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什麼無理取鬧之人,相反,她比任何女人都要理性,活得都要明白。
佔冽什麼心思,她再清楚不過,那男人沒有拿到解藥之前,估計不會讓她傷駱姬兒半分的。
只是,積壓了多年的仇恨如今像決堤的河水一般止都止不住,她如何能忍?
對于他娶駱姬兒,她除了剛開始有些不舒服外,這幾天已經好多了,一個男人,若想報復一個女人,最直接有效的辦法就是將她捧上天堂,然後在她不設防的情況下摔入地獄。
以她對佔冽的熟悉,那男人娶駱姬兒應該不止想要替她拿解藥,可能還有其他安排,比如,將駱姬兒捧上天堂又將她摔入地獄。
……
華梟比預計的時間要早到一個小時,這讓她有些詫異。
男人踱步走進單人間後,下意識皺起了劍眉,不悅道︰「是手里沒錢麼,怎麼住這種地方?我在拉斯維加斯有房產,鑰匙放在國際銀行的保險櫃里,你又不是不知道。」
時淺伸手甩上房門,懶懶的倚靠在門板上,似笑非笑的望著他,調侃道︰「以前被人追殺,四處逃亡時,你連這種簡陋的小旅館都不敢住呢,還好意思說我,我要是去銀行拿鑰匙,不出兩個小時,全世界人都知道我的行蹤了。」
「那你也不該住這種地方。」
男人低低開口,聲音明顯小了許多。
時淺朗聲大笑,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姐不是過來旅游的,而是過來殺人的,住那麼好的地方,生怕別人不知道我的藏身之處麼。」
華梟冷哼了兩聲,踱步走到床邊,雖然嘴上說嫌棄,但,動作卻自然得很,他們都不是什麼金尊玉貴的世家公子,從小吃慣了苦頭,比這惡劣多了的環境都待過,哪會不適應?
「佔冽到拉斯維加斯了沒?」
時淺在他身邊躺下,用手肘支著後腦勺,淡淡道︰「沒有,現在應該在專機上。」
華梟也順勢躺了下來,學著她用手肘支著腦勺,嗤嗤一笑,譏諷道︰「帶個女人過來,是蜜月旅行麼?」
時淺听罷,偏頭望向他,失笑道︰「落井下石?這可不是兄弟該做的事兒,華梟,不要因為我而影響你們之間的關系,行麼?」
華梟蹙了蹙眉,很直接的搖頭,「他傷了你,比傷我自己還嚴重,兄弟情義,呵,在他決定娶駱姬兒那一刻就散了,他明知道那女人對你造成了多大的傷害,居然還娶她,雖然他有一些苦衷,但,人生在世誰沒有苦衷,有了苦衷就傷害你,日後指不定還會傷多少次呢。」
「你們都認為他錯了,我認為他沒有錯,華梟,你知道麼,現在每每想起自己跳崖的那一瞬間,我就覺得有徹骨的冰冷包裹著我,我真的慶幸佔冽將我撈起來了,我更慶幸他沒有選擇與我一塊兒去死,人生苦短,若此生都難以相守,何談來世?更重要的是,兩個孩子是我割舍不掉的牽掛。」
華梟眯眼望著她,眉宇間有些不悅,冷冷問︰「所以你就這麼原諒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