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午時。

秀寧現身司竹園外,就听到不少人議論紛紛的談論著自己。

「這女人還真敢來。」

「八成看上咱們老大了。」

「咱們老大是什麼人,能服一個女人?」

昨日那說話,從來都三個字一蹦的管事,走出了司竹園,淡淡看了秀寧一眼道︰「等一會,已派人,請老大。」

一听這管事說話,秀寧就覺得全身上下,都別扭的厲害。

微微頷首,也不與這管事多說話,秀寧只是負手而立,站在司竹園外,等著何潘仁。

何潘仁正在睡午覺,昨天和秀寧的約定,早已被他忘在了腦後。

在他看來,一個女人能有多大本事?昨天會應戰,不過是一時嘴硬罷了,卻不想今天人還真的找上了門。

何潘仁搖了搖頭,起身用涼水洗了一把臉,就帶著胡刀往司竹園外走去。

馬三寶並未與秀寧同行,此刻的他正敲打著鑼鼓,走在市集上,吆喝著︰「大家快去司竹園瞧一瞧了,有人要單挑何潘仁了。大家快去瞧一瞧,瞧一瞧,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馬三寶一路走,一路喊,一路揣度著秀寧如此行事的用意。

當想明白秀寧那七巧玲瓏心中,所謀劃之事,馬三寶不覺愈發的佩服起秀寧來,雖是盯著炎炎烈日敲鑼,卻仍是動力十足。

萬花樓,舞樂閣中,舞兒隨手撥弄琴弦,就見小紅匆匆跑上樓來,滿面喜色的同舞兒道︰「姑娘,大喜啊。」

「怎麼了?」舞兒看似隨意的問著,心早已咚咚的跳了起來,跳得十分的劇烈。

小紅也不說是什麼事情,只是拉著舞兒出了萬花樓,指著那剛從萬花樓外經過的馬三寶,「姑娘,你看那漢子不是李公子的隨從嗎?他口中要單挑何老大的人,一定就是李公子。」

說著,小紅推了舞兒一下,「姑娘,你瞧見沒,李公子為了你,可是不惜與何老大為敵了。小紅想,李公子打贏了何老大後,一定就會警告何老大,姑娘你是他的人,讓何老大不要再打歪主意。」

說這些時,小紅禁不住是咯咯的笑了起來,「姑娘,你的福氣,你的好日子來了,到時候別忘了小紅。」

舞兒羞紅了臉,別過了頭道︰「若我能離開萬花樓,定不會舍棄小紅的。你快回舞樂閣,取把傘來。」

小紅打著傘,陪舞兒走去了司竹園。

擠進中央,舞兒低著頭上前,從腰間取下絲帕,為秀寧擦了擦額角的汗。

秀寧尷尬莫名,連連向後退了兩步。

「大哥。」舞兒低聲的喚著,「可是舞兒失禮,丟了大哥的臉?」

秀寧搖頭,「沒有的事啊,有什麼可失禮的。」

何潘仁提著胡刀,遠遠走來,看到舞兒在給秀寧擦汗,不覺間心中惱火。

而後,何潘仁就覺得不對,他惱火個毛,那李秀寧也是個女人,舞兒給他女人擦汗,他吃哪門子醋。

而後,何潘仁又覺得不對。

看舞兒那模樣,分明是將李秀寧當成情郎了。那是

他看中的女人,不願意跟著自己,居然願意跟一個小白臉,著實可惡。

想及此,何潘仁一個健步,翻身跳入當場,手持胡刀喝道︰「何某人前來應約赴戰,閑雜人等,速速退開。」

何潘仁說得閑雜人,自然指得是舞兒。

舞兒回頭瞪了何潘仁一眼,何潘仁就沒了脾氣,舞兒賴在當場不走,他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何潘仁都沒意見了,司竹園一眾,也沒啥意見,就由著舞兒站在當場,又是用絲帕給秀寧擦干。

秀寧只覺得周遭人,看自己的目光,都怪怪的。

而後,舞兒的動作就有點夸張了,她挽上了自己的手臂,聲音故意提高了幾分,「李大哥,我相信你一定能贏,打敗何老大,為一方除害。」

言罷,舞兒嬌羞一笑,盈盈下拜後,退回了人群中。

何潘仁早已擺開了架勢,瞥見秀寧並未拿兵刃,不覺皺眉,「你要徒手接我何某人的胡刀嗎?」

秀寧輕笑,折扇在手,「這把折扇,足夠了。」

何潘仁登時覺得臉上無光,再想到方才舞兒對這家伙大獻殷勤,就是很辣的一記胡刀,朝著秀寧劈了過去。

秀寧身法奇快而又靈動,堪堪一閃身,就避開了何潘仁的胡刀。

當下秀寧手握折扇,一招刺出,以折扇為劍,施展那劍芒罩穴的手法,直接攻向了何潘仁身上的死穴。

何潘仁的臉色,陡然間變了變。

秀寧這看似輕輕巧巧的一招,竟然蘊含著無限的殺機,甚至他想躲閃,都不知該如何躲過,那折扇送舞出的一片劍芒。

被秀寧的折扇牽制,何潘仁的招式開始變得縮手縮腳了起來,甚至出現了易守難攻的局面。

何潘仁心里明白,這不過是短暫的局面,用不了幾招的功夫,他連防守都難了。

秀寧對自己的招式,相當的有信心,從何潘仁身旁擦肩而過時,秀寧嬌喝道︰「服是不服?」

「不服。」

何潘仁身上,有著草原民族的狂野,听秀寧這般問,自是毫不猶豫的回答了不服二字。

要他服一個女人,絕對不可能。

秀寧不介意,這樣的答案,她早已預料到了。

想憑三五招,就讓何潘仁心悅誠服,絕對不可能。

收回了折扇,閃身飄然退開,秀寧道︰「再來。」

圍觀的司竹園一眾,看到秀寧退開,都當是他們老大英雄威猛,把那不識天高地厚的女人個打退了。

于是,一時間司竹園一眾的歡呼聲,听起來倒是與喝倒彩無用,听得何潘仁只覺得心里很不是那麼個滋味。

再一次進攻,何潘仁吸取先前的教訓,一心防著秀寧那劍芒罩穴的手法,一刀直取秀寧胸前要害。

秀寧閑閑站在當場,看到何潘仁胡刀砍來,也不躲閃,就是舉起折扇,迎了上去。

不少人只當秀寧是瘋了,區區木質折扇,怎可能與那精鋼所練的胡刀抗衡?

有不少人都搖著頭,臉上露出了惋惜的目光,更有些膽小的人,別過

了頭,不敢看下去。

何潘仁逼近秀寧時,低喝了一聲︰「你也不過仗著身法靈巧,有種就和我拼一拼腕力。」

何潘仁似是吃準了秀寧在腕力上,絕對不如自己那般,此刻雖是見秀寧抬手,以折扇相迎,卻仍是出言相激,生怕秀寧改變了主意,自己錯過了扳回一局的機會。

折扇與胡刀相踫,一抹寒光閃過。

何潘仁手腕用力,向下壓秀寧手中的折扇。

在何潘仁看來,事情已經出乎了他的意料。

在他的計劃中,該是胡刀踫到秀寧手中的折扇,那折扇就該當下被劈成兩段,身子那個女人的手,該是承受不住壓力,不得已松手放棄手中的折扇。

可事實卻與何潘仁想象中的完全不同,秀寧臉上有著淡淡的笑意,看她以折扇抵擋自己的胡刀,竟沒有半分吃力之感。

而他手中的胡刀,竟是一點點的被壓制,他虎口更是被壓得生疼,幾欲裂開。

秀寧淡然的笑問︰「這一次,服是不服。」

「不服。」何潘仁趁著秀寧開口說話,氣力卸去時,一聲爆喝,手上用力,握著胡刀就將秀寧手中的折扇往下壓。

對于秀寧而言,力量上的對決已經結束了。

她手腕一轉,折扇點在了何潘仁右手的脈門之上。

何潘仁頓覺右手一麻,竟是一時間沒了力道。

秀寧下手十分精準,那一麻的感覺,只持續了一秒,秀寧就已經收了折扇,仍舊是退開了兩步。

何潘仁手中的胡刀,有那麼一剎那,是月兌手而出的,索性他手麻的時間,不是很久,在加上反應極快的重新握著了刀,倒也遮掩了幾分丑態。

「服還是不服?」

秀寧嬌喝的問著。

何潘仁仍是不服,他就沒想到,他能敗在一個女人的手下,而且連十招都沒走上。

可他不服又有什麼辦法?也改變不了他敗了的結局。

比速度,他慢了一步,被迫得只能防守。

比力量,他的腕力竟是不急那個女人。

比巧勁,他根本就不會用巧勁。

尤其是最後,若非秀寧給他留足了面子,只怕他此刻早已是眾人嘲諷的對象了。

畢竟兵器都被人打落在地,怎可能不被人嘲笑。

秀寧看出何潘仁心中還有猶豫,並不算是真正服了自己,就是道︰「不服就再來。」

何潘仁舉刀上前,靠近秀寧時,竟是神不知鬼不覺的道︰「讓我百招,留我顏面,一切事宜,入司竹園詳談。」

秀寧微微點頭,給那何潘仁留足了面子,竟真是給讓了他百招,而後一折扇指在了何潘仁的脖頸之上,「如何?」

「我服了,我們進園內詳談。」

收了胡刀,何潘仁走在最前方,竟是鬼使神差的對秀寧起了幾許的恭敬之心,走在前面引路,竟是恭敬有加。

在人群中,隱約的看到舞兒那一臉的喜色,何潘仁不覺心中一動,竟是對著舞兒笑了笑,只是那笑容中,充滿了高深莫測的意味。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