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空間太小。
蔣繼深在這種時候,通常都是用蠻力來控制自己。
但以前,再是如何蠻橫的人,到底還是會顧忌這自己的感覺。
所以蘇眠通常都是無法反抗,逐漸淪陷,其實身體里那些淺薄的欲|望,也都會被他給勾起來。
可這次明顯是不一樣的感覺。
他很生氣,力道有些不知輕重。
手腕被他捏著,蘇眠覺得很疼,手腕口估計是紅了,她都有些不敢掙扎。
胸口的衣服不知什麼時候,被扯下了大片,之前才在米蘭的時候,有過的一次。
身體上還有那些曖昧的痕跡。
映入蔣繼深的眼底,昭然若揭著,她是自己的女人這個無可辯駁的事實。
他的情緒似乎是好了一些。
其實說白了,蔣繼深就是覺得她不夠乖。
而他也知道,自己的佔有欲是多麼的可怕。
蔣繼深深吻著她,蘇眠發現自己掙扎不了,氣餒地任由他為所欲為。
但那些負面的情緒,這會兒全都變成了莫名的委屈。
感覺自己從來都是砧板上的魚肉。
反正都是他想怎麼樣就得是怎麼樣的。
又感覺到了男人那硬邦邦的身體,蘇眠更是有些低落想著,他想要的到底還是自己的身體?
外面那麼多的女人,干嘛就非得是自己?
真的是因為刺激麼?
這麼一想,蘇眠也不知是怎麼的,眼眶犯酸,竟是想要掉眼淚。
蔣繼深感覺到那濕潤潤的液體的時候,動作猛然一頓。
蘇眠整個人僵著,癱坐在車椅上,眸光蒙著一層水汽,整個人都是泫然欲泣的樣子,看著好不可憐。
可這幅樣子,落在了蔣繼深的眼里,那就成了,自己現在踫她一下,她都要哭。
可她一哭,所有的一切,都變成了自己的錯。
蔣繼深皺眉,「哭什麼?我還沒怎麼弄你。」
蘇眠動了動嘴,特想要發脾氣,可一張嘴就發現自己的嗓子眼里就像堵著一塊巨大的石頭,不上不下,說不出一句話來。
而委屈的感覺,更是泛濫成災。
她都覺得自己矯情死了。
但這種時候,怎麼都克制不住這莫名其妙的情緒。
說不出話來,眼淚就跟斷了線的珍珠一樣, 里啪啦落下來。
蔣繼深一時就怔住了。
他也不是沒見過人哭。
但蘇眠在自己面前掉眼淚,好像還是第一次。
而且這眼淚,就真的跟不要似的。
他這才有些懊惱,伸手幫她擦了擦眼淚,結果就發現越擦越多,「別哭了。」
一開口,聲音還是硬邦邦的。
蘇眠這下是負面的情緒猛地到了一個頂點。
凶什麼?
她是做錯了什麼要被這樣對待?
就只允許他身邊不是這個陸星辰,就是那個莊涵的麼?
難道她和前男友說幾句話都是錯的?
何況,她問心無愧,為什麼一定要這樣來質問自己?
「蔣繼深,我討厭你!」
蘇眠抬起手來,也不知是不是無意識的,本來就是想要推開面前的男人而已,結果就這麼掃過去的手風,就听到「啪」一聲
兩個人都是楞了一下。
緊接著,蘇眠就听到自己的心跳,撲通撲通。
她一雙眼楮,就跟兔子一樣,又或者是像一顆玻璃球,但通紅通紅的。
她無意識捏緊了自己的手掌,一時也沒敢相信,她剛…是打了他一個耳光?
其實也沒多大的力氣。
不過蘇眠用腳指頭想想也知道,就蔣繼深這種人,怎麼可能是被人打過耳光?
本來就是帶著屈辱性的舉動。
她咽了咽唾液,一時,也升騰起幾分害怕的感覺來。
到底也不算是太過了解蔣繼深。
而這個男人,外面都傳他冷漠無情,手腕狠厲,她剛剛那麼一個耳光。
他不會反應過來就暴打自己一頓吧?
蔣繼深也沒想到,她竟然會打自己耳光。
他長這麼大,從來沒人敢打他耳光。
還是一個女人。
情緒一時,翻天覆地起了變化。
他舌尖輕輕抵了一下自己的腮幫子,眸光鋒利又帶了幾分壓迫性,近在咫尺緊緊逼著蘇眠,半響,聲音低沉反問︰「你打我?」
蘇眠想說,不是,我不是故意的。
但到了嘴邊就變了,「…你,我讓你放開我的,你自己湊過來讓我打的,我……」
「我自己湊過來讓你打,嗯?」
這話很容易就讓人誤會,「所以,蘇眠,你是在告訴我,我蔣繼深就是一天到晚湊到你面前,貼你冷**?」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蘇眠咬著唇,眼眶又紅了,她不是這個意思,但她這會兒說不出半個字來。
蔣繼深看她這幅樣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五指撐開了,再收緊,捏著她的下頜。
力道很大,蘇眠覺得自己兩腮十分疼,臉都變形了。
她的樣子一定很丑。
蔣繼深冷笑,「你知道不知道,從來沒人敢在我面前這樣,知道我多縱容你麼,嗯?不知好歹,還敢說我自己讓你打我,我是在犯賤,是不是?」
蘇眠倔強地看著他,不說話。
蔣繼深眯起眼楮,整個人的氣場都是可怖森冷,「說話!」
蘇眠還是不說話。
蔣繼深終于是不耐煩了,「蘇眠,我對你不夠好?」
「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你把心給我,不行?」
蘇眠覺得自己的氣息都有些難以平息。
他怎麼這麼霸道?
呵,他想用自己身上一切的光環來換取自己的心?
他把她當成了什麼?
蘇眠終于是找到了自己的力氣,反手就直接推開了蔣繼深的手,她嗓音沙啞,卻恨不得是豁出去一樣,「不可能!」
蔣繼深的心咯 一下,沉到了谷底。
不可能?
她說不可能。
但哪有那麼便宜的事?
他的心,一早就給她打開了大門,她還不給?
休想!
「把車門打開!」
蘇眠抬手,用力拍著車門的扶手,車窗玻璃。
她的手本來就是柔軟的,這麼一下一下拍過去,掌心一陣火辣辣的疼。
蘇眠聲音帶著哭腔,「蔣繼深,把車門打開,听到沒有?打開!」
蔣繼深反手抓著她的手,一看,眼神更是陰森可怕。
她的手掌都紅腫了,他心髒劃過一絲窒息的感覺。
「你就這麼不願意靠近我?」
「…不願意!」
「你對我沒有感覺,一直都是我逼著你的?」
「……是。」
「很好,蘇眠,你今天出了我的車,以後就別想再靠近我半步!」
蘇眠的心,就像被硬物給重重砸著,疼到窒息。
可她卻也是倔強到執拗的人,「謝謝你放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