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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縷朝陽浮在天際,如勾的彎月緩緩落下。

婚典前的夜晚,在短暫的後,以一種格外寧靜的方式結束。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滿大地時,突厥國使女拿著嫁衣,敲響了清璇的房門,開始為她梳妝打扮。

想到一夜未歸的李世民,秀寧莫名的心慌,使女為她打扮,向她介紹首飾發式的來歷,她卻無心去听,只是喚來了心月復之人,「去找找二爺去哪了,我要見她。」

那被秀寧視作李世民心月復的人,突然單膝跪地道︰「我等都是李公指給小姐的陪嫁之人,我們的使命就是追隨小姐,此後小姐。至于二爺……」

那人搖頭了,很明顯他不能歹人去找李世民的下落。

他和他的人是死士,他們不會考慮,李世民和他們主子的關系,他們考慮的只是主子的命令。

若是平日里,他們倒也能去尋找一下李世民。

可眼下的形勢,卻是不容他們馬虎半分的。

昨夜冒頓能闖入此間,對秀寧不軌,他們就絕不能在明知婚典在即的情況下,還分出人手,尋找李公未曾交代過要他們保護的人。

見秀寧美眸微寧,秀眉微蹙,那人初心不改的道︰「請三小姐見諒,我等都是身受李公大恩的人,不能做出有負他所托的事情。」

秀寧有些的無言以對,她想她和李世民一定都誤會了彼此,以為這跟著他們一起進入突厥國內的百余名精兵,都是彼此的心月復之人,誰想卻是李淵的心月復。

咬了咬唇,知道命令不動他們,秀寧也沒有再說什麼,直接拂袖,推開了兩名使女,沖出了房間。

沒有人幫她找人,她就親自去找。

才一沖出房間,她就看到遠遠的,冒頓可汗帶著他的弓箭手走來,「我未來的嫂嫂這麼慌慌張張的跑出來,莫不是太思念我汗兄了,所以急著與他成婚。」

「是與不是,與你無關。」

秀寧冷言相應,冒頓笑著搖頭,「這話說的看不對,我也想事情與我無關,只可惜按著我突厥的規矩,可汗大婚,必是有皇族宗親來接可敦入朝堂。而我恰好是皇族宗親,所以你要是急著嫁給我汗兄,就跟我走吧。」

說著,他陡然間變了臉色,回頭按向了身後的弓箭手,「當然,你若是急著逃婚,就別怪我手下的弓箭手對你不客氣。」

冒頓虎視眈眈的而來,一眾奉李淵之命保護秀寧安全的死士,也從四面八方沖了過來,將秀寧圍在了當場。

雙方對峙著,冒頓卻是一點也不怕,十分囂張的道︰「早就听說三小姐你名聲在外,是巾幗不讓須眉的女子。冒頓怕你,但卻也不怕你。畢竟這里是突厥國的聖城,且不說殺了我,你若是傷我分毫,我都可以保證你無法活著離開突厥,所以要做什麼,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

秀寧看向了手腕上的鐲子,她是有一招之內,將冒頓和他的手下盡數斃命的倚仗,可一切就如冒頓所說那樣,她若這樣做了,必然無法活著離開聖城。

遇到不怕死的對手,總是會讓事情變得很棘手。

秀寧沉吟著,莞爾一笑道︰「雖然婚典都要按著突厥的規矩來,可有一些中原的風俗,還希望冒頓可汗可以尊重。」

「比如呢?」

冒頓故作大度的問

著,當然他絕不可能大度,他只是想模清秀寧的底細,弄明白這個女子在謀劃什麼,才能作出應對。

「中原將就良辰吉時。我想昨日定下的婚典時間,必然是吉時。所以我想準時到場,圖個吉利,不想去得過早,也不想遲到。」

「這樣啊。」冒頓點頭道︰「有道理有道理,婚禮的時辰,是一分不能錯的。所以我看三小姐還是早日和我入了朝堂,吉時未到時,你只管在旁等待。吉時一到,就按著突厥規矩,授你金冊,封你為可敦。」

秀寧輕笑點頭,「還是冒頓可汗想的周到。」

她抬手間,踫掉了頭上的飾物,「哎呀,糟糕了。總不能這樣儀容不整的參加婚典吧,還請冒頓可汗在稍後,容兩位使女為秀寧重整儀容。」

說完,她也不管冒頓答應是不答應,就是徑自折返回了房間。

房門一關,秀寧就看向了那個死士頭領,「這種情況,你還不找來二爺。難道沒有他,你們可以帶兵打仗,拿下整個突厥嗎?」

一旁為秀寧重整儀容的兩個使女,听到了這樣的話語,身體都不自覺的顫抖了起來。

她們臉色慘白的伺候著秀寧,唇齒間不斷的發生摩擦踫撞,發出了奇怪的聲響。

秀寧聞聲回眸問道︰「你們覺得,若突厥國落到冒頓可汗手中怎樣?」

「此等大事,我們不敢妄論,我們只是伺候小姐梳妝打扮的。」秀寧的問話,嚇到了兩個使女。

秀寧卻知道,這兩個人越是慌亂,越是害怕,情況就對她越有利。

因為這兩個人的反應,足以證明平日間冒頓是很不得人心的,只怕是個臭名遠昭,又十分陰毒的人,所以連小小的使女,和他幾乎沒有半分利益沖突的人,都怕他怕成這樣。

淺笑著,將使女扶起,秀寧道︰「很明顯,若突厥過落到冒頓可汗的手中,你們都會成為他玩弄的對象。一夜之後,大約只有慘遭拋棄,或是從此成為奴僕,被販賣到各處的命運。我也不難為你,也不要求你們一定要為我做什麼。我能許諾的是,你們若幫我做事,無論事情成敗與否,都可以從此離開宮廷,遠走高飛,過自由的日子。」

秀寧說的就只有這麼多,其中的利害關系她已然點透,剩下的就看別人要怎麼選。

秀寧此言,說得其中一個使女動了心。

「小姐,我叫銀珠,不知能為小姐做什麼?」

秀寧莞爾輕笑,「事情很簡單,一會留在這里,等候與我同來的那位李二爺。見了他後,你只管將我的承諾告訴他,具體要你做什麼,听他安排就是。」

說著,秀寧看向了另一個使女,「人各有志,我不難為你。不過你記住了,方才的事情,若是走漏了半點風聲,我絕不饒你活命。」

說著,秀寧從她手中,拿過了最後一支珠花,插【入】發髻之中,「好了,咱們走吧。」

冒頓見他派去的兩個使女,只有一個人跟著秀寧離開,不覺生了疑心,「三小姐不滿意另一個使女嗎?還是她做錯了事,已經被三小姐處置了?」

「我弟弟知我喜歡喝露珠泡的茶,昨晚見過劉大人後,特意去采露珠了。我想大概人生地不熟的迷路了,連我的婚典也錯過了。所以就留下一個小丫頭,替我轉達幾句離別之言。莫非這般,

不符合了突厥的規矩,還是讓冒頓可汗你看不慣了?」

冒頓陰惻惻的笑了笑,一揮手就有人將屋里的銀珠押了出來。

冒頓俯身,捏著她的下顎問道︰「給我說說看,咱們突厥國未來的可敦,都交代你什麼了?」

銀珠的下顎,被捏的生疼,眼淚都落了下來,淒淒然的道︰「冒頓可汗,三小姐她,她要我留下來,等和她一起同來的李二爺,說讓我帶幾句話給他。」

「哦?哪幾句啊?」

冒頓追問著。

銀珠偷眼瞟向了秀寧,就听都耳邊傳來了厲聲的呵斥,「你看三小姐做什麼,莫不是蠢到了主子交代的事情,你都記不住。要是這樣,還不如直接去死算了。」

秀寧心中不忍,出言道︰「冒頓可汗何必跟一小丫頭動怒,你是可汗,不怒自威,那是何等的威嚴,她一個小丫鬟,不早已被你身上的威嚴所震懾。會害怕,會慌張不是很正常嗎?」

「三小姐你求情了,我就給她個機會。還不快說,三小姐交代你代什麼話給李二爺了?」

銀珠在心里編織著謊言,可她本就不是機靈的人,再被冒頓這樣一嚇,更是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她身體在顫抖,跟在秀寧身後的另一個小丫頭急了,「銀珠你是怎麼了,平日里比我機靈及了,怎麼今天這麼蠢笨。小姐交代的幾句話,反反復復說了那麼多遍,我都記住了。」

說著,她跪在了冒頓可汗面前道︰「可汗恕罪,銀珠一定是被人身上的威嚴所震懾,都糊涂的不會說話了。反正小姐交代的那幾句話,也未曾避人,不若我來重復給可汗听吧?」

冒頓移目,「好,你來說也行,說吧。」

「小姐說,千山萬水總是情,讓二爺保重身體,讓他莫要太過于思念她。還說回到帝都要孝敬家中二老。還說,將來中原一統,二爺閑下來,要常來突厥看她。」

這都是普通的家常話語,冒頓不信,總覺得這與秀寧的為人不符,何況李世民也不是會突然失蹤的人。

他不信,拽過了弓弩,架在了小丫頭的脖子上,「就只有這麼多嗎?」

「還,還有一句。」小丫頭也怕了,膽戰心驚的望著冒頓可汗,有些支吾的道︰「這……」

「怎麼,你不說?那就去死!」

冒頓十分陰鷙的喊著,小丫頭連連磕頭,「不,我說。還請可汗先饒我不死。」

「好,饒你不死。」冒頓的眼中,閃過了攝人的光芒,「不過你要記住,若說出的話,不足以讓我動怒殺了你,你還是死罪。」

小丫頭鼓足了勇氣道︰「小姐說,希望二爺成為一統天下的千古明君。我認為這天下包括了我突厥國,是對可汗您的大不敬,所以才不敢說。」

冒頓可汗點了點頭,而後問秀寧,「你這天下,是包括了我突厥國嗎?」

秀寧莞爾,「在突厥我是可敦,相當于是皇後。若讓我弟弟一統了天下,吞並了突厥,那我是什麼,不過是一個長公主。你覺得我會放著皇後不做,去做長公主嗎?」

莫頓再一次點頭,就是對銀珠喝道︰「這一次記住了嗎?听明白了,三小姐的意思,是讓他弟弟去一統中原。」

說著,他揮手道︰「時辰差不多了,前往朝堂,準備婚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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