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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第一百二十六章

最刺激的地方?????

靈隱樓帶領他的門童震驚了幾秒鐘的時間, 頭腦中千思百轉, 努力意會了下刺激的含義。

身後的這位李公子可怠慢不得, 他略做思考, 立刻帶著他趕往靈隱樓一處隱蔽的地方。

只見空氣混濁的房間內聚集了一批男人, 正圍著一章桌子,口中叫喊著︰「大大大……」另一批人喊著︰「小小小……」

骰子一擲,莊家揭開了罩子, 輸錢的嚎叫聲和贏錢的吆喝聲此起彼伏。

桌子上滾著籌碼, 凝聚著一對對發紅的眼楮。

這里是靈隱樓最熱鬧的一處賭場, 每天進出的錢財和靈元石可達幾十萬上下。

「李公子, 您看這兒刺激嗎?」門童小心翼翼的問道,一遍拿眼楮瞟他,試圖從他露出的一點下巴中窺出全貌。

這位李公子來就來吧,還不好意思,戴張唱戲的臉譜面具。

听說他平日里為人孤傲清高, 這也難怪,想要在靈隱樓尋歡作樂卻又抹不開面子。

李粲然望著這處熱火朝天的賭場, 巡視了圈, 沒瞧著端倪, 搖了搖頭, 「換個地方。」

這還不刺激?

門童若有所思,這次心里有了些門路,立刻就帶著他來到另一處地方。

這次來到的是一處妓院。

靈隱樓雖是以樓相稱,但共覆蓋了十多處樓苑, 處處都門庭若市。

這次妓院的門口並未雕刻鸑鷟鳥,而是一只靈狐,媚眼如絲的盯著來人。

李粲然想,要是孔靈看到估計得氣死。

以狐狸來比喻妓-女,這也太思維定勢了點。

不知道這里的具體情況,李粲然對門童道︰「帶我進去看看。」

門童心領神會,輕車熟路的帶著他進入其中轉了圈。

想到被抓小孩的年紀,李粲然隨口問了句︰「有歲數小的嗎?」

門童︰???

這位李公子的口味是怎麼回事??

平時看著人模人樣的,怎麼戴上面具就獸性暴露了?

不好當場駁他面子,門童回道︰「要是您有特殊需求,我去幫您問問。」

知道他誤會了自己的意思,李粲然淡淡道︰「算了,換個地方吧,這里沒意思。」

差不多將地形環境記在了腦中,等夜深人靜的時候再來尋一趟。

意識到自己失言了,門童立刻閉嘴,改口道︰「請跟我來。」

李粲然跟著他沿著走廊走了會兒,又來到一處僻靜的地方。

他皺眉說道︰「不是讓你換處地方嗎?」他說完之後很快就反應過來。的確是換了處地方,只不過從妓院變成了鴨院。

年輕漂亮的女孩子們變成了年輕漂亮的男孩子,都穿著薄薄的衣衫,嬌笑著倒在客人的懷中,手指遞著各種水果。

門童小心試探的問道︰「公子,這里……刺激嗎?」

李粲然︰「……」

以為終于來對地方了,門童放松的舒了口氣,又一次口不擇言道︰「原來您好這口啊。」

「……」

耳邊充斥著男孩子們的歡聲笑語,李粲然的心情復雜,閉了閉眼楮,忍住脾氣道︰「再給我換處地方。」

這里還不夠刺激???您到底想要啥呀。

門童再一次陷入了迷茫之中,這是一次職業生涯的挑戰。

李粲然見狀給他扔了一兩銀子。

收了賄賂,門童賠了個笑,「那我再帶您往四處轉轉?」

「嗯。」李粲然低低的應了聲,威脅道,「再不能讓我滿意,就把銀子還給我。」

門童︰……

接下來的時間,李粲然見識到了靈隱樓的全貌,也清楚的認識到有錢人可以有多快樂。

到處都是醉生夢死的場面,耳邊灌滿了靡靡之音。

【叮,恭喜宿主完成日常任務-參觀雙燕坊,賞金200靈元石,以打入宿主賬戶】

李粲然好久沒听到系統的提示音了,冷不防地被嚇了一跳。很快就槽多無口了,賬戶都封了,還打入賬戶,沒有比這更侮辱人的了。

小統說道︰【宿主,有沒有發現哪里不對勁的地方?】

【沒有】

李粲然的心思收了回來。

他跟著門童去過了妖獸與人的斗獸場,去過了大大小小幾十個拍賣場,去過了听人唱歌跳舞的地方。

還是一無所獲。

門童也累了,「我要不還是將銀子還給您吧。」這錢也太難賺了。

「就沒有別的地方了?」李粲然問道。

「還有一處,但不是在靈隱樓。」門童說道,「也在雙燕坊,不過那里檢查得極為嚴格,進門出門都得搜身。」

「搜身?」

「儲物袋也得上交。」門童補充道。

李粲然想起自己的系統內置儲存空間,這條規定對他來說沒有任何阻礙。

「是哪里?」他問道。

「卷樓街的同游巷。」??

意外的覺得這名字有點熟悉。

小統趕緊提醒道︰【在日常任務里的第二條,要求宿主你去參觀一趟雙燕坊,卷樓街和同游巷的那個,賞金共五百靈元石】

李粲然回想起來。

他問道︰「那里是什麼地方。」

門童回答道,「所有來皇城的人最想去的地方,也是最難進入的地方。」

這回答說了也等于什麼都沒說。

李粲然心想,如果門童沒有再隱瞞什麼的話,估計就是那里了。

********

幽深的皇宮院牆之內,軒夏慵懶著身子坐于正中的座位上,神情難辨。

他的面前擺著一盤葡萄,顆粒飽滿晶瑩。

軒諾跪在了他的面前,侍女也跟著跪伏在地上,腦袋垂得極低,幾乎要將臉都貼住地面,她的身子瑟瑟發著抖。

皇室子弟當中,眼前的四皇子最為乖戾,當侍女的一個不小心就容易掉了腦袋,更慘的是連累家人,禍及滿門。

軒諾也很害怕自己的這位親哥哥,比起手勢都是戰戰兢兢的,交代著她一天來的行蹤。

這是十幾年來的慣例,每晚向他匯報行蹤。父親被人暗殺,母親去世得早,她從小到大只有軒夏一個人可以依靠,因此整個人就被掌握在了後者的手中,沒有任何自由可言。

她覺得自己的哥哥雖然嚴厲,可還是愛著自己的,所以默默接受了這一不平等的規定。

金炭的火光慢慢悠悠的晃蕩著,牆上每隔十米就瓖嵌著一顆夜明珠。

宮殿內明亮極了,軒諾的裙擺安靜的鋪在地面上,發絲低垂,頭上沒有佩戴任何發飾。

「去了瑤華殿?」軒夏開口。

「是的,公主去跟畫師學習書畫。」侍女回答道。

「我讓你說話了嗎?」軒夏冷冷的瞪了她一眼。

侍女立刻伏低身子,嚇得緘口不言。

軒諾打手勢重復了一遍侍女說的話。

「還去了哪里?」軒夏又問道。

軒諾繼續回復他,將從早到晚的行蹤都如實稟明。

軒夏點點頭,想到一事,問道︰「明天就是山海大典的祭典儀式了,想出去看看嗎?」

軒諾眼楮亮了一下,趕緊點頭。

軒夏難得見她這麼開心,心情也跟著好了些,揮揮手道︰「回去睡吧,我會令人將你明天要穿的裙袍送至寢殿。」

待軒諾出去後,軒夏對著身邊隱藏在暗處的一人道︰「將剛才的侍女掌嘴八十下,扔出宮去。」

「是。」

軒夏撿了顆葡萄扔進嘴里,面前又來了一人,是青星坊的茶館老板,也是他布置在皇城中的眼線。

「這次山海大典,都來了哪些宗門的人?」他問道。

茶館老板一一回復。

「魔神宗的呢,來人了沒?」

「這個屬下暫且不知。」

「查清楚,一有消息就告訴我。」

「明白。」

軒夏道︰「知道白陽會嗎?」

「略有耳聞。」

「我听說這次有白陽會的人會來,要與鄔青衛做個交易,但鄔青衛那老東西不肯賣我面子,將消息藏得嚴嚴實實的。」軒夏吐出了粒葡萄籽,吩咐道,「我想知道白陽會的人為什麼要與他做交易,做什麼交易。」

「屬下會盡全力去查明情況。」

「退下吧。」

回到自己的寢殿,一位養在殿中的男寵立刻欺身上來,替軒夏褪去了外袍。

方才辦完事的影衛回來了。

軒夏一邊調-戲著懷中的人,一邊不緊不慢的問道︰「今年找到的爐鼎成色如何?」

「鄔青衛說,都是上品。」

「可別讓我失望。」軒夏笑道。

「他不敢。」

********

魔神宗,一脈,屠神峰。

分宗的事確認了,準備離宗的弟子這兩天開始陸陸續續的收拾起來,準備離開這處呆了幾年的宗門。

此次分宗僅是為了之前結盟的事,擴大宗門,更好地掌控北域,故而另立宗門,且只過去一部分弟子,剩下的弟子另外再招。

先前因為修煉魔氣一事,一脈與二三脈之間的劍拔弩張仿佛過眼雲煙,沒人再敢多事提起。

經過審核記載,準備離宗的弟子有一脈四脈五脈與七脈的幾百人,包括正式弟子,記名弟子與雜役弟子在內。其中修為最高的是一脈的核心弟子尤陽煦,也是宗主狄玉龍的親傳弟子,他在這次分宗的弟子名單之中的事,打破了隱隱流傳的狄玉龍與祝華不和的傳聞。

魔神宗中一直有人擔憂,這次分宗會令宗門實力大減,但精銳的弟子大多選擇留了下來,長老們也少有出去的,峰主更是一個也不走。因此這種擔憂被說成是杞人憂天。

孔靈自始至終都是想要分宗的,和她一樣,姚天濯,董桉,錢哲茂也都在收拾東西。

孔長老坐鎮于一脈的藏書閣,似乎不準備走,只交到了孔靈幾句,就在藏書閣內閉關修煉了。

董桉沒有多少東西要帶走的,收拾了半天就結束了,他逗弄著孔靈的紅狐,一邊問道︰「靈姐,那些人是來干嘛的?」

他指的是院落門口出現的一群人。

「移栽院子里的花草的,還有大長老培育多年的藥鋪,都要帶走。」

「儲物袋不行嗎?」

「不行,花草都有靈性,儲物袋呆笨,會毀掉它們的。」

董桉問道︰「大長老和我們一起走?」

「自然。」孔靈答。

雖然一脈名義上的峰主是狄玉龍,但大長老祝華才是眾多一脈弟子心中的精神偶像。

據說年輕時候的祝華長得一表人才,更是出生名門,一舉一動都是大家風範,別提多招人喜歡了。當然一脈弟子崇拜他不是因為年輕時候的樣貌或是他的家族身份,而是因為他是所有屠神峰弟子心中的大長老。

听說由他坐鎮分宗,一脈的弟子最是激動,紛紛想跟著走,為此絞盡腦汁。有些申請被拒絕的弟子靈機一動,跑去打掃登雲梯,前前後後掃了八百多遍,有些弟子則是抄寫了一千遍的陣法圖,興致顛顛的跑去長老殿拿給他瞧。

如果說一脈走的弟子都是自告奮勇的,四脈五脈還有七脈的弟子,就大不一樣了。他們大多是不受重視的弟子,或者不小心在哪件事上惹怒了自己分脈的長老,實在呆不下去了,才不得已的想到離開。

董桉說︰「我們一脈走的弟子最多,長老也多,總覺得宗主不會那麼容易就放過我們。」

「為何這麼說?」

「我悄悄問過尤陽煦尤師兄了,他不是宗主讓去分宗的,而是自己想走的。」

「是麼。」

「你想,人人都道尤師兄離開這兒是宗主決定的,可宗主卻沒說過這話,而且我們一脈鬧這麼大的動靜,宗主他老人家會作何感想?」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孔靈道,「我相信大長老,他不會讓一脈的弟子落入險境的。」

「你是指,大長老和宗主達成什麼交易了?」

「我沒說過這話。」

孔靈坐于廊下的木桌前,剛收到一封寄來的信,正準備拆來看。

董桉說道︰「大長老都走的話,那謝修和周容不也得跟著他們師尊一起走嗎,謝修我知道,但是姐,你說,周容會走嗎?」

「我怎麼知道,我又和他不熟。」

紅狐趴在地上,懶洋洋的眯著眼楮,享受著董桉的撫弄。它的毛色鮮亮,像一團火焰,燃得正旺。

董桉感受到了孔靈周身的元氣變化,連忙仰起腦袋,瞧著她的臉,「怎麼了?」紅狐被揪了一把毛,嚇得一哆嗦。

孔靈正在默讀那封寄來的密函。

紙張透著陽光,字跡清晰,寥寥半頁,寫著一件說出去誰也不會相信的事。

讀完,孔靈說︰「他逃出禁獄了。」

……逃出禁獄?

董桉心思一動,就知道了她說的是誰,面孔上的神色大變,「怎麼可能?」

禁獄是什麼地方?幾乎是所有修士們的噩夢之地。從未听說過有人能從禁獄的魔爪下成功逃出。

孔靈指尖一彈,信函燒了起來,很快變成了一堆灰燼,消散了。

董桉看著她的動作,低聲道︰「是真真的」

「那你準備怎麼做,要去見他嗎,還是等他來見你?」他緊接著又問道。

孔靈道︰「他不會來見我的,他不敢,我也不會去見他。」

「可是……」

「我已經想清楚了。」孔靈打斷了他的話。

董桉輕輕的吁出一口氣,不再詢問。

姚至早就不是當年的姚至了,孔靈也不是當年的孔靈了,過去這幾年,什麼都已經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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