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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第一百二十七章

禍害齊家, 導致其滅門的人終于找到了。距離孔靈說的, 要還他們一個公道的時間剛好過去三個月。

事實證明的確是三脈的弟子干的, 凶手的名字叫尹飛沉, 陶碧晴心愛的弟子, 元嬰期魔修。

那天來屠神峰搬運花草的其實都是孔家的人,孔靈讓他們過來的,目的就是要抓住這名尹飛沉。

孔靈在孔家地位特殊, 所以派過來的手下都是修為深厚之人。

董桉心想, 這就是差距。孔靈能隨意使喚孔家的人, 而他, 只是董家的一名小小少爺,雖然有錢,可在正經地方,一點用處都派不上。

錢和修為比起來,後者是能碾壓前者的。

又有錢又有修為才是真正的強者啊。

那名尹飛沉被五花大綁跪在了孔靈的面前, 眼楮通紅,咬著後槽牙陰著聲問道︰「你是誰?」

孔靈︰「就是你殺害了整個齊家, 陶碧晴又找了個人替你頂罪?」

尹飛沉听明白了, 來替齊家討公道的, 「是我沒錯, 你想怎麼樣?」

孔靈︰「你一共殺了五十四口人,包括老幼婦孺,體弱多病的在內,沒留下一個活口。」

尹飛沉問道︰「你是齊家的人?」

他在執行三脈的一項任務中, 突然發現自己被人給盯上了,然後就被綁到了這里,一個陰暗極了的地方,除了一扇極上且極為狹窄的窗戶透進來的光,視線所到之處半個燈火都見不著。

面前的女人正好坐在了窗戶的光亮透進來的地方,很年輕很漂亮的一個女人,從來都沒有見到過。

孔靈沒有回答他,繼續說道︰「為什麼要殺他們?」

「我是魔修,魔修就是要殺人的。」

「知道這兒是什麼地方嗎?」

尹飛沉抬頭。

「這里是齊家地底的一間屋子。」孔靈道,「他們死去的人的尸骸就埋在這間屋子周圍。」

尹飛沉皺眉,「你到底是什麼人,和我有仇?」

孔靈說︰「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殺你,在死掉的齊家人的面前殺你。」

「你是齊家的人?」尹飛沉又問了一遍,他覺得自己招惹了一個神經病,語氣有點慌了,「你知道我是誰嗎,你敢殺我就不怕給自己帶來麻煩?」

「其實我更想在魔神宗,在三脈,在陶碧晴的面前殺你。」孔靈坦白道,「可惜現在的我還做不到。」

「你不是齊家的人,你……你是魔神宗的人?!為什麼要這麼做?」

從始至終,孔靈沒有回答他一個字。

為何非要要殺他?

不光是為齊家還一個公道,更是為了破除心中的一處心魔。

「念。」孔靈說道。

尹飛沉的眼中又出現了一個人,逆著光,手中拿著一張攥寫了他全部罪行的詞狀。

董桉沉聲念著。

尹飛沉愈加不可思議了起來,但他知道,再不拼命,他就一定會命喪此處。

可惜無論他怎麼掙扎用力,捆綁著他的鐵鏈都不可撼動,他的元氣,魔氣都被封印住了,使不上一點力氣,他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董桉全部念完之後長吁了一口氣,吐出了兩個字,宣判了他的下場,「死罪。」

刀起頭落,鮮血噴灑了一地。

孔靈說道︰「這就是魔修的血嗎,和正常人沒什麼分別。」

董桉道︰「我們回去吧,該回去了。」

孔靈點了點頭,低聲道︰「我的病應該快好起來了。」

*******

李粲然想著都是做任務,順便將系統頒布的日常任務的第三條——獲得有關皇城翰林院的情報一並給做了。

至于位于雙燕坊里的卷樓街,還有同游巷,一時倒也沒那麼著急。

鐘山年紀大身體也不好,找了個客店先休息下了,李粲然則是和小統分頭打探消息。

翰林院是中州皇城所有文人志士夢寐以求進入的地方,下設學士院,擔負學考事宜,每年的學考都有從大陸各地趕來的學子,寒窗苦讀數十載,只為了從這次選拔人才的考試中月兌穎而出,被皇室相中。

沒錯,翰林院正是皇室的下屬分院,只對皇室成員負責。職位有皇宮顧問,負責擬詔書,設學考,任免中州各地臣僚等等。玄清大陸歷史悠久,又歷經多次劫難,早先的三省六部制度已經不復存在,只存在于相關的史書之中。

翰林院下設的學士院是一處門可羅雀的部門,負責編纂史書,修繕法典等工作,幾乎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這都是些設立的空職位,那些千辛萬苦才通過學考的文人沒有一個想進去的,只因手中沒有實權,也無仕途,下半輩子都將耗在這里。

這是一個個人大于法度的時代,制度不再重要,所以無需再行制定。中州目前沿用的法典還是幾百年前舊朝設立的,即便如此,這些古老的法律條文也毫無用武之地。

皇城的地下設有天獄,也就是從前所說的三省六部中的刑部,里面關押的罪犯都是些沒有身份地位的平民。現如今,各地宗門割據大陸,皇室勢微,天獄不敢隨意抓人。哪怕在皇城之中,犯了事的人只要身份貴重,肯繳納罰金,也可輕易月兌身。就連市井小兒都說天獄的天字枉費了它的名頭。相較之下,禁獄才是真正的一視同仁,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除此之外,中州設有督察使一職,負責征收各地稅款,以及監察官僚。如果有在職當官的包藏禍心,對皇室不忠,監察使調查清楚後會如實秘密稟明,等待他們的將是皇室的裁決。

內皇室中的各殿下皇子都有一支單獨听令于自己的親衛軍,只對個人效忠。而外皇室僅是一個被扶植起來的空架子,侍衛數量不多,實力也難以比上皇子們的親衛軍。除了這些,還有中州的境內軍,也是听從內皇室的命令行事。

明面上的力量就是這些,至于暗處培植起來的人手有多少就難以知曉了。

李粲然隱藏在暗處,听著參加山海大典的年輕修士們侃侃而談。雖說修煉至關緊要,但從古至今,玄清大陸流傳的文化,令在場的年輕修士們都心潮澎湃。

對他們來說,文人墨客不比劍修道修們少一絲一毫的吸引力。吟詩賦對這項專屬于文人的活動至今仍流傳著,年輕人喝了酒做兩首小詩,彼此愉快的交談調侃著。

有人道︰「你們知道嗎,在古代,翰林院可是所有文人心中的聖殿,可是再看看現在,翰林院直接淪落成了什麼。」

另一人說道︰「想當年我還參加過中州的學考……說實話,那些題目都還挺難的。」

「幸好你沒進去,與其當皇室的走狗,還不如當個自由自在的修士。」有人喝醉了,放蕩的笑道。

「噓,這話你也敢在皇城中說。」

「我又沒說錯。」喝醉的那人嘟囔了兩句,伏在桌上沉沉睡去。

其余的人接著交談,交流著腦海中對于翰林院的了解,話題也越聊越偏。

「據說在翰林院的一面粗石牆壁上,從上到下標記著年份與玄清大陸的大大小小的戰事,其中有提到關于中州境內軍的戰況,無一處敗績。最近的一次,是半年前與西南夷三境的戰役,上面記錄著,後者戰敗,戰況未詳細記錄,只寫著西南夷三境暫時封鎖了邊境。「

「好家伙,那一百道尸骨門的結界全開,人和妖獸都不得擅自入內。有人說煙家正準備休養生息,韜光養晦,找到合適的機會再給皇室致命一擊,也有人說煙家準備徹底與九煞殿聯手。」

而皇室是怎麼打算的,卻無人知曉。

……

雲樂自從進入翰林院之中,就極少請假,哪怕是生病,也會帶病前來,處理自己負責的一系列事務。

他已經熟悉了翰林院的規律,和同樣通過學考進入翰林院的同僚們,他們大多是沒有修煉根基的普通人,連煉氣期的修為都很難達到,因此才會選擇走這條路。

說來可笑,在修真為主的朝代,奔著仕途的方向努力,總有些不合時宜。

坐在雲樂身後的人叫莊雀,一位心高氣傲的年輕人,但處理事情起來極為利索,辦事效率很高,還認識不少人。

他的書案上沒放什麼東西,平日里要處理的事務不多,所以空閑時間頗多。

雲樂拿出了一本史書,正要翻閱的時候,莊雀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清脆的,響亮的,「雲樂,你後天下午有空嗎?」

「怎麼?」雲樂回過了頭。

「上面讓我們繪制一幅記錄在冊的靈器名錄,所以得去一趟多寶閣,要不要一起去?」莊雀問道,「自從上次山海大典以後就常不見你人影,你這次可別失約啊。」

雲樂語氣抱歉的道︰「我還有事,就不陪你去了。」

「你能有什麼事?」莊雀道,「難得去一趟多寶閣,而且這次我們這兒很多人都去,等繪制完了到了晚上,準備一起去雙燕坊喝酒游樂,這麼熱鬧的事你不跟著一起過來?一個人呆在翰林院多無聊啊。」

雲樂想了想,還是搖了搖腦袋,「我確實有事。」

莊雀走過前,拿起他手中正在翻閱的史書,湊近到眼前一瞧,「無趣,你怎麼喜歡看這種書?」

雲樂皺了皺眉,搶過自己的書,怒道︰「你干什麼。」

「生氣了?這麼容易就生氣啊。」莊雀不再招惹他,聳了聳肩膀,說道,「你喜歡看這種無聊的書怎麼不去學士閣,那兒就缺你這種人,編纂法條,修繕史冊,你去了豈不是如魚得水?」

听出了莊雀在嘲諷自己,雲樂不以為意。

他最近確實在考慮要不要前往學士閣,目前所在的翰林院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樣,他不知道繼續呆在這里能不能實現自己的抱負。

可如果真的去了學士閣,他難道就可以改變這一切了嗎?

到了下午臨近傍晚的時候,翰林院中陸陸續續離開了一批人,耳根邊一下子清靜了不少。

一封由陣法加密的信函被遞交到了雲樂的手上。雲樂認得這一陣法,是李粲然寫的。

這次山海大典不知道他有沒有過來,之前寄過去的信箋也沒有任何回復,終于等來了這一封。

四周沒有人在,雲樂用李粲然教的辦法解開陣法,打開了密函。

如他以往的風格一樣,一大張紙上只寫了幾行字,字跡雖然潦草,但事情交代得十分清楚。

雲樂沉著眉將信箋點火燒了,開始準備起李粲然在其中交代的事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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