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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頓趾高氣揚的不如朝堂,他的心月復弓箭手武士,紛紛也跟著踏足朝堂,似是在預備著什麼人犯上作亂那般。

冒頓嘰里咕嚕的說著一大長串的突厥語,秀寧也不听不懂,只是淡淡然的站在當場,等待著那一場早已不是什麼意外的婚禮。

穿上大紅的嫁衣,依舊是以江山為聘,只是人已非當年。

「寧兒。」

耳邊傳來了熟悉的聲音,秀寧長長的松了口氣回頭道︰「你沒事就好,我還以為冒頓背地里對你下手了呢。」

李世民給了秀寧一個寬心的微笑,而後壓低聲音道︰「劉文靜那性情,實在是不堪入目,不過還是有些頭腦的人。他費盡心思留書與我,我花了四個時辰才找到他的留書。他知道突厥國內,有一位江湖奇才,擅長解毒治偏癥,他已經連夜趕去尋找那位奇才相助。」

頓了頓,李世民環顧周遭,聲音壓得更低了幾分,「一直隸屬于史畢可汗,只憑信物听從調遣的鷹師和虎師並未落到冒頓的手中。鷹師和虎師是整個突厥中,最精銳的並兩支兵團,有這兩支兵團听從號令,就等于得到了整個突厥。」

秀寧微微點頭,她明白為何現在史畢可汗還活著。像冒頓那樣的艱險之人,怎麼可能真的與李建成合作。

他之所以依著計劃,要伏擊自己和李世民,不過是因為信物並未到手,他不能出手殺死史畢,所以需要別人來背這口大黑鍋。

而她和李世民無疑成為了被黑鍋的首選。

思及此處,秀寧偶一抬頭,就看到遠處有突厥的使者走來,那架勢分明是要邀請自己入朝堂,接受金冊,成為可敦。

匆匆回眸,秀寧急問︰「什麼信物?」

「戒指。」

李世民沒有多余的時間,詳細去描述那枚戒指,他的話音才剛落下,那位使者已然出現在了秀寧身前。

那是十分險的事情,如果李世民說話稍微慢上那麼一小會,只怕走過來的這個使者就要開口詢問,他們說的戒指是怎麼一回事。

事實上,他走來時,就听到了竊竊私語,卻因為沒有听清,所以無法相詢。

那是普通到了近乎于搞笑的婚典,原來所有的儀式,就只是冒頓可汗在哪里,讀了一篇十分冗長,只有突厥皇族才能听懂的古突厥語祈福文,為史畢可汗的大婚祈福。

而後,所謂的授予金冊,不過是冒頓將金冊教到秀寧手中,她向史畢可汗跪拜行禮後,被侍者伺候的坐在史畢可汗身旁,空懸多日的可敦寶座,最後接受萬民的朝拜後,婚典就結束了。

冒頓親自護送秀寧與史畢可汗二人回到住處。

房門一關,再無外人,冒頓就是凶相畢露,「李秀寧,我說過,你早晚是要落在我手中的。」

秀寧上前一步,將史畢可汗攔在了身後,「你想怎樣?」

「我想怎樣,當然是由你來選擇。兩個選擇,從了我,以後你仍舊是可敦。不從

了我,就去死。」

冒頓陰惻惻的說著,連那一屋子大紅色的喜氣,在他出現後,也跟著一起消沉了。

「你認為你有把握從我手中殺人嗎?」秀寧冷眼瞥著冒頓,「我的護衛可都在此間守著呢。你的弓箭手武士只怕無暇前來相助你殺人吧。」

冒頓搖手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覺得我還沒有控制鷹師和虎師對嗎?還希望從史畢這個混蛋的身上,找到可以調動鷹師和虎師的信物對嗎?」

說著,冒頓一抬手,手中多出了一枚戒指。

那戒指秀寧還有印象,她記得當日于隋宮中初見史畢時,他手上就戴著這樣一枚耀眼的戒指。後來的相處中亦是如此,他一直都戴著這枚戒指。

曾經秀寧問過史畢可汗,這枚戒指有什麼特別的,為什麼要天天戴著,史畢的回答十分的語焉不詳。

原來,這就是那枚傳說中的戒指,竟是落到了冒頓的手中。

心中一陣慌亂後,秀寧平靜了下來,「冒頓可汗也不是小孩子了,仿造一枚戒指,有什麼意義?」

冒頓臉上的恨意涌現,咬牙切齒的說道︰,「不是我仿造一枚戒指,是史畢那個混蛋家伙仿造的戒指。他就是通過這種卑劣的手段,騙取父汗,他尋到了突厥國丟失百年的戒指,于是得到了可汗的位置,成為了我突厥國的可汗。」

「你是說,這枚戒指本來就是假的了?」

秀寧有些錯愕的問和,她不能夠相信舊日里史畢可汗那麼珍重的戒指,竟然是紡織品。

她回頭看向了四肢僵硬,雙眼發直,躺在床上除了會喘氣外,與尸體並無區別的史畢。

這個消息太突然了,突然的秀寧徹底失去了理智。

她哭了,跌跌撞撞的向前,來到了冒頓身旁,含淚相問︰「為什麼?為什麼會是這樣?他千里迢迢的遠赴中原求娶我,就是這樣的不負責任嗎?他為什麼要把我丟在這樣尷尬,這樣艱難的處境我,我該怎麼辦?」

秀寧無助的,一個十足的小女人,她抽泣著,淚眼迷離的望向了史畢可汗。

她這是美人計,她美眸流轉間,史畢的骨頭已然酥了,努力保持著他身為可汗,身為這場權力斗爭中勝利者的姿態他道︰「你瞧,你這麼美的人一哭,我的心都跟著亂了。我這不是給你活命的機會了嗎?我那個混蛋大哥不管你的死活,我管。我會照顧你一輩子的,讓你留在突厥當最尊貴的可敦。」

秀寧不信的搖頭,用力的捶打著冒頓的胸膛,「你就騙我吧,我什麼不知道啊。你是和我大哥李建成合謀,要讓我永遠埋骨突厥。你會讓我活著,讓我做可敦,我才不信呢。」

她嬌嗔著,冒頓愈發的意亂情迷,連連祖咒發誓道︰「合謀算個毛,突厥我是老大,我說的算。何況,你應該明白,我掌握著我那個混蛋大哥仿造信物的證據,我可以將此事公布出去,鷹師和虎師會直接跑來,滅了史畢。我之所以沒這

樣做,就是在等你來,我想見見能讓我大哥著迷到那種程度,什麼都拋下了也要去求娶的女子到底怎樣。」

「李秀寧,你沒讓我失望,見了你,我就決定我要你,必須要得到你。」

說著,他俯身,十分狂野的朝著秀寧的脖頸處親去。

秀寧直接推開了他,「你先別亂來。」

「怎麼?你莫不是想選死路去走?」冒頓不悅的問著。

秀寧莞爾,「我有那麼蠢嗎?不過說實在話,我那位大哥李建成我是了解的,他不僅希望我永遠留在突厥,更希望世民也死在突厥。」

冒頓似有所悟的用手指了指李秀寧,「我知道了,你是不想你那個寶貝弟弟死是不是?這個好說,我現在就給他國書一封,準他連夜帶著人離開突厥,我保證突厥境內他不會遭遇劫殺,至于離開了突厥,生死可就不歸我管了。」

說著,他搓著手靠近了秀寧,「你看,今夜我們是否能成其好事啊。」

秀寧嬌笑著搖頭,「我說冒頓可汗,可不是我說你,你這猴急的性子可不好。你手婚典都這麼隆重,然後新婚當夜就直接把我那送嫁的弟弟給趕跑了,你讓突厥萬民如何議論你,你讓先前忠于史畢可汗的人如何想你。萬一有人振臂一揮,一起反你,可又如何是好?畢竟那鷹師和虎師還不在你的掌控中不是嗎?」

「你這女人。」冒頓咋舌,「難怪我那個倒霉大哥不遠千里去求娶你,你確實厲害。好,這件事我听你的,你說說看要怎麼辦好。」

「這個很簡單啊,中原有三朝回門的規矩。三日後,我親自送別弟弟離開聖城,那時你要擺好了晚宴,準備好最美的久,鋪上最軟的床來等我。我不會讓你失望的,到時候我有驚喜給你。」

回眸一笑百媚生說得就是秀寧這樣的女子,那一顰一笑間,都有著迷醉的芬芳與幽蘭。

冒頓深吸了一口氣,點頭道︰「好,我們一言為定,我等你三天。正好三天後,我手下年前釀的虎骨酒可以啟封喝了。」

秀寧嬌笑著點頭,「那我們一起期待三日後吧。」

她揮手走別了冒頓,臉上的笑意,一瞬間換做了蝕骨的寒意。

她賣笑換來了三日的時間,只希望能夠找到那傳說中的信物,可千萬別是丟了百年,再不曾現于人世間的好。

秀寧狠狠的咬著自己的唇,在房間中來回的踱步。

她在思考,史畢可汗是否回國後發現了什麼不對勁,所以將真正的戒指藏了起來。

她在房中翻了一會,就停下了手來。

她能想到的是,冒頓可汗怎麼會想不到。他一定早就派人搜過了史畢的住處,甚至拷問過了他的身邊人,希望知道戒指的下落,卻終究是不曾問出過結果。

她這樣想著,就听到身後傳來那小丫頭的聲音,「可敦,先前冒頓可汗帶人搜過整個宮廷,幾乎是掘地三尺的搜索。全國內所有的戒指都被勒令上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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