賭,賭輸了,還不上銀子,才將女兒賣到這清平樓的。」?

「真是造孽啊!」

「還不是這葉老二活該。」

聲音不大不小,卻足以讓沈清柚跟葉老二听得清清楚楚。

葉老二的臉色越發難堪起來,但卻還是硬著一張老臉叫囂道:「我可是你老爹,你如此作為,就不怕天雷滾滾,劈死你嗎?」

沈清柚頓時樂了,該怕天雷滾滾的是他吧,她似笑非笑的勾起嘴角,不含一絲溫度的說道:「我葉小七若是怕,便不會有今日這一幕了。」

言罷,她拉回視線扭頭望向杵在樓前臉色同樣十分難看孟三娘身上,語氣不容置否說道:「今晚的戲,我唱不了,同樣我也不會去陪客,反正欠你銀子的人不是我,若是你執意要讓人去陪客,恕我葉小七不奉陪。」

「父債子償,這個道理,你不會不懂吧?」孟三娘眼神凌厲,冷哼一聲說道。她孟三娘混跡紅塵多年,自然不是省油的燈,沈清柚什麼意圖,她自然是看的真切。

說完,她朝身旁的小廝使了一個眼神,小廝會意的點頭,便面色凶狠的朝沈清柚走去。

孟三娘不是省油的燈,她沈清柚又何嘗是省油的燈。

只見她詭異一笑,慢條斯理的從寬大的袖中取出了一張紙。

「我葉小七跟他已經月兌離父女關系了,這便是憑證。」她面不改色的舉起了手中的一紙文書,文書的角落,印著兩個手指印,那是她趁葉老二睡著時印上去的。

這……孟三娘面色一僵,頗有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在里面,她混跡紅塵數十年,什麼把戲沒見過,卻獨獨沒料到葉小七這臭丫頭那麼心狠,竟然直接斷絕了父女關系。

兩個小廝聞言頓下了步子,不確定的望向了身後的孟三娘。

「既然如此,葉老二,這三百兩,你打算什麼時候還?」孟三娘深吸了一口氣,縱然如此,她仍是覺得這胸口憋得慌。

誠然所有的矛頭瞬間指向了葉老二。

葉老二一听,臉都白了,瞬間嚇得打顫起來,這三百兩就是要了他的命,他也還不上啊!

「小七啊小七,你不能這樣啊!我可是你爹,若是你娘在天之靈知道定是不會安息的。」

在葉老二的眼中,此刻葉小七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你還好意思提起娘親?娘親就是被你氣死的。」沈清柚冷嗤一聲說道,根據記憶,當時葉小七的娘親身患重病,而這個葉老二賭輸了三百兩不說,還要將葉小七賣進清平樓抵債,葉小七的娘親阻止不成,竟是生生被這個不成器的葉老二給氣得吐血而亡。

葉老二頓時無言,卻又不甘心的厚著臉皮說道:「再……再怎麼說,我也是你爹啊!你不能見死不救。」

沈清柚冷冷的瞥了一眼面色慘白的葉老二,眼底的光變得深不可測起來:「孟三娘,我葉小七雖不會唱戲,但也有一技之長,只要你不讓我陪客,我可以留在清平樓幫你掙回這三百兩,若你執意讓我陪客,那恕不奉陪,反正葉老二左右是拿不出這三百兩的,你大可取了他的一雙手,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

孟三娘默不作聲的低垂眼簾,似乎在權衡這其中的利弊,半晌,終是不情願的說道:「也行。」

等入了這清平樓,她在慢慢的收拾這個臭丫頭。到時候,這客,她葉小七不陪也得陪。

聰明如她,怎會不知孟三娘打的什麼主意?只見她雙手抱臂,儼然一副誓不罷休的淡聲說道:「口說無憑。」

孟三娘簡直被她氣得發抖,白字黑字,到時候她拿她就沒有辦法了,雖知如此,卻又無可奈何,否則她就得竹籃打水一場空,她氣得牙癢癢的死盯著沈清柚,滿不情願的吩咐人拿來了紙筆。

望著孟三娘那鐵青的老臉,沈清柚喜色不露于面,只是嘴角微微的勾起了一抹弧度。

她入清平樓倒不是真的為了那葉老二,而是她為了自保,孟三娘這個人小心眼得很,又是這咸陽一方的地頭蛇,她若真的撇下葉老二月兌身,往後也不會好過,與其為日後擔憂,倒不如想個一勞永逸的辦法。

只要孟三娘的文書一寫,她便不能動她一分,這便是她今日為何要將此事鬧得沸沸揚揚的原因,如今咸陽城上下都知道這件事,孟三娘就算要對她動手,也不得不顧及一下後果。

正暗自思量間,身後卻是傳來了一道低沉的男音。

「今晚姑娘可會登台?」

拉回思緒,她凝眸回望,只見原本被圍得水泄不通的地方,不知何時讓開了一條小道,小道的盡頭一白衣男子持扇立于馬車前,清風徐來,吹起他用玉冠束起的青絲,明眸皓齒,唇紅齒白,他就站在那里,明明皆是塵世凡人,他卻能給人一種飄飄乎如遺世獨立的月兌塵之感。

如此絕世容顏,讓身為女子的人都覺羞愧。

驚艷過後,沈清柚冷淡的點了點頭,活了兩世的她深深明白一個道理,越美的東西越是危險。這句話可不僅僅適用于女子,同樣也適用于男子,直覺告訴她,這個看似不染塵世的男子不簡單。

「姑娘不會怪在下唐突吧?」男子眉目含笑的問道。

大抵是他生了一雙桃花眼,所以那目光所及之處,皆是萬般溫柔之色。

「有何唐突的?公子來捧場,小七求之不得。」沈清柚勾唇漾起一抹溫暖的清淺,卻怎知那眼底滿是冰霜。

「如此甚好,那便叨擾姑娘了?」他的眼底一貫帶笑,直直的望著那雙清眸,薄唇自然輕抿。

換了旁人,若遇到這般男子,恐怕早已陷入他編織的溫柔中了,卻偏偏對象是不按常理出牌的沈清柚。

她垂頭悶聲一笑,眼神冰冷而略帶譏誚的望著他:「有何叨擾的?不過是你情我願,銀貨兩訖的事。」

此言一出,眾人無不覺得這葉小七是個不知好歹的傻子,得了這麼一個公子的青睞,還不好好的抱緊大腿,日後好飛黃騰達。

可又有誰看透,這位公子眼底的冷意。旁人看到的是萬般溫柔,沈清柚看到的卻是對獵物流露出來的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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