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眠雖然也知道,蔣繼深這人,只要是有點兒情緒,說出口的話就不會多好听。
不過現在,有情緒的人難道不應該是自己麼?
她沒好氣掙扎了兩下,後背緊緊貼著車座位,蔣繼深似笑非笑看著她,眼底卻都是冷然。
蘇眠心想著,你有什麼好生氣的?
她本來就不見得是多忌憚蔣繼深的人,現在情緒上來,更是有些氣惱,「你干什麼?別發瘋。」
「哪只眼楮看到我在發瘋?」
「你現在這樣。」
蔣繼深眯起眼楮,冷笑一聲︰「是麼?我靠近你一些就是發瘋了,那個叫季興川的男明星,是不是還可以對你摟摟抱抱?」
蘇眠,「……」
什麼摟摟抱抱的?
蘇眠很快就想到了,當時在米蘭酒店的場景。
蔣繼深之前在電話里就已是透出了點信息,可蘇眠還是覺得,不至于是知道得這麼清楚吧?
如果真的是有什麼人暗中跟著自己,當時季興川估計也靠近不了自己的。
再是想想,他們也沒蔣繼深說的什麼,摟摟抱抱的。
他這麼一副秋後算賬的樣子,算是幾個意思?
她還沒說莊涵也在自己面前一個勁刷臉的事呢。
誰稀罕啊?!
「你亂說什麼?」蘇眠雙手推在了男人的胸膛口,擰起秀眉,那樣子,在蔣繼深看來,似乎是自己在無理取鬧,他情緒更是不對了。
「沒有的事,你別這樣壓著我,我很不舒服,有話就好好說,別每次就動用蠻力,你們男人也就這麼點本事了吧。」
這句話,卻仿佛是一針扎到了蔣繼深的敏感點上。
他臉色越發難看起來,「這麼幾天不見我,張嘴就是讓我走開,別踫你。我們男人?還有誰?嗯?季興川麼?」
蘇眠火大︰「那你不是一張嘴就和我說什麼季興川?我和季興川根本就沒事,你自己蠻不講理。」
「我蠻不講理?」
「難道還是我麼?」
她的聲音是甜美的,有時候壓低嗓音喊著「不要」的時候,還有一點兒糯糯的味道,總之非常好听,蔣繼深就喜歡逗她,在自己的懷里,哼哼唧唧的,能是把人的魂都給叫沒了。
但現在不是。
她竟然敢跟自己拔高聲音,叫囂?
蔣繼深本來就是一直壓抑著那股子的火,現在蘇眠這麼梗著脖子,硬邦邦來度懟自己的話,讓蔣繼深更是大為光火。
他想到了那天自己收到的匿名郵件。
上面各個角度的照片,一看就不是合成的。
但的確也是挑了角度,所以很多張看上去,曖昧得很。
蔣繼深這樣的人,從來都不相信這種似是而非的東西,何況還是關于蘇眠的。
對方真要是見得了人,還需要發什麼匿名的郵件?
說白了,這東西就是挑撥離間。
但他知道是一回事。
心里膈應卻是另一回事。
他當場就直接摔了自己的手機,如果不是因為自己人在德國,他也不會忍了這麼幾天。
妒忌。
一個只出現在弱者身上的詞語。
在蔣繼深認識了蘇眠之後,已經不知道是明晃晃左右了多少次自己的情緒。
每次,他嫉妒得都快要發瘋了。
因為季興川和蘇眠的認識,在自己之前,四年之前,他們就已是同學,朋友,然後是戀人。
哪怕知道蘇眠的第一個男人是自己,可只要想到,蘇眠的初戀不是自己,蔣繼深就覺得,自己的心髒像被陳年老醋給泡著。
理智全無。
他知道,季興川之前就和星耀沒再續約。
他不是沒想過要出手打壓他。
但蔣繼深知道,蘇眠是不會喜歡的。
該死的,他一想到自己竟還會在意蘇眠的想法,更是覺得不可思議。
而現在……
他覺得,蘇眠就應該是有點兒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來秋後算賬的,她只要是軟綿綿跟自己承認錯誤,並且表示以後都不會再和季興川私下見面。
蔣繼深就知道,自己是一定會不計前嫌原諒她。
但她沒有和自己服軟,她還要罵他有病。
車廂內,安靜得有些過分,壓抑的氣氛,不斷充斥在彼此的呼吸之間。
誰都沒再開口,彼此卻好像就是咬著最後一口氣似的。
蔣繼深伸手捏著蘇眠的下巴,蘇眠還不服氣,用力推了兩下,蔣繼深氣場更是陰郁了一些。
「怎麼,還踫不得了?」
「蔣繼深,發瘋也有個尺度吧?你一回來就跟我算賬的樣子,我做錯了什麼了?何況,你是我誰啊?」
蘇眠也知道自己現在就是在無理取鬧,可想到了莊涵那副嘴臉,想著人家莊涵一口一個繼深怎麼怎麼的,她就無法克制住自己這種無理取鬧。
她這是怎麼了?
她不知道。
但她就是要順著這股子的氣,都給撒出來,否則她知道,自己肯定是會吃不下睡不好。
她有些口不擇言,「你真當你是我的哥哥了啊?什麼都得管著我,放開我,听到沒有?你去管別人吧,外面多的是人想要讓你管呢。」
車廂里的溫度就好像是被冰凍住了。
蔣繼深身上的氣壓更是低得可怕,他眼底燃著熊熊烈火,卻都不是所謂的**之火,那些火光的外面,分明就是罩著一個冰玻璃。
「再說一遍。」
他陰惻惻威脅。
蘇眠更是不可能吃硬不吃軟的,一時有些委屈,他竟然還敢這樣凶她?
「你以為我怕你?你除了會對我用強的,還會什麼?瘋子,放開我!」
「我這就發瘋了?那你是沒見過我發瘋的樣子!」
蔣繼深直接就伸手過去,一只手拖住了她的腰臀,一只手直接舉高了蘇眠想要掙扎反抗的兩只手腕,男女力道懸殊,他輕而易舉就可以直接把人給控制住。
蘇眠還想要說什麼,蔣繼深冷著臉,就堵住了她的唇。
蠻橫無比地撬開了女人的齒關,隨後凶猛攻擊,吸住了她的舌頭,一陣吮|吸。
熟悉的男性味道,橫沖直撞地充斥在自己的口腔里。
唾液的交纏,蘇眠都來不及吞咽,只覺得嘴角有濕潤的液體滑出來,順著自己的下巴。
這種無意識的感覺,讓她覺得羞恥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