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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甕中捉鱉

「呵呵,陛下,這個問題,還是讓您身邊的羋貴妃來回答您吧。」姒玉承飲一口茶,突然這樣說道,目光淡然。

羋貴妃被吳景公恐嚇的眼神所嚇,坐在原地攥緊拳頭,不敢言片語。

「貴妃娘娘,你若真覺得當年有所隱瞞,心中對灩妃有歉意,此番,已是你能彌補贖罪的唯一機會了。」姒玉承見羋貴妃猶豫不決,故意提起了灩妃的名字。

羋貴妃听到她的名號後,戰戰兢兢地站起身來,說道︰「那,那日晚上,陛下是在我那就寢的,我,我朦朦朧朧睡著的期間,听見陛下對何繼說,灩妃姐姐知道了先皇並非暴斃而亡,而是,是陛下用一碗毒藥殺死了先皇,所以不能讓她活著就故意制造流言,以正當理由,殺人滅口。」

「啊?怎麼會這樣,是陛下殺死了先皇?」

「我就說當初先皇怎會立一個次子為王,原來其中真的有隱情。」

底下的文武百官炸開了鍋似的,一時間言語紛紛。

「我當時太害怕,所以灩妃姐姐被關入大牢後,也沒敢將這件事說出來我,我對不起她」

羋貴妃話音未落,一柄利刃便由身後刺穿了她的胸膛。

「區區的一屆婢子,居然也敢來污蔑吾。」吳帝銳利的雙眸中,完全失去了平日的和藹可親,隱隱的透出舐血的光。

吳景公將劍從羋貴妃的身體中拔出,接著一腳將羋貴妃從鳳座上踢下去。

「母妃!」姒鏡塵從下方的桌幾上一躍而起,飛身接住了羋貴妃,但她已經沒有氣息了。

「諸位愛卿,這些人是想密謀造反,禍亂朝綱,才會編造出這些謠言來。兩個亂臣賊子的一面之詞,怎麼能夠當做證據」

「你要證據是吧」,姬憐美從袖口掏出一卷遺詔,高高舉起,「這就是證據。」

眼尖的老臣一下子就看出了姬憐美手上之物為何。

「這是先皇留下的遺詔!當年先皇撰寫遺詔的時候,老夫就在他身邊。」在場的一名武將淚流滿面,率先跪下,以示對先皇的尊敬。

「假的,這一定是假的!」方才還無比淡定的吳景公,在看到這份遺詔時瞬間慌了神。

「哦?陛下,既然你說這是假的,那在場哪位老臣願意來驗驗此遺詔的虛實?」姬憐美問道。

大殿右方的文官中走出一名留著小胡子的中年男子。他言道︰「老夫曾是先皇的大學士,就讓老夫來驗吧。」

姬憐美將那份遺詔交給他。

雖然她表面看起來十分鎮定,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但只要觀察入微,就能看到她的雙手正緊張地顫抖著。

這當然不是什麼先皇的遺詔,只是姒玉承找了顏色相同的布帛,按照先皇的筆跡偽造的遺詔罷了。

拜托了,千萬不要被看出問題來啊,我還不想交代在這啊。

「啊這,這真的是先皇的字跡。」那位老臣瞬間流淚,繼而沖著吳景公喊叫道,「先皇當年的旨意是立長子姒橫為王,滾下來,你這個不孝子,先皇待你不薄,你居然干出弒父殺君這種大逆不道之事」

「滾下來,滾下來」一時間,百官的喊殺聲不斷。

古代的文人都異常看中一個人的教義,孝悌。吳景公弒父殺君

一事,定不會被百官所接受。

「除此之外,我手中還有一份灩妃娘娘的親筆手稿,上面清楚地記載了事情發生的過程。」

這本書的秘密,還是姬憐美偶然打翻了案幾上的燭台,紙張遇熱顯現出字來,姬憐美才知道,這是用檸檬汁撰寫而成的手稿,雖然是用現代漢語寫的,但其大多數的文字還是和古代文字相接近的。

大臣們紛紛傳閱。

「哈哈哈哈,你們真的以為這樣就能扳倒我嗎?天真,哈哈哈哈,真是太天真了。來人啊!」

隨著這一聲令下,皇宮內伺機而動的禁衛軍,和吳景公暗自組織的殺手,都全副武裝從大殿的各個角落中現身,將所有人圍住,見人就砍。

「殺,給我殺光他們,一個都不要放過!」吳景公此時早已不是往日和悅的模樣,像一只完全失去了心智的野獸。

持刀劍的禁衛軍听到號令,立刻沖入人群中開始殺戮,姒玉承上前一步將姬憐美拉到自己身後,退身一側,冷靜的縱觀目前的局勢。

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官被殺手一刀砍死,沒有兵器的武官單靠肉搏,過了沒多久就敗下陣來。

眼看著局勢要被反撲,姒玉承吹出嘹亮的哨聲,蕭翊歌率領著劉宋兩國近萬的精兵闖入宮廷,與吳景公的禁衛軍相互對峙著。

「姒玉承!你區區一個民間的遺月復子,怎麼可能私藏如此多的精兵!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那就要多謝陛下了,多虧您小看我,只把我當做一個替您佔卜天象的星官,一個無權無勢的普通人,沒有在我身邊安插眼線。我的計劃,才能進行地如此順利啊。」姒玉承微微頷首,輕笑著。

吳景公瞥見姒玉承腰間別著的一塊白玉,忽而大驚失色。

「這塊玉,你,你是大宋皇族?這些軍隊,也是你帶來的。」這下吳景公徹底無法反抗了。

他狼狽地癱坐在龍椅上,雙手還死死地摳住龍椅一側的那條金龍,嘴里似癲似痴地嘟囔著︰「我才是天子,我才是天子,你,還有你們,都休想搶吾的皇位。那些賤婢都是要阻擋吾登上皇位,活該,他們全都活該!」

姒玉承慢慢登上台階,看著吳帝如著魔一般不斷地喃喃自語,用劍抵著他的脖頸,聲音冰冷。

「若非你的靈魂骯髒地令我作嘔,就這樣殺了你,還真是便宜你了。」

突然,一支暗箭不偏不倚地由背後射在了姒玉承的小腿處。姒玉承吃痛,慢慢跪坐在地。

「姒玉承!」姬憐美驚呼一聲,正要沖上前去,卻被蕭翊歌攔下來。

「你做什麼。」

「你上去了,殿下還需分神來保護你,你只會讓他陷入更危險的境地。況且,若不是殿下分出暗衛來保護你,他也不會受傷。」蕭翊歌冷冷地看著她,「沒有殿下的指示,誰都不要貿然上去。」

「哈哈哈哈,好!白玉承殿下唱的這出甕中捉鱉,當真是精彩極了。」一個身穿鎧甲,臉上一條刀疤的男子一邊鼓掌,一邊從門外緩緩踏入內殿,身後跟隨的近乎是吳國所有的士兵,將大殿里里外外包了個嚴實。

「您一個皇子,居然能在此蟄伏十余年,屈居人下,這種忍耐力,可真是另孤佩服。不過白殿下,你應該不會想到我會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吧。你給我的那種慢性的西域奇毒,經過大巫師改良後,只需服用一次,不出一

個時辰,就能將人體化為膿水。而這種藥,我早就命人摻在你們士兵的水壺里了。」

此時,蕭翊歌帶進來的人中,已有一部分人痛苦地抱著腦袋,雙目緋紅,口吐白沫,看起來十分痛苦。

「哦?看來已經奏效了呢」姒子秋滿意地點點頭。

「你,你這個逆子。來人啊,來人護駕。」

「父皇,您就省省力氣吧,現在這里都是我的人,您就是喊破喉嚨都不會有人來救你。」

「你,你這是弒父殺君。」

「是啊父皇,我現在,也不過是在走,你當年走過的路罷了。你殺皇爺爺的時候,怎麼就沒想到,這是弒父殺君呢?哈哈哈哈哈。」

趁著這方混亂,姒子秋帶來的人又伺機殺了出于外圍的近百人,再加上文官武官的臨陣倒戈。此時,姒玉承一方的兵力已不及敵方。

姒子秋抓住機會,一箭射中吳景公的心髒。緊接著,他又拉弓欲射第二箭。

「白殿下,方才一箭沒有射穿你,是因為我想親自解決這個惡毒的父親,當然,我也想看到,向來神機妙算的白玉承,會怎樣解決著僵局,看來啊,還是我高看你了。這一箭,我們就徹底說再見吧。」

姒子秋拉滿弓,黑色的鐵箭含著嗜血的光芒,蓄勢待發。

姒玉承已做好躲避的姿勢,可就在這時,他的腿又似凍僵了一般動彈不得。

該死,怎麼在這個時候發病

姒子秋的箭已是餓狼撲食一般撲向姒玉承。已經是來不及閃躲了,姒玉承本能地將雙臂擋在心口處。

再度睜眼時,身前已擋了一個人。輪廓分明的臉龐,桃花眼,秀眉微皺。那支箭,不偏不倚地插在了他的右臂上。

「你」

「看我干嘛,我,就是想炫耀一下我的武功比你高。」姒鏡塵嘴硬道。

「無論如何,謝謝。」姒玉承拍拍他的肩膀。

姒鏡塵看著他,心想︰只是如果你死了,姬憐美,會很傷心的

「二弟,你居然幫著這個逆賊,那好,孤就將你一並收拾了。」姒子秋的第三支箭已上弓。

忽而門外傳來一陣兵刃交接的聲音,姒子秋把守在外的重兵,不出一刻鐘,全軍覆沒。

阿賽貝娜手舉虎符,帶著鮮卑族的精英部隊殺入大殿。

鮮卑人民風剽悍,精英部隊中的每一個人都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勇士,又豈是這些養尊處優的吳國士兵所能匹敵的?

阿賽貝娜灑月兌地一笑,對姒玉承說︰「看在你把虎符還給我的份上,我就再幫你一次。」

早在姬憐美到往承王府那日,阿賽貝娜挽住姒玉承胳膊的那一瞬間,姒玉承就已悄悄將虎符從她隨身的兜包中偷了出來。

這是姒玉承最後保命的底牌。但在出發的前一天晚上,他將虎符交給蕭翊歌,並對他說︰

「這個兵符,你明日進宮前把它還給阿賽貝娜公主。」

「殿下,這可是我們最後保命的手段。」

「她對我真心誠意,我此番利用她說服拓拔寒,已是不義,我已是負了她,我不能,再這般無情如果到時候,局面真的無法挽回,我自有辦法月兌身,你只要,將姬憐美平安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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